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差點被上了 文 / 藍少1
慕容白見此,知她難受,隧前往:「何大人不必崔促,今晚就讓她留在家裡吧。」
何謙立刻面露喜色,「謝王爺!」
慕容白會心一笑,最後又看了一眼何沁陽,轉身離開。他在半年前就已經說過,半年後再相見,他不想保持這樣的關係。
他說到做到,他也不會後悔這個局。
入夜,一片清涼。
何沁陽第一次在這個家裡面,乖乖的坐在自己的閨房,靠著窗戶望著茫茫夜色,心情沉重萬分。
她在反省,在思考……
這幾個月來,她到底在幹什麼呢,出去玩,出去闖蕩,其實什麼名堂也沒闖出來。讓父親擔心害怕,一回城,糊裡糊途的做了慕容白的小妾。
她怨父親,恨他怪他,這麼多年也夠了。
父親寵她,慣他,一切依她。為了她不在十幾年沒有生子,納在羽翼之下,護她周全!
夠了……
風吹著她的一縷秀髮飄向了窗外,纏在窗欞上,扯著頭皮有些疼。她猛然驚醒……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行!
她和慕容白不應該有任何關係!往後的日子裡,她不會讓父親如今天一樣對著她彎腰,喊她為娘娘。
此生,不會嫁到皇宮!
然而今日被設計一事,她還未找一個說法,慕容白竟然設局,這些恐怕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打定主意,何沁陽穿好衣物,一身蛾黃勁身衣裝,把她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發隨意挽起來綁在頭頂,用一根簪子定住,身上無一飾物,依然明艷。
直接利用輕功殺去慕容白寢殿,在他的屋頂處一躍而下!
屋裡沒有點燈,只有院裡的燈籠影射過來,昏昏暗暗,看不清人。
她尋視了一遍,慕容白不在屋子裡。
院子裡突然響起了茶杯落地的聲音:「我在這兒。」聲音裡夾著一股隱隱的笑意。
何沁陽眉頭一揚,「你早知道我要來?」
有一個臥式的長籐椅,慕容白躺在上面,只著褻衣,衣襟散開了些,露出了一點精壯的胸膛。他眉如臥蠶,髮絲不扎不束,從籐椅的縫隙裡掉落在地,走道裡紅暈的燈光照過來……乍一看,就如一個冰肌玉骨的少女,臥床恬息。腳裸露在外,夜色裡它白如蓮花,從腳板到腳裸的弧度像極了女子的纖細。
何沁陽慢慢走近,竟覺得慕容白好——風情萬種!
其實慕容白長得本就偏柔,只是他行徑,以及他的利嘴,往往讓她忽視了這一點。
慕容白抿唇一笑,那晶亮的眸子斜斜的射過來,眸底深處就像一頭蓄意已久的狼終於等到了自己的獵物上鉤。
「以你的個性……又怎麼不會來?」
何沁陽心裡一顫,他的笑……墨色的眼珠子偏向一邊,絲絲笑意慢慢的染了上去,配上他此時那慵懶的姿態,風韻到了極致,也魅惑到了極致!
何沁陽清詠兩聲:「既然知道我要來,那麼——休書!」她朝他伸出手……
慕容白面不改色,徐徐緩道:「我沒有娶你,何來休書?」
她伸出手的手,蹙然一握!
怒氣終於繃塌!
「慕容白,你設計我,這筆帳我還沒找你算!少給我裝傻!」
慕容白看著她因怒氣而活靈活現的眸子,不禁一笑,在寬大的椅子裡換了一個姿勢,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是你自己蠢,在回家之前就該想到……無論你怎樣打扮,你那張不會變,你該知道,你父親絕不會認不出來你!」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忘了告訴你,李銘玉早認出你了,礙於我在場,他才不敢喊!」
清風和月,樹蔭小籐,花徑茶香,一草一木都是這個夜色給予了這間院子裡的絢麗。長廊裡燈火如豆,筡\\\筡\\\照過,如夢似幻。然而這一切卻掩藏在深宮庭院,紅牆綠瓦,奢華的調子給這樣清麗的院子增添了一種至高無上的華麗!
就像人與人之間,多了一份距離。
院子裡,一男一女,男臥女立。
一媚,一俏。
媚的卻是男子,眸若秋水,髮絲鋪開,看著她眨也不眨。
女子一身黃衣在燈光的演染下,有些昏暗,扎得緊緊的袖口,顯示著女子不拘不束的性格,眉目間竟是英氣戾人!
