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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8章 午夜詭異派對 文 / 惜純璐

    這架勢,見所未見,安沁怔愣在一邊,等到嘴角勾著玩味十足笑意的南門尊出現在她身邊,她才反應過來,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你玩什麼?」

    垂眸一笑,他扭頭在湊過來的她臉上印下一吻,「進南門家必經之路!」

    「你們家真迷信!」她紅著臉小聲抱怨一句。

    古雲保養極好的臉掛著溫和的笑,拉著她步行到一金盆火焰旁,「跨過去,帶著吉祥步入南門家,以前的所有不幸都會隨著這火焰燃燒並且消失不見!」

    她凝視望著那蹭蹭往上冒的火焰,明媚的生命力在盡情舞蹈,儘管是短暫的一生卻精彩輝煌,安沁抬起頭仰望眼前這棟豪宅,她還得在這兒困一年呢!

    跨過去吧,沒得選擇了!

    她邁開腳步毫不猶豫地跨過,她相信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內斂的鳳眸輕輕一瞇,南門尊涼薄的嘴唇抿起,將她全部的神情收入眼底,指節隨意地敲打著西裝領帶,視死如歸呢!

    雲氏大廈最頂層的辦公室,那是最高執行官的位置。

    低調寬敞的辦公室裡,黑白色調的搭配象徵著沉穩果決,一切都將有條不紊地在他的掌控之中進行。

    接到線人的通知,他不留神打翻了秘書擱在桌上的咖啡,深沉的咖啡色蔓延了手中重要文件,他卻捏著電話,一動沒動。

    下屬緊張地看著,又狐疑得很,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新項目出了問題嗎?不不不,不會的,即便是新項目出了問題,雲總也不會有如此激動的表現。

    直到那熱熱的咖啡順著桌沿滴在他價格不菲的西裝褲上,滾燙的觸感拉回他的心神,空洞的眼掃了掃站在那兒等待著他最後答覆的下屬,疲倦一揮手,「去吧!」

    人散盡,他重重倒在了老闆椅上,憔悴的俊容蒼白一片。

    「少爺?」接到消息的原子急忙趕來,擔憂的看著沉默不語的男人,心裡一陣陣的疼。

    許久,才聽到他的聲音,「不是說要月底嗎?」

    「之前是說月底,可不知怎麼的,忽然定在今天了,他們現在已經是……」原子深深鞠躬,「少爺,是我不夠盡責!」

    雲越搖搖頭,「我沒想到他這麼急!」

    那個他,原子也不明白指的是安沁還是南門尊。

    「我出去一趟!」

    原子急得大叫,「少爺,新項目的會議不能……」

    「你認為我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會嗎?所有的行程全部取消,這三天任何人不許找我!若被誰找到我,我殺了你!」森冷似鐵的命令,他鮮少用這種聲音說話。

    樓下,新買的車裡沒有她的記憶,銀灰色的蘭博基尼加滿了油卻不知道該駛向何方,他靜靜坐著,夜幕降臨,繁花的城市上演豐富的夜生活,卻讓住在這兒的人更加孤寂。

    那個刻在心底的電話再度撥通,他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那個時候,剛剛結束在南門府邸的晚餐,她在收拾碗筷,南門尊陪著南門雄在下象棋,他說安爸爸那天指導了他一手,要與兒子好好對戰一番,戰況激烈所有人聚精會神。

    所以,她一不留神摔了個碗也沒引起注意,默默收拾著拿起手機出門,滿手的油有點拿不穩,指尖在輕輕顫抖,「喂……」

    聲音彷彿被禁錮在喉嚨裡傳不遠。

    「是我!」同樣緊致輕顫的嗓音,遠遠傳來恍如隔世。

    「嗯。」她應著。

    良久的沉默後,雲越在輕笑,「最近好嗎?聽說你結婚了!」

    她深吸了口氣,「今天剛領的證!」

    「恭喜你!」三個字從口中說出,拳頭緊得指甲摳入了肉裡,他渾然不覺,即使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嘴角還勾著她喜歡的溫暖笑意。

    眼眶驀然一熱,安沁保持著語調的平和,「謝謝!你呢?什麼時候訂婚?」老早就聽說訂婚,搞得媒體一直猜測不斷,可就是得不到雲氏的具體答覆,神秘留學在外的市長千金依舊未歸。

