正文 第一次逃走 文 / 寫出一心人
臨下班時,終於有一通電話響了起來,齊俊直覺便跟尹沅希的事有關,焦急地去拿話筒,不慎還把綁在胸前脫臼的手骨撞了一下。
他忍著劇痛,額上冒著冷汗,情急地接過。
「喂!」
「齊總!送給你的禮物還滿意嗎?」對方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一聽果然就是自己要等的電話,齊俊此刻心裡是既緊張又害怕,回話地聲音都不覺有些顫抖。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沒想怎樣!不就是送些照片給你,知道你新婚不久,一定非常想念自己的妻子,送來給你慰藉一下相思之苦!」對方冰冷的聲音裡夾雜著諷刺地冷笑道。
「你們……你們對我妻子做過什麼?我警告你,你若是趕動她一根汗毛,我齊俊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齊俊皺起眉心怒吼著,想起照片裡沅希那淒慘的模樣,他的心都揪在一塊抽痛著。
「死無葬身之地?齊總,你是不是發狠用錯地方了?我要是真的怕你齊家的勢力我也不會動你妻子,但是現在……你若真想贖回你的妻子,就該對我客氣點!」男子陰森一笑,不帶一絲溫度的語氣,冷冷地戳破齊俊心底脆弱的防線。
「你若是真的惹怒我,這些照片我會往更大報紙網絡上發表,想必到時候你齊家別說聲譽掃地,就是生意都會受到影響,齊總,不過一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值你這麼激動啊?」
聽罷他後續所述,齊俊心下一顫,不由地放低了語氣,「好好好,你們想要什麼?只要你們放了我的妻子,你們提的要求我都盡量滿足!」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沅希的安慰,只要她能平安無事地回來,無論怎樣的條件他都願意接受。
「好,齊總果然上道,那麼就是明天中午準備好五千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交貨地點明日再通知你,記住,只可以你一個人來!」男人淡淡地說著,言語之間沒有一點厲色,反像開著玩笑一般。
這讓齊俊不禁有些汗顏,五千萬,只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他只怕時間不夠。
「等等……明天中午湊足五千萬是不是太急了,我恐怕……」
「別說你做不到,不是我不給你時間,就是怕你妻子現在的身體狀況等不了,要不要救她,你自己決定吧!」
「好好好,我一定湊足五千萬,但是你得保證不傷害我妻子。」齊俊眼中泛起了一層急色,聽著尹沅希身體出問題更是敢怒不敢言,只求能快點救她出苦海,其他的,他一定想辦法做到。
「很好,那就等著我的電話。」話落,電話被掛斷。
……
傍晚,尹沅希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一個下午,她都在緊張地等待機會,但不知是不是體力太過於匱乏,她竟也假睡成真,睡到了這個時間。
耳邊居然沒有一點人聲,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回過頭來。
果然沒有人!
這個時候不知道那倆人去了哪裡?
但這已經不是她要思考的問題,她飛快地撐起身,一個下午的休息外加輸液,她感覺身體狀況比中午時好多了。
拔掉了手背上的針管,用一旁乾淨的棉花壓著出血口,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門,下了暗鎖,心跳加速中直衝向陽台。
早前就覺得陽台是個逃生的好地方,因為看見外面的樹幹很多枝葉茂盛,她就推斷病房離地面不遠,至多是三層樓,為了逃生這點高度不算什麼,待靠近了一看才知道,還是她高估了,病房所出的位置只在二樓。
她驚喜地飛快去尋找可以逃生的辦法,發現只要翻過陽台,在下方還有一台空調機可以踮腳,這樣又減少了一些高度,她跳下去的危險性也降低了許多。
事不宜遲,她踮起腳尖撐身爬上陽台,從來沒有試過翻越的她,瞬間就感覺到吃力,幾乎一米五的陽台增加了攀爬的難度,好不容易把自己弄上陽台壁上,她已經香汗淋漓了。
坐在陽台上朝空調挪動,身體在晚風中變得異常失衡,樓下有些路人發現了她,還以為是撞見了險情,紛紛停下腳步來觀望,議論。
尹沅希驚慌地朝他們揮手,示意自己並不是在鬧事,希望他們能盡快散去,不要被看守她的男人發現,以致打亂她的逃跑計劃。
可惜她的想法太過不實,樓下的路人是越來越多,她甚至還看見有醫護人員慌亂朝著大樓內跑進。
尹沅希更是緊張,怕那一位護士通知人員趕來,那麼她的活路也頓時被抹殺了。