此時,她眸光噴火的看著男子,紅唇一撇:「你說什麼?」
男子邪邪一笑:「你真當李銘玉是傻子?他早知道了。」
「混蛋!」何沁陽咒罵一句,「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態,這樣很好玩麼?」
慕容白深眸一暗:「我一直都是認真的,何時在玩!」他已然暗示了那麼多次,莫非她們是白癡麼?真的什麼都不懂?
「放屁!認真?」何沁陽怒道,轉念一想,事已成,趁著沒有到無法收拾的地步,還是先解決了在說。
「我懶得和你廢話,慕容白我念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今日之事我就不計較了!但是,你必須得給我一張休書,讓我拿回去給我爹看。向他證明書,我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
慕容白眼一閉,想也沒想的說:「你想得美!」
「你說什麼?」何沁陽咬著牙!
「何大小姐請回吧,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落人把檳……哦,也不對,你現在是我的妾,和我在一起,理所當然。」慕容白說到後面,已然睜開眼來,看著她,笑意加深。
「妾你媽個頭啊,趕緊給我休書!」何沁陽是真的怒了,拳頭搓得咯咯直響。
慕容白完全視她的怒氣為空氣,悠哉的躺著,渴了就喝茶。
「就憑你剛剛這句話,判你個滿門抄斬也夠了!」他幽幽的道,呷了一口茶,不自覺的眉頭一皺,什麼時候這茶竟如此苦了。然而他依然沒捨棄,繼續喝第二口……
茶杯剛遞至唇邊,一抹勁風掃來!
手腕一麻,茶杯落地,匡啷一聲,支離破碎!
慕容白手僵了一下……
前方有個陰影,鼻間嗅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寫!」她利聲道!
她的手腕處筋暴起,看得出來正在隱忍著怒氣!
慕容白看著她纖細的手指幾秒種,驀然冷冷一笑,突然伸手一把拽過她,翻身一轉,何沁陽已到了她的身下!在何沁陽還沒有出手前,慕容白快速封住了她的穴道!
「放開!」何沁陽吼道,他壓在她的身上,身體重量沒有全施到她的身上來,然而她依舊覺得喘不過氣來!
他在笑,咧開白牙來,然而眼底深處卻氤氳著如鷹隼般的狠氣,他低沉而微啞的聲音響來::「何沁陽,我看你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半年,依舊沒有學聰明點!」
何沁陽怔怔的看著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慕容白,那樣的眼神,就像是漫天裡綻放的煙火,絢亂,怒意簿發,不敢直視!
她有些結巴,「你……放……嗚……」
話未完,他的唇已壓下!
蠻橫的翹開她的牙關,舌長軀直入!
何沁陽震得腦子一片空白……
驀然回想起那晚的纏綿,心跳蹙然亂了起來,身子不能動,唇舌被他侵襲……
他攪動著她的檀口,霸道而專注!
何沁陽快要無法呼吸……
臉憋得通紅。
慕容白終於鬆開了她,暗色裡看著她的唇,因為吻而泛上了水潤的光澤,體內一股燥熱猛地竄來!
然而一想到她的表現……
眸子一暗,道:「看來他們說得對,要想困住一頭野鳥,你必須先折斷她的翅膀!」聲音粗啞,透著低沉的嘶啞,甚是性感。
「你……你敢!慕容白,放……放開我!」那樣熾盛的眼神就像撕碎她一樣,何沁陽禁不住也害怕起來。奈何動彈不得,隔得如此之近,哪怕是燈光昏暗,她在他的眼裡依然看到佔有與欲,望。
她不陌生……那一晚,在他的身下,她也看到了同樣的神色。
只是今晚,情,欲裡還夾著別樣的焰火。
慕容白半瞇著眸子,兩指掐著她的下巴:「害怕?你也會害怕?真是可笑!」
唇再度奉上,如龍捲風襲擊一般,猛烈得讓她思緒一片混亂。
他的手在她的腰腹上慢慢的撫摸著,手指很有挑逗性的朝上而去……
他呼吸漸緩,碰到她冰涼的肌膚,豐潤的紅唇,體內的那股控制不住的臊動,好像是水到渠成的控制著他的理智,只想著親近一點,再親近一點……
「嗚嗚……放開,放開!」她在他唇裡嗚咽,後背急出一身汗來,這種全身無法動彈的無力感覺惶惶不安……甚至是害怕。她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好像隱隱中有一個聲音……不可以和他又一次發生關係,否則你這輩子都會與他糾纏不清。
慕容白沒有鬆開她……吻,濃烈而至!
心底那一塊柔軟的地方,因為碰觸到她,而軟得一發不可收拾。
手臂漸漸緩了力道,由撫摸變成擁抱,腰不盈一握,細如水蛇,他竟不敢用力……生怕折斷了她。
「放開我,放開我。」她低低喚道,近乎哀求。
聽到他的聲音,慕容白的動作乍然間停止!
