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他就這樣抱了她 文 / 幻影夢藍
「怎麼?」冷擎遠也覺得這樣的暮蔚晴挺好玩的,帶著點惡作劇的感覺,還故意地,將床頭的等給摁亮了。
房間裡,頓時多出來一層薄薄的,曖昧的昏黃。這昏黃的燈光,便將暮蔚晴的臉頰上一層紅雲,給襯得分外的動人起來。
她害羞地別過頭,不敢面對燈光,也不敢面對冷擎遠。
只是冷擎遠怎麼可能就這般放過了她。她的頭看看轉過去,他的嘴唇就貼了上來,吻上了她的耳根,含住她的耳珠,用舌尖,在口中那狹小的空間內撩撥撫弄。
暮蔚晴的身體一顫,忍不住溢出一聲嬌羞的低吟。
這羞死人的嗓音,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發出來的,不管怎樣,她都不能想像,這是她自己的聲音。
怎麼,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冷擎遠聽見她的嬌吟,悶笑起來。因為他怕壓著她的肚子,身體微微的懸空。那笑聲,便彷彿是充斥了他和她之間的,整個小小空間,讓她越發地面紅耳赤起來。
她抬起手,下意識地攀住他的肩膀,指尖微微地用力,彷彿抓住了他,就可以抓住整個世界一般。
冷擎遠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他略微地抬高了身體,將她的手捉下來,摁倒身側。
暮蔚晴的嬌軀微微震動,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她在他的面前,就是這樣的透明,這般的沒有任何自制力。
「寶寶……」嘴唇動了半響,暮蔚晴才紅著臉,呢喃般地說了這麼兩個字出來。
已經有寶寶了,為什麼,他還會願意對自己繼續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嗯,我會小心些。」冷擎遠彷彿只是隨口的應聲。他拉起她的手,曖昧而纏綿地親吻她的指尖,舌尖從她的指腹上擦過,細細地描摹過她手指每一道細微的痕跡。
然後,他拉起她濕漉漉的手指,放到了她自己的身下。
暮蔚晴只感覺指尖一涼,然後被拽下,又復一熱,頓時整個人差點兒從床上跳起來。他,他怎麼可以這樣?
讓她用這樣羞恥的方式,去訴說著,她對他的,最本能,最急切的渴望。
暮蔚晴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可是卻已經是眼波流轉,全身都在他的動作中,化作一池春水。
他動作溫柔而不容拒絕,又或者,她本來也就不想拒絕。暮蔚晴覺得自己很冷,冷到根本沒有辦法,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繼續走下去。
她迫切地需要他,需要另一個人的,體溫。
他的溫度,就是她堅強的來源。
冷擎遠並為注意到這麼多。他是難得的耐心與細緻,撩撥她,開導她。這女人一定不知道,她微紅的眼眶,那含水的雙眸,是多麼的誘人。他是用了多麼大的意志力,才沒有粗暴地將身下的女人,牢牢地佔有。
暮蔚晴被撩撥得越發難受起來。她開始無意識磨蹭著床單。她的身體已經為他綻放,等待著最芳香甜美的一刻。可是他卻猶豫了,彷彿看著她的無奈,看著她被慾念灼燒的翻滾樣子,便會覺得滿足一般。
她忍不住,抬起一側的腿,用腳後跟輕輕地廝磨著他的小腿。
冷擎遠正吻在她的雙峰之間,被她這麼一撩撥,就暮然抬頭,深深地凝望著她。
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燈光下,悠遠而性感,看得暮蔚晴的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她側頭迴避他的目光,那只勾引著他的玉足,也停頓了下來。
冷擎遠笑起來,聲音不大,卻因混合了情/欲而越發地瘖啞,性感得要命。
暮蔚晴咬緊了嘴唇,忽然就是不想被他這樣的嗓音,便誘惑到忘記一切。
他拉高了她的腿,分開,然後進去了她。
暮蔚晴的身體一震,本能地放鬆,接納,然後緊緊地纏上去。
冷擎遠是難得地溫柔細緻有耐心,到了這個程度,也還克制著,沒有立即開始橫衝直撞。
暮蔚晴纏著,顫抖,然後轉過目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看向他。眼淚,就彷彿是憑空出現一般,飛速地在她那寶石一般的雙眼中凝聚起來,然後順著臉頰滾落。
「為什麼呢?我明明是想和他們好好的,可是,為什麼呢?」她彷彿是被他的動作,代入了另外一片空濛的世界中,什麼都不知道,只記得這般的,輕輕地呢喃著那些沒有邏輯關係的話語。
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她自己的錢去了哪裡,也知道那些錢為什麼沒有出現在院長媽媽的手中。可是,她卻百口莫辯。
那些人,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她又做錯了什麼,會得到這樣的對待?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天上掉餡餅一般的好運,讓她成為了,冷擎遠的女人嗎?
