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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1章 竟如此跨年!!! 文 / 惜純璐

    「你可能搞錯了,我跟善良不沾邊!」安沁淡定回頭,朝南門尊笑了笑。

    他眸色一變,諷刺道:「難怪,不過是一個客人而已,你還刻意刁難,你什麼意思?」

    「第一,菜市場人多,我沒車買菜時間長正常,第二,菜好吃,我多吃點也無可厚非,第三,我跟她本就不熟,沒話說更是情有可原!」她好笑。「她有什麼值得我刁難的?」

    「就因為她是我的前任女友!」

    原來知道跟聽到,內心的感受會這麼不一樣,安沁驚歎了一下,「原來如此啊!」

    「在我面前你裝什麼傻?」對她時不時的故意糊塗,南門尊有點哭笑不得,這種時候她裝糊塗,讓他臉上更加不好看了。

    「除了裝傻我還能怎麼樣?」她冷靜凝視著他,「老公帶著前任住在家裡,還要現任前後伺候!」

    「明天去提車!」

    「什麼意思?」安沁對他驟然轉變話題很是適應不過來。

    「minicooper!」他扔下一句進了浴室。

    她的駕照能拿到了,他當時承諾給她一輛她喜歡的minicooper,難道?她冷冷發笑,果然是高手,哄著一個女人接納另一個女人的方式,就是砸下重金送最喜歡的東西,就不信她不忍讓。

    抱歉,她似乎沒這種特質!

    從被子裡將新購置的被子抱出來,安沁一個人裹在小碎花被子裡,原先的被子擱在一邊留給南門尊,他從浴室出來看見這架勢,冷冷掃了她一眼。

    她閉著眼睛,睡得不亦樂乎。

    到頭來只是他一個人乾生氣,湊過去看看,她似乎真的睡著了,放棄了扯開她被子鑽進去的念頭,一個人睡了很久都睡不著,也不顧會不會吵醒這幾天都睡眠不足的女人,霸道地擠進去抱著,然後睡著。

    醒來,她竟然又在那男人懷中,現在不論睡前是什麼狀態,醒來只要他在身邊,都永遠會是擁抱的姿勢。

    她嘲諷一笑,毫不留戀地鑽入被窩,快速洗漱完畢站在他面前,「什麼時候去提車?」

    「吃過早餐!」他沒好氣的伸了個懶腰不肯起床。

    安沁沒管他,直接下樓做早餐,自然會有人必須將他叫起來的,何須勞煩她親自動嘴!

    果然,早餐一好,兩人就下樓了,三份早餐一模一樣,沒有多一分也沒有少一分,她刻意將牛奶多一點的那份放在南門尊面前,意思是隨他分配。

    他想也沒想端給了她。

    她剛剛詫異,只聽他道:「她喜歡喝牛奶,以後別弄了!」

    「哦,那沒事,我今天特別喜歡喝,給我吧!」直接將牛奶端過去,一口氣喝光兩杯,胡亂吃了幾口早餐,已經等在門邊上。

    南門尊好笑又好氣的瞪著她,想到提車也不忍心讓她多等,收拾好就出門,安沁看著沈清,朝他道:「她也去嗎?」

    「當然!」

    安沁點了點頭,上車直接坐在後車座上,沒想到沈清也鑽了進來跟她平排坐著,她朝她笑笑,「今天的早餐很好吃!」

    「謝謝!」安沁一笑,心裡不禁在想,難道她的對白就只有這兩句。

    果然,不止。

    在車裡緩緩開出去的時候,沈清惆悵笑道:「安小姐,希望你千萬不要誤會,我跟尊以前是有過一段故事,但都過去了,這一次我只是知道自己的時間所剩無幾,想跟他好好聚一聚,沒有其他的意思!」

    「什麼所剩無幾?」安沁詫異看著她。

    她舒出口氣,又深吸了口氣才道:「我長了一個惡性子宮肌瘤,已經到了晚期!」

    「什麼?」安沁震驚不已,原來那個長在她肚子裡的東西,竟然是讓人聞之心寒的惡性子宮肌瘤!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南門尊,他凝著眉回望她,在看見她一閃而過有一絲憐憫時,緊繃的臉色才鬆懈下來,畢竟是善良的女人!

    氣氛,一下子被沈清突入其來的悲傷覆蓋,安沁繃著臉不言不語,心底掀起一陣又一陣的狂瀾,她當真沒料到是這樣!

    對車的興趣被一攪合,似乎並不高,看見了就提了回來,她心緒震動駕照又剛剛到手本來不想開車,可沈清一味的支持她,說若不是身體不好,非得坐她的車不可。

    安沁只好硬著頭皮往回開,她車速極慢,儘管這樣全身上下還是出了一身大汗,這是她唯一一次獨立開車行駛在路上。

    南門尊開著黑色幽靈步步緊跟在她後面,似乎不看見她安全行駛,他會不放心一樣,到達尊廈時,安沁坐在車內激動不已,她做到了!

