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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二章 星谷 文 / 一葉菩提

    一連幾日,汐兒都沒有出過這間屋子,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南宮纖月是安然無恙的,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會這樣安好的呆在這裡。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柔的撫摸著大地,萬物彷彿特別的柔美,汐兒端起豐盛早膳中最普通的一碗白粥吃了起來。

    「其它的都撤下吧。」

    「王妃,你還是多用些吧。」婢女小聲的勸慰道。

    「不用,全撤下去。」汐兒不耐煩的揮揮手。

    「慢著。」一道略顯虛弱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汐兒的目光轉了過去,只見南宮纖月站在門口,晨曦的光芒將他整個人包圍其中,就連一向覺得妖冶的紅衣也多了幾分溫馨的感覺,他踏著晨曦的光芒越走越近,那種與公子徹氣質不同卻同樣不分伯仲俊美容顏越來越近。

    「我還沒用膳。」

    「我吃飽了。」汐兒說輕,轉身欲走。

    突然,手腕一緊,接著便落入一個堅硬的懷抱,還沒來得及起身,一口熱湯便從南宮纖月的唇中渡了過來。

    汐兒不得已,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剛想掙扎去發現南宮纖月竟然放開了她。

    「每天白粥,素食,你當你是山中的尼姑嗎?」南宮纖月端起那碗人參湯,喝了一口。

    汐兒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南宮纖月的傷處,這麼重的傷,才這麼幾日便能下床真是難得。

    「你看什麼?曾經比這更重的傷我都受過,這算什麼!」南宮纖月說得清描淡寫,心情彷彿頗好的夾起一個糕點送入口中。

    汐兒收回目光,不再理會。

    「你的承兒找到了,現在在白陌,如果,你要是思念的緊,半月之內,他就能出現在你面前。」南宮纖月隨口說道,接著吃了起來。

    汐兒猛然站起身來,目光冷冽的看著南宮纖月。唐妙音說的沒錯,那麼帶著承兒和福兒的人應該是公子瀾與若惜沒錯!既然如此,她也可以稍稍放心了。

    「不用。」

    南宮纖月眉頭微蹙,「我不介意那是你和誰的孩子,如果你願意,我會好好的待他。」

    「我說了,不用!」

    「也好,反正,我們以後還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南宮纖月語氣彷彿帶著一絲期待。

    汐兒沒有回答,而是坐到南宮纖月的身側,拿起碗,舀了一大碗人參湯,又拿了些糕點,一邊吃一邊喝了起來。

    南宮纖月的眼底緩緩的閃現一抹笑意。

    「明日咱們便起身回北朔去。」

    汐兒手中的湯差一點灑了出來,接著便恢復平靜,靜靜的喝著碗裡的湯。

    「我沒有想到,我竟然那麼怕死了。」南宮纖月拿起汐兒的空碗,幫她裝滿放到桌上,悠悠的開口。

    汐兒依然沒有說話,靜靜的喝著湯。

    「怕死,竟然是這種感覺,至從你的生死與我息息相關之後,我就變得越來越怕死。」南宮纖月自顧自的說著,拿起一塊糕點送到汐兒面前。

    「回到北朔去,我便封你為後,從此,北漢與北朔再無戰亂,我們回北漢帝都,並肩而行好好的治理北漢,讓北漢百姓也能過上富貴的日子。」

    汐兒抬起頭看著南宮纖月,她怎麼也想不到南宮纖月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竟然要做一個皇帝,一個像樣的皇帝!

    「我不比公子徹能力差,咱們一起努力,好不好?」南宮纖月突然伸出手握住汐兒的手,平靜的看著汐兒的每一個表情。

    汐兒有些受驚,呆呆的看著南宮纖月,他什麼時候變得這個樣子?與之前的他竟然判若兩人!

    南宮纖月伸手擦掉汐兒嘴邊的糕點屑,輕輕的點了點汐兒俏鼻。

    「你是你,他是他,你就算是再怎麼變化,也不可能變成他!」汐兒抓住南宮纖月的手,輕輕的將它挪到一邊。

    南宮纖月淡淡一笑,靠在椅背之上。

    「端木汐,我想,我真的是愛上你了!」

    這句話,差點沒讓汐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她眼前的人,是南宮纖月嗎?拔劍的時候,她跟他說過的話,他都聽哪去了?他這一劍刺到心臟附近,除了傷,連帶性格也變了?

