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4章 大笑與大哥的糾纏 文 / 惜純璐
車上。
南門尊看著安沁消瘦的臉龐,忍不住將飯盒遞給她,「裡面有你愛吃的香芋片,你先吃點吧!」
「不用了,不怎麼餓!」為了新公司辛苦了幾天,她好容易養上的一點肉全部又都消失了,眼圈下還有深深的一層青色,是熬夜的結果。
她掏出手機給大笑打電話,一接通她就說,「大笑,我今晚能跟你見一面嗎?」
「不早了,我剛剛回家!」大笑情緒很低落,似乎不怎麼想跟她見面。
安沁執著道:「你在你家對嗎?那我過去找你吧!」
她示意南門尊開車,南門尊自然清楚葛市長的家在哪兒,他去過不止一次!
「你有什麼事嗎?」她覺得奇怪,安沁不像是這種個性的人。
安沁微笑道:「你在家門口等我好嗎?我們車上說!」
「那好吧!」
掛斷電話,安沁向南門尊遞了一個安然的眼神,便在心中打著腹稿,她要怎麼說服葛笑笑?
市長豪宅,在高級住宅區比較隱蔽的地方,南門尊將車停靠在較遠的地方,眼看著安沁走過去,他在車外點了一根煙。
門口,果然看見倚靠在鐵柵欄上的葛笑笑,她頭髮有些蓬鬆,短短的染著很時髦的顏色,英氣十足的眉上揚,詫異地看著她。
安沁一笑,「你應該猜到我為什麼來找你了吧?」
她一頭霧水,「我怎麼知道!」
安沁心底歎氣,果然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她朝別墅內看了一眼,「那你方便跟我到那邊車上去說話嗎?跟你家人說一聲,就說跟我出去一趟,我會安全送你回來的!」
「不用了,走吧!」她爸出去應酬了,誰知道要什麼時候回來,回來的時候估計也是醉醺醺的,哪裡還顧得上她在不在家。
到達車邊,葛笑笑遠遠看見南門尊就停下了腳步,南門尊踩熄了煙頭上了車,將車內的燈打開,靜靜等待他們兩人上車。
安沁微笑著看向葛笑笑,她犀利回望一眼,「你到底要幹嘛?」
「我想請你去看看南門睿,他……」
「我不去!」她當即回絕,轉身就往回走。
南門尊猛然下車,朝她喝道:「你再走一步!」
安沁回頭,他手裡竟然拿著一把黑色的微小手槍,直指葛笑笑的腦袋,她大急,「大笑,你站住!」
她回頭一看,見南門尊神色狠戾,絕對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她心頭一怵,安沁已經去搶南門尊的手槍,「你別亂來,她是客人,不是罪人!」
「她還不是罪人,你看見她把我哥折磨成什麼樣了!」南門尊恨得青筋暴起,手指一用力恨不得馬上扣下扳機。
迫不得已,安沁直接將手在槍口上一堵,「愛情的世界裡,只有愛與不愛,辜負與忘記,沒有罪人!」
葛笑笑心頭大愴,她轉頭走了幾步,「我跟你們去,什麼原因都沒有,只是我信任她!」她指著安沁,微微一笑。
南門尊將槍一收,上了車。
車裡,安沁跟葛笑笑坐在後座,她執著地看著她,「你想好去到南門府邸說什麼了嗎?」
葛笑笑認真想了想,搖了搖頭。
「你當初為什麼離開?為什麼又逃到國外那麼久,都不曾跟大哥跟南門家有個交代?那你現在回來,對大哥是什麼樣一種心境?那你希望大哥怎麼做?」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葛笑笑,你不是小孩了,這些事必須由你做個了斷,否則你太對不起南門家了!」
「你不是說愛裡沒有罪人,沒有對錯嗎?」
「可,愛情裡有誰對不起誰,誰辜負了誰,也許這場辜負並不是她的錯,可是她種下的因,難道不應該由她來了結這個果嗎?」
葛笑笑痛苦地皺起眉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安沁坦然道:「今天是我把你請來的,就算付出我的生命,我也會護得你的周全,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付出,承擔起你該要承擔的東西,很多時候也許我會護著你,因為我大哥需要一個交代!」
南門尊深深從後視鏡裡看了安沁一眼,那一刻他竟在心中默默發誓,這一輩子他南門家都不會對不起她!
