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去除討厭的味道 文 / 幻影夢藍
冷擎遠看梁遠揚說起暮蔚晴滿臉的笑意，不由皺眉，「哦，是嗎？」
「冷擎遠，怎麼？你也玩起了別人的金屋藏嬌這一事？」梁遠揚看向他。
「她……就是我的遠房表妹。」冷擎遠把酒杯放在梁遠揚的面前，對後邊的定語加重了聲調。
梁遠揚笑，「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我遲早也會知道的。」
「不說她了。」冷擎遠見梁遠揚對暮蔚晴興趣頗濃，有些不悅，轉了話題，「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哦，是這樣的，我的同學文斯，剛從美國回來，是一個大提琴手，之前我和你說過的。」梁遠揚搓了搓手掌。
「嗯，知道。」冷擎遠點頭，「他的爺爺好像是a市剛卸任的市長。所以呢？」
「果然是冷擎遠冷大少，只要和你說過一遍的人，哪怕不是你的朋友，你能夠銘記於心，各種關係網，爛熟於心。」梁遠揚微瞇起眼，看向冷擎遠。
「重點。」
「他剛回來，想要盡快融入我們的上流圈，所以聚了一個舞會，他讓我邀請你去。」梁遠揚聳聳肩。
「是你要讓我去吧？」冷擎遠說道。
梁遠揚摸了摸鼻子，「沒有，真的是文斯讓我請你去的。」
「文斯根本就不認識我，文斯在大學的時候和你挺好的，你為了他的第一次出場，當然要費盡心思。」冷擎遠翹起二郎腿。
梁遠揚笑，「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你也知道，在a市，你是上流社會裡的no1，如果能請到你去的話，這就是號召力，自動自發地，其他人就會聞風而來了。一勞永逸~」
冷擎遠看著面前坦白的飛快的梁遠揚，忍不住揚起嘴角，苦笑，「你怎麼確定我一定會去？你知道的，我最討厭這些。」
梁遠揚歪了歪腦袋，「就當做是……領你那位遠房表妹來長長見識唄~她應該會很喜歡這樣的熱鬧。」
見冷擎遠沒有動，梁遠揚又說道，「就當做是給你冷氏集團再一次曝光率，不是挺好的嗎？」
冷擎遠還是沒動。
這時手機震動響了，梁遠揚瞄向冷擎遠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神色變得有些奇怪，然後接起，「嗯。」
電話的擴音太好，電話那頭傳來了暮蔚晴的聲音，「冷擎遠——」
冷擎遠頗為尷尬地把手機放到一旁，看到梁遠揚故意別過頭去，嘴角卻是詭異的笑。把手機放回到耳邊，深呼吸一口氣，「你聲音輕點，我沒聾。」
暮蔚晴握著手機看著面前的電影院，嘟嘴，聽著冷擎遠如陰雨天的閃電，「哦……我只是想問你在幹嗎？我很無聊，翹班出來，想看電影來著。」
「那就看。」冷擎遠說道。
「情侶座能減價一半呢。」暮蔚晴說道。
「……」冷擎遠看向摸著下巴雙眼亂飄的梁遠揚，實在是不想說出這句話，但是聽到電話那頭某人沒心沒肺地問，「喂喂，冷擎遠，你在嗎？喂？」
「不用想錢，你把整個電影院包下來都可以。」
「我忽然覺得，原來貴婦的生活其實挺無聊的……」暮蔚晴聽到冷擎遠不冷不熱的聲音，心裡有些悻悻，不用再像以前一樣朝九晚五地為了那麼一點點工資去上班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樣跑著各種沒營養的新聞了，不用再像以前一樣為了滿足一下虛榮心去冷氏百貨摸摸某品牌新出來的包包，生活的性質徹底改變了，可是好像也沒有像以前一樣那麼有滋有味了。
「你想參加舞會嗎？」冷擎遠看向梁遠揚，順勢問道。
「舞會？」暮蔚晴頓時眼睛放光，腦海裡出現出電視裡看到的偶像劇必有的場景之一：王子和公主之間的舞會。趕緊說道，「穿著禮服的那種舞會嗎？」
「恩……」冷擎遠從電話裡都能看到暮蔚晴那二貨想去的神情。
「我去，我要去。」暮蔚晴小雞啄米地點頭。
冷擎遠看到梁遠揚做了做得意的手勢，只好說道，「好，我知道了。」
暮蔚晴還想問是什麼樣的舞會的時候，就聽到冷擎遠把電話給掛斷了。「……冷……」
舞會~舞會~
暮蔚晴的小心臟又一次地開始冒泡，激動地大叫了一聲，驚得正在排隊買票的幾對情侶回頭，想說是不是誰這麼撒狗血地在電影院門口鬧分手。
暮蔚晴打給林曉迪的時候，林曉迪沒接電話，挑選禮服的事情只好自己看著辦了。雖然沒有說時間和地點，但是還是準備好了心裡才會安心。相比她的興高采烈，冷擎遠卻是毫無心情的，看著梁遠揚一臉得意甚至是得逞的微笑，心裡就恨不得將某二貨的嘴巴給縫上才好。
「既然你遠房表妹都同意了，那麼下個星期的舞會，就恭候你的大駕了。」梁遠揚笑著起身，還不忘把紅酒一飲而盡，「嗯，81年的拉菲，味道，還不錯。」
「……」
冷擎遠拿出手機，開了定位系統，看到暮蔚晴出現在了某條街的街頭的位置，沒有再動了。他拿過車鑰匙，開向了暮蔚晴的所在地。
拉下車窗，暮蔚晴對著路邊攤吃的不亦樂乎，她一邊吃一邊還和路邊攤的大嬸聊天，問她最近菜市場豬肉是多少錢一斤了，有沒有漲價什麼的。冷擎遠拿出手機打給她，看到她接起，慢條斯理地說道，「暮蔚晴，你在做什麼？」
「哦，我在……」
「我猜猜看。」冷擎遠打斷她的回答，「你在路邊攤，吃著烤腸，對嗎？」
「……」暮蔚晴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你還和路邊攤的大嬸聊天，聊天的內容是豬肉多少錢一斤。」
