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1章 推下樓梯 文 / 惜純璐
秋風瑟瑟。
本是蕭條的季節,在婚紗店裡卻絲毫感覺不到。
南門尊連喝了兩杯咖啡,他等不及想先看一看,他的新娘有多美!
「出來了!」服務員也滿含期待地笑道。
他緩緩起身,動作忽的頓住。
簾子撩開,安沁提著及地長婚紗盈盈走出,那聖白的顏色將她整個人襯托得如仙子般美麗無瑕,蓬鬆的裙擺散開在腰間的位置收起,似山川流水最美的交匯處,盈盈一握的小腰上搭配著淡淡藍色的別緻蝴蝶結,形狀款式與任何一款婚紗都不同。
胸前,零碎點綴的幾顆鑽石排列出別具一格的圖騰,不顯累贅極為好看,與裙擺上閃閃發亮的淡藍色鑽石相得益彰,襯得膚色若凝脂潔白的她熠熠生輝。
荷葉狀的胸前裝飾遮住那抹雪白的麗色,將最美好的雪白柔軟包裹在其中,只露出叫人遐想連連又不敢有絲毫褻瀆的一抹。
烏黑長髮盤起,挽起一個髮髻用最簡單的水晶裝飾別在腦後,純潔神聖的頭紗披肩而下,秋風吹來微微揚起,似一隻展翅欲飛的碟,翩翩起舞。
「好美!」驚艷從眸中劃過,南門尊站直了身體灼灼凝視著她,他鮮少誇人,這是第一次誇她。
又一次見識到她的美,稍作妝扮便可一笑傾天下!
她嬌羞一笑,臉微微紅了,襯著那白更是美得驚心,能得到的會捧在手心呵護,得不到的會產生強烈的毀滅欲。
「原來,你可以這麼美,我的小沁兒寶貝!」
輕佻微笑中,蕭傲一身淡藍色西裝踩入店裡,桃花迷離的雙眼炙熱盯著安沁,含著驚艷之色細細欣賞,止不住雙手擊掌讚道:「美,真美!」
安沁頭皮一麻,朝他使了個眼色,他渾然不察,逕直走到她身邊,摟住她裸露在外的肩頭,「瞧,海水藍色,我們很配!」
她急得在他手上一拍,朝後退了幾步,一隻有力的臂彎將她收入懷中,南門尊傲然站在她身側,「衣服再配,新娘也不會是你的!」
蕭傲眉一挑,「哦?這是要……」看來,出國這幾天他錯過了很多好戲啊!
「很美,就要這套,進去換衣服吧!」南門尊柔聲低語,看向她的目光卻狠戾難測。
安沁狠狠瞪了蕭傲一眼,示意他千萬不要亂說話,尤其是在這個危險男人面前,才惴惴不安的進了更衣室。
眼神同時從那美麗不可方物的身影上收回,在空中一接電閃雷鳴,都是桀驁不受拘束的男人,一美艷一冷峻,又都是驕傲不肯退讓的男人。
南門尊朝前一步,禮貌伸出手去,「婚禮,歡迎蕭少的光臨!」這招笑面虎使下馬威,是學那偽君子的,他用這招對付自己,叫人很不爽。
蕭傲果然很不爽,瞥了瞥安沁的方向,「你怎麼弄到手的?」鬼才相信,他是靠真心打動了這女人,因為他很瞭解這女人的那點小心思。
「弄,這個字眼,我很不喜歡!」
「是嗎?我怎麼記得尊少最喜歡用手段了?」當初,安沁與偽君子在一起時,他的手段可高級無恥得很,他非常好奇,南門尊是用什麼手段將安沁拉回來,又將雲越逼走法國。
「比得過蕭少嗎?我可聽說,蕭少的那女人……」
「你他媽閉嘴!」他果然毒舌,一句話就要踩人軟肋,可他錯了,他蕭傲的軟肋沒那麼容易被踩。
「惱了?」他輕輕一笑,鳳眸瞇起與他寧靜對視著,「放心,我沒興趣動別人的女人,但我的女人也不允許任何人窺探!」
與他撞肩而過,南門尊斜向側方的目光冷厲狠辣。
「我最不喜歡窺探別人,但是主動投懷送抱者,我來者不拒!」蕭傲哈哈大笑,摟住身邊美艷女人親了口,「喜歡哪件去挑,我付錢!」
「謝謝蕭少!」那女人眉眼大放光澤,他讓她挑婚紗,難道是對她……天啦!