南門府邸。
南門冷在寒風中吸著煙,他吸得很急,每一口都讓煙頭的紅短了一大截,遠遠的車內的人就看見了他,安沁嘴角微笑揚起,「二哥,是個重感情的人,若是田欣真能追到二哥,沒準她會很幸福!」
南門尊一笑,也算是稍微緩和了下情緒。
下了車,葛笑笑站在車邊不再往前,安沁鼓勵似的看著她,伸手拉住她,「走吧?」
「安沁,我不想去了!」
她忽然一句,讓旁邊站著的兩個男人神色都狠戾下來,安沁歎了口氣,「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我實在不想見到他,我一見到他,我的心就像被螞蟻在咬你知道嗎?是我對不起他,是我真的對不起他,所以我不能見他,我沒有勇氣!」葛笑笑苦惱地撥動著那一頭時尚的短髮,神情糾結難受。
安沁苦笑,「你有勇氣去追求一個也許壓根不愛你的男人,你卻不敢去面對一個那麼愛你的男人,是你在捉弄命運,還是命運在捉弄你?」
「沁子,你根本不懂,在訂婚的那天,我本來以為我這一輩子都會是南門家的大少奶奶,我也非常享受睿他對我的好,我非常幸福!」
她眉毛一皺,「可,就在那天,我遇見了我這一輩子都放不下的男人,看的那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完了!我也終於發現對南門睿的根本不是愛,只是一種對溫暖和寵愛的依賴,所以我義無返顧的逃離訂婚,甚至逃到了國外去!」
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爸爸為我這件事付出了很多,也承受了很多壓力,當南門睿找到我的時候,我跟他說過,後來他就回國了,我們一直沒有聯繫,直到上一次見面,他變了好多好多,變得差點讓我認不出來,當時,自責內疚已經把我吞沒,我根本沒有勇氣真正去面對他,每一次他來找我,我都是冷眼相向,想讓他忘記我,我真的沒辦法啊面對他!」
一口氣說完,大笑蹲在了地上,抱著膝蓋哭了起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卻無意將一個人傷得那麼深,她卻傻得願意讓另一個壓根不在乎她的男人將她傷害得那麼深,真是捉弄!
「笑笑……」
溫柔的一聲呼喚,大笑驚愕抬頭,蒼白如紙的南門睿正站在她面前衝她溫柔的笑,一如那些時日,恍然如夢!
空氣,就像是凝固一般,兩兩相望,沒有一個人說話,南門尊默默將安沁納入懷中,兩人靜靜看著那對人兒。
大笑一吸鼻子,將腦袋再度埋回膝蓋,她在極力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再抬起頭來又是吊兒郎當的樣子,「嗯,你們忙吧,我先走了!」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南門睿追上去一步。
大笑定住腳步,指著南門睿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以為我真的想看見你嗎?你不是以前的你了,你怎麼變成這樣?我以為你很沉穩,你是那座大山,永遠是依賴是歸宿,可繞了一大圈發現,山崩地裂了,你讓我怎麼接受?」
「你剛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南門睿執著於剛才站在暗處聽到的話。
大笑點頭,「不是這樣說的,但是一個意思,我自責只是因為愧疚,不是因為愛,南門睿你別再
抱有任何幻想了,我們永遠不可能,就算雲越不要我,就算我跟他不能在一起,我們也不可能!」
南門尊捏起了拳頭,安沁溫柔地握住他的手,努力讓他神色放鬆下來,一轉眼卻發現南門冷冰冷的咬肌在憤恨地上下聳動,她連忙朝南門尊使了個眼神,千萬不要讓人打擾兩人的交流。
南門尊強忍下怒火,將南門冷按住,三人默默站在一邊看著,誰也沒有說話。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寒風中南門睿哭了又笑了,最終他閉了閉眼睛,溫柔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外面好冷,回家坐一坐好嗎?」
「不了,天色不早了,我想回家了,你早點休息!」
她轉身剛走,雲姨從南門府邸出來高聲叫住她,「笑笑,請等一等!」
看見來人,葛笑笑為難皺起眉頭,朝安沁投了個求助的眼神過去,她跟南門睿的事兒最怕家人參合,尤其是長輩!
