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 文 / 亦傾藍
可是，她是不會就在這樣出宮的，她要想辦法留下來，她不要離開皇宮。
闌笙蓮輕輕地歎了口氣，道：「好吧，你早點休息，我明日一早就替你易容，然後送你出宮。」
幸好錦繡宮的人都被顧傾城打發走了，不然他也不敢如此冒險。
一個晚上的世界而已，有自己看著，應該還不至於出岔子。
「好，哥哥也早些歇息吧，城兒先去睡了。」闌傾城沖闌笙蓮笑笑，興高采烈地快步走了出去。
闌笙蓮倒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剛才還那麼失落，怎麼轉眼就興高采烈了起來？女兒家的心思，他還真是搞不懂。
闌傾城從闌笙蓮的房中出去之後卻並未去自己的房裡，而是徑直出了錦繡宮。
她要去太子的東宮，能夠讓她留下來又不至於連累家人的人就只有太子殿下了，所以她要去找太子殿下把事情說清楚！
「等等，東宮怎麼走？」闌傾城隨手抓住一個小太監，向他問娶東宮的路。
那小太監認出闌傾城來，於是忙道：「闌小姐，您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在前面不遠處有條岔路，在那裡左轉，然後直走就到太子殿下的東宮了。」
「我知道了。」闌傾城聽後，便匆匆趕往東宮。
當初或許是為了方便獨孤宸和『闌傾城』培養感情，所以皇上才把顧小五和闌笙蓮安排在了離太子的東宮最近的錦繡宮，所以闌傾城很快便走到了東宮。
東宮的宮門還尚未落鎖，守在門前的侍衛並不認識闌傾城，於是闌傾城便在門口被攔了下來。
「我是住在錦繡宮的闌傾城，我有事情要見你們家太子殿下。」闌傾城故作鎮定的說道。
那兩個侍衛自然也聽過闌傾城的名字，聽到她自報姓名，於是也不懷疑。
「闌小姐請稍等片刻，卑職這就去替您通報。」
「太子殿下，住在錦繡宮的闌小姐求見。」
「哦？」獨孤宸似笑非笑地放下手中的兵書，道：「請她進來。」來得可真快，還以為會再讓他等一會兒的呢！
******
天色已近黃昏。
若是平時，顧小五這時候已經窩在被子裡神遊太空了，可現在她卻不得不隨著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去見另外一個自己討厭的人。
她不知道是否每個深宮中的女人都是活得這麼累，可若要她如此的話，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皇上可能真的很寵愛羅貴嬪，她的鍾粹宮裡的擺設倒是很奢侈，宮女內侍也不少。
羅貴嬪帶著顧小五去了正殿，推門進去，便看到許久不見的顧芸瑤正端坐在椅子上思考著什麼。
聽到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顧芸瑤趕忙站了起來。
「娘娘，您來啦。」
「傻丫頭，說過多少次了，沒有外人就叫本宮姨娘就好了，你這孩子卻總是不聽。」見到顧芸瑤，羅貴嬪似乎頗為高興。
她拉著顧芸瑤的手，向顧小五介紹道：「傾城，她便是本宮的外甥女顧芸瑤。」然後又扭頭看向顧芸瑤說：「瑤兒，這位便是本宮向你提過的闌家小姐闌傾城。」
「芸瑤見過闌小姐。」顧芸瑤笑得很溫柔，也很淑女。
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從顧小五的眼中一閃而逝，她淺笑著應聲道：「叫我傾城便可。」
羅貴嬪見狀極為滿意，她笑著對她們二人道：「你們兩個就先聊著吧，本宮去差人準備些糕點過來。」
「瑤兒，你可得替本宮好好招呼闌小姐，她初來江寧城不久，對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你可得好好陪她聊聊。」羅貴嬪向顧芸瑤囑咐了一遍，這才抬腳走出去。
「瑤兒記住了。」
顧小五看了看羅貴嬪走遠的背影，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反正現在回去也睡不著，倒不如留下來看看她們到底想要耍些什麼花招。
「闌小姐，你是第一次來江寧城嗎？」顧芸瑤淺笑著問。
顧小五笑著點頭，「是的，我從小到大都未曾出過家門，這還是第一次出門呢！也不知道哥哥為何要帶我來這麼遠的地方，問他，可是他都不告訴我。」
在顧芸瑤開口詢問她來江寧城的目的之前，顧小五便先聲明自己並不知來江寧城做什麼。
「這樣啊……」顧芸瑤似乎有些小小的失望，她卻隨即又笑了起來，「莫非是替闌小姐定親來著？聽貴嬪娘娘說，闌小姐的家鄉離江寧城很遠，這樣千里迢迢的來江寧城，怕是來為闌小姐找夫家的吧。」
