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2章 沉迷深吻(二) 文 / 惜純璐
那一熱,是他低頭輕啄一口。
那一涼,是他微移了嘴唇,溫柔俯首相望。
從來,只是想了,便兇猛掠奪,直到吃飽喝足。
可,她微微閉起的眼,緩慢放鬆的身,瘦瘦小小地依靠在他懷中,那消瘦的肩膀突起,烙在身上,燙軟了那顆心。
說了,都怪皇甫淵,弄得什麼氛圍,生生令人沉迷了。
就連她,那個渾身長著刺,雙手鋒利成爪的小獸,在閉上那倔強犀利的雙眼後,成了懷中撒嬌輕呼的小貓兒,叫人無限憐愛。
輕輕愛撫過香嫩小口的每一個角落,他強壓著那越發肆意的欲*望,一點點深入,一點點加強,微粗的喘息勾逗著她慢慢重了的纖柔呼吸,指下肌膚越來越熱,不知是他的火熱傳給了她,還是她的溫熱染給了他。
她的臉,燙得焦心。
他捧著,愛著,那雙清明的眼睛情不自禁地閉上,忘卻懷中何人,忘卻今日何夕,忘卻明日何年,全身全心都拔不出來,只是沉淪、沉淪、沉淪……
亂了的小人兒,軟軟倚在懷中,軟了的身體在慢慢下沉,循著本能她抱緊了他的脖子,又可能是因著本能,那越發厚重的愛憐深吻太過激烈,她試探著滾動了小舌,欲躲還迎。
那輕微到不易察覺的小動作,像是老馬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輕易便將男人強大的自控能力揉碎,在心裡踩成一地。
溫柔驟轉。
激烈,火熱,狂野,猛烈,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要將她吞入肚中,揉入懷裡,勢必與他化為一體,天崩地裂都不容許分割開去。
直到海風,吹在**的肌膚上,迷離的人才幡然醒悟,小手無力抵在一樣剝了衣物的男人身上,她低低一呼,有些急,「南門,別!」
連名字都未喚全。
男人卻一頓,低了頭來看她,白皙的肩膀下滑是被他邪惡挑開的胸衣,都快要包裹不住那美好,而他已脫了,急不可耐地脫了。
她咬著唇,羞澀無助又愧疚自責地看著他,那眼神複雜得何止這些,他卻簡單,只有欲*望,完完全全源自於她的欲*望。
那份欲*望,叫她連反抗都不敢,怔怔望著他,收斂著越發像是嬌喘的呼吸,海風陣陣吹過來,吹拂在分離開的兩人裸露的肌膚上,一點點的變涼,最後冷卻。
「好冷!」
男人低呼一聲,又摟住了安沁,翻身讓她俯在身上,藏住他裸了的麥色肌膚。
她臉紅成一片,兩人什麼時候換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那麼羞人,她卻連知都不知道,伸手想拉起衣服,男人的手指已繞到身後。
嫻熟地摸到了紐扣。
她一驚。
不等她去拉扯,那修長的手指一動,劃過她肌膚激起震顫的同時,替她扣上了胸衣。
連這她都未曾發覺,她凌亂了,胡亂拉起衣服,想從他懷裡跳出,男人卻不肯,笑問道:「吃飽喝足了,就要丟開我不管了嗎?」
活脫脫一受拋棄的怨婦。
安沁眼前一黑,差點昏了過去,他還在笑,「剛剛,好舒服好享受哦,我知道……你也一樣!」
徹底暈了。
南門尊心滿意足地摟著裝暈在懷裡其實是燒紅了臉的女人,「我飽了,宵夜也不想再吃了,你呢?」
許久,等不到她說話。
南門尊乾脆抱著她站起,大有離開的架勢。
「我餓得很!」
懷中,爆出來一句咬牙切齒的吼。
他大笑,暢快淋漓,壓抑的難熬的,所有情緒融在了笑裡,散在了風中。
就著早已備下的燭光晚餐桌,兩人本該紳士浪漫地對面而坐,可南門尊骨子裡只有邪惡,非要她坐在腿上,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放在她腿上。
安沁一口一口吃,嚴重懷疑自己會消化不良。
最後,她喝了一口酒,南門尊的聲音響在耳邊,「今晚,跟我睡吧!」
她一個激動,猛烈嗆咳起來,他緊摟住她,任她在懷中抖動咳嗽,就是不撒手。
他堅決釘入她眼中,「必須,跟我睡!」
「理由?」她磨磨牙。
南門尊伸了伸舌頭,「剛剛,太激烈,咬了一下!」
「嗯?」
「陪睡,當做賠償!」他抱緊,「必須!」
「南門尊,」她無奈喚他,想提兩人之間種種,想提約定好的遊戲,可話都到了嘴邊,聲音全部埋在了喉頭,就待說出,到了還是說不出。
「答應了?」他問,語氣有些緊張。
像是也在害怕她想到的那些,害怕她說出來破壞了今夜的氣氛,他想,即便明日便是仇敵,起碼他們還有今晚的回憶。
「我有要求!」
他大笑,抱起她就走,「有什麼要求到了床上再提,我通通答應!」
遊艇上工作人員全部冒出頭來,什麼時候尊少這麼高興了?就是因為抱著一個女人?天啦!已有人給皇甫淵電話,皇甫淵默默聽了,笑道:「好了!」
說得人,莫名其妙。
是什麼好了?
