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1章 沉迷深吻(一) 文 / 惜純璐
他無動於衷。
安沁咬牙,低聲道:「醫生說,她的子宮可能會保不住,我一個人在這,我怕……」
「我知道了!」他甩開她,看了看時間,「我去買點吃的,轉眼間就快七點了!」
「不必了,段姐應該馬上就出來,我們等等她!」她拉拉他的手,頗有些撒嬌的意味,南門尊一勾嘴角,順從坐下,那順從連他不知道來自何處。
手術室門開,蒼白臉色的段姐被推了出來,她麻醉未醒,需要被送入監護室,只是匆匆一面,安沁差點落下淚來。
醫生過來,說段姐失血過多,而且身體比較虛弱,建議最好是在監護室觀察二十四小時,明天轉入普通病房。
南門尊欣然同意,若是讓笨女人在這裡照顧她一夜,估計明天她那黑眼圈會賽過熊貓,他出面,醫院方面主動將手續全部弄好,生活用品被全部送入病房中。
事情已經辦妥,安沁硬是在透明窗外守到九點才打算離開。
南門尊斜靠在牆壁上,最後一點耐性被磨完,抓起一步一回頭的女人就走,「你不餓,我還不餓了?」
「喂,你有沒有點人性,她都成這樣了!」她火大低吼。
他睨著她,眼神冷靜,幾乎落入無情,「你吼什麼?你吼,你哭,你著急,她就能變好嗎?只有你好好保重了自己,才有能力去照顧她,我看看你守在這一夜,明天她轉出普通病房,誰去照顧她!」
安沁眼一紅,無力反駁,他說話是難聽,卻句句在理。
他一手摟了她,「走,我請你吃點好吃的,忘記不愉快,明天早點過來看她,成嗎?」
「嗯!」
她點點頭,心微微鬆快了一點,此刻沒有力氣去計較與他的種種,有個人相伴著,就不錯!
好久了。
望著對面低著頭吃飯的女人,南門尊有些記不起上一次這麼平靜的吃飯是什麼時候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在玩什麼遊戲,怎麼越玩覺得心裡越憋屈,本來是玩弄她的,到頭來怎麼有點像是在玩弄自己了?
他很用力地切了塊牛排。
啪嗒一聲,嚇得安沁猛地抬頭,警惕的雙眸盯著他,似乎又回到之前的時候,他勾勾嘴角,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你幹嘛?」她警惕後退,刀叉拽得緊緊的。
他一笑,又是一歎,「你說,我們若總能平和相處,是不是也挺好的?」
手中刀叉一鬆,差點因那毫不設防的一笑丟了防備的武器,緊要關頭再度握緊,刀叉還是碰到了碟子,清脆一響,勾了男人終於暢快的大笑。
安沁抿著嘴角,不笑也不語,心底卻清楚,這樣的笑聲在兩人之間不常見,隔離上次似乎好久了。
這頓飯,吃得很慢。
吃完後,他硬是說其實西餐也不是特別好吃,建議去夜市吃點宵夜再送她回去,她不知道南門尊又在打什麼主意,但那頓西餐她真是一點沒吃飽。
有錢人自然有有錢人吃宵夜的地方。
海邊,遊艇上。
她是第一次上他的遊艇,他好心地伸手扶她,安沁看了看,想起自己因為上班穿了高跟鞋,便伸出手去,放入他掌心。
他頃刻便握住,那份熱度與力量,像是就此不會再鬆開一樣。
她為這個突然出現的想法感到心驚,遊艇上沒有椅子,只是一條細長的桌子上擺著漂亮的花與粉紅蠟燭,浪漫而溫馨。
估計,這是南門尊在她面前不曾表露過的泡妞絕技吧?看這遊艇上浪漫的氛圍,她不由想像南門尊是否也會溫柔至甜言蜜語呢?
南門尊卻皺了皺眉,該死的皇甫淵,拿了他遊艇泡女人也不收拾乾淨,這到處飄著的粉紅色,還有這圈成愛心的氣球,看著真醜真彆扭,莫名其妙讓人的心都變軟了!