換好衣服出來,南門尊等在試衣間門口,手裡夾著一根雪茄,她低頭經過他時,他手一伸灼人的煙頭直逼她另一邊的側臉,她險險一讓,撞入他懷中,那煙頭才撤走,夾著煙的手放上她的肩膀。
一轉角出來,兩人就是完美的甜蜜姿態。
蕭傲有趣的挑了挑眉,他看見安沁死死捏緊的拳頭,和不住往肩上掃的餘光,他痞痞吹了聲口哨,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小沁兒,記得我!」
一個白眼狠狠掃過去,她還以為這玩世不恭的男人早忘記她的存在了,想不到他又如洪水猛獸般撲了過來,望見南門尊黑沉的臉上勾起的嘴角,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車裡,氣氛沉默得叫人窒息。
她乾咳一聲,想打破沉默的僵局,「那個,你怎麼不試試?」
他冷眼劃過去,她聲音一滯,卡在喉嚨裡說不出話來了,他冷笑道:「我還試什麼?不是有人跟你的婚紗相配了嗎?」
「你既然介意,為什麼還買?」
「為什麼不買?衣服再配,人也不是他的!」南門尊殘忍一笑,「真想不到一個舊情人剛去了法國,這麼快又發展了一個新的?安沁,回家我得好好看看你身體裡還藏著多少魅力是我沒發現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抖了手指,想起他的種種手段她就經不住害怕。
「那是哪樣的?」他一個急剎停在路邊,轉眸冷冷盯著她,「別以為我沒看見你那使的那些眼色,怎麼?你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譬如,那一夜的海島上,你們做過什麼!」
他記得,蕭傲曾對她有過非分之想,她是怎麼拿到他的合同單的?在逼上海島之前,他們在做什麼?在海島上,他們又一起經過什麼?
這些他無法掌控的事,都像貓爪一樣不斷地在撓抓他的心臟,讓他嫉妒得發狂,為什麼那生死一劫,不是他們一起度過的?偏偏,跟那個男人!
「南門尊,我怎麼都沒想到,你可以這麼無恥!」那時候,她徘徊在生死邊緣,他卻可以那麼輕易的對她的過往提出質疑!
「啊!」她痛呼,卻倔強地瞪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面前青筋暴起的人,諷刺一笑,「你也就是這幾個手段,用來對付一個女人!」
「是嗎?」嗜血的眸一閃,南門尊俯首湊在她耳邊,「那你是想嘗嘗更有意思的手段了?」
「你那麼在意我的過去,是因為變態的佔有慾,還是因為你在意的不是過去,而是我?」黑白分明的眼眸散去疼出來的點點淚光,無比清澈的將他倒映在眸底。
俊顏微滯,光澤萬丈的眸一閃,有什麼情愫被瞬間隱藏,他再一次加大手上的力道,「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告訴你,我若不放手,你這一生都不得自由!」
來自的地獄的詛咒刺激著她的靈魂,她手指根根蜷縮起來,狠狠捏起有力的拳頭,她驕傲相視,「我不信命!」
「那,要玩玩嗎?」黑眸一瞇,征服欲*望空前強烈,他鬆開手指玩弄著她的脖頸,「你連將身體舒張在我身下都不敢,你還敢跟我玩?」
「怎麼不敢?」倔強被逼出,安沁輕蔑一哼,「是你勾不起我的欲*望!」
「好,那我們就在這裡試試,你若一聲都能不哼出來,我就饒了你這次!」說完,他解開了衣領的扣子,邪魅的笑綻放在嘴邊,似勾魂的魔鬼。
她不屑冷哼,抵住他靠過來的身體,「何必自取其辱?我看,還是算了吧!」那種刻意的親暱,只會讓她覺得更噁心,身體有本能,在足夠的勾引下會起反應,前提是不厭惡沒陰影。
「今天,我非要試試!」翻身而過,狹小的副駕駛上,他將她狠狠壓住。
安沁自動將雙腿一分,「別試了,想要就快點,我試婚紗累了,想回家補覺!」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身體的火焰熄了,心底的火被挑得幾欲沖天而上,他狠狠揚起手掌,她冷笑一聲清澈見底的眸靜靜看著他,慢慢將右臉伸了過去。
狂怒之下,手掌捏成拳頭,重重砸了過去。
將眼睛一閉,她默默等待承受,如果這樣可以解決這件事,很好!