她也顧不上樓下那些議論紛紛,緊張地朝著空調而去,無獨有偶,病房的房門就在這時被大力地撞擊起來,隨時都有被衝破的可能。
耳邊聽到那兩道男聲在咆哮威脅,尹沅希是又緊張又害怕,好不容易爬到空調機上方,顫抖著身體往下挪動,可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的緣故還是機身太小,她一下沒站穩,整個人就朝下滑去。
「啊——」意外讓她大受驚嚇,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幸好手臂還知道找些攀撐,她抓住了用來固定機身的支撐桿,整個人有驚無險地掛在半空中。
樓下駐足旁觀的路人也發出了一聲驚呼,尹沅希很擔心這些聲音唱成為提醒看守男子的信號,大氣還來不及喘上一口,就鬆開手,往樓下跳去。
尹沅希的身體還算輕盈,摔下去時沒有傷到腳骨,但也有短暫地疼痛席捲了全身。
而這時,衝入房內的老鼠二人則在陽台上見到了尹沅希逃生的一幕,老鼠臉色都嚇白了。
老大電話裡交代過,要好好照顧尹沅希的身體,現在別說她病還沒好,這樣一摔萬一出個什麼好歹來,他要怎麼跟老大交代。
尹沅希忍著疼痛抬頭去看,當瞧見老鼠虎子正憤怒地盯著她,渾身一個激靈,生怕他們也跟著跳下樓來將她擒住,她還哪有逃生的機會?
樓下的路人齊齊向她靠近,本是好心地想看看她是否受傷,但卻被像打了雞血一般衝動地尹沅希呵斥住。
「不要靠過來,不要你們關心,讓開讓開——」她表情冷硬地大喊著,想要吐出重圍迅速逃離這裡。
路人一見她這樣不領情,紛紛怨罵著散去,尹沅希衝出重圍以最快地速度逃離了現場。
老鼠和虎子當然不會就這樣輕易放她走,在尹沅希離開的下一秒,他們已經跳下陽台追了上來。
就這樣,尹沅希在前面奔跑著,後面是老鼠和虎子在追趕。
她的身體還很虛弱,跑起來有種想嘔吐且無力的感覺,但她還是咬牙堅持著往前跑,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臧舶烈的勢力範圍,也不知道依照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還能堅持多久,但她至少要努力一次,因為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天暗了下來,路燈讓整個城市披了一層疲憊,街道上塵囂汽鳴,車水馬龍,就在尹沅希急著橫穿過馬路的時候,一道黑色流線型跑車以超快的車速開了過來,在距離尹沅希身體不到兩米的地方,才聽到車子發出的尖銳的剎車聲。
尹沅希駭然地瞪大眼眸,連恐懼感都沒有來得及湧上,整個人就被嚇暈了過去。
……
尹沅希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是懸掛在床邊的點滴瓶,透明的液體順著膠管緩緩地注入到她的體內。
再次看到的,是老鼠那張看似謙和的中肯的臉。
尹沅希的心咯登的抖了一下,瞬間明白了一切,她沒有逃過那些人的魔掌,又被抓回來了。
避開老鼠嘴邊似笑非笑地笑容,她急忙巡視四周,最後被坐在一旁沙發裡的偉岸的男人嚇得瞳孔一縮。
是臧舶烈。
他正慵懶地依靠在那裡,直直地凝視著她,他身上隨意搭配一件黑色襯衣,胸前半敞,露出性感結實的肌肉,漆黑的眼瞳深處閃過一抹怒氣。
「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要這樣睡上一百年啊……尹小姐!」臧舶烈唇邊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尹沅希錯愕地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按理說她該面對的是這幫人見她逃跑之後起的怒氣,但明顯的,他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臧舶烈,你到底想怎麼樣?在醫院你也敢亂來嗎?」
就算他不提,尹沅希也不會忘記他們之間那些莫名其妙地關係,每次見到他,她的反應都會像現在這樣抗拒和激烈。
臧舶烈淡淡一笑,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垂眸瞥了一眼時間,隨後起身,朝著她大步走來。
「謝謝你提醒我,這裡是醫院,的確不該亂來!」他低下頭湊近她的面頰,薄唇輕勾,冷冷道。
「你……」尹沅希啞然,怎麼感覺這啞巴虧還是自己撿來吃的,一時竟不知道還擊些什麼。
而就在這時,臧舶烈忽地一把將她手背上的針管拔出,尹沅希驚恐地掙扎起來,他則大手鉗住她亂動的身子,厭惡地低聲道。
「帶你去看一場好戲,如果你不配合,將會失去你最想要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