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6章 你滾 文 / 洛剪果
「煦暖,我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腸。」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洛子毅冷冷的看著將煦暖慘白的臉頰,毫不留情的揮開她的手,「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驚愕的張大櫻唇,淚水滑落而下,將煦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跌了兩步,可如此嬌弱的模樣,卻沒有再引起洛子毅眸中半分的疼惜。
他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凝煙,保護的姿態生怕別人傷害她半分。
那她呢?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說過你愛的人只有我的!你說你會一輩子都疼愛我的。」撕心裂肺的大吼,將煦暖痛苦的看著洛子毅,心似被人破開,痛的無法忍耐。
「我沒想到我的疼愛會讓你產生這麼可怕的想法,你還是我愛的煦暖嗎?單純善良的你,怎麼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洛子毅將凝煙護在身後,冷冽的眸子疲倦的看著將煦暖。
滿滿的失望。
卻又似有了解脫的理由。
將煦暖的身形猛然一顫,一陣恐慌湧上心頭,洛子毅懷疑她了?
不!
若他知道了她並不是真正的將煦暖,一定再也不會多看她一眼,一定會將她踢得遠遠的。
「對不起,子毅,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愛你了才會這樣,原諒我好不好?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我再也不會傷害凝煙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別這樣對我……」
急切的抓住洛子毅的衣袖,將煦暖卑微的哀求著,淚水哭花了俏麗的臉頰。
她不能失去洛子毅!絕對不能!
洛子毅的心中掠過一絲不穩,此時,他明顯感受到身後嬌小身軀的顫抖,心裡頓襲過一陣寒氣。
他不能縱容將煦暖做這樣的事情,他不能忍受凝煙再受到傷害。
握住將煦暖的手背,洛子毅決然的將她的手拉了下來,看她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冷漠疏遠,「我們各自安靜一段時間吧,好好想想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
將煦暖的心似被人丟進了冰窟,徹寒。
洛子陽看著遠處相依的莊儒生和伊少傾,神色冷冽的轉身離開。
莫庶目光沉沉的看著洛子陽孤寂的背影,心裡似堵著一塊大石,非要讓他去做某事才能緩解。
這段時間,洛子陽一直在想法子把莊儒生引開鬼塔,可他用了各種招,都沒用。
眼看著一月之期就快到了,莫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洛子陽被斬頭。
盛著月色,莫庶悄然出現在黎邵殿,高大的身軀跪在了高貴女人的腳下。
「茜妃娘娘,鄴王被莊儒生牽絆住,不可能在期限內拿回令牌,還請娘娘出手。」
茜妃抬頭目光沉沉的看著暗沉沉的天空,輕歎了一口氣。
「子陽,母妃已經給了你很多時間,事已至此,你不能怪我。」
怪我殺了你最愛的女人。
轉身,茜妃看著莫庶的神色冰冷無比,「拿不到令牌,至少要殺了莊儒生,這次她非死不可。」
「是。」藏住心頭的異樣,領命,莫庶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半響之後,老太監急匆匆的奔到鄴王府,一走進寢殿便跪在了地上,「爺,求你快進宮去看看娘娘,娘娘她……她……」
「母妃她怎麼了?」猛然站起身來,洛子陽衝到老太監的面前,修長的手一把擰住他的衣領,佈滿血絲的眸子更加猩紅可怖。
「你還是自己去看吧……」老太監滿眼的淚光,蒼老的身子顫抖不止。
洛子陽只當他是緊張的,扔下他便快步的朝著皇宮奔去。
實則,老太監是嚇得,欺騙王爺這種事,以後他可不敢再出現在洛子陽的面前了。
洛子陽焦急的衝進黎邵殿,一陣煙霧便迎面襲來,意識到不好,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看著眼前身影模糊的茜妃,緩緩地倒了下去。
莫庶出現在了洛子陽的身側扶住他,將他放在床上安頓好,這才離開皇宮。
他帶了一群死士,那是茜妃暗地培養的人。
莫庶靠近鬼塔時,死亡之戰便拉開了帷幕,猩紅的血液浸濕了大地,濃烈的腥味刺的人難以忍受。
莊儒生神色冷漠的站在最高的那層塔上,漠然的看著莫庶朝著自己逼近。
不要命的一群人,瘋狂的殺戮進攻,塔子根本受不住。
而伊少傾因為這段時間給她傳輸內力,武功大減,根本抵擋不了這些人。
「走。」伊少傾在她耳邊喊了聲。
莊儒生翻身躍下,跟著伊少傾和紅衣男子的身影朝另一側掠去。
跑了幾十米遠,紅衣男子一腳踢開了一個暗格,點燃火折子便扔了進去。
這條火線連著塔頂,裡面安放著許許多多的炸藥包,現在還在塔上的人誰也別想活,令牌也會被炸成灰燼。
洛子陽終究別想活。
莊儒生冷冷的看著火線燃起,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隨即點足飛躍,如射出的箭般朝著鬼塔衝去。
她不能讓令牌就這麼毀了,她要親眼看到洛子陽為這塊令牌慘死,而後太子用這塊令牌登上皇位。
她的執念如此,即使伊少傾的呼喚聲她都沒能聽見。
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她自己卻都沒來得及去深究。
伊少傾目赤欲裂的看著鬼魅般的出現在塔上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心似被抽空,壓縮成薄片。
神經似乎都麻木了。
滔天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巨大的聲響,震得人耳膜發痛,火熱的巨浪襲來,伊少傾狼狽的跌倒在地上。
他一動不動,似失去了爬起來的力量,歷來清冷絕美的容顏,竟然佈滿了蒼白的絕望。
衣衫被燒壞的紅衣男子愕然的看著伊少傾。
那女人竟然對他這般重要!
