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給她做禮服 文 / 幻影夢藍
暮蔚晴捂著吃疼的額頭，看著冷擎遠的清冷神情，忍不住癟了癟嘴，「冷擎遠，你幹嗎突然剎車啊……」
冷擎遠挑眉，「沒什麼，忽然踩錯了。」
「……」是真的嗎？暮蔚晴努力地看著他的神情，想找出一點說謊的蛛絲馬跡。
車開到了一家老舊的裁縫店門口，暮蔚晴聽到冷擎遠讓她下車。暮蔚晴怔怔地看著四周矮矮的老木屋拼成的一條老街，下車後，冷擎遠的跑車停在這條街上，看上去很突兀，很扎眼。冷擎遠會來這樣的地方，也讓她覺得很意外。暮蔚晴看向走在前邊的冷擎遠，剛想喊他，就看到他心有靈犀地回過頭，「還不走？」
「哦……」暮蔚晴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伸手拉過他的手臂，「這裡好像是老街呢~你怎麼會來這裡啊？」
冷擎遠看向她，「帶你來做禮服。」
「啊？」暮蔚晴睜眼，「在這裡嗎？」
「怎麼了？」冷擎遠挑眉。
「不是……我以為你會帶我去那種奢華不能再奢華的地方買的。」暮蔚晴笑。
「帶你去看看真正奢華的地方。」冷擎遠淡定地說道。
「真正奢華~」暮蔚晴聽著冷擎遠的話，一愣一愣的。
冷擎遠帶她去的是老街盡頭的一間裁縫店，外邊來看的話，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門口放著幾盆紫陽花，迎著日光，靜靜地開著。冷擎遠推開木門，只聽久未失修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響，裡邊是有些灰暗的。
暮蔚晴看到裡邊很小，腳邁過去的地方全部都被各種各樣的布給填滿了，四下都是做好的禮服掛著，一個瘦小的老頭戴著老花眼鏡，拿著剪刀在對著桌上的布比劃，沒有抬頭看來的人是誰，就悠悠地說道，「擎遠，你來了。」
暮蔚晴怔怔地看著這位老師傅，覺得他就是那種身上全部都披帶著故事的老人。
他沒有抬頭，就知道是冷擎遠進來，他……腦袋頂是有裝眼睛嗎？這裡就是冷擎遠說的真正奢華的地方嗎？這裡只是小小的幾平地方，但是看的出，已經經歷了多久多久的歲月，每根木頭上都是歲月碾過的痕跡，好像大聲地說話，就會掉落下幾片歲月的灰塵一樣……
冷擎遠微微一笑，聲音很恭敬，「徐師傅，嗯，是我來了。」
「來做什麼？旗袍，還是禮服？」徐師傅緩緩地抬起頭，看到冷擎遠身後的暮蔚晴，「是這位小姐嗎？」
暮蔚晴舉起手，侷促地笑，「徐師傅，你好，你好~」
徐師傅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一雙長滿皺褶的眼眸，和冷擎遠一樣的犀利和深邃，他打量暮蔚晴，輕輕地說道，「小姐好相貌。」
暮蔚晴微微一怔，害羞地低頭，「徐師傅過獎了……」
冷擎遠見狀，用胳膊推了推容易陷入自戀中的暮蔚晴，瞪她，然後抬起頭，看向徐師傅，「徐師傅，她要參加舞會，沒有禮服，想讓您量身做一套。」
徐師傅低下頭，重新拿起剪刀，對著步慢慢地剪裁，剪刀和布料發出的特殊聲響，穿越在空氣裡，寂靜地讓時光都慢了下來。「你知道的，我這裡可是不能插隊的。」
「我知道。」冷擎遠微微一笑，「我知道。」
暮蔚晴看冷擎遠居然只是說知道，而沒有說「多少錢插隊都行」這樣的話來，眉宇裡全然是恭敬和順從，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議，她瞪大眼睛看向他。
這時，徐師傅又說道，「不過擎遠帶來的小姐，我可以破例一下。」
說著，徐師傅抬起頭，扶了扶老花眼鏡，笑了。
暮蔚晴看到徐師傅意味深長的笑，一怔，除了侷促地陪笑，好奇冷擎遠和他的關係，一定不是普通的裁縫和客戶的關係，一定不是。
「謝謝徐師傅，呵呵呵呵呵……」
暮蔚晴笑著看到冷擎遠也在笑，可是他卻瞪眼她，好像示意讓她不要笑的樣子……
從裁縫店裡出來，暮蔚晴對冷擎遠說道，「好奇怪哦，徐師傅是裁縫，可是我看到他桌上卻沒有皮尺、尺子之類的東西，剛才根本沒給我量，就往紙上寫下了尺寸……」
冷擎遠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他做禮服和旗袍已經做了八十年了，那些東西他根本就不需要，只要一雙眼睛，就可以知道你的尺碼。」
「天哪……這麼厲害！八十年！八十年唉~」暮蔚晴激動地握過冷擎遠的肩膀，「人生有幾個八十年啊……有一個就很不錯了……而且，只要一雙眼睛就……」
冷擎遠抓過暮蔚晴激動的手，冷不丁地猛地湊近他的臉，看向她，「不要激動的那麼誇張。」
暮蔚晴被嚇到，打了一個嗝，「哦，知道了。」
冷擎遠這才放開她的手，剛一放開，就聽到她不知死活地湊近問道，「原來這就是你說的最徹底的奢華嗎？我好期待做出來的禮服哦~」
「再好的禮服，也要有好的淑女來穿的。」冷擎遠慢悠悠地說道。
「……」暮蔚晴摸了摸鼻子，雙手安靜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把安全帶繫上，「我是淑女，一枚很好的淑女。」
冷擎遠餘光打量瞬間就變安靜的暮蔚晴，忍不住歪了歪腦袋，這個奇葩，果然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奇葩本色。
