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情不自禁 文 / 萍水落秋
他手一伸，轉眼已經摟住她的肩膀，動作強勢而又不容拒絕，手往沐小北的腰上一收，非常自然的就要把她抱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放手。」身子突然被人摟住，沐小北掙扎得厲害。先前一個肖明已經讓她吃足了苦頭，她可不想自己再一次受傷。
眼看著四下無人，她不由得很是懊惱。剛剛為什麼要往這邊跑。
「我知道你在怪我，剛才的事情對不起。但是我已經道過歉了，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原諒我。」左司然看著沐小北不信任的樣子，心裡也十分的不好受。他把手臂收緊，話裡有著很濃的歉意。
左司然抱得越緊，沐小北就掙扎得越厲害：「原諒，你何必跟我道歉。呵呵，當你決定這樣做的時候，就必定會想到後果。而現在又何必在這樣做了之後再來跟我道歉，你以為這樣有用嗎？左司然，如果剛剛不是我反應夠快，你想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接受你的道歉嗎？」
「小北。」
「夠了，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更不需要別人的憐惜。」冷冷的打斷，沐小北伸手往臉上抹了一把，直接把左司然推開：「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肖晴。如果真想找安慰人，我想她也比重需要。」
「小北，你別誤會，我跟她沒有什麼關係。我……」盯著沐小北，左司然著急的想解釋。卻又在突然之間覺得沒有必要。
他和她什麼關係，這非親非故的，她壓根不把他當回事，他又何必在這裡這樣自討苦吃。
自嘲的笑了笑，是他太自不量力了。
沐小北原本以為她這樣做，左司然必定會冷嘲熱哄一翻，一個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整另一個人，證明他對她的在乎。可是，她為什麼從左司然的眼底看到悲傷？難道是她自己想錯了。
左司然握著她手的手慢慢的放開，他看了她一眼，自嘲的轉身，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往前走。
沐小北抬起頭望了一望，一口氣卡在喉嚨裡，想叫卻又叫不出口。
心裡不由得有著疑問：左司然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臉上的悲傷又是為了什麼？「我沒有真的怪你。」看著左司然慢慢的消息在黑暗裡面，沐不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那樣對著他消息的方向說著。
左司然在黑暗中隱隱的聽到那一樣沒有真的怪你，他不知道是否是他的幻覺。只是，那一句不真實的話，卻讓他的嘴角不由得上揚。
這種做錯了事卻被人原諒的感覺，真好!
「小北。」
身後響起了一聲輕喚。
不知何時，汪傲非已經站在她身後的地方。
沐小北沒有回頭，只是那樣定定的站在那裡。
如果說左司然的出現不在她的意料之中，那麼現在，汪傲非的出現更是讓她已經極亂的心亂上加亂。
她與他，是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線，所以，她必須時刻提醒自己，讓自己記住。
無論如何都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能因為他而動分毫。
腦子中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她最先想到的是離開，是逃。
沐小北頭也不回的向前跑，身後的腳步卻緊追而來。沒二步的光影，她的手已經被汪傲非抓住。
汪傲非直接把她截下，語氣不由得有些重：「你這條腿，不想要了？」經他提醒，沐小北這才越發感覺到疼痛。低下頭，腳裸已經腫得老高，想讓她看不見都難。
「你不在裡面出來幹嗎？怎麼？來看我笑話不成？」明知他是關心，但是沐小北卻不想讓自己陷得更沉。於是沉著臉，話說得更加難聽。「脾氣真差。」低笑出聲，這句話，他已經是第二次對著她說出來。
她站在原地，任由他拉著她的手，連動都沒有再動一下。
他看著她，歎了口氣。
空氣中沉默著，二人站得是那樣近，連呼吸的聲音幾乎都能感覺得出來。可是，知為何，此時二人站著僅只是一步之遠的距離，但汪傲非卻突然之間感覺她離他好遠。遠到無論他再怎麼費盡心思都夠不著。
「你今晚把我帶到這裡就是想看我笑話是不是。難怪你明知道我打肖晴卻還表現得那麼不在意。你這分明就是想讓我在眾人面前丟臉，想讓我難看。左司然和肖晴只怕也是你早就設計好的吧。汪傲非，看著我在眾人面前丟臉，你很高興是不是？」她看著他，口不遮攔了起來。
