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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7章 她死了 文 / 洛剪果

    洛子陽卻看也不看她一眼,顧不得穿鞋便快步的走出去,打開房門果見門口站著的齊攬月。

    天色已經大亮,她的身上沾滿了泥土和黑色的燒灰,往昔的清冷高貴不復存在。

    她就似被逐出家門的狼狽乞兒。

    洛子陽心頭的不安更甚,總覺得齊攬月想要和他說的事情足以令他崩潰。

    紅腫的雙眸已經乾涸,落不下一滴淚來,齊攬月悲傷的看著洛子陽,一步步朝著他艱難的邁去。

    洛子陽死死地盯著她,緊抿著唇,不言不語。

    莊儒生和齊攬月的某些接觸,他看在眼裡。

    眸光顫抖的看著洛子陽冷硬的臉龐,齊攬月緊拽著手中的東西,緩緩地遞出來,攤開手掌,沾著黑灰的令牌仍舊顯得珍貴無比。

    洛子陽的瞳孔猛縮,那瞬間,就似墜入了冰窟之中。

    「她呢?」他的聲音顫抖不安。

    昨晚被迷昏,茜妃讓人去做了什麼事情他不用猜測都能知道。

    「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讓我幫她說一聲對不起,讓我……」黑白交錯的手指顫抖的摀住唇瓣,低低的哭聲從指縫間溢出,齊攬月通紅的眸子凝視著洛子陽,似用盡了此生最大的力氣,「她說,她早就愛上你了,她想為你留下來的。」

    「她呢?!」一把抓住齊攬月顫抖的肩膀,洛子陽竭斯底裡的嘶吼著。

    瀲灩桃花眼就似要裂開般猙獰。

    「她死了!」尖聲大叫,齊攬月痛苦的看著洛子陽,一字一句似插在心尖上的利刺般讓人疼痛,「她死了,我看著她死了……」

    「你說謊!伊少傾不會讓她死的!」惡狠狠地大吼,洛子陽大力捏著齊攬月的肩膀,隱隱可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響。

    他看得那麼清楚,伊少傾凝視著莊儒生的神情,那是發自心底的愛戀,那是寧願自己受傷也要她好好的疼惜。

    除非伊少傾也死了,否則莊儒生不會有事的。

    不會的。

    齊攬月看著洛子陽猙獰的面孔,目光顫了顫,突然看懂,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對莊儒生的感情,沒有任何人能超越,這是何種執著的癡戀?!

    可他們都得接受莊儒生死了的事實。

    仿若在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與希望,齊攬月垂下了腦袋,聲音輕的似一陣微風便能吹散的乾淨,「她從火裡逃出來的,滿身的傷,奄奄一息,甚至連人都看不清了,卻緊拽著令牌要把它交給你。」

    喉嚨似哽咽著一塊巨石,難受的讓她痛哭都不能緩解,一絲念頭卻在心中徘徊不散,莊儒生愛著洛子陽,愛到了骨子裡。

    緊拽著齊攬月肩膀的手緩緩鬆開,洛子陽猩紅的能滴血的眸子僵硬的轉向那塊令牌,有些地方,還殘留著她的血跡。

    腦海中,閃爍著她滿身傷痕的拿著這塊令牌焦急的想要找到他的場景,她重傷的時候戰勝了惡蠱,為他。

    莊儒生一直都在,並沒有離開過他。

    「傻瓜。」

    顫抖的將令牌握在手中,雙膝筆直的跪在地上,洛子陽弓著腰,拿著令牌摀住自己的臉龐,高大的身軀蜷縮在一起,輕微的顫抖著。

    寂靜無聲,只是輕微的動盪。

    晶瑩的液體從那指縫間滑落。

    半響,他低啞的聲音打破了死寂,「她不會死的。」似像全天下宣佈,似向自己證明什麼,他一定會找到她。

    洛子陽帶著黑影隊趕到齊攬月所說的莊儒生屍體在的地方時,那裡除了兩具死士的屍體,什麼都沒有。

    甚至連莊儒生曾經躺在那裡的痕跡都沒有。

    就似一切都不是她所說的那樣。

    就連齊攬月看到這一幕,都震驚的不敢相信,她明明記得那麼清晰,明明那麼刻骨,事實卻諷刺她那不過是一場幻覺。

    莊儒生去哪了?或者說莊儒生的屍體去哪了?