    沈清高興地走到她車邊,「你看,不鼓起勇氣試一試,你都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謝謝!」她笑著下車在觸到南門尊投來的讚賞目光後,嘴角一撇沒有其他反應了,她直接上樓洗澡換衣服。

    下來的時候,南二已經做好了飯菜,正在與沈清談笑著什麼,但看沈清紅紅的眼眶,她猜到是在說過去的事情。

    「我有點事兒,就不在家裡吃了!」

    「什麼事兒?」南門尊從沙發上站起,犀利的目光幾乎要洞穿她,「家裡難得來客人,你就在家陪著吧!」

    其實,她沒事,就是想找借口出去,越發覺得這兒不屬於她,不想在這兒呆著而已。

    他的話如同命令叫人無法拒絕,明天就是除夕了,她也不想多生出事兒來,乖乖在桌旁坐下,看著沈清給他夾菜,「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改變?」

    「一直喜歡!」他微笑,也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她感動得眼眶都紅了,「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怎麼會忘?」他笑。

    沈清一下子就哭了,她搖著腦袋拒絕南門尊的安慰,哭夠了才慼慼然問道:「你說,當初如果雲姨和伯父不反對我們,我們現在會不會已經有了孩子?」

    安沁心一凝,看向南門尊。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胡思亂想了!」

    沈清抓住他的手,艱難地直視著她,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如果,當初我不離開,你會不會接受我?我們會不會就此不一樣?」

    悲愴的嗓音一落,氣氛變得極為尷尬,南門尊皺起的眉眼輕輕劃過抿著嘴角當做什麼都沒聽見的安沁,他握了握沈清無助的雙手什麼都沒說。

    南二輕聲咳了咳,打破這份尷尬,「菜還合胃口嗎?」

    沈清似乎才從悲傷中被驚醒,她擦拭著臉上的淚,苦澀笑道:「對不起,是我糊塗了,好久不吃這些菜了,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南門尊像是鬆了口氣,臉色緩和下來,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又貼心地勺了湯放在她面前。

    「謝謝,我自己來,你給安沁夾點吧!」

    安沁忙婉拒,「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沈清小心翼翼看了眼她,抱歉笑了笑,「剛才是我糊塗了,說出那些不該說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就當是我這個將死之人的胡言亂語好了!」

    「我不會介意的!」她笑著,一個人默默吃著菜,對南門尊投過來的眼神置之不理。

    她真是越來越不知好歹了,多少的關心在意,在她眼裡倒是這麼一文不值了!南門尊帥氣的眉心擰起,寫滿了不悅,一頓飯因為他的陰沉吃得十分壓抑。

    收拾了碗筷,安沁呼出口氣,終於吃完了,真夠壓抑的!

    「明天就是除夕,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沈清挽著南門尊的手坐在沙發上,垂下來的秀髮飄逸在胸前,還有幾縷落在南門尊身上,乍一眼看過去像是兩人已經交纏在了一起。

    他替她捋了捋頭髮,將落在自己身上的拿回她身上,「你想去哪兒?」

    「我想去我們曾經去過的地方再去看一看,可以嗎?」她揚著嘴角,雪白的肌膚裡綻放出一絲紅光,回憶起過往,蒼白的她才有了絲血色。

    這樣林妹妹似的女子,我見猶憐。

    南門尊垂眸思量了下,點頭應道:「好,但下午之前我們必須回來,我得陪家人過除夕夜!」

    沈清乖巧點頭,「我知道,我答應你!」她看了眼準備上樓的安沁,為難道:「可是,她若是不去,家裡人會不會懷疑你的去向,對你們會不會不好啊?」

    「不會!」安沁站立腳步,朝她微笑道:「想不到你這麼會替人著想,不過是你想太多了,爸媽都是最開明的,到時候就說他有事,不會有人追究他的具體行蹤!」

    正好,她可以在家陪父母弟弟待到下午才趕去老宅!

    南門尊眼神一閃,飛快地抓住了她語氣中的一點點異樣,他勾唇笑道:「說得倒是沒錯,但是明天我想你陪著,這樣免得招人閒話,行嗎?」

    他輕輕將眉一挑,眼角流露出的霸氣危險不言而喻,她還能說不行嗎?

    她冷冷笑了下,他與前任死灰復燃一起回憶過往卻逼著她一路相隨,是要她看盡他們的恩愛知難而退嗎?

    放心,她隨時可以收拾包袱離開!