要走又不能,可要進去又那麼為難,她正猶豫著,安沁拍了拍她的肩膀,拉住她往南門府邸走,「瞧你,手都這麼冷了,進去吹吹暖氣暖和一下吧!」
不容分說,便將她拉了進去,葛笑笑一頭亮眼的短髮出現在燈光之下,與一年前那個長髮飄飄的女子大相逕庭,沙發上南門雄瞇了瞇眼眸仔細打量她一眼才確認是她。
「伯父!」
一觸到南門雄的眼神,她就避了一下,對這一家人她不陌生,當年相處得極為融洽,若是沒有雲越的出現,也許她們現在會很單純的幸福生活在一起,可惜愛情就是這麼霸道又不可思議。
南門雄點點頭,視線落在安沁身上,衝她點了點頭,「你們都坐吧!」
「笑笑,當初你跟睿兒的事,你可從來沒跟我們提起過,只是你爸爸說你身體不適,必須去國外休養,所以我們兩家的婚約取消,可一年你回來,卻傳出與雲家訂婚的消息,我希望你給我們家一個解釋,我希望是你的,而不是你們家的!」
「伯父伯母,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或許說出來你們會覺得很可笑,這次單方面的,而且是那麼倉促的悔婚的的確確是我的不對,我向你們道歉,對不起!」
葛笑笑捏著拳頭站起身來,彎腰向兩位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雲姨是個心軟的人,見到她這種態度又不忍為難她,輕歎一聲道:「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年輕人自己知道,我們請你來,並不是讓你遵從之前的承諾與睿兒完婚,我們清楚留得住人留不住心,這個家還不如沒有這個人好,所以你不必緊張!」
「謝謝伯父伯母,既然伯父伯母這麼開明,那就恕我直言吧!」大笑坐在沙發上,掃了掃那頭短髮,「葛家跟南門家聯姻,那是天造地設的契合,可我跟南門睿,我們並不適合,我不願意去享受他無怨無悔的好一輩子,這對他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因為我還想去找我的瘋狂的愛,我為此付出了很多代價,同時也傷害了他,這點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她深深看了眼南門睿,「其實,在國外我也聽很多朋友說過他酗酒,這是我極不願意看見的,所以我給他寫了一封很絕情的信,希望他恨死我,從此不要再惦記我,我沒想到回國再見到他,他竟然憔悴成那樣,這件事我責無旁貸,但我除了抱歉,除了更遠的離開,給他新的生活,我什麼都做不了!」
「你少口舌如簧,你怎麼不想想怎麼為我哥的這些傷害付出相關的代價?」南門冷聽不慣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像安沁教的?
他很不給面子的扔出這一句話,然後第一時間看向安沁,想著重觀察下她有沒有其他小動作,卻接住了南門尊帶著不悅的眼神。
他當即給安沁做了個全新的定義,破壞兄弟感情的紅顏禍水!
他冷冷收回眼神重新投在葛笑笑身上,「也不怕告訴你,這麼多年我都想扒了你的皮,讓你這麼折磨我哥,但我哥都死活拉著絕不允許我們碰你,想想我都替我哥不值!」
大笑被一番話感動得紅了眼眶,「我也替他不值呢!」
南門睿卻在傻笑,「這有什麼值不值的,我一個人心甘情願!」
「睿,你別再傻了好嗎?難道,你以傷害自己的方式就能得到解脫嗎?你收穫的都是家人的痛苦以及我對你更多的逃避!」大笑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你以後真的別再這樣了,若是你能做回以前的那個你,我願意跟你做朋友,只是普通朋友,然後看著彼此幸福,好嗎?」
南門尊凝神看向大哥,這番話是安沁教葛笑笑說的,他希望能對大哥起作用,無奈大哥默默轉過了頭,似乎在哭。
當著全家人的面,當著心愛女人的面,這個從來都是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他們尊敬且強大的大哥,在偷偷的流著眼淚,安沁緊張得握起拳頭,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南門睿的回答。
時光像是凝固了一樣,濃濃的悲傷盤旋在屋裡,久久不願意散去,那種求而不得的苦楚,多少人會瞭解其中真正的疼痛呢?
也許,很好!
