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徹底從她的世界裡消失 文 / 春花秋開
綠草如茵的地方,陽光肆意的渲染著,只可惜四面的鐵絲電網刺眼的提醒著週遭的人,這只是個監牢。
一群人穿著統一的褐色服裝,在綠地上踢著足球。
是的,現在是他們唯一的自由活動時間。
遠處的角落,一個男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樹蔭下裡,身邊躺著一張報紙,草地上,掐滅的幾個煙頭,讓他的內心撕裂表面的平靜。
他就是雅昊思。
儘管以淪為階下囚,醜惡的囚服取代了昂貴的西裝,可他猶如王子般渾然天成的霸氣與優雅依舊還留存在容顏上。
可此時此刻他俊美的容顏因為報紙上的報道而動容,讓他原本平靜不少的心揪了起來。
她怎麼就出車禍了,怎麼那麼不小心,這讓人如何放心得下!
雅昊思深深的吸了口氣,賀潞安出車禍的消息就如同揪住了他的心臟讓他呼吸困難。
遠處,集合的哨子已經吹響,雅昊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回身正準備往前走去時,卻愣住了。
隔著一道鐵絲網,一個男人,正看著他。
那男人西裝革履氣勢不凡,他目光炯炯,眼底閃爍著的光芒,潛藏著讓人猜不透的黑暗。
賀佐----
這個名字,從雅昊思的嘴裡脫口而出,原本溫煦的陽光,忽然讓他感覺到了刺目。
賀佐一樣在看著雅昊思,他看著雅昊思一身囚衣,穿著最普通的拖鞋,頭髮凌亂的樣子。賀佐難以將以往那個意氣風發的雅昊思和眼前這個男人對比。
脫去了財力權勢的外衣,他不過是個最普通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如何配得上他的潞安?賀佐眼眸裡一抹光芒迅速閃退,一抹譏笑在唇角展露了出來。
天與地的對比,就如同此刻賀佐高高在上的站在電網外看著自己穿著囚衣的樣子,雅昊思又一絲的難堪,但他沒有退縮,而是朝賀佐走了過去。
「你有話想跟我說!」
雅昊思眼眸一沉,因為他知道,賀佐不會沒事來監獄看他墮落的樣子。
賀佐見雅昊思並沒有迴避而是直接了當的上前時,他嘴角微微一撇,看著雅昊思一字一句道:「聽著雅昊思,既然你選擇這樣做,你就該徹底的從潞安的世界裡消失!」
雅昊思一愣,他不明白賀佐為什麼要這麼說,可當他再次要開口問時,賀佐卻轉身離開了!
「賀佐,你什麼意思!」雅昊思怒吼,如果不是眼前這道電網阻礙著,他一定要拽住賀佐,問問他,為何要這樣說。
5970,歸隊,集合!
賀佐聽得到身後所有聲音,他闔上眼,仰起頭深吸了口氣。
什麼意思,雅昊思,你將會明白。
不,你現在不是雅昊思,而是5970。
雅昊思被帶回了牢房,原本平靜的容顏多了一道疑慮,他反覆的猜想著賀佐說這句話的用意是為何。
可他怎麼也想不出
5970出來!
門口傳來了獄警的傳喚,雅昊思一愣,5970是他在監獄裡的代號,原本還不習慣,現在竟然慢慢的習慣了。
「有人要見你!」獄警眼眸複雜的看了眼雅昊思,雖然知道這個5970之前的顯赫身世,不過不是什麼說虎落平陽被犬欺麼,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要找他。
見我?
雅昊思一愣,因為目前的處境,他還是個相當敏感的人物,一般都不會被探視,今天他不止意外的見到賀佐,現在還有誰竟然要見他?
「進去,你們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跟隨雅昊思的獄警帶著他來到一個房間前,說道。
推開門,獄警先走了進去,雅昊思跟在後面,他看見那原本一臉高傲的獄警朝前面的人點了點頭。
可當獄警退到門邊時,雅昊思愣住了。
不大的房間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桌子,桌子的上方,一盞明晃晃的的燈泡在微微的蕩漾著。
而沐浴在昏黃燈光之中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剛剛拽住了雅昊思心臟的女人。
賀潞安就那麼坐在桌子前,雙眼死死的盯著雅昊思看,藏在桌子下的手在顫抖。
是心疼所致的顫抖。
那種疼,穿透了全身的每個細胞,讓她痛不欲生,猶如此時此刻正在接受凌遲的酷刑。
她的昊思哥哥,曾經那個張揚跋扈,舉手投足淨是王者風範的男人,竟然因為她的錯而落為階下囚。
雅昊思就那麼站在,他接受賀潞安的目光,可當他讀到賀潞安眼底的疼痛時,他渾然一震,似乎明白了賀佐說那句話的用意。
她變了!
