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達成協議 文 / 蕭瑟紅
室內突然安靜下來。
顧天瑜得意洋洋的望著身邊的公子玉簫,只是那含笑的眼眸中,也帶著幾分警惕,因為此時,公子玉簫的手依然在她的腰間摩挲。
「愛妃,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公子玉簫輕笑著垂眸,一雙鳳眸中滿是狡黠的哄逗。
顧天瑜訕訕地笑了笑,說道:「皇上,別忘記了我們剛剛說的話。我若能證明自己,我們兩個就是合作關係。」說話間,她已經將公子玉簫的手扯了下來。
誰知公子玉簫順勢便將手撫上了她的臉頰,長眉輕佻,淡淡道:「是麼?朕不記得朕答應過,只是好奇你的身份罷了。」說話間,他的手指已經撫上了她腰間的玉帶。
顧天瑜咬牙切齒,她相信面前這瘋子什麼都做得出來,所以,她再也沉不住氣,將公子玉簫狠狠一推,吼道:「你要惹怒了我,我可保不準會和誰合作!」
公子玉簫眉頭輕鎖,大手一揮,下一刻,顧天瑜已經躺倒在床榻上,而公子玉簫正用雙腿壓著她的細腿,俯下身子與她面對面。
紅燭,喜服,金絲玉枕的軟榻,隨風微微拂動的帷幔,還有兩個極美的人,這樣一副畫面,即便是不動,也已經足夠香艷旖旎了,更別提此時他們正以曖昧的姿勢相對著。
「顧天瑜,朕不喜歡被威脅。」公子玉簫說罷,在顧天瑜的驚恐中,便毫不留情的將唇覆了上去。還是熟悉的柔軟香甜,讓他不由心中愉悅,而身下的女子似乎執意不要他得逞,竟不老實的舉起手,只可惜,有第一次怎麼會有第二次?
公子玉簫一手抓住顧天瑜的雙手,一手去解她的衣帶。
「你」顧天瑜羞憤交加,情急之下張口阻止,卻頃刻間被公子玉簫攻城掠土,在她的唇間舔舐吮吸,掃過每一顆貝齒,繞著她的香舌抵死纏綿,久久不願收兵。
激烈的擁吻,讓顧天瑜透不過氣來,她拚命想掙扎,然而身體被公子玉簫死死纏住,無法動彈一分,她現在才明白,公子玉簫這是故意在整她呢。難道,他真的不管不顧,想要將自己吃干抹淨麼?
粗重曖昧的呼吸,牙齒相觸發出的羞人聲音,還有大手在她身上的游離,都讓顧天瑜覺得慌亂,偏偏酥麻感不斷衝擊著她的大腦,而她的香舌,竟似中了魔咒一般,開始慢慢回應他的吻。
公子玉簫驀地睜大眼睛,眼底滿是不可思議,下一刻,不可思議已經被欣喜替代,或許他自己都不明白,得到這個女子的回應,他為何會如此開心。往常,一直都是別的女子曲意逢迎討好他的不是麼?
顧天瑜望著公子玉簫得意的眼眸,不由悲憤,心中越發委屈,難道她一個弱女子,真的要被這麼欺負麼?這樣想著,兩行清淚滑落臉頰,一時間,竟連呼吸都忘記了。
看著她的淚水,公子玉簫突然間有些慌亂。他將舌頭抽離,凝眸望著顧天瑜,此時兩人都在重重的喘息著,顧天瑜狠狠的等著公子玉簫,已經紅腫的唇微微嘟起,擺明了是在生氣。公子玉簫望著她這可人的模樣,側躺下來,環住她,柔聲道:「生氣了?」
顧天瑜擦了擦淚,背過身去,不準備理他。只是她的衣前狼藉一片,霞披散落在地,香肩外露,髮絲凌亂中,更增了幾分嫵媚。她氣哼哼的將衣襟理好,往外躺了躺,卻也不避開公子玉簫的手。
公子玉簫輕聲歎息,一邊把玩著她的發一邊說:「你真的不喜歡留在這裡?」
顧天瑜依舊賭氣不理。在她眼中,她這此時真的認錯人了,怎麼就認為這個可惡的男人是臥薪嘗膽呢?他根本就是個色胚好不好?
「喂,你真的決計就這麼不理朕了?」公子玉簫輕輕晃了晃她的胳膊。
顧天瑜惡狠狠地回頭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喂,你真的很煩!」
「哇怎麼突然這麼大的脾氣?難道你不擔心朕殺了你?」公子玉簫臉上沒有半分怒氣,一雙鳳眸中反倒笑意更濃。他發覺,顧天瑜真的是個很有趣的女孩。時而嫵媚時而嬌俏時而狡猾時而楚楚可憐,讓人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她。然而,正是這樣,她才更吸引人。
顧天瑜偃旗息鼓,可是轉念一想,會不會自己死了,就能穿回去呢?但她是連身體一起穿越過來的,若真的死了,恐怕會直接進黃泉吧?
想到這裡,她輕哼一聲,不屑地說:「殺吧殺吧,反正丞相素來不疼他的大女兒,就是我死了,他也沒什麼反應,說不定還會趁機將顧婧琪送給你,到時候大家都開心,不是更好?」
公子玉簫良久無話。他起身,利落的下床,將那兩杯酒重新端起來,轉身,望著此時正氣鼓鼓的顧天瑜,輕笑道:「朕不是那種喜歡趁人之危的人,若你真能幫朕,那麼,一切如你所願。」
顧天瑜不可置信的望著公子玉簫,想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剛剛不還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麼?