「……」暮蔚晴起身，四下張望，「你在旁邊嗎？」
「你的十二點鐘方向。」
暮蔚晴看到了冷擎遠坐在跑車裡，一臉陰沉地看著她。她裂開嘴，拿著烤腸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天哪，冷擎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冷擎遠皺眉地捂著鼻子，伸出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喝道，「停！」
「……」暮蔚晴嚇地握著烤腸沒敢動。
「你給我站那兒！」冷擎遠看到她終於乖乖地停住，再吩咐她，「把你手裡的東西給我扔了，嘴裡的，也給我吐掉！」
「啊……冷擎遠……」暮蔚晴不明所以地皺眉。
「快點！立刻！」
暮蔚晴見他真的生氣了，雖然有些委屈，但是也只好快點照做，「好啦好啦……」
把手裡的還有嘴裡的烤腸給統統地倒在了垃圾桶裡，拍了拍手，小心翼翼地踱步過來，「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行，你不能上車。跟我來。」冷擎遠皺眉，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廉價刺鼻的味道，更不允許渾身散發著這味道的她給坐上車來。
「我追你的跑車？是這樣嗎？」暮蔚晴錯愕。
「不要？」冷擎遠犀利地瞪向她，明明是你自己做錯了事情，你居然還有臉質疑的表情。
暮蔚晴垂頭喪氣地癟癟嘴，看到冷擎遠的跑車慢慢地往前開，她快步地跟上，直到他的車停在一家高級桑拿會所的門口，對她說道，「上去，把自己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洗乾淨。」
「……」暮蔚晴慢慢地轉身，進了會所裡邊，上樓的時候，在拐彎處探頭出來看在車裡待著的他，本來想做一個有愛的鬼臉的，可是卻被他很凶地給瞪了回去。她有些委屈也有些自責，明明想說要做一個配得上他冷擎遠的女人，想說要做一個真正能夠融入上流社會的女人。可是看到路邊攤，聞到那熟悉的味道的時候，就忘掉了一切……哼哧哼哧地吃了起來……真該死……
上流社會的人怎麼可能吃路邊攤？
上流社會的人怎麼可能吃烤腸？
上流社會的人怎麼允許自己被這樣的廉價的路邊攤的氣味給熏了呢？
上流社會的人根本不可能聊天聊的是豬肉多少錢一斤的嘛~
所以，暮蔚晴瞪眼望天，躺在浴缸裡，任由五個按摩師，一邊把精油抹在她的身上，一邊點燃了香薰。
坐在車裡的冷擎遠受到了暮蔚晴發來的短信：
冷擎遠，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敢了。
冷擎遠看著這麼幾個字，心裡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方纔，對她，是不是太凶了？
暮蔚晴又發來了一條短信：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以前下班回家，都會路過路邊攤，然後花上一兩塊錢買來吃一串，成了習慣。
冷擎遠微微挑眉，刪了又輸入，最後變成了一句：
這種習慣，不好。
暮蔚晴看著只有六個字的回復，嘟嘴犯嘀咕，「那什麼樣的習慣是好的呢？」
幾秒鐘後，冷擎遠受到了二貨的短信：
冷擎遠，以後你會是我的習慣，這個習慣，應該很好吧？
冷擎遠把手機翻了一個身，看向窗外，沒察覺到自己的嘴角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走下車，靠在車門上。
十幾分鐘後，暮蔚晴從桑拿館裡出來，抿了抿嘴唇，走向冷擎遠，試探性地踮腳，「現在……沒有味道了吧？」
冷擎遠聞到她身上好聞的玫瑰精油香味，挑眉，「上車吧。」
「哦~」讓我上車，應該就是沒有味道了吧？暮蔚晴咕咕笑，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看向左手邊的冷擎遠，開心地說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兒呀？」
「給你買禮服。」
「你親自要給我挑嗎？」暮蔚晴笑著抿嘴，甜蜜地摸了摸後腦勺，這麼忙的冷擎遠居然能夠為了舞會，給她買禮服，得意，開心，開心，得意啊……
誰承想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我是怕你的品味會給我丟臉。」
「……」暮蔚晴眨巴了一下眼睛，shunxi了一下手指，「好吧~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開心，呵呵呵~」
某人的無敵笑容，讓冷擎遠受不了，別開頭，看向遠方，「你和梁遠揚怎麼認識的。」
「梁遠揚？」暮蔚晴拍了拍手，「他就住我們家對面呢~是鄰居，我看到他的時候也很意外，沒想到糧食集團的下一代居然就住在我的對面~而且人很nice~」
「我是問你怎麼認識的。」
「就這樣……就認識了呀~」
冷擎遠踩了一個急剎車，暮蔚晴忘記系安全帶，額頭砰地撞在擋風玻璃上，哎呦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