說完，似乎又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過羞人，顧芸瑤不禁掩面輕笑了起來。
顧小五根本懶得去分辨顧芸瑤是真害羞還是假害羞，她忙搖頭道：「不會吧？若真是要為我找夫家的話，哥哥肯定不會瞞著我的。」
竟然這麼快就把話題引到這上面來，顧芸瑤的功夫果然又更上一層樓了。
「也對，像闌小姐這麼漂亮，又怎會需要親自來找夫家呢，就算是待在閨中，前去上門提親的人怕都能家貴府的門檻給踏壞呢！」這個闌傾城長得如此貌美，她真擔心太子殿下會被她迷住。
可是她卻不得不想辦法討好她，若她能夠在太子殿下的面前為她說上幾句好話，再加上姨娘從中周旋，那她應該能夠如願成為太子殿下的妃子的。
就算是個妾也好，只要能夠嫁給太子殿下，她便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的。
「顧小姐說笑了，我在家裡還真的從未聽說過有人前來提親呢！」顧小五淺淺的笑著，似乎並未覺得顧芸瑤的話有什麼不妥一般。
顧芸瑤故意露出一臉的詫異來，她笑著道：「怎麼可能，闌小姐怕是害羞了吧？」
顧小五低垂著眼簾，道：「聽哥哥說，是我和有位皇子有過婚約，所以週遭的人都不敢上門來提親。」
過了這麼久，她還真的是一點都沒學乖。
雖然比以前老成了，可惜卻太急切了一些，和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討論這些事情，只要不是傻子，怕也都能猜到她究竟想幹些什麼。
顧芸瑤眼前一亮，忙問：「那闌小姐可知是哪位皇子？」
顧小五皺著眉，苦著張臉道：「哥哥他不肯告訴我啦，不過從進宮之後，我就只和太子殿下接觸過。可是……」
「可是怎麼了？」似乎是終於提到宸太子，顧芸瑤顯得有些迫切。
顧小五假裝不曾發現顧芸瑤的急切，她繼續說道：「可是我想應該不可能會是太子殿下吧，他是一個那麼完美的人，我怕自己配不上他。」
顧芸瑤用手絹掩面，掩去唇邊的譏誚。
「闌小姐太過謙了，太子殿下雖然很完美，可闌小姐長得這麼美，我想不管是誰都會喜歡闌小姐的。」果真是個毫無城府的大小姐，要說服她，應該不會太困難。
「真的嗎？」顧小五裝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來，她抓著顧芸瑤的手，「芸瑤，你告訴我，太子殿下她真的會喜歡我嗎？」
顧芸瑤忙笑著點頭，「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騙你呢！」
不過是一句違心的話而已，竟然就改口叫她芸瑤了，哼，這個闌傾城和顧傾城比起來，還真是差得遠呢！
不過，顧傾城倒是長得不如闌傾城這般漂亮。
「可是……」顧小五有些為難地揉著自己的衣袖。
「怎麼了？」顧芸瑤裝出很關心她的樣子。
「芸瑤，太子殿下那麼出色，他的身邊肯定會有很多女子吧？我怕就算真的能嫁給太子殿下，可早晚有一天也會被人替代。」既然那麼想要一個承諾，那她便給她一個承諾。
反正承諾對她而言只是一句空話而已，別說一個承諾了，就算是十個八個她也給得起。
顧芸瑤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湊到顧小五的耳旁道：「闌小姐，其實你大可以選個信得過的女子出來，讓她成為太子殿下的侍妾，這樣她就可以幫襯著你在不方便之時博取太子殿下的歡心了。而且人是你選的，自然不會背叛你，這樣，就算太子殿下將來會填充後宮，可那後位也是非你莫屬。」
「真的嗎？可是……可是我身邊根本沒有信得過的人，而且……而且我也還未嫁給太子殿下，就算真的成為殿下的妃了，我也沒有資格為他選侍妾呀。」當她是傻瓜麼？那後位有那麼容易得到的？
顧芸瑤這女人，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就算是真正的闌傾城在這裡，也沒那麼容易相信這種話好不好？
她還真的是想嫁給獨孤宸想瘋了，竟然連這種不著邊際的話都敢說出來。
「傾城，你別想太多了，皇上既然讓太子殿下陪著你出宮逛街，想必和你有婚約的人便是太子殿下。你成為殿下的妃之後，自然可以為他選擇侍妾了。若你給太子殿下選了個性子溫純的侍妾的話，太子殿下必然會很高興的。」果然是個草包，竟然連這種話都相信。
顧小五低著頭，像是在認真思考一樣。
「芸瑤，你可願成為太子殿下的侍妾？」顧小五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她看著顧芸瑤，眼裡看起來似乎很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