「坐下!」獄警上前不客氣的將雅昊思往前一推搡。
雅昊思往前一斜,整個人就那麼被按在了椅子前,他的眼眸依舊和賀潞安對視著。
「賀小姐,有什麼事情可以叫我,我就在門口候著!」那獄警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後,急急忙忙的退出了牢房,他不想知道什麼豪門秘密,因為著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知道的。
礙事的獄警退下了,小屋裡只剩下了雅昊思和賀潞安,他們一直在對視著,狹隘的空間因為眼神的碰撞而升溫,他們幾乎都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可是誰也沒開口說一句話。
一眼看穿滄海桑田,往事在賀潞安的腦海裡如同電影般一幕幕閃過,這當中,有她的喜怒哀樂,當然這些喜怒哀樂也全部圍繞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可所有的傷痛,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因為雅昊思給了她一句最優美的話,也是最深刻的愛:我愛你,至死不渝!
雅昊思看著對面的賀潞安,許久,頭頂的燈光晃得他雙眼有些疼痛。
他受不了這種沉默了,於是率先嘶啞開口:「你來幹什麼!」
你來幹什麼,簡短的五個字,賀潞安仿若等了百年時光,她在等雅昊思開口,她想聽聽現在他見到她的第一句話,會說什麼。
你來幹什麼,客氣得讓人心疼。
賀潞安依舊看著雅昊思,她想說話,可是她發現,她竟然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雅昊思見賀潞安依舊沉默的看著自己的時候,他想起身離開。
「為什麼騙我!」賀潞安見雅昊思要離開的樣子,她闔上眼,低沉問道,儘管知道雅昊思騙她的目的是什麼,可是她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雅昊思一愣,他呆坐在原地,看著賀潞安,皺下眉頭低沉道:「莫名其妙!」
「別裝了,我全都知道了,為什麼要替孟潤曦扛下那麼多該死的罪名!為什麼要讓我那麼恨你!」賀潞安眼角流下了眼淚,因為激動,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都知道了!」雅昊思無奈一笑,那夜,她會出車禍,應該是知道了那些該死的真相。果然,她就不該知道。
「為什麼要讓我這麼不堪,連宴青都在嘲笑我的愚蠢!」賀潞安依舊在問著,她不願意現在雅昊思面對她是,這麼的雲淡風輕。
「有必要說嗎?」雅昊思依舊是淡然的說道,此時此刻賀潞安容顏上的悲傷就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為什麼沒必要,因為你的貿然欺騙,你知道我做錯了多少事麼!」賀潞安嘶吼,如果可以,她真得很想就這麼揪起一臉淡定的雅昊思,都什麼時候了,他為什麼還裝得一臉沒事的樣子,過幾天他經過庭審,一經定罪,那後果不堪設想。
「事情已經發生,那就沒必要解釋什麼,只能將事情帶來的傷害降到最低,所以賀潞安,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離開這裡!」雅昊思快裝不下了,他提高了音量怒吼道。也在那麼一瞬間的,他明白了賀佐的擔憂,以賀潞安的性格,她會不顧一切的做出讓全部人都嘩然的事情。
所以,賀佐說得對,他是該完全消失在賀潞安的世界裡的,可為何,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她竟然知道了全部真相。
「雅昊思,你看看這是什麼!」賀潞安忽然將放在桌子下的手抬起來,無名指上的一抹光芒刺疼了雅昊思的眼。
是那枚玫瑰籐蜿蜒而成的戒指,那時他為了羞辱賀潞安,在她和他結成協議的三年紀念日裡,囂張而跋扈的帶上了她的手,並命令她,沒有他允許,不許除下!
「雅昊思,這枚戒指,我又帶上了!」賀潞安淒然一笑。彼時這枚戒指被她視為是雅昊思對她羞辱的計劃。現在,她從新定義,將它解釋為愛。
沒有他允許,她將永遠不會除掉它。
雅昊思一直在看著賀潞安,她的眼淚,讓他難受,他忽然扯過了賀潞安的手。
「雅昊思,你幹什麼!」賀潞安驚慌的看著雅昊思。
雅昊思抓著賀潞安的手,俯首在她帶著戒指的無名指上吻了下去。
「昊思哥哥!」賀潞安喃喃的闔上眼,她無法形容此時此刻她的心情。
雅昊思抬起頭,忽然將那枚戒指從賀潞安的指尖上擼了下來,朝桌面一丟,並不屑道:「行了,賀潞安,這戒指我幫你解除了,你可以最徹底的離開我了!」
「不!」賀潞安被雅昊思的行為震驚了,他為何要這樣做?