可在短短的幾分鐘裡,南門睿再度深深地嘗到這種痛徹心扉,而最終他的選擇只有放手,當著全家人承諾對她放手,然後努力淡忘!
半晌,他似乎恢復了情緒,轉過頭來時,眼眶紅得似要滴出血來,「好!」
「謝謝你!」葛笑笑走上前去,最後一次擁抱住他,感覺他寬敞的肩膀已經消瘦得只剩下骨頭,那樣的擁抱都能感覺到他劇烈的震顫,「我知道你忘不了我?為什麼要忘記我,帶著對我好,給真正適合你的那個姑娘,可以嗎?」
「可以!」南門睿背對著所有人,沒有人看得見他此刻的神情,但誰都感覺到了他的顫抖,情不自禁葛笑笑哭得稀里嘩啦。
「對不起,對不起,若是可以,我寧願沒有認識過你,也不會把你害成這樣,對不起!」她的情緒再也不受控制,最終崩盤。
那些安沁教給她要說的話,她全部都忘了,心疼地抱住南門睿在大聲哭泣,「我多想有你這樣一位大哥,可我不能霸佔著你,安沁說過,我若是對你不理不睬,你會傷心難過,我若是跟你太親近,會給你錯誤的幻覺,認為我們還可以在一起,我們真的不可能了!」
「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愛上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但是我忘不了他,即使最後我跟他絕無可能,我們也不能有可能,我不想傷害你第二次,你原諒我好嗎?求你原諒我,否則我沒有辦法原諒我自己!」
南門睿收斂下狂瀾般的情緒,細緻地擦去她的眼淚,「別哭了,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愛哭了?你以前總是笑話別人,愛哭是懦弱的表現的,我不怪你,我從來就沒怪過你,真的!」
葛笑笑仰著腦袋,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擦掉淚水,從他懷中脫離出來,「謝謝你!」
兩人沉默相視,眾人都默默無語,安沁歎了口氣,「大哥,家人還都在責怪笑笑,這也無可厚非,你若不想她活在指責與自責中,請你從今晚開始,再也別做這樣的傻事了,否則你這一生會毀掉,這個家也會被毀掉,那麼笑笑的未來一樣會被毀掉,這不是危言聳聽,你應該清楚!」
「對不起,是我太懦弱,不敢真正去面對自己,以後我會做得很好,給我點時間好嗎?」
「我們何曾不給你時間呢?」雲姨心疼地擦了擦眼淚,「你根本不知道,看到你這個樣子,我跟你爸的心就像刀絞一般,聽著她跟你說這些話,你以為我們高興嗎?我們更心疼啊!」
南門雄默默摟住哭得傷心的雲姨,眼眶也微微濕潤了,再強悍的男人到了中年,在子女面前都化作了一池溫泉。
「我們是兄弟,有什麼不能跟我們說的?」南門尊捶了捶他的胸口,與南門冷相對一眼,都是對大哥最堅定的情感。
南門睿心裡空掉的那一部分被補了回來,只是這一次在什麼都說清楚以後的離別,是真真正正的抽離,他知道事情再無轉折,眼前這個生動的女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與她有交集,他們只能彼此幸福了!
光是想想,也覺得好難受!
安沁給葛笑笑使了個眼神,葛笑笑朝眾人鞠了一躬,「今天,事情就此了結吧,之前我的過錯,希望你們原諒,我真心向你們道歉!」
「罷了罷了,只願睿兒以後能想開,你回去吧!」南門雄作為一家之主,大方地揮了揮手,表示既往不咎,只看以後。
葛笑笑看向南門睿,笑道:「那你送我回家吧?」
這也是安沁要求的,南門睿強打起精神將葛笑笑送回家,兩個人單獨的路上可以說很多話,可以把最後的一點情緣斬斷,她相信笑笑一定能夠做到,因為今天的所有話,都是她的心裡話,都是她想要做而不敢做的,安沁給她的是勇氣!
南門冷起身要攔,被南門尊一個眼神制止,他相信安沁這麼做有她的道理,畢竟在感情方面,女人比較細膩!
南門冷看向父母,他們竟然也默認了安沁這個做法,沒想到她在家裡的地位提高了這麼多,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計謀,刻意拉攏信任,然後做出不可告人的事情!
