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等來希望 文 / 寫出一心人
這伙叫他「老大」的人負責的是臧舶烈地下財富的人員,並非他見得光的集團企業的下手,而臧舶烈那些黑勢力也正是她父親一直想染指卻找不到缺口的聚寶盆。
她非常清楚,臧舶烈至今沒有給她父親參與的生意目的是什麼?
為了能順利地嫁給臧舶烈,她可以選擇性地站在未來丈夫身邊而敷衍自己的父親,當然,在她婚姻大事面前,即便她知道他為了什麼事離開,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那就是事實!
這般想著,她便是說了自己回去的話,下床後優雅地套上衣裙,媚眼一瞥臧舶烈,如蛇一般盤纏上他的腰身。
「我要走了,跟我saygoodnight吧!」
臧舶烈聞聲淡淡一笑,輕吻了她的額心,淡淡道,「晚安!」
溫郁琳對他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有些不滿,但又不敢隨便發作,只能隱忍下那點怨氣,揚起嫵媚的笑容,依依不捨地出了房間。
看著窗外車燈閃過,臧舶烈沉黑的眼底才漸漸泛起一層漩渦般洶湧的波光,轉身,腳步有力地朝著樓下走去。
石室的門打開,就看見尹沅希面色蒼白地縮著身子窩在角落裡,目光微閃微閉,見到他出現也沒有之前那樣強烈的反應。
石室裡的空氣似乎有些壓抑,但臧舶烈被吸引住的是空氣中那淡淡的香氣在瀰散,可按理說,她都已經被關了兩天了,這間屋子……
猛然間想到了什麼,臧舶烈眼底有過一絲詫異,但很快被掩蓋下去,他大步地朝著尹沅希走來,聽著老鼠的回報,「好像是感冒發燒了,又怕她是耍心眼,所以就……」
臧舶烈輕嗯一聲當作知曉了,老鼠也不敢再隨便出聲,只是看著臧舶烈到了尹沅希身前蹲下,大手試探性地撫上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神色一怔。
手慢慢地鬆開,之後目光落在她抱著肚子的手臂上。
許久之後,臧舶烈劍眉不悅地隆起,單手拽開尹沅希保護姿態的手臂,伸手大力壓向她的肚腹。
「唔……」尹沅希下意識地呻/吟幾聲。
「老大,是不是真的發燒感冒了?」老鼠再次出聲問道,但他更好奇地是,為什麼老大要去壓人家肚子,沒見過要拿肚子痛來確定別人感冒發燒的招。
臧舶烈聞言一聲冷笑,道,「這個蠢女人,都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還想要面子……送醫院去!」
他一邊說著,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將尹沅希露在空氣中的身體包裹住。
老鼠微微有些詫異,他聽得很仔細,老大語氣中帶著冷嗤卻隱隱還有憤怒的意味……
老大在憤怒什麼?還體貼地幫她遮蓋住衣衫不整的肌膚,面對自己的仇人生病痛苦不該是高興的嗎?
難道……
他很快甩了甩頭,不敢再往下想。
「哦,是……」
及時反應過來的他沒有引來臧舶烈的注意,他朝門口揮手叫來虎子,倆人馱著尹沅希出了地下室。
「送泌尿科!」
身後,遠遠地傳來臧舶烈冰冷的回音。
……
直到看到了醫生的檢查報告,老鼠才明白為什麼臧舶烈要讓他把人送到泌尿科來。
尹沅希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已經有50個小時沒有解手,她的隱忍讓身體機能反其道而行之,按照醫生所述,不通則痛,痛久必反,整個身體就因為尹沅希不願意小解而亂了分泌和代謝,直接地反應是引來發熱感冒,但要是再晚個半天送來,尹沅希這輩子就要小便失禁了。
難怪老大要壓她的肚子。
可是老大哪來的那麼細緻入微,就算是醫生,也可能是第一反應只是簡單的感冒發燒吧!
老鼠心裡微微一歎,是不是他想得太多了,還是真如老大說的,他這個人太感性,總容易胡思亂想。
……
尹沅希從昏迷中醒來,身體的不適讓她愣在病床上許久都動彈不得,視線逐漸清明之後,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疑似醫院的病房裡。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眼珠子緩緩移動到側方,窗戶外強烈刺眼的陽光讓她的眼球反應收縮之後,她的心,開始狂烈地跳動起來。
腦海裡慢慢出現了昏迷前的記憶,她好像是生病了,有人來看過她,她還聽見了臧舶烈的聲音,之後呢……
是不是就到了醫院來?