    夜,深得很,關了燈的屋子伸手不見五指,安沁抱著膝蓋坐著,手機在枕頭上一閃一閃,隔壁聽不見一點聲音,包括他的。

    卡擦。

    輕微的一聲門響,房門已經被推開,她這時候快速睡下已經晚了,乾脆便坐著沒有動,抓著手機翻閱著。

    「還沒睡?」壁燈被打開,他站在床邊皺眉看著她。

    她揚了揚手機,沒說話。

    他一句話沒有,伸手將手機奪過關機,扔在床頭櫃裡,「睡覺!」

    對他霸氣合成的動作,安沁除了瞪眼什麼表示都沒有,翻身躺入自己的被窩,還未睡下去,被子被剝開,全數扔在了地上。

    她唰地坐起來,「你做什麼?」

    「誰讓你分被子的?」被她一點點挑起的火氣全部壓在心裡面,即將洶湧而出,南門尊瞇著眼眸在隱忍著。

    她好笑,「是你說不再同床!」

    「那我現在告訴你,休想!」脫掉家居服,他光裸著身體往被子裡鑽,她快速抵住他的胸膛,拒絕被帶入他的被窩,擒住她倔強的雙手,他語氣森冷,「你想鬧?」

    「我不想碰你!」她清澈的眼眸蕩著明顯的嫌棄。

    他忽的邪肆一笑,「正好,我想碰你!」

    精壯的身體一壓,輕而易舉將她桎梏在身下,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聞到他身上不屬於他的女人味道,她厭惡地別過頭,被他糾正過來,「看著我!」

    她乾脆閉上眼睛,「我記得你的樣子,看不看一個樣!」

    不知死活的話將他氣得夠嗆,他伸手孩子氣的掀開她的眼皮,「給你最後一秒鐘時間考慮,否則後果自負!」

    話音一落,她將眼睛睜得老大,望入他眼中,莫名讓他的心一涼,什麼時候她看他的眼神成了這樣?

    「閉上!」心煩意亂,他低吼了句。

    這次閉上的速度比睜開快,心裡沒來由的有些驚慌,他伸手將她抱在懷中,撫摸著因為在床上坐得太久有些冰涼的肩膀,「算你聰明知道開暖氣!」

    「我現在很喜歡暖氣!」

    因為,不需要任何人溫暖,猶自很舒服!

    南門尊默然,只是摟得更緊了,見她始終將腦袋偏得遠遠的,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再度繃緊,「你什麼意思?」

    「既然沒有辦法讓你洗乾淨身上別的女人的味道,我只有選擇聞不到!」

    「蠢女人!」將她腦袋一按,壓入自己懷中,「你聞聞,有沒有?」

    強大的男人氣息霸道地衝入鼻間,她想要躲避都不能,被迫一聞除了他凜冽的霸道與乾淨的清香沒有任何可疑味道,她驚訝抬頭盯了他一眼。

    他冷冷一哼,「我在書房,公司有事要處理!」

    安沁輕咳了咳,原來是她多想了,在懷中蹭了蹭閉上眼睛。

    撫摸著她瘦弱的背,上面還不曾多一點肉感,他歎道:「你什麼時候能長胖一點多好?」

    「男人不都喜歡瘦美人嗎?看著多漂亮!」

    「摸著不舒服!」他邪惡一笑,「喜歡瘦美人,是因為只能過眼癮,如果那些美人都能過手癮,誰不喜歡肉感一點的?」

    「歪理!」她嘟囔一句便不再說話。

    靜謐的夜似乎異常難耐,南門尊漸漸的開始不安分起來,安沁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抬起頭來凝視著他,一動不動。

    他皺著眉,與她對視,手抽出來繼續搗亂。

    她抓也抓不住,乾脆直挺挺躺下,眼神在他臉上來回,「隔壁住著你的前任,你們適才還在你儂我儂,現在你又到我的床上跟我做這些事,你就不覺得噁心嗎?」

    南門尊手上的青筋一爆,按耐住一手掐死她的衝動,他冷冷笑道:「不知好歹的女人!」碰她,是想告訴她,其他女人他不要,只想疼愛她一個,她竟敢說他噁心?

    「那你去找知好歹的那個人吧!」見他沒了動作,她將被撩起的衣服放下,冷冷掃了他一眼,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又或者她壓根就不瞭解他?

    「好!」他豁然起身,正要下床,驀地一回頭將她按在床上,「想得美!」

    他的孩子氣叫她哭笑不得,拚命推搡著他,「你別碰我,我覺得噁心!」

    「噁心是嗎?」他動作一頓,惡狠狠的笑意間顯得更為凶殘,「很好,那我就讓你更噁心!」

    扣住她的下頜,唇舌與她纏繞在一起,最私密不想被侵入的部分,他拚命擠入,勢要與她深入糾纏,讓彼此擁有彼此,都休想分離。

    即便分離,都割捨不了彼此的味道,這一世都要相伴永遠!

    搞不清他突然又發什麼瘋,安沁一再掙扎被怒火沖天的男人狠狠咬了一口,嘴唇上撕裂般的疼痛警告她,再不聽話她會更慘,漸漸的力氣也沒有了,只得任他在口中留下她的氣息。

    糾纏良久,他才不知饜足地鬆開了她,手指抹了抹她唇上嫣紅的血跡,嘴角一勾,「還噁心嗎?」

    她瞪著他,冷冷收回眼神伸手在嘴上一擦,還未徹底擦乾淨,他再一次撲了上來,「我讓你擦,擦得掉唇上的,擦得掉嘴裡的嗎?」

    糾纏無休無止,聽得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安沁意識到不妙,狠心將他一腳踹開,抓著被子坐起來,「南門尊,你到底要怎麼樣?」

    她紅了眼眶,有涼涼的淡漠亦有深深的恨!