    除那裡後,洛子陽的臉色冷峻的沒有多餘一絲的表情,就似被冰塊凍住,他全神貫注的致力於尋找莊儒生,不放過一個角落,不落下一條線索,甚至是伊少傾也被他逼了出來。

    絕美無雙的冷酷男子竟有絲絲頹然的氣息,他妖冶的眸子看著他比以往更加的冷艷,冷硬的再也沒有一絲活著的氣息。

    他說,「他和蠱蟲之間的聯繫已經斷了。」

    除了死,蠱蟲和控蠱人之間的聯繫不會斷。

    莊儒生的屍體不在那,或許只是被人帶走了,並不代表她還活著。

    這句話藏在每個人的心中,卻沒人敢說出來。

    「爺,太子在皇上面前諂言,意圖收回你掌管禁軍的權利,皇上似乎已經動心了。」心腹大臣跪在洛子陽的面前,皺著眉陳訴著,「還請王爺盡早下決斷,不能任由太子胡作非為。」

    「太子煽動群臣聯名奏書,奏王爺荒淫無道,為一個女人把王城攪得天翻地覆,請求皇上剝奪你的爵位。」另一名臣子說道。

    「太子把血洗烈城的事推到你的頭上……」

    ……

    跪在地上的一眾全臣紛紛訴說著太子最近的行徑,滿臉的憤慨。

    他們都是洛子陽以往暗地收羅的心腹,全都擁護鄴王成皇。

    「他要鬧,就讓他去鬧吧,本王沒興趣。」煩躁的揮了揮手,洛子陽站起身來便大步的朝外走去。

    「王爺……」群臣痛心疾首的大叫,卻留不住洛子陽的步伐。

    走到門口,莫庶纖長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洛子陽的身側,「爺,還是沒有四夫人的消息。」

    「繼續找。」洛子陽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尋找莊儒生身上。

    群臣看到這一幕,滿眼的絕望,他們突然發現,自己擁護的主子竟是個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廢物。

    洛子陽絲毫不顧群臣的想法,他滿腦子只有莊儒生,是生是死,他都要找到她,但他堅信她一定還活著。

    而幾日後洛城爆發的大事件,堅定了他的想法。

    太子私藏的金庫被舉報,大量的金銀珠寶被人從假山裡挖了出來,足以將國庫填滿的財寶昭示著他這些年來的斂財行徑。

    人人發指,皇帝震怒。

    齊攬月堅定的說這件事情與她無關。

    洛子陽冷冽如冰的臉上勾起了一絲魅惑的弧度。

    這段時間,他刻意不理會太子對他的攻擊,他的名聲地位搖搖欲墜,再這樣下去即皇帝也保不住他,而他的態度就像是在等死。

    而總有人捨不得看到他死。

    齊攬月把把充斥著死亡氣息的令牌交到他手中時,他便知道,莊儒生對他的愛,是無法割捨的。

    找不到她,便讓她自己出來吧。

    群臣皆以為太子的事出自洛子陽的手筆,紛紛覺得自己之前誤會了洛子陽,又都登門拜訪。

    晚宴上,洛子陽心情顯然大好,喝了一杯又一杯,爽朗的笑聲始終徘徊不散。

    白皙的俊臉上漫上一層緋紅。

    大手一把把坐在自己身側用餐的藍菲拉到自己的大腿上,低頭便深深的吻了下去。

    不顧群臣驚愕難堪的目光。

    修長的大手曖昧的遊蕩在她的腰肢上,熟練的挑開她的腰帶便朝著裡面探去。

    群臣臉色發黑,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餘光卻又般都般不回來的盯在主座上的兩人身上。

    藍菲臉頰通紅的呆在洛子陽的懷中,這個吻,這樣的親密接觸她在夢中都不敢奢望,此時卻真的發生了,她猶似站在雲端般喜悅,可又萬分窘迫,這裡是晚宴,數百雙眼看著他們。

    纖手握住洛子陽在身上作亂的手腕,藍菲臉頰紅的能滴出水來,卻又媚眼如絲,「王爺,他們看著呢……」

    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等到這一天,然而阮晴的離開,一切都變得可能。

    「又何妨?」震開藍菲的手,洛子陽修長的大手往上爬去捏住那高聳的柔軟,懷中的女人情不自已的發出一絲動人的嬌呼。

    桃花眼中閃爍的暗火更甚,洛子陽卻溫柔的揉捏著那動人的柔軟,語氣嘶啞卻也不壓低絲毫,「愛妃,給本王生個孩子吧。」

    迷離的美眸驚愕的睜大,藍菲激動的眸光閃爍不已,再顧不得現在是什麼場景,再不顧有多少雙眼睛看著現在羞恥的自己,她欣喜的回應,「好!」

    能為鄴王生個一兒半女,是這座王府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薄涼的唇瓣溫柔的向上揚起,洛子陽霸道的捏住她的唇瓣深深的吻下去,迷著酒霧的桃花眼儘是迷離。

    伺候在一旁的緹勞直摸冷汗,曾經阮晴在的時候這種事情在府中發生過很多次了,只是這次換了女主角,換了更大的場面,他卻覺得各種看不過眼了。

    「咳咳……各位,先散了吧。」站出來打圓場,緹勞臉色不自在的讓宴席上的大臣們離開。

    眾人立即起身,逃似的要立刻離開這個似非之地,雖然很有興趣把鄴王的活春宮看下去。

    但沒那麼大的膽子。

    「走什麼走!看他有多大膽子繼續做下去啊?!」囂張的聲音突兀的打破了宴會詭異的寂靜,眾人僵在原地,錯愕的看著下人中一個嬌小身影的男子。

    穿著樸素,容貌平平。

    腦海中思索,並沒有發現洛城什麼時候出了個這麼大膽子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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