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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0章 記住這疼痛! 文 / 惜純璐

    安沁覺得自己是個奇葩,因為既能與田欣那種瘋癲型的奇葩做死黨,還能跟大笑這種彪悍的女人做朋友!

    扣肉館裡。

    兩個纖細的女人坐最中間那一桌,桌上擺滿了各種大菜非肥則膩,啤酒擺了一排,地上還東倒西歪放滿了空瓶子。

    鮮少這樣狂吃海飲,安沁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大笑還在狂吃肥膩膩的扣肉,左手拿著啤酒瓶猖狂的痛飲,「啊,爽快!」

    夾了片扣肉中香噴噴的芋頭放入嘴裡,安沁滿足的揚起了眉毛,這是她的最愛!

    「好久沒這麼痛快的吃了,我怎麼覺著有點不夠呢?要不要再點一些?」她揚了揚那疊鈔票,得意洋洋的展示著戰利品,「有的是錢,不花白不花啊!」

    「還是不用了吧,真的夠了!」

    這一桌子,難不成她還能真吃完?

    結賬的時候,安沁不忍心的看了看那桌子的杯盤狼藉,有些歉意地對服務員笑了笑,「不好意思了,麻煩你收拾一下!」

    她也做過類似的工作,確實很討厭亂糟糟又髒兮兮的飯桌。

    大笑看了她一眼,將找來的零錢,全數塞到收拾桌子的那服務員手裡,「算我們的小費了!」

    服務員一愣,瞬間展開了笑顏,「謝謝,歡迎下次光臨!」

    大笑搖晃著身體,扯著安沁出了扣肉館,冷風襲來,那幾分酒意瞬間清醒了許多,安沁掏出手機看了看,都八點了!

    「回家吧?」

    「回什麼家啊?我們要一直狂歡到天亮!」大笑的醉意顯然比她還重,走路都有些搖晃了,安沁不覺有些擔憂,該怎麼送她回家?

    「我不能陪你狂歡到天亮了,我必須回家!」

    「怎麼?」她斜斜看安沁一眼,「不想陪我?」

    「不是!」安沁不禁苦笑,要怎麼勸說她呢?想了想,只能說:「我結婚了,必須按時回家的!」

    「你結婚了?」大笑驟然拉高了聲音,「你居然結婚了!你這麼小小的年紀都結婚了?那我呢?我什麼時候才能結婚?我期待的婚禮,究竟要何年何月才可以來啊?」

    似乎說到了傷心處,她突然就放聲大哭,就那麼毫無形象的坐在了扣肉館正門口,抹著眼淚不顧一切地大哭起來。

    安沁愣愣站在一邊,被她突如其來的情感給嚇得夠嗆,緩了緩才走過去,又心疼又好笑的在她身邊坐下,靜靜地看著她痛哭。

    她越哭越傷心,狠狠瞪著安沁,「喂,你算什麼萍水相逢的好朋友啊,為什麼看著我哭,你都不安慰我?」

    「你要我怎麼安慰你啊?」安沁無奈聳肩,「我以為,你只是在找發洩途徑而已!」

    「哪有女人哭不需要安慰的?」

    「我以為你是個例外!」安沁抱歉吐吐舌頭。

    大笑狠狠抹了把眼淚,手機響了起來,她沒好氣的接起,「喂,僱主何事?」

    那邊似乎在問她在哪兒,聲音很是溫柔。

    安沁忽然好奇起來,她怎麼叫對方僱主啊?只聽她道:「我在扣肉館呢,我喝醉了,嗚嗚嗚嗚,今天認識一個好朋友,她都結婚了!」

    那邊忽然陷入沉默。

    大笑抹了抹鼻子,「你來接我吧!」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她一直望著安沁發呆,好久才突然蹦出一句話,「我覺得你有點眼熟!」

    「啊?」安沁詫異,完全沒想到她突然一句話回是這樣,想了想道:「似曾相識就是緣分唄,我一張大眾臉!」她不想她深究,轉移了話題,「我很好奇你的僱主!」

    「待會你不就能看見了嗎?」她失落的歎了口氣,「其實,我想要來接我的人,不是他!」

    「那是誰啊?」

    大笑那雙時刻閃爍著光澤的眼眸沉了沉,竟有些說不出的憂傷,連這種人也會憂傷,那她想念的那個人,該有多讓人擱淺不下?