    「你希望是什麼時候?」他呢喃出口。

    問得安沁狠狠一震,艱難笑道:「開什麼玩笑?這種事,怎麼能問我呢?」

    「如果非要問你呢?」他似乎執拗。

    「如果是你喜歡的,我希望盡早!」她以為,說完後心情會很輕鬆,卻覺得空氣都那麼重,壓在身上很難受。

    他笑了笑,「能請你吃飯嗎?」

    「我吃過了!」她在慶幸,她真的吃了,沒騙他。

    「在南門府邸嗎?我去接你!」

    「雲越!」她急急叫了一句,「我真的吃過了!」

    「陪我吃,可以嗎?就像以前我常陪你吃一樣,還是去那家中式餐廳,你不是喜歡那兒的甜點嗎?正好飯後甜點!我去接你?」他話不多,只有在緊張或者急切想要得到的時候會增多,甚至累贅用語。

    她良久沉默,拒絕的話就在口邊,偏偏總是說不出來。

    「怎麼了?」他玩笑著,「結了婚,就連朋友都不要了?」

    「不是!」她想辯解,苦於詞窮。

    「那是怕耽誤洞房花燭嗎?」他強迫著自己將語氣弄得輕鬆無比,的確輕鬆無比,是用不住捏緊的拳頭換來的,「我就在這附近,吃完就送你回去,保證不耽誤太長時間!」

    安沁莞爾,笑了。

    她回頭看了看客廳裡,幾個人還在奮戰,那戰局激烈估計還得要一兩個小時才完,「好吧!」

    「好!」

    控制不住的雀躍,一扔下電話,他加足了油門,風一般的衝向有她的地方,最近忙碌新項目,他用山一般的工作量來麻痺自己的神經,偏偏錯過了最緊要的時刻,她結婚了!

    一再退縮,一錯再錯。

    他幾經調查,怎麼都查不出安沁消失那段時間到底做了什麼,只知道她在尊廈,卻沒有一丁點的蛛絲馬跡,證明南門尊威脅了她,他仍舊不信,想按兵不動等待安沁回頭。

    可,每一次見面,她對他的疏離那麼深,她對南門尊眼神中的依賴順從那麼濃厚,他漸漸信了南門尊那日找到他說出的那番話,那就祝她幸福!

    掛掉電話,她返回客廳,南門尊捏著棋子正在苦思冥想,她悄悄走到古雲身邊,低聲道:「雲姨,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這麼晚了,我讓司機送你吧?」古雲起身,朝南門尊瞥了一眼,他蹙起劍眉,絲毫沒察覺這邊的談話,看兩父子難得和平相處,她也不忍心打擾只送安沁到門口。

    她執意一個人走,古雲也不強求,「那你早去早回,有什麼事打電話回家!」

    「好的,你進去吧!」她轉身,融入夜色。

    古雲眼波晃動,總覺得明明朝氣蓬勃的女孩子身上老有一股陰鬱揮之不去,儘管她臉上的笑容燦爛,她總能感覺到她內心的苦楚,與家境無關。

    她歎了口氣回頭看那不可一世的三少爺,一步棋明明擺在那兒卻下錯了。

    那雙緊盯棋局的眼微微朝門口一瞥,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再低頭時步步殺招,很快結束了一盤棋。

    「剛剛,安沁說有點事出去一下,會馬上回來的!」古雲笑著相告。

    「我知道!」拿起鑰匙起身,他笑,「我去接她!」

    別墅區入口。

    銀灰色的蘭博基尼旁,雲越手插著口袋站著,秋風呼嘯而來,微微吹亂了他的髮絲,不那麼一絲不苟,反而更添了種滄桑的成熟男人風味,猩紅的煙頭明滅著,在看到她身影之後,他暗暗掐滅,她不喜歡他抽煙!

