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做不到的 文 / 螞蟻上樹
可是馬上齊爾瑄又垂下眼眸，就算是自己最親的大哥，又怎麼樣？終究不是自己，而那個人是諾諾，是自己這輩子最愛也是唯一愛著的女人，即便是因為自己不行，他也做不到讓大哥來代替自己，想到諾諾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即便那個男人是跟自己有著一樣容顏的大哥，即便在諾諾的心裡堅信著那個男人就是他齊爾瑄，他仍舊做不到，他是個男人，所以他辦不到。
感覺到齊爾瑄強烈到不容忽視的目光，齊爾彥不自覺的別過頭看向齊爾瑄。
「爾瑄……」齊爾彥比劃了幾下，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終是無力的放下了手。
「哥，現在我能夠理解你當時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心情了，當時你是不是也跟我現在一樣，已經找不到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了，是不是也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能說話，不能繼續自己最喜歡的工作，甚至連跟別人交流都不能夠了，哥你當時一定很恐懼很疼吧？」
「哥，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看著自己最愛的女人卻不能夠給她幸福，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根根細小的鋼針遊走在骨骼裡，真的好疼好疼，疼到都不想再繼續呼吸了……」
「爾瑄，你要振作一點，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是很痛苦的，可是你不能就這樣放棄，難道你忘記你當時是怎麼勸我的嗎？你說過，只要還活著其他的都是可以改變的，不能用什麼方式都可以改變，我們都是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了，難道你還是不明白嗎？」
「既然我做到了，為什麼你不願意給自己一次機會呢？就算你不能對程諾負起丈夫該有的責任，可是我相信程諾也是絕對不會就這麼離開你的，我們大家都開的出來，程諾很愛你，所以你應該跟她好好談談，最終只要你們兩個願意一起面對，就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了。」
「你是說讓我告訴諾諾跟她坦白嗎？」
齊爾彥點了點頭，接著比劃。
「程諾是很愛你的，你要對你們之間的愛情有信心。」
「諾諾很愛我……」齊爾瑄低喃，是的諾諾愛他，在他向她求婚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的，諾諾是愛他的，而且以諾諾的善良與絕強，即使是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男人的能力，是堅決不會棄自己而去的，就算是自己要趕她走她也不會走的吧？
諾諾能夠這樣，那麼他呢，他明明知道告訴諾諾後會有怎樣的結果，他還要這樣做嗎？不，不可以，如果這樣做了，他就真的太自私了。
齊爾瑄突然轉過頭，認真的看著齊爾彥，一字一頓的道，「哥，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齊爾彥看著像是突然下定什麼重大決定的齊爾瑄，蹙眉，略微的沉思，自己有什麼是可以幫爾瑄的，想了一會卻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齊爾彥疑惑的看向齊爾瑄，比劃著，「我能幫你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全力幫你。」
「我要你代替我……跟諾諾圓房。」
齊爾彥伸出的手就那樣僵在了半空中，半天沒能從齊爾瑄的話裡回過神來。
齊爾彥睜大雙眼，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齊爾瑄，雙手有點僵硬的比劃，「爾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瘋了嗎？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沒有瘋，大哥，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我現在只能這樣做了，只有這樣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將諾諾留在自己的身邊，大哥……」
「齊爾瑄你夠了，不要再鬧了，剛剛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而且我現在就很明確的告訴你，這個忙我是絕對不可能會幫你的。」齊爾彥的滿臉的怒氣，他萬萬沒有想到爾瑄竟然會想出這樣的方法來，他是他的大哥，是他的親大哥，要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人，他竟然要他去跟自己的妻子圓房，虧他說的出來。
「大哥，你不能不幫我的，我是真的很愛諾諾，我不想讓她離開我，可是就像你所說的，我跟諾諾實話實說的話，她一定會選擇繼續留在我的身邊的，那麼然後呢，她就真的就這樣一輩子在我的身邊，看著自己的老公守活寡嗎？」