    安沁微微一笑,歪著腦袋嘀咕道:「如果我是你,我想他,我就告訴他,他來不來接我,那是他的事,起碼我爭取到了,不是嗎?」

    大笑的眼睛一亮,一拍腦門,「你瞧我糊塗的,我什麼時候矜持過?」

    她二話不說掏出手機撥了過去,對方還未說話,她已經沉不住氣問道:「你在哪兒呢?」那聲音雖然不柔弱,竟有說不出的溫柔,「啊,你就在我附近,那你能來接我嗎?」

    說完後,她幾乎是屏住呼吸在等待,弱弱的她加了一句,「我喝醉了!」

    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答應了,反正大笑就差站起來跳歡慶秧歌了,她沖安沁分享道:「他說,如果有空就來接我!」

    她想了想,掏出手機,「僱主,您能晚半個小時再出發來接我嗎?」得了肯定,她高興放下電話,算計著,「僱主從他那兒過來要半個小時,這一來就是一個小時,現在都是散酒席的時候,我想要的他,一個小時之內再怎麼樣都來了!」

    「如果,一個小時他沒有來呢?」安沁不是想煞風景,只是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的事兒。

    大笑晃晃腦袋,「他答應的,一定來!」

    「既然,他能讓你這麼信任,他值得你想著!」安沁摟了摟她冰涼的肩膀,察覺她穿得太少了,便想拉她去其他地方避避風,畢竟冬夜的涼,不是一般的。

    她堅決搖頭,「我說好是在這的,要不然他會看不見我!」

    其實,可以打電話,但是安沁沒有說,她知道電話聯繫到的,跟遠遠的人群裡第一眼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她默默地陪著她等待,一等就是一小時。

    這一小時,跳脫如大笑,她都一動沒動的坐著,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彷彿自己一挪動身體,就會錯過什麼一樣。

    她甚至連抱怨嘀咕都沒有,安沁不禁再度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男人,讓她這種灑脫的女子這般著迷,甚至甘願這般卑微?

    幾乎又過了十幾分鐘,仍舊沒有人來,大笑的臉色越來越繃不住了,她幾乎耷拉下了腦袋,安沁微笑的摟了摟她的肩膀,「沒準,馬上就來了!」

    她立刻點頭,表示非常贊同。

    一輛低調中充滿著奢華的黑色小轎車停在兩人身邊,安沁驚喜地站起,「你看,就來了!」她迫不及待要看一看,那是怎樣的男子!

    大笑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一抬,驚喜地掃了過去,再看清車牌號碼後,完全哭喪了臉,那眼眶都紅了,幾乎就要哭出來了。

    「難道,不是?」安沁也有些失望。

    車上下來一端正的司機,沖大笑禮貌道:「大小姐,家裡來了客人,老爺一時走不開,她正在家等您呢!」

    安沁瞭然地看向大笑,她週身的氣質都不凡,估計非富即貴,果然!

    大笑看也沒看那人一眼,「我待會自己回去!」

    「大小姐,你喝醉了,還是跟我回去吧,否則老爺對擔心你啊!」

    「要你管!」她蹭地一下站起來,火氣不容忽視,可那一站她身體一歪,若不是安沁及時扶著,她會直接摔倒在地上。

    她真醉了,那些所謂的清醒都是在寒風的刺激下強撐著的,那一摟抱安沁才驚覺她全身涼透了,手指像是冰棍一樣,她說什麼都不准她繼續呆在風裡。

    「別等了,他明知你醉了,還要你等這麼久,那他就不值得你為了他這樣怠慢自己!」

    「對對對!」司機立馬迎合,「大小姐,您想想老爺,他就您這麼一個女兒,你若是這樣,他該多心疼你呢!」

    「我不要他心疼我,我只想要他心疼!」大笑一下子就哭了。

    大起大落的情緒轉變得如此之快,快到安沁應接不暇,只覺得心疼她,還有點欽佩與她,她何時也能像她這樣,敢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呢?

    或許,永遠也做不到,因為她放不開自己!