    「我累了,陪我一會。」說罷,南宮纖月走到床邊輕輕的躺了下來。

    汐兒看著南宮纖月緊閉著雙眼,眉宇完全舒展開來,無害的彷彿個孩子。汐兒轉身命人將食物撤了下去,輕輕的走到窗前。公子徹怎麼樣了?如果南宮纖月回到北漢,北澤玉姬一定不是公子徹的對手,而北澤璟就算是活著,也不會構成什麼大的威脅。就是不知道南宮纖月會不會另作什麼安排。

    不一會,傳來南宮纖月平穩的呼吸聲,汐兒緩步走上前去,拉了拉被角,接著走到一旁,拿起一本書隨意的看了起來。

    床上的南宮纖月露出一抹笑意,很快便消散,屋內只剩下翻書聲與沉穩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整整一天,彷彿所有的人都在忙碌,南宮纖月一直睡到黃昏才悠悠轉醒,汐兒停下動作,緩緩的舒展了一下身形。

    「在看什麼?」南宮纖月拿起一本書。

    「史記,楚美人這段。」南宮纖月自問自己答。

    「你說,後世的人會怎麼記載我們?」

    汐兒一愣,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後世人怎麼記載,她們這些當事人又怎麼能夠控制的了?當幾百年後,人們翻開關於她們這個時代的詩書,又是以什麼樣的感慨。

    「不管怎麼記載,咱們都無法干涉。」汐兒淡淡回應,接過南宮纖月手中的書輕輕的放在桌上。

    「你在睡覺,我就沒讓他們來收拾,你看一下這屋裡什麼東西要帶走的,命人來收拾一下吧。」汐兒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去。

    「這屋裡的一切都是為你準備的,你看下要帶什麼就帶走吧。」

    汐兒停住身形,這裡的東西沒有一件是屬於她的,只有那個木釵,可是那晚刺了南宮纖月後,就不知道遺落到哪去了,就連一件東西,她都保不住……

    「那就不用再收拾了。」汐兒說罷,向前走去。

    「這個也不要?」南宮纖月的聲音再次響起,汐兒轉身看到南宮纖月手上的東西,原本面無表情的模頓時有了一份悸動。

    「你喜歡這樣的首飾?」南宮纖月心裡知道,這個東西必然是公子徹送的,但是他卻裝作不知。

    汐兒點了點頭,將那個木釵拿在手中,輕輕的撫摸著。

    「還好這麼普通的東西我沒有隨手扔了。」南宮纖月笑著說道。

    「謝謝。」汐兒生硬的回應,將那個木釵放在貼身的荷包中。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南宮纖月說完,拉著汐兒就向外跑去。

    汐兒感覺到手中的那種溫熱的感覺,突然心中傳來一陣異樣的悸動,讓她有一種想靠近的感覺,汐兒一愣,她知道,這是同心蠱的所帶來的感覺。很快,出了西夏公主府的府門,走了一陣,兩人便沒入熱鬧人群之中。

    西夏長年溫度都比較炎熱,就算是有冬天也就只有短短的兩個月,雖然是黃昏時分,還是有幾分炎熱,才走了一陣,汐兒便香汗淋淋,而南宮纖月卻跟平時一樣,只是原本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紅潤。

    「我們這是去哪?」汐兒見人越來越少,而他們好像越走越偏僻。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是總能的找到的。」南宮纖月停下腿步,好像找什麼路標一樣。汐兒站在原地,肚子空空的,中午只是少少的吃了一些東西,而南宮纖月一直在睡,什麼都沒有吃,怎麼還能這麼有活力?

    「我走不動了。」汐兒沖幾步之搖的南宮纖月喊道。

    「我餓了。」汐兒補充道。

    「那我們先去吃東西。」南宮纖月好像突然想到一樣,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剛剛的集市上有一個包子鋪,好像好香的樣子。」汐兒說罷,還忍不住嚥了嗯口水。

    「你也聞到了?」南宮纖月驚呼,「怎麼不說呢,我這就去給你買。」說罷,向前跑去,突然好像不放心什麼一樣,又折轉了回來。

    「那裡離這有些遠,我們分開,你肯定會有此不適,先去那邊的茶棚裡坐著,我很快就回來。」南宮纖月說罷,拉著汐兒朝那個茶棚走去,安頓好汐兒,這才快步朝來時的集市跑去。

    那種隱隱作痛的感覺又出現了,還伴隨著淡淡的不捨,看著那抹艷紅的背影,汐兒突然有一種想要追上去的衝動。

    拿起茶杯猛喝了一口,這該死的同心蠱!