「不!莊公子……」遠遠的,齊攬月便看見了滔天的火光,她慌張的朝著鬼塔跑去,滿心的焦急,滿眼的淚光。
「子陽……」微弱的聲音從那張漆黑的唇瓣中發出,衣衫襤褸的嬌小身影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漆黑的手掌撐著樹幹,險險的阻止了自己的身體向下倒去。
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真切。
腦海中卻始終浮現在一張妖孽的容顏,她一定要把令牌交給他。
「莊公子……」女人尖銳的叫聲闖入她的耳膜中,莊儒生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人,疲倦的大腦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一片模糊,似乎永遠都是一片模糊。
她的身體也沒了半絲力氣。
似乎倒進了一個柔軟的懷中,沒有半絲危險的氣息。
她下意識的相信她。
「姑娘……」顫顫巍巍的伸出被火燻黑的手掌,莊儒生的手亂晃著,想要抓住什麼。
齊攬月悲傷的看著懷中氣若游絲的人兒,那瞬間的震驚已經變得不再重要,她抓住他揮動的手,聲音中含著濃濃的哭腔,「我在這,你撐著,我帶你去看大夫。」
「來不及了,我等不了了。」似用盡所有的力氣拽緊齊攬月的手,莊儒生另一隻手艱難的將懷中的令牌拿出來,「求求你,幫我把它帶給洛子陽,幫我對他說一聲對不起,我不能再陪著他了……」
「幫我告訴他,其實我早就愛上他了。」
「我想要留下來的……」
她的語氣越來越輕,最後化在了無邊的黑暗中,空洞的眸子緩緩地閉上,緊拽著令牌的手墜了下去。
齊攬月僵硬的看著失去了生機的莊儒生,淚水無休止的滑落,撕心裂肺的嚎叫,「不……」
為什麼她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地方,看到的就是他的死?!為什麼看到他是一個女人,看到他為了另一個男人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她卻依舊為他痛的撕心裂肺!
你不要死好不好……
「這邊有動靜,快過去看看是不是有活口。」男人冷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分不清他是哪邊的人。
但絕對都對齊攬月有危險。
緊緊地拽著莊儒生冰涼的手,齊攬月深深的凝視著她似熟睡的臉頰,哽咽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令牌交給洛子陽。」
不捨的將莊儒生放在地上,齊攬月拽緊令牌,轉身便跑。
「是這裡!這裡有個人!」發現了莊儒生的男人大叫,同行的男子快步的跑過來,兩人朝著莊儒生走去。
可還未看清地上那人到底是誰時,兩人的脖子上便都出現了一道血痕,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一抹修長的人影出現在了莊儒生的身側,光禿禿的腦袋在幽冷的月光中反光,清秀的眉宇間卻嗜著邪魅的笑意。
緩緩地蹲下身,修長如玉的手指輕佻的撫過莊儒生沾了黑灰的臉頰,無奈低語,「你倒真是會給我找麻煩。」
洛子陽緩緩地睜開了朦朧的睡顏,剛一坐起身來,腦袋裡便是一陣刺痛,提醒著他昨晚被暗算的事情。
心裡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他翻身便下床。
「王爺,你醒了,太子妃在門外,說什麼都要見到你。」婢女端著洗臉水走來,擰好帕子遞給洛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