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 懲戒 文 / 漠殤
第二天天不亮,冷沅就梳洗妥當,來給兩個人請安。
雲朵朵這些日子雖然養的還好,總之還是有些放懶,她吩咐小泥巴把公主帶到偏房休息,回過頭就見慕容澈黑著臉咬牙。
「我這就回了父皇,這公主分明就是來謀我性命的。」慕容澈忿忿道。
雲朵朵一邊披著衣服起來,一邊試探著問道:「你不是說最近父皇不大理會政事,你都好久沒有見他了嗎?」
提起這一點來,慕容澈有些挫敗,他懷疑父皇他已經晏駕歸西了,可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入皇上的寢宮。
雲朵朵見他的神情,一顆心沉了下去,要說這世上誰最盼著皇上長命百歲的,那就是她了,皇上雖然對雲家多有忌憚,可是他在一天,再怎麼想要扳倒雲家,也不可能對雲家趕盡殺絕,畢竟,雲天曾經救他於危難,他想要扳倒雲家,難堵眾人悠悠之口。
「要是能想個法子見到父皇就好了。」慕容澈喃喃地道。
雲朵朵腦中靈光一閃,看了慕容澈一眼,「要見父皇,其實也不是很難。」
慕容澈聽了,精神一震,湊近雲朵朵,「你有法子?」
雲朵朵踟躕了一下,慕容澈見了,往前湊了一湊,低聲道:「父皇前些日子身子不大好,我怕他會被別人趁虛而入。」
雲朵朵故作不解的眨眨眼,有時候,她就得揣著明白裝糊塗,何況是這種皇家的事,他要不告訴她才好呢,省的她擔驚受怕的。
慕容澈的唇湊到雲朵朵的耳邊,雲朵朵是他的妻,他沒有什麼不可以和她說的。
「我懷疑父皇已經晏駕了。」
雲朵朵唬了一跳,「這事可不能亂說。」
皇上晏駕,這是多大的事情呀,雲朵朵越想越驚心,「你有多久沒有見過父皇了?」
兩個人都沒有發現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麼親密,多麼曖昧。
慕容澈神情凝重,「就在你遇刺後,父皇召見了我一次,問了問你的傷情,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這麼說可不大半個月了?」雲朵朵吃驚地問道。
「二十多天了。」慕容澈憂心道。
冷沅在偏房等了好久,也不見兩個人喊她過去,索性走到正房門外等著,明明聽見裡面有說話聲,可是就沒人喊她,她心中焦急,總之,她就不喜歡雲朵朵和慕容澈在一起呆著。
「太子、太子妃,你們起來了嗎?冷沅侍候你們來了。」冷沅在外面喊了一聲,頓了一頓,推開門。
雲朵朵借口她半夜要要什麼,給小泥巴留門,所以根本就沒有上門栓。
冷沅轉過屏風,雲朵朵忽然抓起床上放的如意,向冷沅扔去。
冷沅感覺到有東西向自己飛來,側身躲過,玉如意摔到地上,碎成幾段,冷沅目光落在上面,還沒等她有什麼反應,就聽到雲朵朵發怒的聲音。
「沒經過主子的允許,誰讓你進來的?」
雲朵朵在聽到慕容澈好久沒有見到皇上,而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皇上的生死的時候,已經想到了一個主意,還沒有來得及跟慕容澈提,冷沅就進來了,她把怒氣都撒在冷沅的身上。
冷沅看了雲朵朵一眼,「太子妃,我在門口的時候,已經通報了。」
雲朵朵聽了,越發惱怒,「你還敢頂嘴,你以為你還是魏國那金枝玉葉的長公主嗎?你只不過是一個侍妾,做小妾的,就得有做小妾的本分。」
慕容澈見雲朵朵氣的不輕,安慰她道:「朵朵,別為不曉事理的人氣壞了身子。」
她的身子還沒有好利落呢。
「你還說,你心疼了是不是?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既然這麼喜歡她,那就給我一直休書,把她扶為太子妃豈不正好?」
冷沅一聽,眼神一亮。
慕容澈聽了,眸子卻一暗,「朵朵你說什麼,我和公主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什麼的。」
冷沅只當雲朵朵要借此機會離開太子府,連忙接口道:「太子殿下這話是從哪裡說來,妾身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怎麼能矢口否認呢?」
「你胡說什麼?朵朵,你聽我解釋,這幾日我一直睡書房的,我根本就沒有碰她。」慕容澈急道。
「這倒奇了,你說你和她清白的,她說她是你的人了,我到底應該信誰的?」雲朵朵優雅的坐在那裡,用手攏著頭髮。
「當然聽我的。」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道。
雲朵朵嗤笑一聲,「好有默契。」
「朵朵。」慕容澈急了,他要是真的和冷沅有什麼的話,他也不會否認,問題是他真的和她沒有什麼,他氣急敗壞的趿拉著鞋,衝到冷沅面前,一把抓住冷沅的手腕。
「我何時跟你有過什麼?」
他跟朵朵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是很融洽,如今,好不容易有些改善了,這個冷沅竟然如此說,分明是不想讓他好。
冷沅微揚著臉,看著慕容澈,臉上神情不變,「太子殿下你忘了嗎?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妾身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當夜的每一個細節,太子妃若是不信,我說出一樣,太子殿下的胸前有一個小米粒大小的硃砂痣,不知是也不是?」
慕容澈的衣服被冷沅扒了,她自然看到了他胸前的硃砂痣。
慕容澈臉色變了,剛要張口解釋,雲朵朵笑了,悠悠的開口,「是麼?我還真不知道太子殿下你胸前有沒有什麼硃砂痣,不知道能不能容我一觀?」
慕容澈下意識的摀住胸口,「朵朵你聽我解釋……」
「這麼說就是有了?」雲朵朵截斷他的話。
慕容澈不語,他胸口是有硃砂痣,可是那又能代表著什麼呢?他確實沒有跟冷沅怎麼樣?
雲朵朵慢悠悠的穿上鞋,站起身來。
「這太子府還真是沒有規矩,一個妾侍回話,都要站著。」
冷沅聽了一愣,她這思維怎麼這麼跳躍呢?不過,雲朵朵既然叫她跪下,那她就跪下就是。
冷沅跪了下去。
雲朵朵踱步到兩個人身邊,圍著冷沅轉了兩圈,嘴裡嘖嘖稱讚著,「倒是一個美人胚子。」
她趁人不備,一把抓起冷沅的頭髮,一剪子下去,絞下她大半截頭發來。
冷沅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等她躲的時候,頭髮已經被絞下許多。
「你……」冷沅愣住,她自打出娘胎之後,這頭髮就沒有理過,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被雲朵朵剪了,她氣的臉色蒼白,猛地站起身來,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我叫你站起來了嗎?跪下。」雲朵朵怒道。
「我……你……」冷沅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