    「我要你!」他厲聲低吼。

    她慼慼然一笑,「可笑!」手指朝隔壁一指,「你認為,有她在隔壁,我怎麼可能跟你親熱?你就不怕她聽見嗎?你親我的時候就不會想起她那頭及腰長髮嗎?」

    南門尊虎軀一震,灼灼然凝著她,眼中的火光一點點燃起,「你就這麼容不下她嗎?即便是一個將死之人!」

    「將死之人,不是也沒死嗎?」她近乎殘忍的笑道:「既然沒死,這一切的糾葛就不會結束,就算死了,這麼一來,你認為就可以結束了嗎?」

    她的話雖然真實,但是太過刺耳,多數人是幾乎接受不了的,他衝動地將手一揚,「你是盼著她死?」

    她仰面看著他,苦笑,「我們之間還存在溝通嗎?」

    為什麼越來越覺得不可理喻?甚至連最起碼的話語都不想表達!

    「你到底想要什麼?」他極度痛苦地扣住她的雙肩,挫敗地來回搖晃,為什麼自從雲越一出現,他就越來越掌控不了她的心意,明明彼此有緩和的局面了,為什麼又變成了這樣?

    她痛苦地望著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非得一次次將她逼到無可退路,逼著她不得不與他敵對,哪怕他能多一點點的柔軟對待,兩人也不會到今天這種地步,似乎無人願意再退縮了!

    她,不想沉靜在幻想,寧可將全身長滿扎人的刺來逃避自己受傷,他,不願再度與她疏離,急於證明她對他的在乎,可偏偏每一次她的表現只是又一次將他扎傷而已!

    沉默寡言,只有怒目相視。

    久了也就累了,南門尊冷冷一笑,「明天,記得早起!」

    寬大的雙人床在彼此不貼近的時候,活像是一片汪洋大海,彼此都冰涼無助。

    安沁醒來的時候,南門尊已經起床了,那一頭的被褥那麼涼,像是那兒不曾有人睡過一樣,她抱著胳膊坐起來,才想起今天是除夕。

    一年將末,與親人一起度過。

    想起那些年,每一個絕望的年都似乎過得很溫馨。

    門外,南二一次又一次的催促,她才穿好衣服下樓,南門尊已經容不得她的早餐時間,命令南二開車,四人匆匆往郊區趕。

    沈清看了眼神色疲憊的安沁,關切道:「沒睡好嗎?」

    她搖了搖頭繼續閉上眼睛。

    「這就是你的態度嗎?」南門尊掃了她一眼,流露出對她傲慢的失望,她應該是善良的!

    「對不起,我是沒睡好,我現在需要休息一下!」她睜開眼睛微笑著說完,然後閉上,頭扭向窗外。

    他拳頭一握,怒目瞪向她,沈清忙握住他的手,「沒事,我寧可這樣也不喜歡虛假的客氣!」

    那就是說她剛剛那話都是虛假的客氣?

    安沁將眼睛睜開,諷刺地在她虛弱的臉上一掃而過,那一刻一種奇異的猜測浮現腦海,她會不會是在裝病?

    那若是裝病……

    她警惕瞇了瞇眼睛,笑問南門尊,「我倒是很想聽聽你們的故事呢,既然是找回憶,不如說來聽聽!」就當是個笑話,聽得一樂!

    越發刻薄的想法在心裡湧現,安沁皺起了眉頭,為什麼對沈清就這麼沒好感?難不成,她真的吃醋了?所以變得刻薄無禮?不,絕不是!

    她頗有興趣的望著沈清,「不方便說嗎?」

    「那倒不是,只是……」沈清歎息一聲,「說來話長了!」

    「沒關係,咱有一天時間說呢!」她眨眨眼睛,將一瓶礦泉水遞給了她,那架勢是非得要她說完不可。

    南門尊擔心沈清的身體,劈手攔住她的水,「瞎胡鬧什麼?」

    「我哪有胡鬧?既然是找回憶,那就一點點拾起所有的!」她微笑著望向他,一挑眉毛。

    「還是不說了吧,過去的太過美好,我怕想起太多我會承受不了,總之最後是我對不起尊,私自離開了他的身邊,才導致今天這個局面!」沈清說著又紅了眼眶。

    「為什麼離開?」她追根到底。

    沈清一下子就哭了,南門尊歎息一聲,拿了紙巾給她擦拭,「都過去了,別再想了!這件事不怪你,如果當時我能早點找到你的話,你也不會吃這麼多苦!」

    聞言。沈清失聲痛哭,安沁抱著胸口笑看二人,真是你儂我儂,何苦叫她來看?

