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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童心 文 / 漠殤

    雲朵朵心中驚濤駭浪,臉上卻力持鎮靜,「哦?」

    靜安公主看了看面色不變的雲朵朵,心中讚歎了一聲,也難怪皇上會對她動情了,就這份定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皇后一定很奇怪,我明明是皇上請來的說客,怎麼卻為雲……」

    靜安公主伸出四根手指晃了一晃。

    雲朵朵靜靜地看著她。

    靜安公主也不賣關子,咬著嘴唇道:「那是因為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雲朵朵瞪大眼睛看著靜安公主,她喜歡四哥?為什麼她一點關於這個的記憶都沒有?

    靜安公主面上的笑容淺淡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這件事情,我希望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無論是皇上,還是靜思,我都不希望他們知道。」靜安公主臉色浮了一層緋色。

    雲朵朵見了,和小泥巴對視了一眼,「這個你放心。」

    四哥如今雖然清苦,卻遠離紅塵爭鬥,她傻了,把他往紅塵里拉。

    雲朵朵看了一眼靜安公主,一邊嘴角往上勾起一個譏諷的笑容,「靜思大師已經是紅塵外之人,紅塵俗人自然不敢打擾大師的清修,至於皇上日理萬機,也沒有心思放在這些小事上面。」

    靜安公主聽了,咬了咬嘴唇,她知道雲朵朵說的有道理,就算他們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雲思是奉旨出家的,平凡人想要還俗都不容易,何況是雲思?

    慕容澈雖然沒有明說,她也看的明白,別人扭轉不了他的決定,雲思雖然是先皇下旨賜予出家的,可是你看他對付雲家的手段,只有更加乾脆利落,心狠手辣的,雲思要是出廟門一步,只怕就會遭了他的毒手,他終究不放心雲家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做的那麼絕了。

    雲思自然不可能把雲杉和雲悟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任何人。

    「靜思大師說了什麼?」雲朵朵按捺不住問道。

    靜安公主聽了,開口道:「靜思大師叫我給皇后稍一幅字來。」

    他的法號竟然叫靜思,和她的封號竟然就差一個字,是緣分嗎?

    靜安公主小心翼翼的從袖口拿出雲思的字來,臉色又紅了一下,她和雲思是不是屬於私相授受呢,不過事急從權,也只有如此了。

    雲朵朵打開折疊的宣紙,一個心字力透紙背。

    雲朵朵對著字良久,忽然拿到了燈下點燃。

    「你做什麼?」靜安公主見了,搶上前去,就要奪回,她怎麼能把雲思的字給燒掉呢。

    「公主,你即以把東西交給我,怎麼處置,就是我的問題了。」雲朵朵側了一下身子,躲開來,把化作灰燼的紙扔在地上。

    靜安公主看著灰燼被風一吹,散成一片片灰色的蝴蝶,眼睛澀澀的,她珍而重之,冒著被慕容澈發現的危險給她送來了這個,原以為她定然會向自己這般珍而重之的,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給燒掉,她要是知道她會這樣做,說什麼也不給她了。

    雲朵朵靜靜地看著傷心欲絕的靜安公主,她從進來就一直安安靜靜地,就像是她的封號那般,靜安,此時的她,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天若有情天亦老,雲朵朵莫名的想起這句話來,心中蒼涼。

    靜安公主感覺到雲朵朵的目光,向她看過去,見到她眼中的了悟,緩緩地垂下眼簾,臉色漸漸歸於平靜。

    「臣要在這後宮住上一段時日,閒來無事的時候,就來找皇后聊天了。「靜安公主竟然有些後悔,她是不是不該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也不至於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她面前。

    雲朵朵輕歎一聲,「靜安公主,一個人守著一份秘密很辛苦,所以,你很聰明,選擇了把秘密分享給一個絕不會說出去的人。」

    靜安公主看了一眼雲朵朵,其實她也沒有別的想法,總覺得自己這一生也只能這樣孤獨終老了,可是,她心底的那個念頭,一直折磨著她,當她得知她少女的夢中情郎竟然出家了,她實在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滋味。

    在得知雲思出家,她驚訝的同時,心中還有些竊喜,這樣子,雲思就不會娶任何女人了。

    雲思才氣出眾,相貌俊逸,是城中懷春少女心儀的男子,她一個新寡的女子,怎麼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子,為這她黯然神傷,只覺得造化弄人。

    女人嫉妒起來,是很不可理喻的,大家都得不到,心裡就都平衡了。

    眼見著靜安公主離開,小泥巴篤定地道:「她喜歡四少爺。」

    雲朵朵若有所思地道:「這話以後不要在提了。」

    小泥巴答應了一聲,收拾茶具下去,走到門前,一抬眼見到慕容澈過來,剛要張口,慕容澈衝著她揮揮手。

    小泥巴看了一眼雲朵朵,退了下去。

    雲朵朵還沉浸在剛剛的情緒中,低吟,「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慕容澈聽了,心中一動,她是在感懷自己對他的愛呢嗎?

    直叫生死相許,慕容澈咀嚼著這句話,眉梢眼角里都帶著笑意。

    「朵朵,在做什麼?」慕容澈跨步進來。

    雲朵朵一驚,抬眼見到他有些心虛,「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雲朵朵的無禮,他也不是頭一天見,眾人對聲威日隆的他是越來越敬畏,只有雲朵朵一如既往,這要是別人,如此挑戰他的底線,他早就採取了行動了,可是,朵朵,他還是希望她一如既往的對他的。

    慕容澈自顧自的坐下,「剛剛過來,剛剛在前面見到靜安公主,靜安公主自由孤苦,年前新寡,你要好好替她排解排解。」

    雲朵朵聽了冷笑,「皇上這話差了,你要真的心疼她,給她找個如意郎君,比起朵朵用虛話撫慰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靜安公主對雲思的心思,只會害了他們兩個。

    慕容澈聽了,沉思了半餉,搖搖頭,「出嫁從夫,靜安公主的夫君雖然以死,可是那人的兒子還在,就算靜安公主要嫁娶,也是那人說的算,朕豈能插手人家的家務事。」

    雲朵朵聽了,抬起眼來看了慕容澈一眼。

    靜安公主嫁的是詠歌國君,如今詠歌國君駕崩,新皇仁慈,讓沒生育過的身份尊貴的回國。

    慕容澈說的好聽,這兩個國家的皇上都夠陰險,玩起太極來了,都說把決定權交給對方,其實,還不是為了兩國交好,犧牲一個女子的幸福?

    一個想讓女人守寡,為了邦交,故作大度,把女人送回國,可是,真要女人改嫁的話,估計他就會找個理由殺將過來。

    一個知道對方讓女人為其父守寡,推辭什麼要對方的兒子允許,其實,就是穩住一個,安撫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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