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2話 五妹，你過份了 文 / 亦傾藍
「看來這些年你娘似乎並沒有教過你規矩，作為我顧家的小姐，又豈能連規矩都不懂。容媽媽，往後三個月，你就負責教五小姐規矩。」顧老夫人對候在一旁的一個年過半百的嬤嬤吩咐道。
接著看向顧小五，道：「作為顧家的小姐，就得有顧家小姐的樣兒，可別像你那個娘親一樣不懂規矩。一個未出閣的少女竟然夜不歸家，果然還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顧老夫人一直都不喜歡林氏，從她的兒子帶著林氏來到顧家開始她就不喜歡。因為林氏實在太過美麗，她擔心林氏有一天會給她的兒子招來橫禍，所以在林氏還在顧家之時便一直處處針對她，一直到出了那件事情，林氏離開顧家為止。
「閉嘴，我娘親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說教！」顧小五冷聲道，「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隨著顧小五的話脫口而出，屋內的氣氛便有些僵了。
那幾個姨娘更是戰戰兢兢地恨不得把自己變不見，就生怕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捲了進去。
畢竟，在顧家敢這樣和老夫人說話的，她顧傾城是第一個！
至於後果，她們都無法預料。
顧小五的反應顧老夫人自然沒有料到，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忤逆過她了，久得她都快忘記被人忤逆的滋味了，所以顧老夫人一時之間並未反應過來。
倒是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顧芸姝和顧芸瑤沉不住氣了。
「顧傾城，該閉嘴的人是你，你竟然敢這樣和奶奶說話，我看你是不想在顧家待下去了吧？」顧芸姝惡狠狠地等著顧小五，一是因為剛才顧小五對顧老夫人的不敬，二則是因為那日在百花宴上她竟然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三王爺的目光！這是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原諒的！
她從小就愛著三王爺獨孤尋，所以，只要能夠待在他的身邊，就算是做妾，她也是願意的。
可是，在百花宴上，三王爺他竟然連看都不曾看過她一眼，哪怕她那晚的表演再怎麼出色，他都不曾看過她一眼。
倒是顧傾城這個臭丫頭，一曲劍舞完畢，她清楚地看到了那個人眼中的讚賞與愉悅。他看她的目光，分明就不像是在看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她甚至在想，他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了的。
「閉嘴，顧芸姝，我們之間的帳我等下再慢慢和你算。」顧小五衝著顧芸姝低吼一聲，她可沒有忘記百花宴之後顧芸姝在暗地裡做的那些事情。
之前是因為她覺得無所謂，所以便沒和她計較。但是，現在，她會慢慢地和她們把帳一筆一筆地算清楚的。
這顧家，不待也罷。
前些日子她派出去打探阿至的消息的人才從燕國傳來一些消息，阿至極有可能就在這個時空，甚至就在燕國，所以她很想親自去證實一番。
「五妹，你過分了，快跟奶奶和娘道個歉吧，我想大家都會原諒你的。至於三姐，雖然她的口氣不太好，可她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該這樣和三姐說話的。」顧芸瑤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柔的。
顧小五淡淡地看了一眼顧芸瑤，並沒有接她的話。
「我們還是先談談我院子裡的花草的事情吧，一夜而已，竟然全部不見了，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呢？嗯啊？」顧小五從桌上拿起一隻小巧精緻的茶杯，在手裡把玩著。
「嗤，你是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花草？我讓人給挖走的，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想我還回來不成？」顧芸姝一臉得意地說。
那些花草確實是她讓人挖走的沒錯，她之所以這麼做，只不過是挺春柳和春雨說這丫頭非常寶貝那些花草而已。既然是她寶貝的東西，她便要挖走。