    「你再不想老爺心疼你,老爺還是會心疼你啊,你想想,老爺為您做的,還少嗎?你要的什麼,老爺沒有滿足過您,哪怕是上次……」司機狠狠忍住,一說到這些,眼眶都不覺紅了,他跟在他們家已經很多年了,早已不是主僕那樣簡單的。

    大笑渾身顫了顫,似乎也有所觸動,她再度從四面八方掃了掃,「再讓我等三分鐘,如果他還是不來,我改天再跟他算賬!」

    「好,我陪你!」安沁義無返顧地站在她身邊,拉著她冰涼的手等待。

    大笑回頭,看她也凍得嘴唇發紫,愧疚道:「不好意思啊,害得你跟著我一起受凍!」

    「那有什麼?你還為我洶湧鬥敵呢!」安沁俏皮一笑,「別忘了,我們說好做朋友,朋友除了患難與共,最實在的還是陪伴!」

    「陪伴?」大笑眉毛跳了跳,這兩個字對她來說,似乎那麼陌生,她恍然若失的看了眼鬢角已白,在風中發抖的司機叔叔,笑道:「不等他了,也許我更應該多陪伴!」

    她抱了抱安沁,「你執意不要我送你回家,那我們改天見!」

    「好!」安沁欣慰一笑,沒想到她忽然能想通。

    大笑揚了揚眉毛,雖然藏不住落寞憂傷,但也溫暖,她拍著司機的肩膀,「走,咱回家陪老爺!」

    一直望著她的車慢慢遠去,安沁的嘴角一直沒有落下,溫暖絢爛。

    絢爛到讓不遠處搖下車窗的男人看呆了,甚至忘了此行的目的,只是遠遠看著,不敢接近。

    直到女子收斂笑臉,開始在路上打車,他才踩了油門靠近過去,車窗內他的笑容一樣溫暖,「安沁,去哪?」

    她愣了愣,沒想到在這兒能遇見雲越,她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回家!」

    回家?不是回尊廈。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改變了,是不是說明她很幸福?那很好!

    他下了車,紳士地將車門打開,「請吧,我送你!」

    「不用了!」安沁搖搖頭,「你家跟尊廈不是一個方向,太麻煩你了!」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好嗎?」他看了看人來人往的人群,「現在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多不安全,天氣還這麼冷!」

    想到南門尊的囑咐,安沁也覺得實在不宜在外面逗留太久,而且她太冷了,冷得全身發抖,咬了咬牙,道:「那就麻煩你了!」

    雲越微笑著為她關上車門,在扣肉館附近掃視了一遍,有些不解地皺皺眉頭,他在車外撥了個電話,電話裡女人在哭,「為什麼不來接我?」

    「抱歉,我有點事兒,我讓原子過去接你好嗎?」

    「不用了,我回家陪我爸!」

    這一次,她掛電話的速度比剛才還快,雲越苦澀一笑,有些煩惱地皺了皺眉頭,一轉眼看見車內向他看過來的安沁,嘴角一揚,笑了。

    兩人在車上並沒有做過多的交流,偶爾雲越會問問她的近況,她都一一答了,答得小心謹慎,惹得雲越直想笑,難道他們之間非得這麼禮貌嗎?

    尊廈附近,他刻意將車停在了隱蔽而略微遠的地方,原因只是不想給她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又能讓她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回家。

    他甚至沒有下車為她打開車門,在她下車的時候,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安沁不安的回過頭來,第一反應就是要將手抽出。

    雲越苦澀一笑,「要不要這麼緊張?」

    安沁尷尬的停止抽出的動作。

    「我想問你,我們能不能回到以前,做簡簡單單的朋友,我知道這話有點傻,但是我現在想告訴你,從法國回來後,我已經放下了,你不必覺得尷尬,更不要歉疚,我很好!」

    她抬起眼眸,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嘴角的微笑弧度一如初見,溫暖似冬日裡最恰到好處的陽光,那雙柔和且堅韌的黑眸折射出最璀璨的光芒,在他俊朗若仙的五官下,猶自奪目。

    一如當初!

    只是,他的笑裡更有一種寧靜,叫人無法不心安。

    安沁揚起了笑臉,最終釋懷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雲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她還是習慣性的躲了一下,刻意與他拉開距離,但之前動作幅度小了很多,在觸到她抱歉的笑意後,他諒解的笑笑,「安全到達房間後,給我短信就好!」

    他是害怕電話會引起南門尊的注意,妨礙到他們夫妻的感情嗎?安沁不由心底一暖,嘴角的笑意也跟著暖意洋洋,似乎要跟著融化掉冬日的寒冷,「嗯,我會的!」

    她下了車,彎腰朝他揮揮手,「小心開車哦!」

    「下次,別再喝酒了,傷身而且容易出事兒!」本來不想多言,可最終放心不下,仍舊叮囑了一句。

    安沁微笑著直起身,默默看著他汽車尾氣延長而去的時候,遠遠的有一雙眸子一直注視著這邊,那極黑的眸挑起淡淡的邪,暗藏著洶湧的怒氣。

    南二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爺,我們?」

    「直接開回去!」南門尊將眼睛一閉,嘴角勾起最恐怖的森冷笑容。

    安沁抱著胳膊,快速跑入尊廈,客廳裡因為她跟南門尊都不在,勤儉的張嫂並沒有開暖氣,聽到腳步聲,她從房間跑出來,「哎喲,少奶奶,您怎麼才回來啊,吃了嗎?要我去熱菜嗎?」