    心疼沈清,南門尊狠狠瞪了眼罪魁禍首,「你,下車!」

    「好呀!」她樂得自在,巴不得被趕下車,二話不說推開車門下車,她沿著來的路往回走,記得再走二十分鐘有一個車站,那兒有公車!

    看著她倔強遠去的背影,南門尊死死捏起了拳頭。

    滴滴——

    擾人的汽車鳴笛聲從身後不斷的響。

    以為是南二追了回來,她一直沒回頭,直到那輛車橫在她身邊,車窗搖下露出雲越苦笑的臉,「幹嘛不理我?」

    她一愣,莞爾一笑,「我還以為是誰惡作劇!」

    「去哪呢?」他示意她上車。

    安沁想著除夕了,公車也不容易搭,搞不好會在路上滯留很久,便依言上了車,「我想去郊區的教師新村,我爸媽搬去那兒住了!」

    「我送你過去吧!我正好也去哪兒有事!」他一轉方向盤,平穩行駛上路。

    「今天不是過年嗎?你還在外面忙?」安沁知道,南尊集團崛起,這對雲氏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挑戰,他所要處理的事情比起之前多了許多。

    「是啊,你不也在路上走著,還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雲越溫和笑著,擔憂的眼神在她身上流連。

    安沁笑起,「我是來做最後的旅行的,誰知道迷路了,還好遇見你!」

    明知是謊言,彼此都沒有再說穿了,一路都聊著不相關的話,安沁總想試探著問問他跟葛笑笑的事,都被他不著痕跡地遮掩過去,知道這男人風雲不驚,卻是個睿智的生意人,在他嘴裡是探不出什麼了,便跟他說起了公司的事。

    兩人一拍即合。

    他正想在法國開一個貿易公司,專門對法國銷售中國產品,若是與安沁合作,彼此都解決了生意夥伴的問題。

    因為他的公司還未上市,安沁想了想,「我能投資成為股東嗎?這樣一來,我在國內收集產品的公司,正好有國外投放產品的公司,算是個長線的發展了!」

    「當然可以,這個公司是與雲氏無關的產業,我正愁資金了,你知道在國外上市所需的資金很大!」雲越想了想,問她,「你哪來這麼多資金?」

    「是南門尊給我禮金!」她岔開了話題,「這件事,也許我們需要好好談談,那麼過了年,我約你還有我的好搭檔莫辰一起吃個飯如何?」

    「好!」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社區樓下,雲越體貼地給她打開車門,她剛一下車,就被陪爸媽購物回來的安彥一眼看見。

    「姐,姐!」到底還是個大男孩,他扯開嗓子就喊,三步衝過來抓住她就問,「咦,這位帥哥是誰啊?」

    父母也跟著走過來,他們認識雲越,說什麼都要邀請他上樓坐坐喝杯茶。

    安沁為難,「還是不用了吧,他還有事要忙呢,今天可是除夕!」

    「你也知道是除夕呀,除夕還能有什麼事,相請不如偶遇,多難得啊!」安彥不由分說就拉雲越。

    雲越是個溫和的人,笑了笑便跟著上樓。

    安沁瞪了眼賊笑兮兮的安彥,他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爸媽,雲先生現在是我生意上的夥伴!」她笑著向雲越介紹,「這是我弟弟,喬斯商學院的學生被保送去法國留學,誰知道被一科技公司相中,提前給他實習機會!」

    「哦?這可算得上是特例了!」雲越多看了安彥一眼,對於有才能的人,他向來感興趣,「我倒在想,若是我們合作成功,你弟弟倒不失為一個優秀的管理人員,既懂中國文化,又了解法國,只是還需要歷練一年!」

    「嗯?被你一說,我倒是有了想法!」

    三個人湊到一塊,一聊就到了中飯時間,不上不下的時間點極為尷尬,父母與弟弟自然是極力挽留雲越在家吃飯,安沁知道關係多少尷尬,又是除夕之日。

    可現在他若是離開,到達市區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她吸了口氣,既然都決定合作了,吃一頓飯有什麼呢?

    「就在我家吃吧,我爸爸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雲越溫潤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飯桌上,她坐在雲越邊上,安彥坐在她邊上,他總是隔著她打量雲越,又偷偷問他,「你跟他……」

    她一腳踩在他腳上,「好好吃飯!」

    雲越投來詢問的眼神,她溫柔一笑,主動給他夾菜,「難得來一次,多吃點!」

    「待會跟我一起回市區,還是留在家?」

    「今天是除夕,我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就算再怎麼想在家陪父母,還是不得不去婆家過年了!」她無奈歎息一聲,留戀地環顧溫馨的小家,這兒面積不大,卻比奢華的南門府邸更像一個家。

    安母被觸動眼淚漣漣,感歎道;「這是女人必經之路啊!」

    經歷離別的父母的痛與不捨,又得經歷離別兒女的依依牽掛,這還僅僅是女人一生中必須經歷的苦楚的一部分罷了!