「你就是這樣看我的。」面對著沐小北的指責，汪傲非的胸口堵得厲害。天知道他看著她在眾人面前翩翩起舞心裡有多堵，她的美好本來就應該只屬於他一個人的人。如果可以，他只想把她收起來珍藏，無論如何也不想讓她在眾人面前露出這一面。
可是，在她的眼裡，他卻是那樣的現實和髒污，就連今晚帶著她來這裡，也都是有所預謀。
如果，今晚的他有所預謀，那也是想間接的告訴袁永宏，他中意她。如果他今晚真有的所預謀，他也只是想讓大家知道，他有心追她。可是，此時的汪傲非卻沒有說破，也沒有解釋。他只是看著她，臉上帶笑卻不達眼底。
「我……」沐小北張開口，原本是想說是，可是在看到他眼底的受傷時卻又把話吞了下去。只是把眼神移開。
她知道她誤會了他，便是她卻不想承認。
「你就是這樣看我的，是嗎？」他重複著開口。雖然知道她不會給他答案，心裡卻還是帶著希望的想聽到她的反駁。
二人站著對望，誰也沒有開口。
夜很寂莫，那投視在二人身上的月光，把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卻也讓人感覺到形單孤影。
看著這樣子的沐小北，汪傲非注視著她，笑了。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裡並不是這樣想的。小北，有時候適當的服下軟並不是什麼壞事。你可知道，每次看著你那倔強的樣子，我的心裡有多難受。剛剛在宴會上，那怕你只要說上一句我不會，我也不會讓你上去。」她的眼裡有著別人不易看出的滄桑，儘管她刻意的隱藏，但他卻還是看得出。
「袁家的人都知道我會跳舞，今晚又是袁奶奶的生日，我卻連禮物都沒有帶來。如果我拒絕了，那袁奶奶會怎麼想。一直以為，她都待我極好，而我也早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奶奶一樣看待。」月光下，她的臉上依然倔強，看著他，聲音不大卻很是堅定。
他走上前，自然而然的把她被風吹亂的頭髮撥到耳後。看著她悲傷的臉，把她摟到懷中。
「小北，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有時候不防順著自己的心意。你這樣，會讓你身邊所有關心你的人不由自主的跟著你難受。」她難得的溫順，汪傲非心時某處柔軟，不自覺的也表現了出來。
他和她原本就是同一類人，他說她倔強，他又何嘗不是。
安妮都已經死了七年，而他卻還一直倔強地停留在當時，不肯面對現實。
他的意思，她懂。只是，他又何嘗懂她的心。看著母親的一生，在情字上面，她想盡辦法想避開，卻沒想到最終還是陷進去。
這段日子以來的苦苦掙扎，只不過是想離他離得遠遠的。只不過，此刻看來卻是有點事與願為。她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把自己更往他的身邊推。
默默的轉身，沐小北感覺有一滴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臉頰劃過，一直滴落在胸口。
「今晚你根本就不應該帶我來，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不可能走到一起。」她難得的溫順，語氣裡有著難掩的苦澀。
「是不是同一類人，又有誰知道呢？」他轉過她的身，心裡的決定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改變：「小北，我不管你的心裡到底在害怕什麼，但是我希望你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順著自己的心意，好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突然之間，胸口是跳得那麼快。
她對汪傲非的感情就像是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她只是站在他的身邊，那樣不其然的看上一眼，就已經深陷了下去。只是，她卻拚命的逃避，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能也不可以。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輕易的把它們一一擊倒。
「做我女朋友。」沒有讓沐小北逃避，汪傲非二隻手直接搭在她的肩頭，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汪總，您開什麼玩笑？」汪傲非眼中的認真，讓沐小北的心狠狠的扯痛。輕扯嘴角，她故做輕鬆的想用開玩笑的態度打發。只可惜，聰明如汪傲非，已經決定的東西又怎麼可能讓沐小北逃避。