    「不用了,我吃過了,他回來了嗎?」

    張嫂努了努嘴巴,「剛剛上樓!」

    「剛剛?」安沁心裡咯登一下,有些拿捏不準,他到底有沒有看到什麼,沖張嫂笑了笑,她徑直上樓。

    臥房的燈沒開,他應該在書房,安沁默默洗了澡出來,臥室裡開著的燈熄滅了,落地窗前站著一個黑影,有猩紅的煙頭在一閃一閃。

    那猛然的一幕,讓她心裡怵了一下,她似乎感覺到黑影轉了個身,一雙狼眸正盯著她,冒著絲絲的冷氣,幾乎能將她全身給凍僵了!

    她下意識的裹了裹浴袍,張了張嘴,又實在想不到什麼開場白,乾脆坐上了床。

    黑影一動,朝她逼了過來,藉著外面路燈的光,只看得見逆著光的巨大黑影,沉甸甸地壓在她身上,叫她有點動彈不得,好久,在窒息的安靜裡,他有些煩躁的開口,「誰送你回來的?」

    他在等待,滿身酒氣的她,給他一個主動的合理解釋,起碼解釋解釋為什麼晚歸,可惜她沒有,她淡定得就像是事不關己,這證明在她內心深處,他真的毫無地位。

    這種認知幾乎讓他抓狂。

    他發誓若她敢撒謊或者刻意隱瞞,他會撕碎了她,讓她嘗嘗什麼叫做萬劫不復的痛苦!

    安沁淡然抬頭,坦誠地望入他逼視的眼睛,「我跟朋友吃飯,碰巧遇見雲越,他送我回來的,一次普通的幫助,所以我沒拒絕!」

    既沒有隱瞞也沒有撒謊,而是言簡意賅地敘述了事情,又聰明的與雲越撇清了關係,他越來越發現,他真是小看了她!

    「哪個朋友?」

    她皺了皺眉,有些反感他這種審問似的態度,「一個女人,你不認識!」

    「你怎麼知道我認不認識?」

    「我們也是剛認識,我不知道她的身家姓名!」

    他眸色厲了厲,聲音也森冷下來,「剛認識就能喝成這樣?我是該說你善良友好,還是該說你隨便?」

    「我們似曾相識一見如故,而且我也沒喝多少!」

    男人們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那女人就不可以嗎?況且,她們都不是沒有分寸的人,知道控制在一個適度的範圍內,絕不會造成不良後果!

    「借口!」

    安沁徹底無語。

    半晌,在細細打量她的神色之後,他確認她沒撒謊,卻補了一句,「我會叫人去查,若有半句謊言,你會懂什麼叫做代價的!」

    「你大可以去查,我更希望你能調出監控錄像,以證明我沒有撒謊!」她冷笑著看了他一眼,縮入了被子裡,扭頭那一瞬間的嘲諷,生生刺痛了南門尊。

    他一把掀開被子,將她扯了過來,「誰允許你接受那種偽君子的幫助的?」

    「誰也沒說不允許,況且這是我的交友自由!」躺在瞬間凌亂的被單上,她冷靜看著他,「我跟他的清白,天地可鑒!」

    「清不清白,我心裡有數,但你日後若再敢見他,你倒是試試看!」

    「你什麼意思?」她瞪著他,心裡有種撕扯的疼痛感,他說清不清白他心裡有數,那就是不信任她?

    「我的意思就是,你若要見他可以,前提是你付得起慘重的代價,你知道這絕不僅僅只是威脅!」他狠狠將她一甩,進了浴室。

    安沁憤怒地捏起拳頭,卻在當下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忍著心底的不甘不平緊裹住被子,就當他是條瘋狗,喝多了到處咬人唄!