安沁回頭,本想跟南門冷解釋一句,免得讓他想太多,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他滿含著懷疑的目光,她苦澀笑笑,無藥可救的男人啊!
全家都坐在家裡等待南門睿,時針已經過了十二點,南門尊給皇甫翊打了電話,他很快就會趕過來。
車的聲音一響,雲姨第一個衝出去,看著她略微蹣跚的背影,安沁感動得眼眶發熱,一個繼母做到這種地步,當真難得,她是真心把三個孩子都當成她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了,手心手背不偏袒任何一人,一樣深愛!
這會不會是南門家這個大家族最大的福分?
若沒有她,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再加上一個霸氣威嚴不苟言笑的父親,四個男人的戰爭該有多激烈?若換一個女人,那便是更猛烈的家庭鬥爭,這個家遲早會散,幸好有她!
一走入客廳,南門睿身體一晃,暈倒在地。
嚇得眾人手忙腳亂,幸虧這個時候皇甫翊到了,吩咐人將他抬入房間,仔細檢查後說是受了涼,又加上情緒波動過大,所以導致身體休克。
但快速輸了幾瓶液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他唯一需要的是真真正正的好好休息,包括身體包括心靈,也許這一病以後,他什麼都會想通了!
全家人一聽,都重重舒了口氣。
皇甫翊將藥水留下,交待了幾句注意事項便離開了,留下他的助理小護士負責照顧南門睿。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安沁體力有點支撐不住,南門尊擔憂地看著她煞白的小臉,「累了嗎?去床上休息會!」
「我餓了!」她苦澀著神情,晚餐還沒吃呢!
雲姨破涕一笑,「你這丫頭,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呢?快讓黃媽做點宵夜,全家人都餓了,準備點白粥,沒準睿兒醒來要吃的,明天啊,大家都別去上班了,我給你們放假!」
「好,都放假!」南門雄拍了拍她冰涼的手,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南門冷一個人靠在門邊,深邃寒冷的眼眸再一次用一種新的目光看向安沁,是不是他懷疑錯了?不然,精明的一家都能被迷惑,這是不可能的!
「大哥,今天好些了嗎?」
下了班,南門尊就把她接到南門府邸,這幾天一家人都會回來吃晚餐,陪南門睿聊聊天,讓他散散心。
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南門睿聽見聲音回過頭來,「好多了,我都覺得可以去上班了,每天呆在家裡可真夠無聊的!」
「那怎麼不出去旅旅遊呢?」南門尊隨口一句,讓安沁想起那天在朋友圈子裡,聽朋友說有個驢友團,這幾天正準備前往海南度假,這是年末的最後一次度假了,沒準大哥可以去玩玩。
她將這個想法提出後人人都很贊同,只有南門睿有些猶豫,「這都快過年了!」
「不怕,來回就一個星期,散完心回來正好可以開開心心過新年唄!」
南門尊點頭贊同,「我給你訂好來回的飛機票,你正好也出去感受一下年末人類大遷徙的精彩!」
「大哥,那個驢友團可能都只是普通的青年,並不是家世顯赫的人,他們組團去,自然需要團體配合行程,就看你喜不喜歡那種熱鬧的感覺!」
「聽你這麼說,我倒想去看看,我現在想體驗那種熱鬧的感覺,而且我覺得在管理上我遇見了瓶頸,我似乎不太瞭解手底下的普通員工們的想法,若是能跟他們那個群體的人多多接觸,沒準對管理會有很大的幫助!」
他想了想,點頭道:「那就去吧!你給我報名,你給我訂飛機票,我安排好行程就去收拾東西!」