「你不會真的以為,朕會為了你這樣的女人而忘乎所以吧?」公子玉簫露出一副鄙夷的模樣,立時讓顧天瑜面色難看,心中狐疑消除大半,沒錯,這傢伙總是扮豬吃老虎,連她這樣脆弱的小貓咪都不放過。
想及此,她起身,端端正正的坐好,目光定定的望著公子玉簫,然後才輕嗤一聲,說道:「皇上最好言而有信。」
「君無戲言。」公子玉簫一邊笑著說道,一邊將酒盅遞給顧天瑜。
顧天瑜毫不留情的揮了揮袖子,淡淡道:「不必了,皇上,我們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這合歡酒,不喝也罷。」
公子玉簫淺笑著坐下來,顧天瑜立刻如被刺蝟扎到一般往一邊挪移了幾分,公子玉簫不予計較,舉杯,淡淡道:「放心吧,朕說過了,君無戲言,這杯酒,就當做是我們兩個契約的證明。」
顧天瑜狐疑的望著公子玉簫,他此時一臉坦然的回望著她,彷彿剛剛的侵犯根本只是一場夢般。他們明明就坐在彼此身邊,卻誰也讀不懂誰的心。最後,顧天瑜接過那杯酒,兩隻酒杯輕輕相碰,在寂靜的房間內,發出清脆的聲音,似兩顆相互碰撞的心。
「皇天在上,若顧天瑜沒有說謊,那麼我公子玉簫絕不將她吃干抹淨。」公子玉簫一本正經的說道,然後將酒一飲而盡。
顧天瑜:「」什麼叫絕不吃干抹淨?那麼,動動小手,摸摸細腰,是不是也被允許?她惡狠狠地瞪著公子玉簫,偏偏他一副君子做派,依然含笑儒雅的望著她手中的酒杯,不急不慢的吐出幾個字:「你不喝?難道是等待朕的寵幸?」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顧天瑜嗔了他一眼,然後揚起下頷,亦將酒一飲而盡。
公子玉簫望著她那豪放不羈的動作,唇邊笑意若水中漣漪徐徐綻開,不由又回味起剛剛相擁而吻的美好,望著她的唇,也多了幾分癡迷沉醉。
「色胚!」顧天瑜望著公子玉簫的目光,不由啐了一口。
「呵呵呵不是我太色,是你舉手投足間,儘是誘惑。」公子玉簫傾身向前,一手抬起顧天瑜嬌俏的下巴:「除了那個人,你是我見到的,最有趣的女子。」
說罷,起身,將兩隻酒杯一同放回了桌子上去。
顧天瑜秀眉輕蹙,不由好奇『那個人』是誰。
正要開口詢問,門外,那黑衣人已經提著人來了。
「進來。」公子玉簫聲音慵懶的說。
無論何時,他似乎都是這副調子,這副語氣,要看他憤怒,還真是很困難的事情。顧天瑜琢磨著望著公子玉簫,發現來到古代後,她那原本對人的靈敏嗅覺,就這麼沒有了。
黑衣人將小翠往地上一丟,便背手站在一旁待命。
小翠戰戰兢兢的環視一周,待聽到那人說了一句「皇上」後,立時嚇得魂飛魄散,匍匐在地便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天瑜淺笑著走上前,蹲下身子望著小翠,淡淡道:「你好像還少說了一個。」
小翠一個激靈,抬頭,便看到顧天瑜正笑的毛骨悚然的望著她。她立時有種「我命無矣的感覺。
燭火搖曳,小翠的臉色卻十分蒼白,她抖著唇,不斷給顧天瑜磕著響頭,喃喃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開玩笑,我要你這條賤命作甚?你只消將我失蹤的事情如實告與皇上,我便放你走。」顧天瑜起身,款款來到公子玉簫身邊,向他拋了個十足的媚眼,大有「該你了」的意思。
公子玉簫淺笑著攬過她的細腰,顧天瑜嗔了他一眼,礙於面前二人,也沒掙脫。小翠看到皇上如此寵愛顧天瑜,哪裡還敢隱瞞,遂將那天顧婧琪做的事如實說了出來。
公子玉簫兩人冷著臉聽著,當聽到顧婧琪竟親手將顧天瑜推下萬丈懸崖時,兩人眼眸微瞇,寒芒畢現,心中都道:好歹毒的女人。
「皇上,娘娘,這些都是二小姐自己做的,與奴婢無關啊,求皇上娘娘饒奴婢一命吧!」小翠說完這些後,又開始不斷磕頭。
公子玉簫看了顧天瑜一眼,像是在問「你的意思?」
顧天瑜冷笑道:「不過是個不成氣候的傢伙,罷了。不過你記住,今夜的事情若是對外人透露半分,那麼,死的不只是你一個人。」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小翠恰好抬眸,正對上她那雙犀利如電的眼眸,立時抖如篩糠。
「聽說你家中還有個六歲的弟弟?」漫不經心的口氣,卻立時讓小翠痛哭起來:「娘娘,今日之事,小翠一定會爛在肚子裡的,求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
顧天瑜冷冷道:「諒你也不敢。」然後對那黑衣人說:「將她送回去。」
黑衣人看了一眼公子玉簫,公子玉簫微微頷首,他才架起小翠,乘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