砰!
巨聲悶響,她身體狠狠震動幾下,斜眼看著砸在座椅上的拳頭筋脈根根暴起,她側目與他迎視而上,他眼底全是赤目的血紅色。
眼神一閃,她鬆懈全身靠回座椅,扭頭看向窗外,聽著他難以壓制的憤怒喘息慢慢平息,她被扔在尊廈門口,黑色幽靈疾馳而出,很快便看見南二與南大開著車順著他的方向走了。
她解脫般一笑,回到尊廈。
張嫂苦悶地站在飯桌邊,已經準備好了晚飯,「這都可以吃了,少爺到家了怎麼還走了?少夫人,你是不是和少爺吵架了?」
「沒呀,他有公事,隨他去忙吧!」他不在,她正好樂得自在。
「是去忙了嗎?還是將黃臉婆遺落在家裡,自己出去逍遙快活了?」
門口,皇甫菲踩著貓步進來,芭比娃娃驕人的身材站到她面前,「我說你真可憐啊,下午才選了婚紗,晚上未婚夫就出去鬼混了,悲哀!」
張嫂抓緊了安沁的肩膀,安沁笑著拍了拍她,「菲菲小姐回來了,去給她準備碗筷!」
「不用,我吃不下,只有那種被嫌棄慣了的人才會理所應當地照吃不誤吧?」她得意一笑,朝她飛了個眼神,驕傲上樓。
「沒想到菲菲小姐平時看著嬌滴滴的很可愛,原來她嘴巴這麼毒!」張嫂心疼看了安沁一眼。
安沁卻滿不在乎,只是提醒她道:「這話千萬別在少爺面前說,人少正好,我們倆一起吃吧」平時,南門尊不在,張嫂才敢上桌吃飯。
吃晚飯,在樓下看了會電視,她才上樓。
不想皇甫菲站在她門口,像是在等她。
「有事嗎?」
「沒事,怎麼這裡不許我站?」她穿著高跟鞋,高出穿平底鞋的安沁大半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彷彿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白雪公主,而安沁只是可憐巴巴的灰姑娘。
她還沒說話,皇甫菲已經憐憫開口了,「你又有什麼資格不許我站在這裡呢?這個家上上下下哪個地方是屬於你的?」她推開門,指著房間內,「那張看起來像婚床的床嗎?」
「不怕告訴你,我如果想睡,今晚我就能睡上去,你信嗎?」
安沁點頭,「我信!」
南門尊有多寵溺她,她看得見,但她也清楚知道,南門尊對皇甫菲壓根沒有男女之情,否則面對美人兒投懷送抱,他能不要?
但凡南門尊有點點心思,皇甫菲也不用嫉妒抓狂成這幅樣子?對著她這個在南門尊心底一文不值的女人撒野!
安沁就像一團軟棉花,她打出去的所有攻擊都被她自動給消化掉了,皇甫菲火氣更大,「你清楚就好,識相的話,馬上給我滾出去!」
「我可以滾出去,只要南門尊允許!」她苦澀一笑,天知道她多麼想南門尊對她大吼一聲「滾蛋」然後,讓她收拾東西馬上走人!
她的無奈,在皇甫菲看來是一種得瑟的炫耀,那深深刺痛了公主的驕傲,驕傲的孔雀伸出利爪要將刺痛她的人抓成鬼臉,「你真以為尊哥哥留著你是喜歡你嗎?別做夢了!」
如果是喜歡她,她就不會這麼辛苦了,他是為了折磨她!