雖然，她並不喜歡那些花草，而是全都讓人種在了奶奶的院落裡。
反正奶奶才剛回府，她的院子裡正巧需要重新添一些花草。
「五妹，三姐說的只不過是氣話罷了。因為奶奶突然回來，她的院子裡的花草還沒來得及添上，碰巧五妹這裡有許多珍奇的花草，所以三姐才讓人挖了種到奶奶的院子裡去的。」顧芸瑤慢慢地解釋道。
顧小五挑眉，「你的意思是，她的院子裡沒有的花草，所以我院子裡的花草就活該倒霉？還是你們覺得動我的東西不用經過我的同意也可以？而且，我很好奇，顧家，很缺錢麼？我可是聽說顧家乃是江寧城首富呢，怎麼，連幾株花草都買不起麼？」
「顧傾城，老夫人看得上你的這些花草是你的福分，挖了就是挖了，難不成你還想把那些花草挖回來？」大夫人大聲道。
這些日子她早已被這丫頭折騰得有些心力交瘁了，再加上一大早被老夫人叫起來，又在這裡等了整整兩個時辰，她的心裡自然是有怨言的。
「原來大夫人也知道花草是我的？我還以為你們都以為這些花草是你們的呢！既然知道是我的，那就乖乖的把我的花草一株不留的送回來。哦，對了，前提是我的花草沒有任何損壞。否則，損壞一一株，那就隨便賠個十株的錢就可以了。」她真的沒有很貪心，只是要求她們十倍將損壞的十倍奉還而已。
幸好那些花草都比較經得起折騰，否則這一挖一種，再挖再種的，尋常的花草早就死翹翹了。
「真是反了！」顧老夫人將手中的枴杖在地上跺了跺，臉上滿是怒容，「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夫人？特別是你，顧傾城，這傾城居的一草一木都是顧家的，要種在哪裡，恐怕不是你能夠決定的！」
「傾城居所有的死物都是顧家的，這一點我承認，但是，那些花草卻是我自己掏銀子買來的花苗種下的。難不成你們以為以顧家每個月分給傾城居的那一百兩銀子能夠買得到那些花草？」顧小五的嘴邊揚起了一抹譏誚，對於這個初次見面的老夫人，她真的沒有一點好感。
顧芸姝和顧芸瑤的月例都是一百兩，至於她們院子裡的丫鬟和院子裡其他的開銷則是從公中出的。唯獨傾城居，加上素月的月例一起也才一百兩，而且她們還沒有一餐是和他們一起吃的。
也就是說，這一百兩是她和素月一個月的伙食！
想到這裡，顧小五對那個只見過一面的爹便多了一絲莫名的恨意。
如果她顧小五沒有前世的記憶，而是如這個朝代的女子一般從小就讀讀女戒列女傳和詩詞之類的話，恐怕她早就已經撐不下去了。
「既然身在顧家，你的東西便也屬於顧家，而且，你一個女兒家又哪來的錢去買那些東西？雖然一百兩的月例已足夠你一月的花銷，可是卻並不夠你去買那些東西不是嗎？」大夫人冷笑道。
雖然她很討厭那個林氏，可她卻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真的很有手段，想必這些年她手裡肯定存有不少的銀兩。現在她死了，那她的錢財必然全部交給了這個顧傾城，如果……
如果她能夠讓顧傾城把那些銀兩都交出來的話，或者正好可以讓她娘家的爹活動活動，然後把官再做大一些，這樣日後姝兒和瑤兒就算嫁給了太子和三王爺，她們的底氣也足一些。
哪怕，只是做個側妃，也決不會讓正妃給小瞧了去。
顧小五打了個哈欠，不賴煩地道：「我的東西，憑什麼說屬於顧家？嗯啊？」
果然早上醒太早了，現在竟然又困了。似乎天越冷，她就越嗜睡，她不會生病了吧？以往她似乎都沒有這麼嗜睡的。
「憑什麼？就憑你現在吃在顧家，住在顧家。既然要回到顧家，之前你帶來的東西就該充公。」母女連心，這一點還真沒有錯，似乎不管用在哪裡都是一樣的。自己的娘心心裡所想的，顧芸姝自然也想到了。
只要能夠嫁給三王爺，那麼，她願意好好配合娘親。
顧小五低垂著眼，沒有去看屋內的眾人。
她只是在想，如果她的娘親知道她回顧家之後她們會這樣子對待她的話，那麼，她還會要求她回顧家麼？
她，真的很想知道。
或者，現在的狀況是娘親早就料到了的。
那麼，娘親她讓自己回顧家的用意是什麼？
她相信娘親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要她回來顧家的！
而且她也不認為她的娘親會看得上那個堪稱三.級殘廢的顧老頭兒，第一次見顧老頭兒的時候，雖然她也懷疑過。但當時她卻只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沒再深想。
可現在一想想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雖然她的娘親不會是那種會以貌取人之人。
可是，她娘親的眼光卻也是極高的。很顯然，以顧老頭兒的為人是入不了她那個寶貝娘親的眼的。
而且，娘親會讓她回顧家是為了要讓顧老頭兒照顧她吧？
可是現在呢？他並沒有關心過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