這句好了,是高興而歎,還是緊張惋惜?
尊廈。
打開車庫,張嫂站在一邊,待看到尊少從車裡抱出來一女人,她微微張大了嘴巴,走近了一看,嘴巴徹底張大。
那不是安小姐嗎?
她不是偷偷跑了嗎?那幾天,尊少像是沒頭蒼蠅一樣的發怒呢!
忙跟進去,門邊遇到同樣摸不著頭腦的南二。
南二摸了摸精短的頭髮,跟了進去,「安姑娘,歡迎回家哈!」
從南門尊懷裡冒出個頭,她道:「我是借宿一晚,別想太多!」
腰上的手,徒然收緊,勒得她生痛,她不敢說話,只得壞壞閉嘴,男人不解氣。一把將她扔入了浴缸,「快點洗,床上等你!」
邪惡盯了眼她的紅臉,亟不可待地去了隔壁浴室洗澡,那張床空了好久,雙臂之間空了好久。
裹著浴袍,安沁站在床邊盯他,「可以說要求了嗎?」
「床上說,過來!」他伸手拉她。
安沁咬了咬唇,覺得這個男人若是想對自己怎麼樣,早就怎麼樣了,根本沒有必要費這麼多周折,她挪近了。因為動作太慢,無限消耗著男人的耐性,他猛地起身,將她往懷裡一撈。
安沁驚叫。
因他全身**裸。
她就著被單一滾,逃離到了安全範圍,大聲說了要求,「分房間睡!」
「想得美!」
「要不然,我就走了!」
他悠閒而臥,「你以為到了我床上,你還逃得了嗎?」
霸道陰鷙的本來面目表露,氣氛一僵,徒然轉冷,安沁嘴角開始拉起,一點點泛出冷漠之色,之前的溫情蕩然無存。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忙起身拉她,「乖,過來,我不碰你,說到做到!」
「什麼叫碰?」她冷靜追問。
「抱著,其他敏感部位,一概不接觸,行嗎?」他妥協了,也許太懷念懷中抱著個舒服物件的滋味了。
以往,他會抱著枕頭,自從抱了她,再舒服再昂貴的枕頭抱著都索然無味了,經常睡不著,便完全晝夜顛倒了。
「南門尊,我們……」她忍不住想說。
他豁然跳起,一指堵在了她嘴上,「別說,起碼今晚別說!」他眼底的流露的緊張,顫了顫她的心,轉眸就躲開了,原來不是她一個人在留戀今晚難得的溫暖。
那動作,急切得過了頭。
冷靜下來,南門尊皺起了眉頭,霸道將她抱回來,緊貼在她身上,「睡吧,養足精神才能去醫院照顧她!」
許久,她都睡不著,因身後越來越熱的男人。
也因堆積在心底的愁緒,她輕輕一歎,幾不可聞。
男人卻聽得清晰明瞭,手臂收緊,埋在她發間,一點點醞釀起睡意,終於睡去,那麼沉那麼香。
呼吸悠長沉穩,安沁轉了個身,抬著脖子仰望沉睡中的男人,今晚的種種,過往的一件件,都在腦海中倒帶放映,她心亂如麻,叫她最亂的是今晚的吻,她分明沉溺了,從身到心。
她幽幽歎氣,頭埋入他懷中,雙手圈住他的腰身,閉上了眼睛,如他所說,起碼今晚別說,明日驚濤駭浪也好,傷經斷骨也罷,也能留下今晚的一彎月光。
她睡著了。
頭頂的眸子睜開,在夜色中泛著詭異的光澤,複雜糾結,最後化成一抹堅而硬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