冷擎遠小心地不壓著她的肚子,低頭去吻她的額頭,動作難得輕柔,溫和,卻不容拒絕地堅定,有力。他一下一下的衝撞,將她的思維,從那些痛苦的事情中拉扯出來。而他的動作,則是將她的身體小心地包裹在自己的身軀下面,好好地,密密實實地護住:「沒關係的,你和我好好的,就可以了,你和我好好的。」
他說著完全不像他會說出來的話,一遍遍地重複著,安慰這個已經意識都迷茫了小女人。
一夜過去。
暮蔚晴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是被冷擎遠給擁在懷中的。
她嚇了一大跳。
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更不要說,在他的懷裡醒來。
她縮在他的懷裡,認真地想著,之前,那個晚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又沒有喝醉,因此稍稍一回憶,前一晚的一切,就瞬間在她的腦海中回放起來。
那緩慢而堅定的,**的糾纏與碰撞,混合著她已經不太記得的,冷擎遠的低聲的語調,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就開始發軟。
天哪,她到底是多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那樣的時候,主動地撲到了他的懷裡。更為難得的是,他沒有諷刺她,也沒有將她推開。
他抱了她,而且還很溫柔。
這是不是預示著,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暮蔚晴,你在冷擎遠的心目中,終於有了,那麼一丁點兒的地位了呢?
是不是呢?
暮蔚晴腦子裡反覆地糾纏起這個問題來,越是告訴自己不要太在乎,只要能夠跟在他身邊就足夠了,就越是克制不住自己,拚命地去想這樣的事情。
她在他的懷裡,略微地側頭,揚起目光去看他。
冷擎遠這幾天辛苦,所以很是難得的,她醒了,他卻沒有醒。
暮蔚晴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臂彎裡挪動著,一毫米一毫米地翻身,換姿勢,想要找個能夠更清楚地欣賞他的睡顏的角度。
可被窩裡面能有多大點地方?
暮蔚晴還沒挪了半天,也就從枕著他的胸口,變成了枕著他的手臂而已。等到想再翻點身,他的手臂卻突然地收緊,將她給攬住了。
暮蔚晴不敢再亂動,只能是屏住呼吸,努力地抬起視線,用目光描摹他的五官。
冷擎遠是個被上天寵愛的男人。他全身上下,都是神寵溺著他的痕跡。那精緻的眉眼,即便是在睡著的時候,也依舊會讓人不住地臉紅心跳起來。
暮蔚晴偷偷摸摸地試圖從被窩裡將手給抽出來。她覺得,他真的好看,真的太好看了,好看到,她忍不住,就想要摸摸他的臉頰,他的眉眼,他英挺的鼻樑。
她想,等到她離開他的那一日,她不僅僅是要用眼睛,將他的容貌記下來,用筆,將他們相處的時光記下來,更要用手指,用鼻子,身體的每個部分,將所有的冷擎遠,完整地刻到她的骨血裡。
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覺得,和他的分別,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情。
冷擎遠的睫毛微顫,似乎是就要醒來。
暮蔚晴趕緊閉上眼睛,放下了手臂,裝睡。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裝睡。大概,被他發現,她醒了以後,一直這樣盯著他看,是很丟人的感覺吧。雖然,她也是常常,沒事就偷偷地看著他。
可是偷看,和這樣躺在人懷裡,正大光明地看,畢竟是不同的。
冷擎遠睜開眼睛,並沒有發現暮蔚晴正在裝睡。他最近事務繁忙,大概是連警覺性都沒有之前那麼高了。又或者是,這個女人太笨,在她面前,的確是不需要那麼的警惕的。
冷擎遠側頭看了看閉眼熟睡的暮蔚晴,嘴角略微地彎起一道,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寵溺的弧度,然後很是很溫柔地,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吻,輕手輕腳地起身而去。
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遠,暮蔚晴方才都快要爆炸的心跳,才終於慢慢地平復了下來。
等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傳來,暮蔚晴才睜開眼睛,手指撫摸著自己方才被落下一吻的額頭,傻兮兮地在那裡笑了。
他吻了她的額頭,在他就要離開的時候。那是不是表示著,他其實,還是挺在乎她的?
暮蔚晴呆呆地坐在床上,嘴角的笑容燦爛堪比那窗外逐漸照射進來的朝陽。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離開的時候,會這樣親吻她的額頭了。
這是一個多麼親暱的動作!
看起來,早點醒過來,一定是好處的。如果她睡著了,她是斷然不會知道,冷擎遠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暮蔚晴的心裡那小小的幸福,隨著這一個輕柔的早安吻,飛快地生長,發芽,抽枝,然後變成一株參天大樹。
她突然瘋狂地想要去找冷擎遠。
她想告訴他,她很想他,她很擔心他,她也想知道,那件事情,到底有沒有解決,她能不能幫上什麼忙,而最重要的是:
她想和他說說話。
暮蔚晴站起來,匆匆忙忙地將睡衣披上,歡快地跑了出去,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剛一出書房的門,就聽見了樓下爭執聲。
她怔住,聽著下面一聲高過一聲的爭執,慢慢地走過去,站到了下樓的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