退開她,望向她的眸子裡,印著他後方一個紅燈籠,那黑眸就如掉進去了一顆珍珠,璀璨發亮。然而那發亮的上方卻又附上了一層水霧,那是無助與哀求!
慕容白心底一顫!
這不是他想要的……
對於這個畫面他想了很久,吹著風聞著花香的夜晚,他與她抵死纏綿,就如同那一晚,她在他的身下,婉轉吟蛾。
然而他要的是,兩個人都在清醒的狀態下,且兩廂情願!
而絕非這樣……他說過,他不會容許別人傷害她,更不會讓自己傷害她。
何沁陽又何時求過人?
用著那樣受驚的眼神去看他……
慕容白眼一閉,摭住了眸裡的萬千思緒。
同時,出手解了她的穴道。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響在了這個靜寂的皇宮!
接著一個黃色的身影在皇宮上方,落荒而逃。
慕容白的臉被打至偏至一旁,青絲被風吹得徐徐搖擺,他保持著那個姿勢好久都沒動一下。
半響後,他搖搖頭,若無其事的又得新坐到凳子上,晶亮的眸子望著蒼茫的天空,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來。
有一絲酸楚,又有一絲篤定!
何沁陽衝回俯裡,臉頰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別的,通紅通紅!
唇上依稀還有他的味道,懷裡似乎還有他的溫度……
「噁心!」她一拳打在桌子上,眸裡波濤洶湧,「青憐,青憐!」
「……小姐,什麼事?」在屋外等假的青憐立刻衝進來,卻看到怒氣沖沖的小姐,也不敢多加說話。
「去給我弄水來,我要洗澡!」
「現在?」
「對,就是現在!」
她在洗掉他在她身下流下的所有味道,這一次與上一次。
翌日。
一整夜沒睡好,導致頭昏腦脹,好不容易睡著,做個夢還有那不想提起的人的身影。如此,讓她心情更不好!
讓開讓她更崩潰的是……
「小姐,您起來了麼?李公子已經等假多時。」
何沁陽幕地睜開眼睛,還真是陰魂不散!
「讓他滾蛋!」
「小姐,奴婢趕不了。老爺讓您去見一見他!」
都瘋了不成!
她何沁陽什麼時候成了香餑餑了……
「不見……」她直接吼回去。老頭子也跟著瘋不成?莫說她不喜歡李銘玉,她現在與慕容白有著好她極不願意承認的關係,又怎麼能和別的男人糾糾扯扯。
雖然那是慕容白使計,但不得不承認,它已成事實。
一想到這兒了,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麼湖裡湖途的就把自己的姓氏前灌了別人的姓,這哪是何沁陽。
她從來不認命!
什麼李銘玉見鬼去吧!頭一歪,抱著被子又沉沉睡去!
待醒來時,已是午後。
青憐過來服侍她,罷,拿出一封信來,「小姐,這是李公子留給你的。他今日上午來看你,你睡得正香,就沒打擾你。」
純白色的信封,平展無皺,乾淨如也,一如李銘玉給人的感覺,穩重卻又靦腆。
她掃了一眼,「放那兒吧,有時間我會看。」
青憐看小姐實在是興趣泛泛,於是也不在什麼,信放在衣服櫃子裡。
何沁陽一轉頭,把那事忘得一乾二淨。
那信,一放就是五年。
在想起來,已物是人非。
在俯裡風平浪靜的過了半個月,李銘玉沒來,也沒見慕容白的身影。閒時就逗逗剛出生的弟弟,以及小如在俯裡鬧騰。手癢癢了,就找俯裡的家丁打一圈!
日子倒是過得逍遙自在……
只是心裡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明朗如鏡……總感覺壓了很多東西在心頭,細想一想,其實也都不算事。
轉臉,又拋到了腦後。
半月後。
慕容七茉病逝,聽到這個消息時,她大為震驚!
不禁惋惜,英年早逝。
朝臣進拜,她是女眷本可以不去,但父親執意要她去。
「你在俯裡住了半月,朝裡已有閒言碎語。你現在不是待閨女子了,知不知道?」何謙苦口心婆的勸道,他沒法趕女兒了走,但外面說得確實難聽。
如今她是慕容白的小妾,無論是以怎樣的形式而結為夫婦,但終是召告了群臣,也變相召告了天下。她不去不行,何沁陽看著父親難看的臉色,拒絕的話還是沒說出口……
這也是半月後,第一次見到慕容白……以及時隔半年多,又看到慕容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