「我們這樣做,是最好的結果!」雅昊思冷笑著,誰能看得出冷笑的背後,他的心因為背負著悲傷而快要破碎了。
「你做夢!」
賀潞安忽然站起身,手圈住了雅昊思的脖頸,吻住了他的唇瓣。死死的用唇瓣鎖住了雅昊思的嘴,他的胡茬刺疼了她的臉,可這才是最熟悉的感覺,淚水劃過了臉頰,融合了彼此眼淚的吻,賀潞安嘗到了苦澀。
雅昊思被賀潞安忽然的舉動驚呆了,他就那麼一動不動的任由賀潞安吻著他的唇,理智在告訴他,他必須要推開她,可是雅昊思發現,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離開了雅昊思的唇,賀潞安並沒有離開雅昊思,她的手依舊緊緊的圈子雅昊思的脖頸。
她的吻落在了雅昊思的耳際,用低啞的嗓音道:「昊思哥哥,我愛你,至死不渝!」
雅昊思呆住了,頃刻間,他明白過來了,賀潞安是聽到了他手機最後面的錄音了。
那夜,他看著她熏紅的睡顏,衝動與痛苦之下錄下了那段話,他並不想讓賀潞安聽到的,甚至那天早上,賀潞安砸手機的時候,他還舒了口氣,因為他覺得,賀潞安永遠也不會聽到那段話。
而現在,賀潞安顯然是聽到了。她竟然聽到了那錄音最後的內容。
「昊思哥哥,之前你保護我,現在就由我來保護你!」賀潞安說完這句話之後,推開雅昊思,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雅昊思呆坐在房間裡,他瞪大了雙眼,一種難過忽然猛烈的襲擊著他,讓他忍不住的抱住頭,伏在桌面上嚎啕大哭。
其實有她那句話,他這輩子也就夠了。原本他就不再奢求能得到賀潞安的愛,他只想用他所能用的行動來贖罪,贖回曾經對她犯下的錯。
而現在,她知道了真相,對他說出了他這輩子最想聽到的話,只可惜,他在也要不起這句重如泰山的話,也愛不了她。
一切的結果,就只等宣判。他只要她恢復回原來那個快樂的俞亦然就夠了。
賀佐說得對,他就該完全在賀潞安的記憶力消失的。現在他對她來說,只能是拖累,甚至是連累。
潘家這件事似乎沒有在插手,應該是滿意了這結果,沒錯這也是最好的結果,孟家父女為此付出了代價,而他雅昊思一個人包攬下了所有的罪名,恢復了z國的平靜。如果現在賀潞安貿然在掀起波瀾的話,那勢必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這不是雅昊思想看到的。他也知道,這也不是賀佐想看到的。
心亂了,雅昊思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了,賀潞安就這樣離開,她會做出什麼驚人的事情,無人能得知。
賀佐離開監獄,但並未離開,他果然看見了賀潞安的車出現在這裡,當看著賀潞安從大門裡出來時的悲傷樣子時,他深深的歎了口氣。
他並非無情,而是這件事,真的無可挽回。雅昊思過幾天庭審定罪後,這件事幾乎在z國算是翻篇了,所以,無謂在這種時候,在起波瀾。
可偏偏,潞安那傻瓜竟然在這個時候知道了雅昊思的苦心。
所以在知道了斯言在偷偷的安排賀潞安見雅昊思的時候,他比賀潞安提前一步見到了雅昊思,他知道,如果雅昊思真的愛著賀潞安的話,會知道怎麼做,那就是讓賀潞安對他死灰復燃的愛,再度死心。
可是看著潞安剛剛出來的痛苦模樣,賀佐知道,要她對雅昊思死心,那應該會比登天還難。
哎!
