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5章 文 / 亦傾藍
顧芸瑤被顧小五的話給驚得忘記了反應，雖然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她卻沒想過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我……」顧芸瑤咬著唇，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芸瑤難道不願意幫我嗎？我在宮裡唯一信得過的人就是芸瑤了，若芸瑤不願意幫我的話，那我……」顧小五說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顧芸瑤拉起顧小五的手，解釋道：「我是想我母親是否會同意，我雖然只是個庶女，可也是顧家的小姐，若給人當妾，是會被人笑話的。雖然能夠嫁給太子殿下也是一種榮耀，可是……」
「只要芸瑤答應就好，你放心，你母親那裡我會想辦法的。芸瑤對我真是太好了，只要我嫁給太子殿下，我就一定要讓你成為太子殿下的侍妾。」說什麼會被人笑話，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把自家的女兒送進宮給人當妾呢！
顧芸瑤看著顧小五滿臉開心的樣子，似乎不忍拒絕，裝模作樣的糾結了半響之後，她終於點了點頭。
「芸瑤答應我了？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去向哥哥求證我的婚約者是不是太子殿下。芸瑤，勞煩你替貴嬪娘娘說一聲，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向她賠罪。」顧小五用很高興的語調說完，哼著歌就往外跑。
出了鍾粹宮，顧小五臉上的笑意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應付顧家的女人，果然很累。她長這麼大以來所說的瞎話怕是加起來都沒有今天說得多。
但願闌笙蓮早些把毒害娘親的真兇告訴她，這樣她也好早日和這些妄想著踩著她接近獨孤宸的人翻臉。
走到錦繡宮前，顧小五卻忽然看到落塵轉身從大門處離開。
顧小五並未上前叫住落塵，而是悄聲躍上牆頭，查看錦繡宮裡的動靜。
出乎意料的，她竟然看到了闌傾城正往闌笙蓮所居的方向走去。
顧小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闌傾城不至於到現在才從她的地方回去，而且這方向也不對，看樣子她似乎是剛從外面回來。
而她又在錦繡宮外看到了原本該在東宮的落塵，難道……
手無意識地將那塊刻有『宸』字的玉珮拿了出來，或許，是時候將這塊玉還給獨孤宸了。
或許是有心事，所以一大早顧小五就醒已醒來，梳洗好之後，連早膳都還未吃，坤寧宮便來人了。
「闌小姐，皇后娘娘派奴婢來請您去坤寧宮陪她用膳。」
獨孤宸的母后嗎？昨夜她去了鍾粹宮之事，怕是已經傳遍整個後宮了吧？
「好吧，帶路吧。」
想了一整夜，許多事情終於想通了，她實在不想委屈自己做自己不想做之事。
這是顧小五第二次踏入坤寧宮，不過上次來的時候，她並未仔細看過，這一次，她也懶得看，反正不會在這裡待太久。
雖然身為皇后，可她所用的早膳卻和平常的大戶人家沒有多大的區別。
「來了就坐吧，別拘禮。」皇后微笑著招呼顧小五坐下，然後先一步拿起了筷子。
顧小五一眼不發地坐下，也不和皇后客氣。
「其實本宮昨兒個就想請你過來聊聊的，只是不想被羅貴嬪給搶先了。」皇后雖然拿起筷子，卻不急著用膳。
「皇后娘娘想說什麼？」顧小五不想廢話，昨夜看到落塵送闌傾城回錦繡宮之後，她想了很多，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答案，她實在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
而且，若真如約定嫁給獨孤宸的話，那麼……
比起闌笙蓮的話，其實司景君反而更值得她信任。
反正闌笙蓮也替她解了毒，算起來，她也沒有吃虧，現在換回來的話，一切都還來得及，而且，瞧闌傾城的樣子，應該是打算和她交換回來的。
對於顧小五的直接，皇后倒是暗暗感到詫異。
「知道你與宸兒那孩子有婚約，所以本宮想先見見你。」其實早就想見見這孩子的了，只是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今日。
「然後呢？」肯定不會只是看看那麼簡單吧？
「你與我從哪些宮女口中聽到的對你的形容不太一樣。」皇后笑了笑，卻並不回答顧小五的問題。
