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挑釁,花如雪惡傷鳳吟 文 / 紫蘇1
京城的夜色如墨,就如同官場一般漆黑,而此時的京城,卻被燈火照的通明。
鳳吟站立在鳳凰來巢的三樓靜靜的飲酒吹風,樓下來往送禮的官員和富貴絡繹不絕,她的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笑容,她的請帖可是散發的到處都是,就連皇宮東宮太子,皇后娘娘都各有一張,不過……
鳳吟的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皇后娘娘是不能隨便出宮的,但是皇上卻可以,有一半的機會,皇上會拿著皇后娘娘的請帖,來到鳳凰來巢。
「小姐!時間快到了,客人們都來的差不多了!」
敏兒慌忙的來到三樓,張口就擔憂的說道,「可是葉大哥還沒有把段大人帶回來!這可怎麼辦啊!」
「呵……」
一聲磁性而具有魅惑裡的低笑聲傳來,敏兒的身子頓時顫了顫,心中一涼,她緩緩側頭看去,剛才跑的及,竟然沒有看到旁邊,有些陰暗的地方,一身黑衣的廣陵王也在!
她頓時驚嚇過度,連忙說道:「小姐,我去下面看看去!」
說罷,一個轉身跑開了。
鳳吟愣愣的望著敏兒跑走的背影,她轉頭看向夜皇,疑惑的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聞言,夜皇輕笑一聲,倚著欄杆的身子緩緩站直,走到鳳吟的身邊,聲音低媚的說道:「本王不過是告訴她,本王在的時候,她躲遠一點。」
鳳吟臉色一黑,夜皇這哪裡是告訴,分明是威脅,再襯著夜皇這不定的性子還有冰冷的雙眸,雖然美麗,但是也絕對夠嚇人的,也怪不得敏兒會這樣害怕。
「他們來,也不過是衝著你和你身後的第一公子來的,對他們來說,段安在不在都不是問題。」
夜皇緩緩啟唇說道。
一陣暖風吹來,鳳吟不禁翻了翻白眼,對鳳凰來巢裡面的人來說,段安確實沒什麼用,但是對他們來說,段安是今晚最重要的人物!她謀劃了幾天的事情,絕對不能就這樣夭折了!
「葉竹從來沒有失手過,恐怕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而且還沒有到我告訴他的最晚時間,應該不會出事。」
靜靜的說了這樣一句話,鳳吟轉身從夜皇的身側繞了過去,向樓下走去。
……
樹林中。
伸手推開眼前這可怕的破舊木門,小伙子的手都有些顫抖,只是他仍舊是推開了門。
門內是幾個黑衣人,正在擦拭著劍上的血水,見有人推開了門,紛紛停下動作,抬頭看去。
小伙子緊張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段安推到身前,緩緩說道:「人在這裡,希望你們能夠遵守承諾,能為我妹妹治病。」
說罷,他便猛然閉上了雙眼,歪著頭,只等著一劍之下,割喉斷命!
……
鳳凰來巢。
鳳吟抬頭望著站在她眼前的以儒雅著稱的太子殿下南宮澈,俯身行禮,輕笑道:「太子能夠賞臉來鳳凰來巢,真是鳳凰來巢莫大的榮幸。」
南宮澈仍舊是一身淺黃色的衣衫,他靜靜的望著眼前的女子,幾天前見了,此時再見她,仍舊是被她的氣質所震撼……
南宮澈淺淺一笑,「鳳仙姑娘不必多禮。」
話畢,他伸手想要將鳳吟托起,卻被人捷足先登!
夜皇一隻手將鳳吟托起,待鳳吟站定之後,他才抬頭看向了南宮澈,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笑容,看著南宮澈唇角揚起的淡淡笑意,他輕輕一笑:「本王的女人,不勞太子費心。」
南宮澈眼底猛然射出一絲冰冷,他低頭看著夜皇握著鳳吟的手,唇角的笑意更濃了,他側身笑道:「廣陵王要好好看著你的女人了,若是一有機會,總會有人搶走的。」
聞言,夜皇張狂一笑,仍舊是那句話,「本王的女人,不勞太子掛心!」
不過是改變了一個字,卻是隱隱讓周圍的眾人聽出了其中的意思,紛紛猜測,在上一次皇宮宴會的時候,都傳言太子對鳳仙姑娘很是上心,現在這樣看來,難不成是真的?
南宮澈緩緩一笑,側頭看著鳳吟,輕聲問道:「怎麼不見段大人?今天是段大人生辰,本太子還未祝賀他。」
「段大人還在來的路上,太子不要心急。」
鳳吟淺淺點頭一笑,平靜的開口說道。
南宮澈微微一笑便是作罷,看來,段安是半路出事了,他轉身向旁邊走去,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儒雅的笑容,今晚,可是有好戲看了。
看著南宮澈轉身離去的背影,鳳吟眼底微微一沉,難不成段安來的路上還有太子的人擋著?