「好勒!」安沁立刻聯繫到了那個朋友,活動都是由她組織的,他們明天就準備出發,同城市的一起搭火車過去,不同城市在海南集合。
南門尊建議道:「還是坐飛機過去吧,到達三亞以後再跟他們會合!」
「不用,安沁你幫我跟她說,麻煩她幫忙多訂一張火車票,我跟他們一起過去!」南門睿笑著安慰他們,「我又不是小姑娘沒那麼嬌氣,一起經歷火車,到達三亞後會更熟悉,免得到時候反而不合群!」
「大哥,我支持你!」安沁將朋友的微信給了他,建議他自行聯繫。
第二天,輕裝上陣的大哥送上出租車,全家人都鬆了口氣,安沁微笑道:「真好!」
「這次,還得多虧了你!」拉住她的手,雲姨動情的說道。
「媽,都是一家人,你可別這麼說!」
「好孩子!」雲姨擦了擦激動的淚水,笑道:「看來啊,我得好好籌備籌備,想盡一切辦法用最不刺激到他的方式給他多介紹幾個女孩認識才行!」
「這次真不用!」安沁神秘一笑,「忘了告訴你們,我的那個朋友是個漂亮女孩,性格非常活潑但是又很懂進退,我覺得她很適合大哥,正好前段時間,她剛剛跟男朋友分手,兩個受了情傷的人很容易擦出火花的!」
「那就太好了,只要是他喜歡的,只要是個好姑娘,我們就喜歡!」雲姨高興地張羅眾人回屋。
南門尊卻搖了搖頭,「這幾天一直忙著大哥的事兒,我跟沁兒好久沒出去走走了,趁今天週末,出去散散心!」
「好,你們都走,我跟你爸在家過二人世界!」
南門尊看了眼南門冷,「二哥怎麼也不在家?有工作嗎?」
南門冷神色一變,偷偷瞄了眼安沁,「沒,朋友約了!」
「哦?」南門尊也看出了貓膩,「約在哪兒呢?」
南門冷神色變了變,有些尷尬道:「遊樂場!」
「啊?」安沁都忍不住驚訝了一把,她忽然想到那個奇葩女,天天追看韓劇,將遊樂場視為戀愛火花奇高的地方,每逢戀愛都一定要去遊樂場耍浪漫。
一定是田欣!
「我很少去遊樂場耶,不如我們也去遊樂場玩吧?」安沁唯恐天下不亂的參合著。
南門尊一笑,「好呀!」
南門冷臉色已經極不好看了,「你們去你們的,我先走了!」他轉身上車,開著那輛冰冷造型的黑車離開。
「你猜他們會去哪?」南門尊孩子氣的看向安沁。
安沁了然一笑,「當然是郊區那個,環境漂亮,又有浪漫摩天輪!」那奇葩女,絕對選在那個位置!
南門尊連小時候都很少來遊樂場,見到紛亂嘈雜的環境微微皺起了眉毛,跟著長長的隊伍進去,今天是週末,人很多!
安沁第一時間奔向旋轉木馬,不是她喜歡,而是田欣喜歡。
她跟南門尊都想把南門冷那層彆扭的窗戶紙給捅破,結果在旋轉木馬竟然沒見到兩個人,她正想轉移方向,被南門尊拉住,「他們不來,我們試試?」
安沁挑了挑眉毛,「會不會太幼稚了?」
「不會啊,很浪漫!」他拉了她跑上二樓,將她放在一匹白馬上,他則坐在她邊上,手一直緊緊拽著她的。
隨著音樂而起,絢爛的彩色燈光在閃爍著,浪漫的音樂纏繞在四周,他久久凝視著她的神色,在旋轉中忍不住輕輕觸摸她的臉龐,觸手可及又稍縱即逝,所以他尤為珍惜。
一個旋轉,兩人挨在了一起,他將頭湊過去,不顧身邊還有人輕輕吻了吻她的嘴角,在她耳邊吐出,她遠遠想不到會從他嘴裡說出的話。
「歲月,靜好!」
木馬停下,安沁已經沉醉在他的溫柔當中,他小心地牽起她,一步步從二樓下來,他貼在她耳邊說,「終於,一切塵埃落定!」
她疑惑回頭,「什麼意思?」
「我大哥很快會有著落,我二哥歸田欣,葛笑笑歸雲越,你歸我,這個永恆的定理生成,就永遠不會改變,多好!」
這夾著孩子般天真的幼稚將安沁逗笑,她不置可否的一笑,轉身跑向過山車的方向,竟然在那邊遇見了暈暈乎乎的柔弱田欣,與一臉笑意的南門冷。
呃,安沁有些錯愕。
莫說一趟過山車,就算是連坐十趟,她田欣也不會有任何不良反應,怎麼可能虛弱成這樣?騙誰啊!
而南門冷,那張類似於面癱的冰塊臉居然會笑嗎?還是這種帶著溫暖的淡淡嘲笑?她該不會眼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