「大哥這樣做的我難道不會太自私嗎？對諾諾來說真的不公平，可是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想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大哥，算我求求你了，我求你就幫我這一次好不好？就這一次，諾諾說了她很喜歡小孩，我只是想要完成她這一個夢想而已，大哥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就這一次，你就救救我吧？」齊爾瑄緊緊握住齊爾彥的雙手，懇求著。
齊爾彥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齊爾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抽出自己的雙手。
「爾瑄，如果你現在要我為你去死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的，但就是唯獨這件事是不可能的，我是你的哥哥，是你的親哥哥，你讓我怎麼怎麼做的出這樣的事情。」齊爾彥定定的注視著齊爾瑄，視線慢慢變得模糊。
「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替我想過？如果我答應了你真的跟程諾發生了什麼，你讓我以後怎面對程諾怎麼面對你？您難道忘了我們是要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你讓我情何以堪？」兩滴苦澀的淚珠順著齊爾彥的眼角緩緩滑落，滴落在齊爾瑄的手背上。
奇爾瑄短暫的沉默，然後抬起頭，緊緊的握住齊爾彥的肩膀，眼神堅定，「哥，沒事的，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我會跟諾諾離開，不會讓你每天面對著我們的，更不會讓你難堪，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幫我，上天在我們成為雙胞胎的兄弟的時候可能就已經計劃好了這一切，所以才會讓你我生的一樣的容貌，既然上天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又能拿什麼來與他抗衡？」齊爾瑄認命的嗤笑著，現在他只想讓諾諾留在自己身邊，就算即使知道這樣做會給自己最親的大哥帶來傷害他也顧不了了，現在他全部的心思就是讓諾諾能夠留在自己身邊，不是因為同情更不會太過於委屈的留在自己的身邊，所以他只能是犧牲自己的大哥了。
「爾瑄？我到底要怎麼跟你解釋你才明白？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好不好，一定還會有辦法的……」
「沒有了……」齊爾瑄癡癡的搖著頭，「我已經想了整整兩天，所有能想的辦法我都已經想了個遍，這是最後剩下的唯一一個可以用的方法，大哥就算是為了成全我跟諾諾之間的愛情，你就幫我們這一次吧，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就做不到若無其事的將諾諾留在自己的身邊，大哥都是男人，難道你不能明白我的心情嗎？這個世上有哪個男人願意讓自己最愛的女人知道自己其實根本就不算個男人？」
「爾瑄……」齊爾彥滿臉痛苦的看著齊爾瑄，他知道爾瑄的心事，可是自己真的要這麼做嗎？如果一旦他真的跟程諾發生點什麼的話，就不是說圓房那麼簡單的了，就像爾瑄剛剛說的，程諾想要的是一個孩子，要是將來程諾真的生下孩子，他又要以怎樣的心情來面對那個孩子呢？
就在齊爾彥想的腦袋都快要炸掉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卡嚓」的聲音。
齊爾彥睜大雙眼，驚恐的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椅子邊緣的齊爾瑄，「爾瑄，你這是在幹什麼？」
「大哥，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現在就從車上跳下去。」齊爾瑄認真的看著齊爾彥一臉的決絕。
「齊爾瑄？你真的瘋了嗎？就為了一個程諾，難道說她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為了她你竟可以拋下我拋下爾寧拋下父親，齊爾瑄你這樣子真的是讓人很寒心。」齊爾彥憤怒的比劃著，伴隨著濃濃的喘息聲。
齊爾彥再一次因為不能說話而感到難過，如果他能夠發出聲音的話，此刻他一定要狠狠的將這個迷失了心智的傢伙給罵醒，為了一個女人竟然以死來要挾他，這叫什麼事，他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永遠笑的那麼無害的齊爾瑄嗎？
「我不要聽，我什麼都不要聽，大哥你現在只要跟我說，你到底答不答應我，我數3，2，1，要是你不回答的話，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爾瑄……」
「3，2，1……」
「我答應……」
「大哥？你……」齊爾瑄張了張嘴，可是此時此刻他又還能說什麼？他都做出了以死來逼自己的親哥哥的地步了，他又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我答應你……」齊爾彥又比劃了一次，「只是爾瑄今天是你求我這樣做的，所以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後悔，即便是會很痛苦很難過，你也不要後悔，就算是你後悔了，你也不要讓我看到。」
齊爾彥木然的看著齊爾瑄，身體慢慢的向後仰去，靠著坐墊，緩緩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