徐老師傅的八十年登峰造極的手藝，讓暮蔚晴久久地陷入震撼裡，回到別墅後，還是無法回過神來，冷擎遠一個響指打在她的面前，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到他盯著自己，「你在發什麼呆？」
「我在想你啊……」暮蔚晴嬉笑。
冷擎遠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突然一下地奇葩本色，淡定地看著她，「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的想，從何說起？」
暮蔚晴語塞，她沒想到某人會這麼認真地回答她的搞怪花癡，只好以不變應萬變地摸了摸後腦勺，拿過他的外套，「累了吧？上樓洗澡吧。」
冷擎遠聞到她身上還沒有完全散去的香味，伸出長臂環過她。
暮蔚晴一怔，渾身像觸電一樣地僵硬了。雖然說已經被冷擎遠放倒在房間的大床上親過了，可是這樣自動的擁抱，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原來~所有的第一次真的是那麼讓人怦然心動的。暮蔚晴伸手抱住了冷擎遠，聽到他在耳邊輕輕地說道，「以後身上都要保持這麼香，我不想再聞到你那些廉價刺鼻的味道，聽到了嗎？」
暮蔚晴用力地shunxi了一下他身上好聞的香味，用力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我記住了。」
冷擎遠滿意地放開她，握過她的手，「好了，上樓吧。」
暮蔚晴遲疑地看向他，「又要洗澡嗎？」
「你可以看著我洗。」冷擎遠冷冷地看向她。
「啊……不要吧……害羞……」暮蔚晴聽他這麼一說，低下了頭。
「少廢話。」冷擎遠皺眉，不耐煩地回身將她抱起，像是抱小雞仔那麼輕鬆。
踩著玻璃樓梯，冷擎遠比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稍微小心翼翼了一點點。暮蔚晴靠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忍不住伸手摸過他的臉頰，歎氣道，「冷擎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很長時間了。」
「你知不知道你說這句話的後果是什麼？」冷擎遠挑眉看向她。
「不知道。」暮蔚晴抿嘴笑。
他威脅地壓眉，輕輕地說道，「我會要了你。」
「我願意……」暮蔚晴抿了抿嘴唇，「但是……我怕疼……」
冷擎遠啞然失笑，「每個女人都會疼一回的，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
「嗯，我喜歡你，我喜歡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你……」暮蔚晴懇切地點頭，生怕冷擎遠對她的話持懷疑的態度，「雖然你以前對我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冷擎遠把她扔在床上，推門進了衛生間。
暮蔚晴激動地來回滾了滾床單，難道說……今天冷擎遠就要和她……感覺房間裡的氧氣已經不夠用了，她跑到窗台邊，把窗戶打開，用力地shunxi外邊的空氣，這時看到了對面的梁遠揚也站在窗邊，正好對上了她的眸光，就好像是做什麼事情被別人看到了一樣地，暮蔚晴趕緊把窗戶關上，把窗簾拉起來。
會疼的話……喝一點酒會不會好一點呢？
暮蔚晴瞄到床台邊的一瓶紅酒，用開瓶器打開，給自己猛灌了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便聽到衛生間的門開了，冷擎遠看向她，「你在做什麼？」
暮蔚晴猛地站起身，屆時酒精有些上頭，她搖晃了一下腦袋，「沒有什麼啊。就是，那個。」
冷擎遠懶得聽她廢話，聽到衛生間裡的手機響了，進去接。暮蔚晴晃悠了一下身體，拚命地想讓自己清晰一下的，可是不知道自己喝的酒到底酒精度是多少，怎麼有點醒不過來的架勢……她看到自己手裡的酒瓶，苦惱地放下了，看了也是白看，根本就看不懂洋文……「冷擎遠……」
接完電話出來的冷擎遠，看到握著酒杯呼呼大睡的暮蔚晴……
他走過去，看到她居然把一瓶酒精度很高的紅酒喝掉了一半，是一口氣喝的嗎……
「暮蔚晴？暮蔚晴？」他用腳去踢她，試圖想把她喚醒。
可是，她已經呼呼大睡的游雲周公去了……
冷擎遠沒好氣地看向她一臉美滋滋的睡容，嘴裡還呢喃著什麼，他俯下身，側耳去聽。「冷擎遠……我們洞房吧……」
「……」冷擎遠再也忍不住地噴笑出聲。
「冷擎遠，我們洞房吧……我不怕疼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暮蔚晴繼續著她的心裡話。
冷擎遠坐到她的旁邊，把某人往床中間推了推，像是打量一件稀罕寶物一樣地打量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打開她的腦袋瓜，看一下裡邊的構造是怎樣的。
「冷擎遠，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