    「去哪吃飯?」她掛著笑在臉上,刻意明媚。

    他鑽入車內,仔仔細細留意她一眼,玩笑道:「笑得有點假!」

    「是嗎?」她摸摸臉,「我覺得很真啊!」

    尷尬的氣氛被玩笑話扭轉,兩人對望一眼都藏不住眼底的擔憂,同時開口,「過得怎麼樣?」

    「挺好!」

    撲哧……

    兩人笑開,安沁眼底藏了淚花,「好尷尬的對話,記得我們早就說過要做朋友的,怎麼一見面反倒像個依依不捨對彼此超不放心的舊情人呢?」

    「我們本來就是!」他轉過臉,只給側臉朝著她,「事實無法改變,不過心境可以變!」

    安沁攏了攏外套將自己裹起來。

    雲越靜靜看了她一眼,「比以前更瘦了!」

    她不信,摸了摸臉蛋,肉確實更少了,「我最近胃口挺大的,就是吃不胖,因為這點田欣可羨慕死我了!」

    「你若胖點更好看!」

    「再好看也沒用,有夫之婦咯!」她乾笑著咳了咳。

    雲越笑看著她,「不用一直提醒我,我知道!」

    「誰提醒你了!」她不屑一哼,眼底明鏡似的,「你的市長千金呢?怎麼還不肯露面啊,別說我著急,媒體朋友可急瘋了,四處挖八卦都挖不著!」

    「你跟南門尊秘密登記的八卦難道還不夠勁爆嗎?」雲越敲打著方向盤,「你說我若將這新聞獨家賣出,能掙多少錢?」

    「你缺這點錢?」

    「缺得很,要娶老婆了,不比之前!」他皺著眉,裝出一副窮酸樣。

    將安沁逗得直樂,真希望他一直這麼開心,沉默中兩人四目相對,夜色中有愁緒慢慢散開,漸漸尷尬起來,安沁轉開了頭。

    餐廳,雖然是他一個人吃,他還是點了很多她喜歡吃的小菜,非要拉著她再吃點,安沁抽了抽衣袖,「吃點就吃點唄!」

    南門府邸,在南門冷冰點目光的持續注目下她確實沒吃爽!

    「冰淇淋不行!」飯後,她推開誘人的慕斯冰淇淋,叉起一塊蛋糕送入嘴裡,「我饞這個!」

    「去湖邊走走?」飯飽後,他微笑提議。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她隨手擱在桌上,「等會,我先去趟洗手間!」

    她剛起身離開座位,手機亮了一下,有一條短訊進來,雲越拿起手機想叫住她,她已經轉身入了另一個轉角,他只得將手機放回原處。

    不小心觸碰到了閱讀鍵,是一條語音消息,性感低沉的嗓音滿是寵溺的愛意,昭示著手機主人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老婆,你跟雲越的飯局結束了嗎?我現在去接你吧!」

    他的心,猛然撞了一下,嘴角又不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欣然的笑,那個野馬般的男人,風流小半生,此時脖子上多了一條韁繩,那韁繩就拽在了安沁手裡。

    真好,她很幸福!

    她設定了打開便自動播放下一條的設置,很快新進來的一條信息跳了出來。

    「剛剛忍不住又翻出了那天親熱時候的照片,親愛的,你的表情好享受哦!快點回來,讓我好好愛你吧——」

    曖昧而纏綿的尾音,似一把刀將雲越剛剛藏好的酸楚悲傷全部劃開,破土而出頃刻便生長迅猛,他幾乎是抖著雙手打開了圖片。

    春色洋洋的親熱照,她被身材極好的男人護在懷中,從他肩膀上露出的小臉微紅,迷離著雙眸緊緊攀著他的背,在他的疼愛下登上雲端。

    啪——

    手機摔到地上,他摀住胸口坐下,眼睛赤紅著,那池靜謐的湖水深處似有怪獸在作怪,不住地翻湧著驚濤駭浪。

    從洗手間出來,安沁詫異拾起手機,抬頭仔細看了雲越一眼,「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他落寞的失魂落魄叫人那麼心疼。

    勉強扯開嘴角,他靜靜望入她眸底,那樣複雜的眼神看得安沁心一顫,調轉開了視線,她不安地抓著小包。

    「走吧,到湖邊走走,我有話對你說!」

    靜謐的湖水,岸邊的樹葉入了秋季有些枯黃,有幾片不安寂寞地飄落下來,正巧落在安沁的頭上。

    與她並肩散步的雲越腳步一停,將她扯住抬手摘去她頭上的落葉,動作溫情款款,這種場面似曾相識,安沁微微紅了臉。

    「南門尊對你好嗎?」他沒鬆手,反而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腦海中劃過那些好與不好,安沁抿嘴笑了,「還行吧!」

    她沒跟之前一樣,次次說好,這一次反而說還行,而且那笑裡藏了好多他沒看見的回憶,其中有心酸卻也多幸福,是嗎?