    「媽,還不是有我陪你嗎?」安彥喜笑顏開的摟住母親的肩膀,「改天啊,我給你娶個兒媳婦回來,讓她天天陪著你,好不好?」

    「瞧你,說的什麼話,她天天陪我,就不會想自己我父母嗎?還有你也是,誰陪你啊,真是個孩子!」雖然教訓的話說著,但安母已經破涕而笑。

    飯後,安沁堅持跟父母一起包完餃子才走。

    坐在車上,她又有些自責,「我是不是耽誤你太長時間了?」

    「不會,我本就沒事!」他今天唯一的任務就是回家陪家人過年,其實之前他是去了郊區,剛從母親的墓地回來,不曾想遇見安沁。

    「笑笑今年會在你家過年嗎?」她笑著問。

    雲越搖搖頭,「我們還沒訂婚呢!哪有這種習俗?倒是你,除夕還在路上亂跑,到底怎麼了?」

    「真沒什麼!」她極力否認。

    他苦澀一笑,「你還是老樣子,我聽說南門尊的前女友回來了,那女孩是個孤兒,心高氣傲,當初南門尊為了她做了不少事,南門家一家人都不同意他們,南門尊便和她一起私奔了,不知道什麼原因,後來他一個人回國,就再也沒有那女孩的消息了!」

    「也就是那之後的三年,他遊戲花叢留下了不少風流事,別人都說他富二代自甘墮落,我猜他是為情所困,苦於無解!」說完,他仔細凝視著她的神情。

    安沁無所謂一笑,「我聽說了一點!」

    「她現在突然回來,你和南門尊之間?」

    一句話,問到了安沁的心坎裡。

    一時間積累了許久的情緒有些藏不住了,她深吸了口氣,笑道:「她住進了尊廈!」

    雲越一震,緊緊望向了她,一時間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響才冷笑道:「南門尊還真是不同凡響!」

    讓前任住進家裡與現任妻子同住,若是沒猜錯的話,安沁也絕不是一個人出現在郊區,極有可能是被從車上放了下來,他怎麼做得出來?

    「其實,沒什麼的,她說她患了子宮肌瘤是惡性的,已經到了晚期擴散的時候,在最後的時間裡,她想尋找回以前的記憶,對南門尊做些彌補!」

    「純屬扯淡!」溫和的雲越鮮少發怒,爆出的一句粗口著實將安沁嚇了一跳,她仔細看了雲越一眼,忽然有些後悔說出這些話,平白讓他跟著擔心了。

    「他們現在只是朋友!」

    雲越冷冷發笑,從南門尊看他的眼神中知道,他容不下他的存在,那安沁就能容得下沈清的存在嗎?如此簡單的由己及人而已,他若是在乎她,一定可以做得到!

    看著日漸消瘦的人,雲越的心像是被螞蟻在啃咬,算不上撕心裂肺的疼,但是一點點的折磨很叫人難受,他憐惜一歎,「你還得在人前處處維護著他,為的只是不想關心你的人擔心,其實你這樣我們更擔心!」

    安沁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安彥一而再的試探,就是清楚她性格如此,生怕她藏著什麼委屈沒說出來,可說了無濟於事,徒添煩惱而已,何苦連累他們!

    她自責地咬著嘴唇,有些不敢看雲越的眼睛。

    車內是窒息的沉默,安沁不覺有點可悲,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她的世界裡只剩下這窒息的沉默了。

    臨下車,雲越握住她的手腕,執著地望入她的眼睛,「記得,不管是任何事,你都可以來找我,我們是朋友!」

    他著重的強調只是讓她可以放開心懷。

    安沁一笑,「謝謝!」

    她快速轉身,不想讓他看見眼眶裡承受不住的液體,手腕的地方還有他握過的溫暖,一轉身他們只是各自的兩個人,今生都不再可能!

    她怎麼都沒料到,在雲越車開走後,南門尊的車會飛快地逼到她的面前,那霸道的架勢幾乎要將她撞倒,還好她機敏朝後退了一步。

    她清晰看見駕駛座上他握住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暴起,副駕駛座上沈清摀住嘴巴幾乎尖叫,車門被打開又被重重甩上。

    南門尊幾步奪上前去,扣住被雲越握過的手腕,期間的力道幾乎能將她的骨頭捏碎,他雙目赤紅,寫著對她的怨恨,他鄙夷地吐出一句,「就怎麼耐不住寂寞嗎?」

    他只是離開一會,她就要去找別的男人!