手被人握著緩緩捏了捏,鳳吟頓時回過神來,抬頭看著身側的夜皇,卻見夜皇彎腰將頭低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撲撒在她的耳邊,「不要擔心。」
鳳吟臉色一紅,但是看著夜皇那深不見底帶著淡淡笑意的眼神,鳳吟不知為何心中安定下來,她緩緩點頭。
只是點頭的那一刻,透過夜皇纖細高挑的身材,鳳吟竟是看到了那個一身墨綠色衣衫的南宮卓,這點頭的動作頓時戛然而止。
南宮卓靜靜的遙望著她,既不走近,也不說話,只是遠遠的看著她,眉眼間沒有一絲怨恨和情感。南宮卓手中端著一杯酒水,眼看著夜皇與南宮澈之間的敵對場景,他就猶如超脫世外一般,靜靜的看著,觀賞著,以前,站在南宮澈那個位置與夜皇相鬥的,是他。
望著鳳吟那雙清明的眸子,還有她唇角緩緩勾起的笑容,臉額邊上的溫紅,雪白色的衣衫……
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變,她仍舊美麗的動人心魄,醇香的如同深藏好酒,溫潤的如萬年好玉。看著如此面目的她,他一瞬間感到滿足,嘴角也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她到底有什麼好?哪裡吸引了他?他竟然傻到為了一個女人就放棄他策劃多年的東西……
察覺到鳳吟的視線,夜皇轉身,不出預料的看到了不遠處的南宮卓,四目相對,夜皇眼底的是笑意,南宮卓眼底的是溫和。
今晚她就要將他的罪行交到皇上的手中,今晚他就要從萬人矚目的榮親王變成階下囚,今晚她就要為鳳府復仇了……
想到這些,她為什麼沒有預想中的開心,更多的則是淡然,或者說是寂寞。
鳳吟頓時笑了,她努力了兩年,終於將南宮卓從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了下來,達成了目標,這才空虛了吧。
「玉兒,你看這裡真熱鬧!比你宮裡好多了!」
一個爽朗而又磁性的聲音瞬間劃破空氣傳進了鳳吟的耳中,那聲音不大,卻與樓內的絲竹聲,喧嘩聲極為不同,這才輕易的傳進了她耳中。
身側的夜皇卻是皺了眉頭,不動聲色的側身將鳳吟保護在身後,來人竟然敢以內力來傳音,難道他不知道不懂武功之人會受不輕不重的內傷嗎!
看著夜皇的動作,花如雪頓時一愣,他側頭小聲對著南宮玉兒說道:「玉兒,那鳳仙不懂武功?」
聞言,南宮玉兒的目光從不遠處那個黑衣男子身上撤了回來,她回給花如雪一個白癡的目光,「鳳仙姐姐不懂武功。」
難怪……
花如雪頓時感到自己的冒失,他不禁對著望過來好似什麼都不知道的鳳吟緩緩一笑。
這一笑,連周圍的光線都暗了下來,就連那點起的五顏六色的燈籠多一瞬間閃動了一下,鳳吟心頭猛然一震,她只覺得眼前的東西都詭異的開始變形,她微微皺起眉頭,明知道這是自己的幻覺,可是她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仍是這樣!
鳳吟頓時心下一沉,將手中的酒杯猛然摔在了地上,那摔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鳳吟面無神色的蹲下快速撿起一個破碎的瓷片,伸手將袖子拉了上來,不待任何人出聲,拿著破碎的瓷片,猛然在手臂上劃了一下,疼痛如期而來,周圍的感官也一併恢復過來,就連面前不斷扭曲的人們也漸漸變了回來。
鳳吟靜靜的望著眼前正對著她的花如雪,她從夜皇的口中早就聽說了這花家的事情,花家是一個隱蔽的門派,主要修煉的是迷惑人心智的幻術,只是落在他的心中,這如此詭異的幻術就變成了催眠。
鳳吟冷冷的望著花如雪,若說第一次那內力傳來的聲音是因為南宮玉兒,那麼這第二次就有些過分了!
花如雪眨了眨雙眼,他也怔在了原地,震驚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他甚至都能夠感覺到他的雙手在顫抖,眼前的這個沒有一絲內力的女子,竟然能夠破他花家的幻術!
樓內一片寂靜,就連絲竹之聲都停了下來,眾人紛紛驚訝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鳳仙姑娘竟然自己傷了自己!
「小姐!」
就在眾人陷入震驚之時,敏兒猛然回過神來,她驚叫一聲,連忙跑了過來!
聽到敏兒的聲音,鳳吟緩緩收回目光,看著手臂上滑落下來的血水,伸手入懷,掏出一直珍藏的上好金瘡藥,緩緩灑在了傷口上。
敏兒緊張的皺著眉頭,伸手從袖口中掏出手帕,正打算比著如何為鳳吟包紮傷口,卻見眼前一個影子一閃,手中的手帕就不見了!
敏兒心中一驚,抬頭看去,見到夜皇拿著一個手帕正在小心翼翼的為鳳吟包紮著傷口,她心中早已慌亂一片,緊張的望著那緩緩包紮起來的傷口,抿著唇,問道:「小姐,痛嗎?」
她不知道小姐為什麼忽然割自己的手臂,只是小姐一定有小姐的目的!
看著敏兒那緊張的模樣,鳳吟頓時笑了,她這一笑,整個樓內冰冷的空氣頓時暖了過來,就連絲竹聲也漸漸開始繼續響起,周圍的眾人也不禁緩了口氣。
鳳吟漸漸將袖子緩緩落了下來,她抬頭望著周圍密切關心的眾人,淺笑道:「剛才鳳仙感到心口有些不適,應該是今日吃的補藥有些太過了,這才需要放血。饒了各位的興致,鳳吟深感歉意。」
說到此,她緩緩俯身對著眾人行了一禮,這一動作優雅至極,美麗動人,柔弱的身軀更是讓人心生憐意,就連那從身側垂落的三千髮絲都帶著一絲柔美。
眾位官員,公子和小姐們紛紛報以微笑,隨即樓內重新恢復了剛才的喧嘩中。
夜皇緊皺著眉頭,第一次他為她擋下了,花如雪竟然敢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