「我從沒做夢,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比你更想我離開這個地方,更想逃脫南門尊的魔爪,我只要自由,所以我懇求你去表白來拯救我!」
「啊!」提到表白,皇甫菲失控大叫,那是最傷她驕傲的事,是她這輩子不忍回首的禁區,「你這個魔鬼!你明明知道尊哥哥的心,卻哄騙我去表白,你想看我的笑話對不對?告訴你,不可能!」
「就算我表白失敗,我在尊哥哥心裡的地位也不會變,尊哥哥只會因為我的傷心哭泣而更心疼我,更加的呵護備至,你的如意算盤,毀了全部都毀了!」她直指向安沁的鼻子,恨得想殺了她。
「看到他呵護你,我很高興!」起碼證明,南門尊不是個真正無情無義的冷血,他單純只是對她冷血!
「少裝了!」皇甫菲恢復了公主的驕傲,「想看我的笑話,下輩子吧!」
安沁覺得她已經陷入了一座圍城,將自己和自己的心全部框在了裡面無法自拔,她很可恨也很可憐,驕傲的外殼被剝開的錯,自己難逃其咎,所以她選擇原諒她所說的所有話。
也不是什麼要緊話,都是事實,只是讓她更認清自己的位置而笑,她笑笑,「我知道了,晚安!」
轉身,想進房間,皇甫菲不服氣地拉住她,「等等,下*賤的女人!」
安沁豁然回首,渾身戾氣一漲,「你說什麼?」
安沁週身散出的戾氣凌厲逼人,從未見過這樣子的安沁,皇甫菲被嚇得退後了一步,可想到自己心中的計劃,她又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我說你下*賤!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不就是尊哥哥包養的情婦嗎?」
「你!」那個稱謂,將安沁深深刺痛,她紅了眼睛雙手緊緊捏成拳頭,指甲幾乎摳入肉裡。
「我什麼?」看見她受挫,皇甫菲心情大好,「我只是說了事實而已,你不承認嗎?我可聽說,尊哥哥當著好多人這麼說過你,你那時就在他身邊,還默認了,對不對?」
回憶,不堪入目地襲來,安沁痛苦地閉上眼睛,進不了房間,她轉身就往樓梯口走去,皇甫菲眼色一亮,追了上去,「你站住!」
「知道最新的頭條新聞怎麼寫的嗎?」她驕傲地揚著手機,打開頁面一字一字地念,「情婦翻身成夫人,灰姑娘用**換來的虛假童話!」
離開的身軀一震,她紅著眼睛回頭,劈手奪過她的手機,赤紅的標題極為醒目,下面緊接著是她與南門尊曖昧的親熱照,雖然暴露不多,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這一重磅消息已經在各大新聞媒體播出,包括本市電視台,那麼爸媽會看見嗎?
「這是你弄出來的?」安沁幾乎是篤定了。
皇甫菲聳聳肩,「不關我事啊!」
「為了排擠我,你就這麼不擇手段嗎?要知道,名譽受損的不只我一個人,還有南門家,你就不怕南門尊知道了,責怪你嗎?」安沁氣極了,原來陷入嫉妒的女人這麼可怕!
皇甫菲退後一步,言辭灼灼地大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些,只不過是我在網上看見,好心提醒你而已,你卻污蔑我,真夠下*賤的!」
「你閉嘴!」她的虛偽擊碎安沁的愧疚,安沁將手機砸回去,「你只顧一時痛快,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我怕你承受不起!」
「我有什麼好承受不起的?我怕你承受不起吧!」皇甫菲壓低了聲音笑道:「你們家那兩個食古不化的老人恐怕會受不住刺激,當場吐血身亡吧?哎呀,原以為是飛上枝頭變鳳凰,誰知道是出賣**靈魂換來的骯髒錢呢!」
她刻薄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深深刺入安沁的心臟,她壓抑著瘋狂勇氣的憤怒與痛苦,將拳頭狠狠捏起。
她的隱忍,皇甫菲非常不滿足,她捂嘴低語道:「霍,沒準!他們心底正偷偷樂呢!能生出這麼下*賤女兒的一對狗*男女,能是什麼好東西?」
「你說什麼?」安沁瞪大眼睛。
火被點燃,再努力強大的內心都克制不住此刻的瘋狂而來的憤怒,從來沒有那麼討厭過眼前這張芭比娃娃可愛的臉蛋,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要教訓一個人,安沁幾乎不受控制。
她一步向前,甩開手掌狠狠朝皇甫菲明艷動人的臉揮過去。
啪!