    「那就好,日後他若對你不好,記得告訴我,我幫你揍他!」他淺淺一笑,帶著些釋然,越過她注目著遠方,彷彿那兒還有幸福。

    他的釋然像一道光劃破了陰霾了好久好久的心,安沁終於真正揚唇笑了,「到時候可別推脫哦!」

    「放心,我是好人!」他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低低在她耳邊笑道:「祝你新婚愉快!」

    「謝謝!」仰天一笑,那顆心再度溫暖起來,她反手抱住了他,頭枕在他肩上,「我是不是該祝你訂婚愉快?」

    「訂婚不急,還有些更重要的事沒處理!」摸了摸她的頭,雲越將心底那句話藏在了深處,「我得先看著你幸福,先守候住善良的你!」

    雲越依言將她送到南門府邸,時間不到兩個小時,兩人的心結卻解散了,其實不過是對彼此的擔憂少了,便覺得幸福了好多。

    「改日再約吧!」雲越為她打開車門,伸手扶了她下車,「也許,是在你的婚禮上!」

    她微微一笑,轉身入了南門府邸,那扇鐵門緩緩關起,永遠隔絕著兩個人的距離,他們已經可以隔岸微笑,心底留著溫暖的回憶和衷心的祝福。

    「他沒去接你嗎?」看見安沁回來,古雲詫異道。

    安沁心一沉,捏住包的手指根根蜷縮起來,她微有些慌張地轉身出門,南門冷主動站起來,「天黑了,我送送她吧!」

    南門一家欣慰一笑,總算沒白勸他,希望他明白安沁是個好姑娘!

    他站在她旁邊,紳士般伸手,嗓音冷得像一隻冰窟窿裡爬出來的蛇,讓人異常害怕,「請吧!」

    瞧盡她的恐懼,用力關上車門,他森森然一笑,「知道害怕就對了!」

    那時候想下車已經晚了。

    他鎖上車門,坐在駕駛位冷冷看著她,那欲穿破她身體的試探目光帶著不屑一顧的諷刺,腳底油門一踩,性能極好的寶馬飛馳而出,暢快地狂奔在城市中。

    入夜未深之時,是城市最凌亂也最熱鬧的時候,路上車來車往,體型不嬌小的極黑色寶馬隨意穿梭著,上演著刺激的超速遊戲,緊緊拉著安全帶,安沁恨交警不及時出現將這瘋子攔下。

    車禍的陰影還在,她的臉快速白了,雙腿在輕輕顫抖,她卻死咬著牙關,沒有尖叫沒有做一絲妥協,不能在這個處處猜忌她,處處看不起她的男人面前妥協,他不配!

    冷漠如冰的眼劃過她的臉,一個急速轉彎,車差點與圍欄相撞,忽的險險停在路邊,車後幾輛小車緊急轉動方向盤才步入正常軌道,徹耳的喇叭聲是司機們對無良司機的謾罵與不滿。

    安沁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心裝回肚子裡,迎視著那打量的目光,她淡淡一笑,「怎麼南門家的男人都喜歡飆車嗎?肆無忌憚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也壓根不管別人的生死,只顧一路狂飆,發洩自己心裡那點算不上什麼的憤怒!」

    「牙尖嘴利,叫人厭惡!」不喜言語的冰塊,冷漠的嘴裡不屑地吐出八個字,他打開了她的車門,「下去!」

    「哦?」安沁挑挑眉。

    果然是兄弟一家,都喜歡玩這招,只是這個男人看似陰險,又冷冰冰似一塊不通人情的冰塊,往往這種人的心更為熱血澎湃,他容易討厭一個人,也容易因為一件事而不討厭一個人。

    不似南門尊,有顆七竅玲瓏心,陰謀詭計在他手裡翻覆玩轉,狂傲的要將世界踩在他的腳下,軟硬不吃食古不化,真正麻煩一枚!

    引著他有些意外的眼神,她微微一笑,「那,謝謝你送我!」

    高架橋上,車來車往卻鮮少有不載客的出租車,普通的私家車是不會願意為一個不認識的人停下,除非那人是個大美女,偏偏衣著簡單的她,在夜色裡拼不過衣著艷麗暴露的女郎們,她一旦下車,只有一步步走下橋的命!