    還未培養起半點睡意,床的另一邊重重一沉,男人無聲無息地上了床,半晌也沒了其他動作,她舒出口氣,準備自己睡去。

    剛閉上眼睛,背後一暖,他緊緊貼了過來,火熱的身體若有似無地摩擦著她的身體,他的欲*望昭然若揭。

    安沁冷道:「能不能別碰我,我很累了!」

    話音剛落她便被狠狠的板了過去,柔和壁燈下他那雙眸子比冰川還要冰冷,嘴角惡毒的笑勾到了極限,「你累什麼?除非,被別的男人碰過了!「

    「你胡說什麼!」安沁尖銳了聲音,也抵不過心尖的地方被最尖銳的刺刀狠狠戳傷一刀的疼痛,以為他們會有所改變,原來都是幻想。

    是妖魔刻意偽裝的過程,什麼時候他若是喜歡,若是不喜歡,都可以輕而易舉幻化成原形,用最醜陋恐怖的模樣將她伸出殼的腦袋,嚇得縮了回去,冷到殼裡的每一個角落。

    他似乎一絲都沒有將她痛苦的尖銳放在眼裡,甚至增加了掠奪的動作刺激她,「那你說你累什麼?」

    「我心累,可以嗎?」她壓低了嗓音歇斯底里,這樣忽冷忽熱的溫度最容易受寒感冒,她完全已經無法忍受了。

    她寧可兩人之間回到之前的冰冷,永遠不要有溫度,不要用溫室去激發那些令人厭惡不已的幻想,那些克制不住的美好願望。

    「南門尊,你若不想放開我,那請你像以前那樣對我,好嗎?」

    他眼底一痛,惡狠狠地盯向她,唇瓣一彎是來自地獄一般暗無天日的冷笑,「我成全你,只是你必須清楚,你是不是承受得了?」

    安沁嘴角一收,再也裝不出那虛假的笑來,連冷笑都綻放不出,有些東西要麼得到,要麼徹底決裂,這樣無慾無求,才是最不傷害自己的方式。

    見她默認,南門尊氣得幾欲殺人,他狠狠分開了她的身體,在沒有任何前戲的情況下,強行進入了她的身體,她疼得小臉皺起,全身都在痙攣。

    他卻笑得邪惡,「記住這感覺,我怕你忘了,到時候多受一遍,太可憐了!」

    「我記得,一直記得!」她努力睜大眼睛,去看猙獰的面孔,去記住此刻他眼睛裡的無情與骯髒的單純欲*望,她一定會記住,一定不會再犯錯誤。

    強行的撞擊,疼得她全身都在抽搐,好不容易適應了他,他忽然抱起她,往書桌上一丟,身體壓了下去。

    冷硬的書桌刺激著溫熱的皮膚,那凹凸不平的地方嗑得她全身都痛,那些大力的撞擊,幾乎要將她的身體破開,她咬著牙忍著滾滾而來的淚水。

    最後那一下,他一口咬破了她的脖子,她聞到了血的味道,眼角的淚再也繃不住,滴滴答答落在紅腫的前胸。

    她嘴角卻一直揚起,真好!沒有感覺,才會最清醒,不會沉淪於不該沉淪的時候!

    她的笑那樣刺眼,讓南門尊恨不得抹掉,他拽起她扔回了床上,用衣服將她眼睛一遮,在腦後打了個結,她伸手想去扯掉,被他抓住按在了腰後。

    她什麼都看不見,在無助之中,無限放大了身體的其他感覺,南門尊享受地看著她被他掠奪後的痕跡,尋找著新一輪的快感,他要徹底征服!

    輕柔而帶著憐惜的吻,最能擊碎她的心防,他一寸寸加深,一點點深入手上的動作,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她敏感的其他感官,不受控制地向大腦輸送關於他的信息。

    身體慢慢不受理智控制的紅了起來,他等待著,等待著她的身體迫不及待,那堅忍的等待時候,他忽然發現,原來兩人的身體已經彼此如此熟悉了!

    他試著讓她的身體貼著他慢慢滑動,那種奇異的快感超越了刻意的技巧所得,他欣喜的在她控制不住之時,深深地埋入她的身體,在兩人貼合的那一瞬間,他前所未有的滿足。

    她是他的,一個人的,誰也休想染指!

    他激動的運動起來,看著她痛苦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半絲聲音,為的只是不想給他徒添快感,可她身體的反應逃不過他的眼睛,她動情了!