    片刻,南宮纖月拿著一包包子匆匆趕了過來,坐到汐兒身側,立即拿出一個來,吹涼了才遞給汐兒。

    「唉,這位娘子,你家相公對你可真是好啊!」茶棚的大嫂一臉羨慕的說道。

    「他……」汐兒想反駁,卻交剩下的話隨著包子一起嚥了下去,只是一個陌生人,何必解釋,就算是解釋了,又怎麼圓場。

    看到汐兒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南宮纖月的心底突然閃過一絲竊喜。

    「還要不要再吃一個?」南宮纖月生怕汐兒吃不飽一般,又拿出一個。

    「你怎麼不吃?」汐兒反問。

    「等你吃完了我再吃。」南宮纖月笑著說。

    「你很窮嗎?怎麼就買了四個?」汐兒不解的問道。

    「這位小娘子,你可冤枉你相公了,那家包子鋪這個時候還能買到四個,可算是不容易了,人家一天只做一百個包子,下午拿出來賣,賣完就收鋪了。」那大嫂插口道。

    汐兒將手中的那個包子遞到南宮纖月的手中,「你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快吃吧。」

    「我不餓。」

    「我讓你吃你就吃!」汐兒不悅的說道,拿起包子硬塞到南宮纖月的口中。

    「快點吃!」

    南宮纖月立即大口小口的吃著包子,汐兒見他這個模樣,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直到南宮纖月吃完包子,汐兒這才發現她的失態。她剛剛竟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這種感覺又是來自那該死的同心蠱!

    再這樣下去,她都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她只能無時無刻保持理智。盡量的控制因同心蠱帶來的情緒!

    見汐兒的笑容陡然隱去,南宮纖月的眸子暗了暗。

    「天黑了,咱們回去吧。」汐兒站起身來,冷聲說道。

    「如果今天不去,可能以後就沒有機會看了。」南宮纖月也站起身來,將手中僅剩的一個包子包了起來。

    「這位相公是要去哪啊?」那個賣菜的大嫂一邊收鋪,一邊問道,她對南宮纖月的印象簡直好到無法言喻。

    「星谷。」南宮纖月笑著回答。

    「唉,我們是外地人吧?星谷就從我這茶鋪事面那條路,一直往西走,腳程快的話一柱香的時間就能走到了。」那大嫂指著那個方向,一臉堆笑。那雙眸之上,羨慕的神色更加的明顯。

    「謝謝大嫂,走!」南宮纖月拉著汐兒,向西快步而去。

    天空中最後一縷霞光也被黑暗所替代,兩人這才停了下來,天空中,一輪彎月高高的掛著,散發著清冷的光輝,大地上的一切都變得朦朧,汐兒向四處看了看,只見這裡到處都是荒草,跟本沒有什麼特殊的景致。

    「就是這裡了!」南宮纖月有些興奮,拉起汐兒在亂草之中跑了起來。

    無數的螢火蟲四處飛了起來!兩人置身其中,彷彿若夢境一般的美輪美奐!半空中,到處飛舞著螢火蟲,每一隻都帶著一點光亮,遠遠的望去,如點點星光美的讓人捨不得眨眼睛。

    汐兒靜靜的看著四處飛著的螢火蟲,心中閃過一絲暖流,看向南宮纖月的目光,越發的溫柔。一隻螢火蟲落在南宮纖月的肩頭,尾部的光亮照著它透明的翅膀,南宮纖月想要彈去,卻被汐兒阻止。