隨即,一個逃跑的念頭就在腦海中生成,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醫院到底是個公眾場所,和那個壓根不知天亮天黑的地下室比較起來,這裡的難度顯然降低了很多。
她開始算著門口,窗戶,陽台等等可以逃生成功率哪個更大?
最後鎖定了陽台。
她壓著牙關撐起身來,正要拔掉手上的針管,可房門聲,門鎖也在響動。
她頓時嚇得冷汗直冒,直覺地倒回床頭緊閉著眼睛裝睡,她怕進門的是臧舶烈的人,更怕他們發現她已經醒了……
不不不,她要讓他們放鬆警惕,這樣才能最大限度也減輕自己逃跑的難度。
看不見人,耳邊只有來人交談的說話聲,嘴裡討論地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聽聲音似乎就是前兩天一直守在石室之外的男人。
尹沅希暗自慶幸著,自己並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看來只要他們離開之後,她就可以開始施行計劃了。
來人進屋活動了大概半個小時,尹沅希卻覺得這半小時煎熬得好像半個世紀那麼久。
她好不容易聽到其中一個男人說起要去買午餐的事,心跳便開始撲撲狂跳起來,可另一個男人卻說他留守,一聽這話,她就感覺到好似有一桶冷水直接朝自己面容潑來,把她潑了個大激靈,所有的熱情都被這桶水給澆滅了,她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假睡的事被看出來才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隨著關門聲去,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尹沅希在心底說服了自己許久才敢偷看一眼房內的情況,幸好悶下來的那人只是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機,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她急忙轉過臉去,暗自調整著心跳,等待著下一次機會的來臨……
……
a市駿馳集團。
助理總裁辦公室裡,齊俊靜靜地佇立在窗前,目光深幽地望著遠方,神色凝重而擔憂。
手臂受傷,厚厚的石膏繫著綁在胸前,俊逸的面容還腫痛的,失去了往日那般俊朗的風采,更多的傷痕淤青在身上,好在有衣服可以遮擋。
他這樣愁容不展全然不是因為自己的傷痛,一顆焦急的心,都放在失蹤的尹沅希身上,那伙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黑衣人帶她走後,都已經兩天了,他掙扎著從病床上起來,不顧家人的反對堅持要親自負責尋找尹沅希線索,可是老天爺並沒有回報他這份癡心和付出,到目前為止,他一點關於尹沅希的消息都沒有,更沒有辦法查到那伙搶婚人的來路,這樣的杳無音訊幾乎讓他抓狂。
自己能動用到的黑白兩道的人脈勢力紛紛回報都是毫無斬獲,他甚至更顯得不安,來者是誰連眉目都查不到,就連尹沅希那個忘恩負義的叔叔他都親自見了,逼問是不是他惹的仇家,可是尹天照能想到的全都查過,根本沒有一點痕跡跟那天的劫匪相像。
新婚妻子落在劫匪的手中,如果是班亡命之徒,尹沅希的前途堪憂,指不定要受到怎樣的凌辱和瘧待,等耽擱一天,妻子就會多一分危險。
這時,女秘書敲門而入,將一份快件遞到齊俊的手裡。
「總經理,這是剛送來的快遞,是您的。」
「嗯!」齊俊回頭,接過快遞包裹,邁步來到辦公桌前。
女秘書見他沒有其他的吩咐,也不敢呆在房間裡免得被齊俊誤會她在欣賞他臉上的傷,急忙轉身帶門而出。
看著手裡沒有署名的包裹,齊俊心頭是滿滿地疑惑,再看快遞公司的標誌,這可是全球都有業務的快遞集團,到底是公事還是私事?
有些吃力地打開包裹,信封口朝下便有一疊照片跌落下來,凌亂地鋪開在桌面上,齊俊定睛一看,面色唰地一下蒼白下來,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翻了一張又一張,然後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
他的妻子,竟被這群劫匪關閉在某個不知名的地下室裡,渾身污髒,衣服凌亂不堪,不曉得她之前遭受過什麼非人的凌辱沒有?但是那瑟縮在角落裡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他猶如萬刀剁心,心臟如泥一般稀爛。
他紅著眼睛把快遞包裹例外都翻了個遍,卻沒有從中找到任何可以收羅的線索。
這個人到底是誰?又對尹沅希做了什麼?
他為什麼要把尹沅希關在這樣污穢昏暗的房間裡?
為什麼又偷拍下這些照片交給他?如果是為了錢財,又為什麼不聯繫?
這些念頭在他腦海裡一遍遍地掃過,逼得他更是如坐針氈,可偏偏一個下午,除了這份包裹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送來或是電話打入,更讓他急的焦頭爛額也毫無施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