顧小五笑了笑，說：「每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會有出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只想知道，皇后找她的目的是什麼。
「雖然這樣說有些唐突，可是，本宮希望你能夠與宸兒成親。」只是成親，無關情愛。
「為何要特意和我說這個？難道就因為我是闌家小姐？」皇后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說這種話的。
「本宮知道你不是，十四年前，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本宮曾見過你母親一面。看到你，本宮便認出你其實是她的女兒。」皇后笑笑說。
十四年前的那個夜晚，讓她失去了聽力，甚至連雙腿也因為受了重傷而再也無法行走。雖然這一切都是因這個孩子的母親而起，可是傷了她的人卻並不是她，所以她不怪她。
若不是因為她不能自由行走，又失去了聽力的話，皇上怕也不會如此憐惜她。
「你……認識我娘親？」顧小五大吃一驚，並非因為皇后一眼認出她並非真正的闌傾城，而是因為她認識自己的娘親。
皇后點了點頭，道：「嗯，那時候你還未出生呢，只是可惜了，她走得太早。上次百花宴的時候，雖然本宮也見到你了，可是因為你和你爹娘長得並無相似之處，所以沒敢貿然問起你娘親之事。」
等後來想確認的時候，她卻已經不在江寧城了。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真正的闌傾城，為何你還要我與獨孤宸成親？」按理來講，她不是該生氣的嗎？這世上，無論是誰都不喜歡被欺騙的吧？
「你可知我其實根本聽不見你說話？而且也不能行走？」皇后笑了笑，忽然問顧小五。
「不知……」她確實不知道皇后聽不見也不能走，她們能夠如常人一樣對話，她還以為……
不過，仔細瞧瞧，她所坐的確實是帶有輪子的木椅而非一般的椅子，想來是為了方便行動特意做出來的。
「本宮因為失去了聽力的關係，所以皇上特意為本宮找了個會唇語之人教本宮學會了讀唇語。說起來，宸兒也是會讀唇語的，不過宸兒的唇語確實本宮教的呢！」現在想想，剛知道自己失去聽力的時候，她真的差點崩潰，幸好皇上一直都對她不離不棄，不然的話，她怕是撐不下來的。
「你還沒告訴我你因何而失去聽力和雙腿的。」對於獨孤宸會唇語這事她確實有些吃驚，但是，這與她有何關係呢？什麼關係都沒有。
「十四年前，顧家因為受到聖靈島的人的脅迫的關係，設計陷害了你娘，並將她趕出了顧家，可是當時你爹因為聖靈島的人拿顧家的人來威脅他，所以與你娘一刀兩斷了。在你娘離開顧家之後，她便被人追殺，恰好那個黃昏本宮帶著宸兒一起去打獵……就是在那個黃昏，本宮失去了聽力和雙腿。」
雖然付出的代價太過巨大，可她卻從未後悔過。若那日她沒有救下那個女子的話，那她才會後悔。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身為天辰的皇后，要查到娘親被顧家趕走的事情很簡單，可是她卻連顧家人被聖靈島的人威脅都知道，這叫她不得不懷疑。
「其實一開始本宮只查到你娘因為某些事情被顧家趕了出來，至於顧家被聖靈島的人威脅之事卻是後來才知曉的。」皇后輕笑著解釋道，「後來顧家現在的主母也就是顧夫人，她將一個剛為顧老爺生下一個男嬰的侍妾趕了出去，本宮的侍女與那個被趕出顧家的侍妾是同鄉，所以她便求本宮救她一命，顧家被聖靈島之人威脅之事，便是那個侍妾告訴本宮的。」
「那她現在在哪裡？」顧小五強壓下心底的急切，若那個侍妾還在宮裡的話，那她便能夠找到她問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
「當年本宮派人將她接進宮，本是想讓她在跟著本宮的侍女在本宮的身邊伺候的，可惜她因為思兒成疾，不久便離世了。」可惜當年她還未當上皇后，如若不然，她也可以替她將還在從顧家要過來。
「你的傷是聖靈島的人造成的？」如果當年暗殺娘親的人是司景君口中的那個人的話，那正好碰上娘親被追殺的皇后的傷應該就是那些人造成的了。
「是不是聖靈島的人本宮還不知道，不過本宮的傷確實是追殺你娘親之人造成的。」是誰造成的並不要緊，要緊的是宸兒那孩子以為這傷是聖靈島的人造成的。
這些年那孩子之所以如此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為的就是要替她報仇，她真的擔心那孩子有一天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這件事情獨孤宸是不是也知道？」顧小五忽然想起在南蠻時獨孤宸聽到司景君說自己是聖靈島少主時候的表情來，那個時候她便覺得有些奇怪，現在想起來，若他真的知道此事的話，那他那時候會有那麼複雜的神色便能夠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