「我沒有開玩笑，小北。我是認真的，做我女朋友。」自從安妮過世後，七年了，七年的日子裡。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覺，可是，沐小北卻給了他這種渴望。他不想自欺欺人，更不想再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而不能去關心。和安妮的那些過往，他也應該把它放在一邊了，不能再讓著它們困住自己。
「即便我是一個有孩子的人，你也不在乎嗎？」想起那一次他在她的房間看到囡囡和辛辛照片時的反應，沐小北不由得冷笑出聲。
男人都喜歡把自己說得多偉大，對感情多麼的認真。暗地裡，他們的心卻小氣得要死，眼裡更是容不得有半顆沙子。她就不信汪傲非能真的不在乎她的過往。
「說完全不在乎，那也是不可能。可是，小北，我是認真的考慮跟你在一起。你的那些過往我都可以計往不究。我汪傲非喜歡的是你沐小北，所以有沒有孩子，其實對我來說都沒有影響。當然，他們是你的孩子，我喜歡你，所以也會喜歡他們。不管他們的父親是誰。」汪傲非看著沐小北，眼神認真而堅定，壓根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看著這樣子的汪傲非，沐小北心如刀絞。他說他喜歡她，願意接受她的孩子，且不論孩子的父親是誰？
「你不在乎，我在乎。」心裡有那麼一絲鬆動，只是，袁依依的臉不其然的在沐小北的腦子裡出現。不，她不能，也不可以。汪傲非和袁依依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憑什麼卻佔有這段感情。
她和汪傲非之間的差距太大太大。她不能讓自己迷茫下去，更不能看不清楚事實。
「小北。」
「汪總，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我心裡對你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我不能因為你的想要而勉強自己，希望您能明白。」輕輕的把汪傲非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拿開，沐小北淡淡一笑，轉身。
「小北，你在怕什麼？或者是說，我應該問，孩子的父親是誰？」瞇著眼，汪傲非看著沐小北，一副不給她逃避的樣子。
聽到汪傲非問出的問題，沐小北不由得愣住了。
汪傲非這架勢，大有她不答應他就追根就底的意思。
沐小北眉心緊皺，心裡心裡驚跳萬分。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汪傲非臉色極差，神情高深莫測。
「孩子的父親是誰這好像與你無關吧，汪總。」她冷聲打太極，心裡其實卻是七上八下。
他在懷疑，如果他查起來。
「小北，你不說。我自然也查得出來，難道你想讓我去查你的過往？」汪傲非冷聲警告，眼神深沉難測。
囡囡和辛辛，沐小北想起二個孩子。心頭猛跳，略一猶豫，有些支支吾吾地道：「我不能接受你並不是因為孩子，更何況，孩子的父親在他們未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出了車禍離開了她們。」
「車禍？」汪傲非微一皺眉，神情卻有些震驚。
「是的。」手緊緊的抓著衣角，她看著汪傲非，努力的壓制自己內心的心虛。
「走吧，我送你回去。」汪傲非看著沐小北，話峰一轉，沒有再逼她。而是直接起身，把她打橫抱走。
車廂裡很曖昧，沐小北很緊張。她時不時的抬頭看著汪傲非，心裡怦怦直跳。
他，相信了沒有？
一切只是巧合還是他的有心試探。如果到時候讓他知道，那她應該怎麼辦？
這樣子看著他的側臉，那和辛辛無異的臉頰，讓沐小北的心更是亂得厲害。
世間真有相貌如此相似之人，還是她猜的根本沒錯，他汪傲非就是囡囡和辛辛的親生父親。
汪傲非眼神認真的看著前方，壓根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在經過一家藥店的時候，他把車子停在路邊，走進去買了些藥又走了出來。
汪傲非先前就來過她住的地方，這會兒他直接把車停在她的樓下，沐小北緊張地拉扯著禮服，慌得不知所措。想自己下車腳又痛得厲害。
汪傲非把車停好，他並沒有急著下去，而是人真的把沐小北身上的安全帶解開。
沐小北眼觀鼻，鼻觀心。心跳加速。
突然，他長臂一伸，直接把她摟了過來。
沐小北有臉很冷，汪傲非的掌心卻很暖。他捧住她的臉，頭低了下來。
沐小北自被他摟住的那一刻心，心跳不已經在開始不斷的加速。這會兒當他的手接觸到她有肌膚，那若火般的感覺讓他更加的滾燙。
男子的大半個身子都壓了下來，他握住她尖尖的下巴，用著不容拒絕的口氣對著她道：「回去後好好的想想我們這間的關係，答應與否已經不是你一個人能說了算的了。我汪傲非現在鄭重的通知你：沐小北，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來不及退開，他的頭已經壓了下來。準確無誤的覆上她的唇，不容拒絕。
狹小的究竟，到處都是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