    貼合上她的耳朵,他低語道:「瞧見了嗎?你的身體無法抵抗我!除了我,在任何男人身下你都獲得不了快感,絕對!」

    他狂傲的仰頭大笑,動作間越發瘋狂起來,安沁身體上的潮紅越堆越多,在最終的時刻,她狠狠顫抖了一下。

    「你只屬於我!」

    咬著她的嘴唇,他霸道的宣佈,「別再見雲越,否則後果自負,這是我的底線,你是聰明人,應該清楚的!」

    浪潮過後,他惡意十足的拋出能澆灌熄她全部熱情激動的話,她忽然覺得此時的自己那麼讓自己瞧不起,都這樣了,她還是抵抗不了他的身體。

    竟然,在最後那一刺中,她再一次攀上了頂峰。

    南門尊玩弄著濕漉漉的她,伸手將她眼睛上的衣服扯去,那雙緊閉的眼睛竟然將整件衣服都打濕了,她睜著無語地看著他,眼底全是決絕,一種撕裂的感覺。

    那種眼神讓他不安起來,他忙抱住了她,將她桎梏在自己懷中,「你別惹急我,否則我也不會這麼對你!」

    「沒關係,這樣很好,我更清楚自己是誰!」

    她推開了他,坦然裸身站在他面前,「你放心,我不會再見雲越,若是偶然遇見,我會盡力躲開,所以我們之間不要發生激烈的爭吵,也永遠保持最清醒的距離吧!」

    她轉身去浴室,被刺痛的南門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洶湧著複雜情緒的眼眸緊緊盯住她,彷彿要將她全身上下戳出一個可怕的洞來。

    她淡淡的又狠狠地將他的手拂去,「其實,我對雲越一直是這樣,你若不放心,大可以派人跟蹤我,我會全力配合!」

    南門尊,只這一年了!

    來年,你休想再將我掌控在股掌之間!

    第二天,安沁就搬到了之前皇甫菲住過的房間,兩人相視無語,乾脆也別再同床共枕吧,否則中間隔著的那片海實在冰冷。

    南門尊默默看著卻什麼都沒說。

    只是夜裡,他會衝入她的房間,在他能做到的範圍內對她為所欲為,慢慢的她的身體回到了之前,對他的觸碰毫無感覺。

    終於,在沉寂了幾天的午後,她將一份辭呈放在了他桌上。

    南門尊頭也沒抬,直接拿起撕碎,扔入了垃圾桶中。

    安沁氣得胸口急劇起伏,但礙於在公司,又想著非要辭職不可,按捺下怒火冷靜道:「在這兒,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但是待久了,有些東西會局限,我想去嘗試些不同的領域,所以,我必須辭職!」

    「我這兒不接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公司培養一個員工非常不容易,在學到了應有的東西後就跳槽,你當公司夜校啊?」他終於抬了頭,公事公辦地看著她。

    安沁一咬牙,「可是,南門總裁別忘了,公司與員工之間不存在強制合約關係,我若要辭職,您作為總裁,好像不便於強行留人吧?我的心已經不在公司,工作效率會大大降低,這對公司的發展非常不利,而且員工容易因此生恨,做出對不起公司的事兒來,這都是非常不明智的!」

    他一笑,雙手擊掌,「很好,有理有據的,還能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勸說別人,你跟著我進步很大嘛!」

    沒料到他忽然轉移話題,神色還帶著些不正經,安沁趕緊拿出了第二份辭職信,「所以,請南門總裁以公司的利益出發,批准我的辭職!」

    她竟準備了兩份?

    他一挑眉接過,看了看那冠冕堂皇說得情真意切的辭職信,就像是甩了你,還讚美你大一堆好,還說一大堆甜言蜜語一樣,讓人看著生厭,他想也沒想,掏出打火機一點。

    寶藍色的火焰一竄將信快速點燃。

    全程安沁都非常冷靜,一轉身又從文件夾中抽出了第三份辭職信,她摸準了他會毀掉,刻意準備了很多份。

    南門尊悠閒的神色一轉,臉都黑了,他劈手奪過剛要撕碎,安沁冷冷道:「你撕了這份還有,若是不覺得會浪費時間,您今天下午足可以在辦公室裡撕我的辭職信玩!」

    「安沁,你想找死?」將信揉成一團,他憤憤朝她的臉砸去。

    她腦袋一偏避過,「我可以告你可以傷害罪,侮辱員工人格等,買賣不成仁義在,總裁您還是別鬧得太僵了!」

    她的笑自信篤定,像是猜準了他的脾氣秉性,那份光彩讓他生出了摧毀的決心,他收斂怒意,笑道:「你當然可以告我,但是無憑無據,你拿什麼告?」

    安沁一滯,咬了咬唇。

    他彎腰從抽屜中抽出了一份文件,狠狠摔在她身上,「看看,是我告你,還是你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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