    汐兒輕輕的捏起螢火蟲放在手中,輕輕吹了一下,螢火蟲便飛了起來,直到很遠很遠,融入大量的螢火蟲中間再也分辨不出來,汐兒忍不住淡淡一笑。

    突然,腰間一緊,南宮纖月的氣息陡然逼近,兩人鼻尖相碰。

    「這個時候,我是多麼多麼的想要吻你。」南宮纖月柔聲說道。

    汐兒退後一步,下一刻卻被南宮纖月摟入懷中,唇迅速的貼了上去,一隻手牢牢的環住汐兒的腰,不允許她有半點退縮。

    南宮纖月靈巧的舌撬開汐兒的貝齒,探尋她的芬芳。

    一股強烈的快感刺激著汐兒的每一根神經,她立即感覺手腳無力,這種感覺是陌生的,不屬於她自己的,可是她卻沒有一點力氣將這些感覺全都趕出她的腦海。反而,越來越沉淪……

    漸漸的,汐兒的腦中只有這個吻所帶來的感覺,就如同她心心唸唸的愛人與之纏綿。南宮纖月的吻時而輕柔時而霸道,鬆開汐兒的唇,緩緩向下,在脖間的濕熱讓汐兒忍不住全身戰慄,僅有的一絲理智蕩然無存,原本垂落的手緩緩的環住南宮纖月的腰。她的眼前,浮現的卻是另一個人的身影。

    夜幕與這滿天飛舞的螢火蟲都成了陪襯,遠遠望去,竟是一道難以形容的美景。

    遠處的兩個人看到相擁吻的身影,頓時停下腳步。只見那個男子臉上飛速的閃過一絲悲意。

    「徹,你看那裡,好像纖月哥哥和他的皇妃呢!」北澤玉姬一臉笑意的指著熱吻中的兩個人。

    「是啊,真是好性致,咱們今天算是白來了一趟。」公子徹淡笑著說道,臉上已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緒。

    「回去吧,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再來,今日就把裡讓給北漢皇帝。也算略盡一下地主之宜。」公子徹笑著拍了拍北澤玉姬的手。

    「你以後還會陪我來?」北澤玉姬顯然有些受寵若驚。

    「你若喜歡,我便陪你。」公子徹淡淡的回應。

    北澤玉姬的臉上頓時閃現一抹笑意,將自己的胳膊插入公子徹的臂彎,她不相信,公子徹看到這一幕會無動於衷,他此時的心裡,肯定萬分難受!

    「那咱們走吧。」北澤玉姬拉拉有些失神的公子徹。

    「好。」公子徹挽著北澤玉姬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一縷陽光緩緩的升出地平線,天空立即湛藍如洗,無盡的蒼穹下,大片的荒草之中,相互依偎著兩個身影。

    汐兒抬起頭,揉了揉雙眼,看清四處的景色迅速的坐直了身子,身側的南宮纖月也醒來,含笑的看著一臉詫異的端木汐。

    還不待汐兒說話,南宮纖月突然抬起手,將她頭上的一根亂髮拔了下來,這個親暱的動作,讓汐兒的心跳突然開始加速。

    不!不應該是這種感覺!她怎麼會對南宮纖月的一個動作而產生這種不該有的悸動!她的心,就好像不受她自己控制了一般。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南宮纖月緊張的詢問。

    「不是說今日起程回北漢嗎?」汐兒站起身來,理了理滿是皺褶的衣裙。

    「不急,其它人先行出發,咱們兩個慢慢悠悠的回去。」南宮纖月也站起身來,對著東方天空的朝陽伸了個懶腰。

    汐兒心中一滯,看南宮纖月的意思是,他們不跟大量的人馬一同行路了。

    「走!咱們先去填飽肚子。」南宮纖月拉起汐兒的手,一路向東而去。

    兩人路過那個茶棚的時候,正巧看到那個賣茶的大嫂,只見她看著兩人,笑的十分的曖昧。汐兒這才發現,他們竟然一直手牽著手,而且兩人衣衫均有皺褶,髮絲也有些凌亂,而且又在那片荒草地裡呆了整整一夜,看起來,真像做了什麼無法啟齒的事情一般。

    「大嫂,這麼早就出來賣茶啦!」南宮纖月笑著打招呼。

    汐兒抬起頭,正好看到南宮纖月的側臉,突然有些恍惚,她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真是她所認識的南宮纖月!此時的他,週身都充斥著一股柔和的氣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早就不復存在,這樣的他,讓汐兒感覺很陌生!