巨大的脆響散在空氣裡,激起空氣的層層震盪,振幅共鳴彷彿整個尊廈都在抖動。
「啊!你別推……」
還未說出口的驚呼嘎在了喉嚨裡,皇甫菲朝後一仰腳下踩空,跌落在樓梯上,一節一節地滾落開去,重重摔在地上,身體抽了抽暈了過去。
安沁揮出去的手還停留在空氣裡,僵化。
「菲菲!」
激動的低吼震顫人心,在門口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南門尊,快速衝到暈倒在地上的皇甫菲面前,俯身一把將她抱住,「菲菲,菲菲!」
摔得額頭青腫臉頰紫紅的皇甫菲幽幽轉醒,嘴角流出觸目驚心的血液,她拽住他的衣領,留下辛酸難忍的淚水,「她,為什麼……」
不甘與酸楚的淚水裡,她再次暈厥。
南門尊豁然起身,「去醫院,快!」
「是!」南二飛快跑出去備車。
安沁還在剛才的凌亂中沒回過神來,樓梯口她的手還伸在半空,那個姿勢像極了在推人,當那帶著恨意的目光掃過來時,她抖了抖,木然張嘴,「我……」
他已經緊張的抱著人走了。
「沒有!」遲了一步出口的話和著淚流下,她真的沒有推!
但,還有誰會相信她呢?
張嫂從房間裡出來,她是聽見了爭吵聲,可安沁交代過,千萬別管尊廈裡的事,免得惹禍上身,所以她沒出來,怎麼一下子就成這樣了?
「安小姐?」張嫂試探著喚了喚她。
安沁抬眼,抿了抿嘴唇將眼淚擦乾,「陪我去趟醫院吧!」
不管她因何摔下樓梯,摔得很慘是事實,自己那一巴掌揮過去也有責任,怎麼說她都得去看看她,雖然她該打!
「還是別去了吧!少爺現在正在氣頭上……」張嫂朝她搖搖頭。
「我自己去吧,你在家守著,免得他遷怒了你!」
張嫂忙拉住她,「小姐,我陪你一起去,有什麼事我還能為你做個證,都是那個女人挑起的事,你沒錯!換做任何女人都會教訓她的!」
連張嫂也不信,安沁苦笑著咬著唇,「好!」
深秋,彷彿一夜之間就來了,瑟瑟的秋風吹過來,將人身上僅有的溫度全部帶走,安沁凍得全身麻木。
醫院,急診科裡人來人往,她怎麼都找不到皇甫菲,後來打電話給南二,他偷偷告訴她,他們在十二樓的vip診室裡。
是啊,南門尊那麼在意她,怎麼捨得在如此嘈雜的急診科!
她苦笑著登上電梯,卻在走廊盡頭不敢上前,那頭南門尊靠在診察室門口,一口接一口抽著煙,抽得很急,陰鷙的臉被煙霧繚繞看不清神情。
「來都來了!」張嫂小聲道。
安沁點點頭,慢慢走過去,還沒靠近,他似乎聽到腳步聲,錚然抬頭掃了她一眼,淡漠一字,「滾!」
這時,診察室門開了,幹練的女醫生摘下口罩,「病人身上有多處外傷,初步診斷是多處軟組織挫傷,至於顱腦內部有沒有損傷,還需要做ct近一步確定!」
「麻煩,趕快!」南門尊皺著眉,極度不悅時對醫務人員保持了最基本的禮貌,說完這話他咳嗽起來。
安沁站了站,轉身倒了杯熱水遞給他,「喝點吧!」
他抬頭,看著她,然後手一掃,將整杯熱水打翻,全部翻滾到她身上,她驚叫一聲杯子落地。
「是誰在外面吵啊?」皇甫菲醒了,聽見聲音不悅地在裡面嘟囔。
南門尊開門就進去了,裡面女醫生急聲道:「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