    她還是坦然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等等!」身後,冷漠的聲音制止了她。

    她淡淡回頭,只是看著他,沒有欣喜若狂,沒有哀求奢望,平靜似一池從不起波瀾的水,對任何事物都不存在著欲*望,乾淨透亮如此,正如她那雙清澈的眸。

    南門冷不禁想,難道父母兄弟都沒看錯人?

    不可能,一個家境貧寒如此的人,表面上骨氣錚錚,實際上有多渴望盼著靠著一些不上道的手段擺脫貧窮,想著一夜暴富,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比比皆是,她放著天大的好機會,難道結婚的目的還能單純了去?

    「是想去向誰告狀呢?」

    安沁一笑,有些憐憫,怎麼富貴之家出來的孩子怎麼喜歡猜忌別人呢?他冷著一張臉的背後是多沒有安全感,多想用冷硬的冰塊來偽裝自己呢?

    坦誠相望的眸子,從沒刻意去掩飾心底的想法,**裸地通過眼神告訴他,目光精銳的男人一眼便懂,瞬間就怒了。

    「我勸你最好別自作聰明以為能讀懂人心?」

    「我讀不懂人心,讀得懂我就不會被你困在這了,我更改變不了人心,因為往往印象留下了,不會那麼輕易改變的,尤其是你這種男人!」安沁無辜地聳聳肩。

    「少個你耍這些嘴皮子!」他厭惡一眼,是發自內心對她的討厭。

    安沁默默承受著,開口問他,「現在,是丟我下車,還是看在南門尊的面子上送我回去?」她惦記著南門尊那邊,那才是個真正可怕的魔鬼!

    油門一踩,車猛然駛出,她因慣性狠狠撞上了座椅。

    掌控著方向盤的男人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笑,在因為她小小的受挫而微笑,安沁驚然一笑,這個男人的內心到底有多可愛?

    到達尊廈,他冰冰涼一句,「我是看在南門尊的面子上!」

    「謝謝你!」安沁微笑下車,站在車邊點頭致謝,「小心開車哦,慢走!」

    他哼了一聲,車快速駛離她的視線,連排出來的尾氣都是冷的,她好笑聳肩,回頭望著燈火通明的豪宅別墅,不安的歎了口氣,裡面等待著她的,到底有什麼?

    音樂。

    激情四射的音樂響徹在尊廈裡。

    她驚得嘴巴微微張開,推開了緊閉的客廳門,奢華的客廳儼然成了最熱鬧的午夜party,茶几上穿著緊身短裙的女人瘋狂地扭動著妖嬈的身姿,圍繞在茶几旁的男人目放蠢蠢欲動的色光,吹著口哨叫嚷著。

    這是什麼情況?完全擊碎了她的預料。

    一邁入客廳,還未來得及尋找到南門尊的身影,她便被激烈的舞群融入進去,四處都是放蕩著身體肆意舞動的人,她想擠出去,四處碰壁,全是肉牆。

    火熱有傳染的作用,穿著呢大衣的她很快就出汗了,她只能站在人群中不動,抬起頭尋找南門尊,鋼琴旁她找到那奪人眼目的身影。

    之前遲遲沒看到,是因為他身邊圍滿了鶯鶯燕燕,那些雪白的大腿裸露的後背遮去了她的視線,喧囂的妖魂音樂裡,她聽不見他的琴聲,卻看見他手指靈活地跳躍在每一個黑白鍵上。

    有時似蜻蜓點水,輕盈快捷,有時似一個深吻,情意綿綿,原來他是懂琴的人,也是會彈琴的人,技藝與她相較,絕對不在她之下。

    任鶯鶯燕燕纏繞四周,他只是安靜地彈奏,不受音樂影響,不受女色影響,只沉浸在他的世界裡,微微落寞。

    鋼琴旁的沙發上,一雙桃色迷離的眼隔得老遠將她定格,她迎視過去,是皇甫淵似笑非笑坐在那裡,朝她投來意味深長一個眼神,隨即又埋入美人胸前,發出沉醉**的笑。

    「嘿,這位美女是誰家的,怎麼穿得這麼保守?難道不知道三少的派對裡,女人是不允許穿超過三件衣服嗎?」

    年輕肆意的吼叫著,惹來很多人吹著口哨應和,有大膽的美艷女子過來扯她,將她拉上了茶几,甚至有人大膽地伸手來脫她的呢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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