    安沁坦然相對,嘴角一勾,「我們是碰巧撞上,而不是刻意約好,再說我們之間不存在找回憶之類的!」

    「我的事,你沒資格多嘴!」腦海中還蕩著兩人離別時她傷痛的神情,南門尊斷定在她心裡雲越還存著一定的地位,這讓他抓狂。

    安沁甩開他的手,「我的事,你也沒資格多嘴!」

    「你再說一遍!」他氣得暴吼,大手一甩,硬生生將她整個人砸在了車上,身體與車身碰撞出來的巨響嚇得沈清雙眸瞪得老大,她從看見過這麼憤怒的南門尊。

    安沁皺起眉毛,之前的那淚珠還掛在臉上,看在南門尊眼裡卻不是楚楚可憐,是對他最深的一種諷刺,他伸手一拳砸在了她邊上,「你再說一遍!」

    「我對你無話可說!」她冷笑著,倔強的與他對視,他們之間本就無話可說,這場婚姻不過是他在必須靠婚姻維持形象的利用而已,偏偏就在那個時候她撞上了他的槍口,不得不犧牲。

    現在,在經歷了虛假的恩愛後,她早該清醒,他們只有交易,只一年的交易,好快都過去小半年了,她很快就自由了!

    如果他提前厭惡,那更好提前自由!

    這樣一想,那眸子裡綻放的清冽光澤更是咄咄逼人,她恨不得逼得他在下一秒鐘就說出離婚的話,可他沒有,下一秒鐘他捏住了她的脖子。

    「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力道之重,讓她雙目快速充血,視線很快就變得非常模糊,急劇的大腦缺氧幾乎讓她昏厥,她雙手無力地四處亂抓,不留神抓破了他手背的皮膚,劃下長長的一道血印。

    甚至有血,慢慢滴落。

    這種不死不休的架勢嚇得沈清從車裡跳了出來,她抓住安沁的手,不讓她傷害南門尊,才大叫道:「不要這樣,你們不要這樣!如果是因為我,我道歉,我本就是要死的人了,千萬不能再傷害了你們的感情!」

    「你滾開!」赤紅著雙目,安沁犀利地瞪向虛情假意的沈清,眼前的那頭長髮讓她莫名極為厭惡。

    她的惡劣徹底激怒了南門尊,將車門一開,頭暈眼花的她被塞入了車裡,後車座上南二嚇得立刻下車,南門尊一踩油門,車狂飆而出。

    她大口喘息,呼吸著好不容易得來的氧氣,南門尊雙手青筋鼓起,額上的動脈搏動點也在一突一突,車不受控制的在市區狂飆,終於在一處地方停下。

    安沁抬頭一看,居然是酒店。

    在這兒被逼到絕路的她曾經主動示好於他,他餵給她最烈的媚藥,冷眼看著她被折磨得死去活來,也是在這兒,她度過了恐怖的第一夜。

    她開始全身顫抖,南門尊就那麼殘忍地看著她顫抖,「你也會怕?我以為,你都忘記了什麼叫做畏懼!」

    他探手伸向她,她嚇得渾身一抖,可憐巴巴地縮在座位最深處,倔強決絕的眼神中全是恐懼,弱弱的像一隻小貓。

    他滿意一笑,方向一轉,車開始往老宅的方向走。

    安沁抱著胳膊縮在座位裡,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男人,難道特地跑這麼大老遠來,他就是為了嚇嚇她嗎?

    他犀利回頭,極沉的眸光擒住了她,她嚇得一躲,他卻笑了,「記住這份恐懼,以後在我面前,也該記住什麼叫做溫順,你太強了!」

    「這份強,不就是你寵出來的嗎?」

    南門尊一怔,回頭凝視著她。

    她坦然微笑道:「若是你想要收回這份寵愛隨時都可以,就算是南門夫人這個位置,我也隨時可以讓出來,只要你一句話就可以!」

    「是不是舊情人回來了,打算過去當妾了,你就這麼大方的要讓位了?」他鄙夷地勾著嘴角,眼底卻一片惱怒,她但凡有一點在乎,口吻就不會這麼輕而易舉!

