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1話 顧家老夫人 文 / 亦傾藍
雖然與那顧傾城不過才一面之緣而已，可他對這個未來的兒媳卻是極為滿意的，看慣了只會彈琴唱曲的女子，突然間冒出一個其貌不揚，但是卻有著一身傲人的功夫的女子來，他倒是覺得很有趣。
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宸兒第一個覺得不錯的女子呢！
顧小五突然很想笑，似乎從百花宴過後顧家的那兩位小姐就開始對她甩冷眼了。
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樣的一個結果呢？顧小五有些無語，十有**和皇宮裡的那幾位獨孤家的大爺脫不了關係！
不，準確地說怕是和獨孤家的三爺和十一爺脫不了干係！
顧芸姝喜歡獨孤尋，這一點在百花宴上她看出來了，可是十一呢？她可並不認為顧芸瑤會看得上單純的十一！
不過，在百花宴上，顧芸瑤的目光似乎頻頻掃向坐在首席的太子獨孤宸呢！
可是，若顧芸瑤喜歡的人是獨孤宸的話，那她為何會突然那般厭惡自己？她和獨孤宸似乎並沒有任何交集吧？
「小姐，該回府了。」素月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顧小五翻身從那張大得有些離譜的床.上爬了起來。
實際上她老早就醒了的，只不過習慣性地賴床而已。
現在的顧小五正身處江寧城最大的青樓天香樓最頂層且並不開放的雅間內，這個房間裡的一切都是她親手佈置的。
雖然回顧家也有一段時間了，可顧小五幾乎每隔幾天都會來這裡住上一晚。
倒不是她覺得這天香樓帶著有多愜意，完全是因為這裡有張大得有些誇張的暖玉床在誘惑著她而已。
這張床她當初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到手的，這個時代暖玉本就很難找，一塊小小的暖玉就已是價值連城了，更何況還是一張足足有2.5x4的暖玉床呢！
當然，這裡的2.5是床的長度，寬卻足足有四米！
顧小五是個很喜歡睡覺的，一般這樣的人對床都是有著一定的執著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顧小五對床的要求都是極高的。
很顯然，顧府的床是沒辦法達到她的要求的。因為並沒有打算在顧府住上一輩子，所以她並沒有將她在顧府的床換掉，因為那麼大的床搬來搬去的是很麻煩的，而且一個不小心還有可能將她的寶貝暖玉床損壞掉。
顧小五依舊穿著一套深色的男裝，雖然淺色更適合她，可她卻更喜歡深色一些。
因為，穿淺色的話如果沾染上一點點的血跡都是極為明顯的，而深色就不一樣了，這是她前世所養成的習慣。
而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阿至則完全相反，即使是執行任務，她都一直堅持穿著淺色的衣服。
依舊是翻牆而入，可這一次傾城居卻並不像前幾次那般空無一人！
雖然時辰還早，可傾城居現在已經浩浩蕩蕩地擠滿了人，從主子到下人，起碼不會低於二十個！
大夫人正坐在加了厚厚的墊子的木椅上，在她旁邊坐著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而顧芸姝和顧芸瑤則僅僅挨著那個老婦人站著，就連平時很少露面的幾位姨娘此刻也在一旁站著。
似乎，可能，好像，應該……會有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或者，是宣佈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即使是被抓到夜不歸宿顧小五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好慌張的。
她站在圍牆的邊，不慌不忙地拍了拍長衫下擺的塵土，那是剛才翻牆時所留下的。
顧小五往前走了幾步之後，眼中的淡漠便被怒意所替代。
傾城居的院子裡原本種滿了各種珍奇的花草，可現在原本已經開滿了各色小花的院子卻已變成了光禿禿的模樣，她的那些寶貝花草竟然已經被全部拔得一株不剩！
顧小五自認在顧家的這段時間她已經夠收斂的了，可是她們竟然還是主動來招惹她了！
素月跟在自家主子的身後，自然也看到了院中的情形，她此刻的心裡也一樣充滿了憤怒。
那些花草都是她和主子親手種下去的，主子有多寶貝它們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而現在，她們不過沒在府裡一夜而已，她們竟然就將那些花草全部拔光了！
顧小五每走一步，素月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從小跟在主子身邊的她已然明瞭，她的主子，已經處在了脾氣爆發的邊緣！
顧小五其實是個很隨性的人，前世是否經常發火她已經忘了，但是這輩子，她發火的次數絕對沒有超過十個手指的數。
可是，這次她是真的很生氣，就如同那時知道小草兒被桑纖纖傷成那樣一般生氣！