賀佐歎了口氣,他不願意潞安受到傷害,可是真的,這件事情要回轉,幾乎不可能,因為雅昊思做足了十足的準備才扛下罪名,記者招待會,加上那些偽裝的鐵證,就算是找全球最頂尖的律師團都翻不了供。
「賀先生,赴南宮先生的約,時間道了,現在是否出發!」前方司機提醒了賀佐,他和南宮冶有一個約會。
南宮冶!賀佐想起了那個心狠手辣,又滿腹計謀的男人時,撇了撇嘴露出了不懈的笑容。他之所以赴南宮冶這個小人的約,是想看看他到底還想耍什麼花招。
而這盤棋局只剩下最後的結果。那就是瓜分利益,因為現在金誠集團是不堪一擊的,隨隨便便出現一個財團,都能輕而易舉的將虛弱的金誠集團收購。只是現在雅昊思還沒定罪,金誠集團還是個燙手山芋,沒人敢輕易接手,而一點雅昊思被定罪,那爭奪金誠集團這個香餑餑才會精彩上演。
南宮冶此刻找他,想必是衝著金誠而來的,賀佐想去看看他到底會使出什麼招數。
國最頂級的會所,一貫是招待z國和國際上身份最顯赫的人士。
賀佐踏進了這一家裝扮奢華的會所,在服務生的帶領下,直接的來到了會所的頂樓,一個足足有籃球場那麼大的包廂。
包廂內,歌舞昇華,吵雜的舞曲讓賀佐在大門口都聽得到,這讓賀佐想起了南宮冶在外的花名。
果然,推開包廂的門,賀佐看到了這間有舞台的包廂裡,南宮冶正坐在猩紅色的沙發上,瞇著眼觀看著舞台上扭動著婀娜身姿跳舞的舞孃,而伊洛斯正站在他的身邊。
「冶總,賀先生來了!」伊洛斯看到賀佐走了進來,他俯身對南宮冶說道。
南宮冶微微一挑眉,坐直了腰,扭過頭來看著賀佐道:「賀先生,還真是準時,不過我也在這裡等了許久了!」
「說吧,約我出來,有什麼打算?「賀佐在南宮冶身邊坐下來,直接了當的說道。
南宮冶俊逸的容顏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他回應:「賀先生,不用這麼急,我們可以先欣賞一下這美妙的舞曲!」
「沒你這種好興致!」賀佐諷刺道。
南宮冶扭過頭,看著賀佐,眼眸裡的光芒瞬間萬丈,他線條完美的唇瓣因為一抹詭異的笑而微微上揚開來:「既然賀先生真直接,那我南宮冶也不必在拐彎抹角,說一說我們合作的利益吧!」
賀佐眉尾微微一抖,雖然他早料到了南宮冶的意圖,可現在對於南宮冶想說什麼他還是沒譜的。
南宮冶如若無事的,拿過一個水晶杯,一邊替賀佐倒了一杯紅酒,一邊說道:「誰都想不到雅昊思那傻小子竟然會扛下孟氏父女的罪名,現在要吞併金誠集團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然後呢,說重點!」賀佐不耐煩的說道。
南宮冶微微一笑,喝了口醇香的紅酒後,咂咂酒後說道:「我想到了,比瓜分金誠集團更好的方法!」
「說!」賀佐瞇眼看著南宮冶,他猜測不到這條狡猾的狐狸又有什麼鬼主意。
「為了我們南宮集團和賀氏永遠的良好合作關係,我想娶賀潞安!」南宮冶平靜的說道。
賀佐一愣,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只能再次問道:「你說什麼!」
南宮冶眼眸一沉,他道:「誰都知道,金誠集團就是一座寶藏,但是如果一分為二這會讓它失去寶藏的魅力,所以我們不必分了,都給賀潞安吧,不過前提是她得和我結婚!」
賀佐一下明白了,南宮冶的意思是說金誠都給賀潞安,然後讓她將金誠當成嫁妝,嫁給他!
該死的傢伙,他的如意算盤可打得真響!賀佐的手緊緊的拽成了拳頭。
而南宮冶也接著說道:「放心,我不會向雅昊思對待孟潤曦那般的對待賀潞安,我會好好的疼她的!」
啪----
南宮冶的臉頰忽然挨了重重一拳,唇角滑出了一絲殷紅的血絲,讓他愕然。
賀佐伸手將南宮冶的衣襟拽了過來,他陰狠的看著南宮冶,一字一頓的說道:「這個世上,誰敢動潞安的主意,我賀佐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南宮冶看著賀佐,冷笑道:「賀先生,商人為了各自的利益,不都是可以犧牲身邊任何的人或事物,作為一名成功商人的你,似乎犯規了!」
賀佐只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的血管在突突的跳動,他受不了任何人將潞安的未來當成維護利益的橋樑,更別提是眼前這個讓人噁心的南宮冶。
「南宮冶,我在說一遍,任何人想以潞安為橋樑而達到任何目的,我決不饒恕!」
甩開了南宮冶,賀佐憤而起身,正準備離去,而此時南宮冶卻冷笑開來:「賀先生,你把賀潞安放在什麼位置?如果今天她真的是你妹妹,你是否還會這樣做?」
賀佐的心一震,他沒有回答南宮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廂。
狡猾的狐狸,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心。
那個代替了潞安位置的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沒人知道,他也不敢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