    「怎麼這盯著我?放心,這一輩子,我讓你看個夠。」南宮纖月俯耳柔聲說道。

    汐兒的心中閃過一絲甜蜜,不由自主的羞紅了臉。甩甩頭,汐兒將這些感覺全都趕出腦海。理智暫時佔據腦海,她知道這個男人很危險,而他們之間有著無法抹滅的仇恨,除去了爹爹的死之外,還有公子洵的一條命!可是,汐兒卻無法控制她自己的心,她應該恨他入骨的!可是她的心中此時卻充滿了戀愛時才有的羞澀。

    兩種情緒在汐兒的心中,猶如水火不溶,臉色也越發的難看。

    「你怎麼了?」南宮纖月感覺汐兒異常,輕輕的揉著掌心無若無骨的小手。

    汐兒緩緩搖了搖頭,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可是手離開他掌心那一瞬間,心中頓時空落落的,空白的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你不要過來!」汐兒朝南宮纖月喊道。

    「汐兒,你怎麼了?」南宮纖月上前一步,汐兒頓時驚恐的向後退去。

    「你不要過來!不要碰我!不要!」汐兒蹲下身來,心中的情緒攪擾著她,讓她痛苦萬分。

    「好,我不過來,你快起來,地上涼。」南宮纖月站在汐兒一步這搖的地方,緊張卻又不敢上前,只得滿是柔情的輕言著,希望汐兒能夠聽他的話,站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汐兒捂著自己的胸口,聲聲的問自己。

    南宮纖月看著端木汐痛苦的模樣,手握成拳,久久之後,緩緩鬆開,再握緊,就這樣反反覆覆靜靜的看著眼前哭得傷心的女子。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南宮纖月索性不顧汐兒的反對,上前一步將汐兒抱在懷裡。

    「你放開我!放開我!」汐兒掙扎著,卻是徒勞。

    「如果你難過,我會讓你靠在我的胸前哭,任你怎麼哭都可以。」南宮纖月堅定的說道,更加收緊臂彎的力道。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汐兒看著四處的行人,小聲央求道。

    「不放。」南宮纖月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大步向前走去。

    汐兒掙扎了幾下,卻發現注視他們的越來越多,可是還是沒有從南宮纖月的懷裡掙脫。

    「別動。」

    汐兒這才發現,南宮纖月胸前的衣服濕了一片,艷紅的衣服跟本看不出來,要不是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還發現不了,看到他的傷,她的心竟然跟著痛了!

    「你的傷口裂開了,快放我下來。」汐兒指著那片被血浸濕的衣服說道。

    「不礙事。」南宮纖月面色無常,繼續向前走去。

    「你不要命了!」汐兒沒發現,她的語氣早已充滿了濃濃的擔憂。

    南宮纖月淡淡一笑,「我不捨得,就這樣抱著你一輩子,我都覺得不夠。」

    汐兒感覺喉嚨裡彷彿卡了個東西一樣,怎麼也說不出話來,越來越靠近南宮纖月,她所有的情緒都開始不受好的控制,看著從身側不斷路過的行人,輕輕的將頭埋入南宮纖月的懷中,任由他抱著自己在人群之中穿梭。

    「纖月哥哥,你們可真有雅性!」一道聲音傳來,汐兒頓時從南宮纖月的懷裡探出頭來,看對面幾步之遙的那兩個人,差點沒讓她窒息。

    汐兒不知,他們已經這麼快就回到公主府內,原本熱鬧的公主府此時寂靜的猶如一座荒原。

    「你怎麼來了?這個時候可是早朝時間。」南宮纖月笑著回應。

    汐兒的臉色,漸漸轉為灰白,她甚至不敢看北澤玉姬身側的公子徹是什麼樣的表情!

    「知道你要走,就算再多事務,也要來親自送行的。」北澤玉姬含笑說道,那張臉與汐兒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個燦若桃花,一個慘白如玉。

    「我帶汐兒用些早膳就出發了。」

    「還好,我們來得及時,你說是不是啊,徹。」

    「是,還好趕得上為二位踐行。」

    公子徹的話一出口,汐兒的心就像被人用力的握著。掙扎了一下,卻發現南宮纖月抱得更緊了!他是故意的,真不知道他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還有那麼大的力氣!

    「纖月哥哥,昨晚上你們一夜未歸,去幹嘛去了?」北澤玉姬故意大聲問道,親暱的牽起公子徹的手。

    汐兒的臉,更加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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