從娘親過世之後她便一直在鑽研醫術，那些花草看起來是很漂亮沒錯，可實際上都是極為珍貴的藥材。當然，喜歡擺弄毒藥的她自然也有種不少的毒草。
可是現在她的心血卻被人踐踏成了這番模樣，她甚至不知道那些藥材是被她們挖去種到別的地方了還是被當做雜草拔掉了。
可是，不管是哪一種，都足以讓讓她火冒三丈了。
顧小五和素月就這麼站在前廳的門口，顧小五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像是沒有看到院子裡的情形一般，而素月依舊是面無表情。
似乎，顧小五越是生氣的時候，表情看起來就越是平靜。
「總算回來啦？」開口的，是一直閉目養神的大夫人，看樣子，她們似乎已經在這裡等了有一會兒了。
顧小五沒有回答，而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大夫人身後的春柳和春雨，兩人的眼裡有著淡淡的喜悅。
顧小五並不著急理會她們，現在對她而言，更重要的是先將這一屋子的人打發了，然後找出那個將她的藥材全部毀掉的人。
她絕對，絕對會讓那個人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我記得在進府的那日我便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傾城居，否則，後果自負。莫非你們真的已經老了，所以記性也變差了？」顧小五走到一旁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素月則站在她的身後。
「顧傾城！」大夫人微微提高了音量，「別忘了你現在是顧家的人，而顧家的主母是我，作為顧家的小姐的你就得聽我的。還是你以為攀上了十一殿下就可以在顧家為所欲為了？」
顧小五冷笑，百花宴那日大夫人雖然進宮了，可是卻並沒有參加那晚的宴會，那麼她又是如何得知她和十一熟識的呢？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不過，攀上……這個詞還真的不是一般的令人討厭呢！
她顧小五的身家早就遠比那些皇子王爺的身家要豐厚了，她還用得著去討好誰麼？
「各位的記性似乎真的不太好，只不過，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顧小五淡淡地說，似乎是在說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大夫人恨恨地瞪了一眼顧小五，咬牙道：「算了，今日我們來找你也不是為了吵架的，之前老夫人一直都在顧家的別院靜養，直到昨日老夫人才從別院回來……」
「唔，然後呢？你想說什麼？」顧小五打斷了大夫人的話。
「老夫人她老人家一回來就惦記著你，所以差人過來讓你去飯廳一起吃晚飯，可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那麼晚了竟然還沒有回府！甚至還夜不歸宿！你這樣，若是傳出去，要我顧家的臉往哪裡擱？而且你今年才十三歲，還未議親，這個時候若傳出這樣的事情來，還有誰家的公子敢上門來提親？」大夫人一臉憤怒地說道。
「這個似乎與你無關，我記得在回顧家之前，我娘就已經和你們談好了的，我顧傾城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你們，管不著！」顧小五的眼中有著淡淡的輕蔑。
大夫人會緊抓著她夜不歸宿這件事情不放她早在看到她們出現在這裡的事情就已經料到了的，所以並沒有感到意外。
「荒唐！」一直閉口不言的老夫人這時忽然開口，她看顧小五的眼神中寫滿了厭惡，似乎坐在她對面的少女不是她的孫女，而是她的仇人一般。
「是麼？可是我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荒唐不荒唐的。我的婚事和顧家沒有任何一點的關係，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顧小五並沒有將顧老夫人眼裡的厭惡放在心上。
對於她而言，這個老太太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就算她再怎麼厭惡她，對她而言都無所謂。
「自古女兒家的婚事便都是由爹娘做主，婚姻大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豈可由你自己做主。之前的事情也就算了，但是現在我已回府，你的婚事便由不得你了。」顧老夫人面帶慍色，雖然已經上了年紀，可她的聲音卻依然很洪亮。
顧小五淡淡地笑了笑，忽然道：「你們今天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和我討論我的婚事的吧？」
真是開玩笑，她顧小五的事情何時輪到別人來做主了？就算是當初她娘親還在世時，她亦不曾干涉過她的任何事情，這一群外人想要干涉她的事情，完全就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