    他一句話又重重踩在了安沁的軟肋上,她最受不了提到雲越,每每一提到他,她便會被迫熄鼓停戰,而她的沉默又成了他眼裡的默認。

    她掀了掀眼皮,嘲諷笑道:「今日除夕,她一個人多孤單,不如請她去老宅一起過吧?」

    南門尊細細打量著她,竟從她身上看不出半點醋意,有的只是無所謂的尖酸刻薄,「你安得什麼心,明知道我家人容不下她!」

    「你不是自有辦法嗎?」南門府邸一到,安沁笑顏如花的下車,「最後將我的話坦白,你若想要這個位置,提前跟我說,我非常樂意雙手奉出!」

    她轉身,眼眶一熱,吸了吸鼻子才將那酸意掩蓋過去。

    砰地一聲,方向盤被他砸得巨響,那狂力甩上的車門震得整個老宅都在顫抖,雲姨迷惑地走出來,將安沁滿面微笑的進屋,「外面是尊兒嗎?怎麼回事這!」

    「沒事,我開了個玩笑把他氣了,正鬧脾氣呢!」

    雲姨才放下心來,跟在身後聽見這話的南門尊心裡更是慪氣,但在家裡人面前又實在不好發洩只得應下。

    豐盛的年夜飯吃在嘴裡並沒有往年那麼香,終歸不是自己爸媽做的,南門夫婦對她再好,不過是虛假婚姻包裹下的所謂親人,一旦這婚一散,他們不過是陌生人。

    一頓飯,安沁笑得最燦爛,卻吃得最食不知味。

    南門尊皮笑肉不笑的臉在她的燦爛下漸漸維持不下去了,雲姨說什麼都要留著兩人在老宅守夜,他找盡理由來離開,她袖手旁觀一直在笑。

    越笑心越涼。

    終於,他如願以償,他自然也不會放她一個人在老宅。

    車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這個年絲毫感覺不到年味,儘管街道上有歡樂的人群,在以各種方式慶祝一年的結束,期待新一年的開始,都與他們無關!

    「你既然要陪她,不如放我自由吧,我想回家看看!」路邊,有全家人一起在點的小煙火,溫馨暖和,她打心眼裡羨慕。

    他冷哼,「你一個人敢回去嗎?」

    她沉默了,若是她回去,該怎麼向他們解釋,即便他們表面上不說,心裡面一定是放心不下的。

    他笑起來很得意,「你記住,想跟我撇清關係沒那麼容易,我們倆既然綁上了,除非我放手否則你無路可逃!」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種時候他還要說出這些話,在預想中現在的他們該忘了協議的存在,更無須說什麼放手不放手的話題!

    安沁心底一片蒼涼,若是她說其實在很長一段時光裡,她曾忘記了協議的存在,現在說起來會不會顯得很傻?

    她聰明的選擇了沉默,車經過最熱鬧的廣場,廣場上歡快跳躍著一個女孩,她穿著美麗的大紅衣服,在高聲大喊,「我本命年!」

    那般飛揚跋扈,那頭短髮讓安沁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葛笑笑,而站在她邊上手裡被迫拿著煙花的男人是溫潤的雲越,一靜一動,相得益彰。

    遠遠看著,她眼眶紅了,心中感歎,真好!

    以南門尊的犀利,很快就看到了那一幕,他剎車一踩,車無聲的停在了路邊,可以最好的觀看葛笑笑如何調動安靜的雲越,他笑得極為殘忍,「看見了嗎?」

    「昔日的戀人如今只見新人笑,你若還想著去當妾,是不是太下賤了?」

    啪!

    猝不及防的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南門尊臉上,連聲音都沒聽見,就被鋪天蓋地新年到的聲音所淹沒,這會子正好跨年!

    安沁鼻頭一酸淚水嗒嗒地往下掉,沒想到這一年的終了與開頭會是這樣,這一個巴掌打在了他臉上,同樣打在了她心上。

    剛剛那一抽,好疼!

    微偏著頭,南門尊整個人都怔在了那兒,不可置信的震驚以及被掃了面子的狂怒足以將他的理智抽空,這個年過得多諷刺!

    他狠戾扭頭,手已經揚得老高,剛要落下就看見她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墜落,那速度叫他猝不及防,比那個巴掌來得更震驚。

    車外,是熱鬧喧囂的炮竹聲,到處都有喜氣洋洋的道喜,每個人臉上都是最幸福的笑容,有感慨萬千有希夷未來,都是最生動的畫面。

    越是熱鬧,她的淚水越是洶湧,似要在跨年的這一瞬將所有的淚水通通流光,這一年她經受了太多,原以為來年會有美好憧憬,沒想到一切又會變成這樣!

    曾經,幸福來得那麼突然,她都還來不及抓緊就已經消散,再一次以為幸福會降臨的時候,才驚覺是一場虛幻。

    南門尊緊皺著眉毛,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眸閃爍著痛苦的糾纏,終是忍不住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被打的人是我,你哭什麼?」

    臉,還火辣辣的一點痛,可見她下手有多重!

    她吸了吸鼻子,憤怒的眼眸惡狠狠地瞪向他,彷彿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南門尊,我告訴你,你記住!他們有多幸福,我的心就會有多幸福,愛是成全,不是骯髒的佔有,我跟你不一樣!」

    「以後,我再也不想聽到你的半句詆毀,因為每每聽到我都覺得你好骯髒!」

    「你!安沁——」他憤怒地低吼,手死死捏成拳頭也沒動她一下,「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嫌棄我,那就我告訴你,我有多骯髒你就有多骯髒,因為我上過你!」

    怒吼,再大聲都只是限於這個車內,外面的世界融不進來,裡面的世界也融不出去,痛哭越發放肆,他的手機不厭其煩地響,他伸手去接,還沒碰到就被安沁一把奪過。

    上面,沈清兩個字異常刺眼。

    她發狠接起,沖那邊一吼,「我老公跟我在一起!」

    揚手就將手機從半開的車窗縫隙中扔了出去,啪嗒一聲摔得粉碎,正好一道煙花炸開,手機連最後的渣都掉入了下水道裡,不知道被衝向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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