「怎麼樣?」他彆扭地問女人,指的是他的遊艇。
安沁卻看著那些他眼裡醜陋彆扭的浪漫證據,「挺好看的,女孩子應該都會喜歡吧!」
那麼,他的進展很順利吧,尊廈裡應該有個新的主人,而那個主人與她不一樣,受著寵愛,即便那寵愛不是真愛,也強過她呆在那日夜磨心。
南門尊揚了揚嘴角,這還是女人第一次嘴裡出現讚揚,只是……
他半瞇了雙眸,扯過女人,「你說什麼好看?」
安沁坦然一指,然後笑道:「恭喜了,又獲新獵物!」
他恍然大悟,眼底洶湧起怒意,故意扭曲了事實,「謝了,還真想跟你分享分享那一天呢,那一夜女人好熱情,不像你!」
「是嗎?那恭喜如願以償!」她神色不改,只是因為後面三個字有些不爽,她也忍了,反正他們有名無實。
「想知道細節嗎?」他反手抱了她,曖昧的貼近,臉上全是邪惡的笑意。
安沁一躲,抵住他,「你們的閨房之趣,似乎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吧!」
「沒關係,我樂意與你分享哦!」
南門尊又一次靠過來,指尖像是帶著火,貼在她腰間的肌膚上,隔著衣服都透了進來,她飛快地想躲開,正在尷尬之際。
遊艇的工作人員忽然出現,恭敬站在遠處低聲道:「尊少,皇甫少爺打電話過來解釋,他帶著女人走得太急了,忘了吩咐我們撤掉這些東西,您若是不喜歡我們立馬扔掉,他改天再向您賠禮道歉!」
「滾!」
工作人員不解少爺風雲突變的情緒,嚇得一個哆嗦滾了。
南門尊極度不爽的聲音再度響起,「馬上給我毀掉,渣都不能留下!」
那人又是一哆嗦,有點不敢回身靠近,又不敢絲毫懈怠半分,匆匆忙忙回頭,差點摔了一跤。
安沁好笑,「不用扔了吧,我覺得挺好看的,裝飾一下遊艇,不會顯得那麼沉悶冰冷,挺不錯!」
看了她一眼,確認她眼底沒有嘲笑和故意的好心,南門尊才眼神示意那人滾蛋!
媽的!
遠遠站著,安沁都能感覺到男人的不爽。
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不爽,牛皮被戳破,戳得那麼及時那麼一針見血,內心若不強大,估計早已找了地縫鑽下去了,這男人還能強忍著怒氣,坦然站在她面前,果真是……臉皮夠厚!
她又忍不住,想笑一笑,問:「我忽然又想知道昨晚的細節了?介意,詳細說說嗎?」
取笑,還是冒了出來,真符合她張牙舞爪的個性。
他壞壞一笑,「當然不介意!」
一步,已經收她入懷,攬著她坐在了遊艇甲板上唯一一張真皮躺椅裡,她就似躺在他身上一般,男人手指毫不費力的一番,她成了半趴著的姿勢,不由尷尬。
「別動,要不然我怎麼訴說細節呢?」
低沉曖昧的嗓音透著男人獨有的霸道磁性,低低的壞笑聲壓在喉頭,那微微震動起伏在堅實的胸膛上,透著骨肉震顫了她凌亂的內心,急切扭頭,卻不小心撞入了他的頸窩。
撲鼻而來的淡淡煙草氣息夾著好聞的男人味道熏得她臉蛋轟然紅了,連手指都沒處可放,無措地舉在半空中,叫他一把握住,手指霸道絕然地扣入她的指縫,成了十指相扣。
安沁一顫,要躲。
他也一顫,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不許她躲。
「南門尊!」她慌亂地喚他,想就此清醒他的頭腦。
「嗯,我在!」他柔然一應,似那個等待千年,卻從來只在身邊的低聲呢喃。
安沁亂了心。
許是海風吹在燥熱的肌膚上太過舒適,許是夜空中的明月光暈太過柔情,許是今日的男人狡黠得叫人招架不住,許是累了的軀體想尋求一個依靠的港灣。
她莫名睜不開眼睛。
又莫名閉上了。
直到,唇上一熱,又一涼,她豁然清醒,卻眼睜睜看著那含了溫柔的唇落下,而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