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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好日子,要賀喜 文 / 藍朵朵

    曾幻想許雨薰跪在地上求自己,求自己再愛她一遍,淒慘無比,他才能解脫,才能徹底的釋懷這些年那種痛苦無力感。

    然而正是因為他把那場景在心中預演了太多遍,當真實的一幕終於降臨,最初的快意過後,他卻發覺自己原沒有收穫那麼多的滿足,她承受的痛,並未讓他好過。

    看著她當時時倒在雨水裡痛苦的嘶喊,追問老天為何要這麼對自己的時候,他沒有得到快樂,與之相反,他覺得慌,心裡是陣陣空虛的慌亂,沒事的,可能是這種成功來的太快,他還來不及適應,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池修,你怎麼能放她走~!」被打的滿臉是血的樂沁歌,站起來又哭又發嗲的尖叫。

    「沁兒,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對付許雨薰,不在乎這一時半會!」他腦海裡竟然揮之不去許雨薰絕望的模樣。

    她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啜泣般的出聲:「你知道嗎,我被許元衡那個老東西把我給賣到了印度部落的首領,在那裡我被長期被他們餵食藥物,還把我身子玷污後摧殘,我幾度尋死。可是我捨不得,我想要見你,哪怕再見你最後一面……」

    「嗚嗚,可是你現在,竟然不忍心對待他的女兒,你忘了我們曾經的誓言嗎?還是你已經忘了我,三年裡你變了心……」

    「沁兒,對不起,對不起……」傅池修心疼的抱住她,愧疚的無以復加,原本對許雨薰的惻隱之心,在她這一番話之後,消失的無影蹤。

    她彷彿陷入了回憶,一直滔滔不絕,「後來,我被首領玩膩了,他把我賣給了另一個部落首領的兒子,那個人好變態,沒日沒夜的佔有我身子,我情緒失控並且傷了他,所以被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牢,我身體還有很多疤……」

    「不要說了,沁兒,你不要說了!」傅池修眼睛幾乎都猩紅了,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嵌進自己的懷裡。

    「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不肯死去就是因為要見你一面!池修,你把我找到說要娶我,我好高興……」

    樂沁歌低低的抽泣,濕鹹的眼淚浸濕了他的衣襟,灼傷男人的身體,乃至心。

    「沁兒,還記得我曾經給你的承諾嗎?」傅池修雙手憐惜的捧住她的下巴,眼神灼灼,突然問道。

    「……什麼?」樂沁歌濕漉漉的大眼一片茫然,裝出無辜的樣子。

    「我要給你世上最盛大的婚禮,上次的不做算,等那個糟老頭下葬後,挑個好日子就舉行!!」

    他輕輕的吻她的櫻唇,他想起了他們曾經美好的回憶,只是,卻在說這話的時候,閃電般閃過另一抹纖弱女孩的身影,內心一陣酸楚……

    那個蠢女人,那個為了趕來他的婚禮現場不顧風雨奔跑的許羽薰,跪在滂沱大雨中,不肯離去的模樣,還有她撕心裂肺的呼喊。

    她為了他竟然什麼都不要,只換的那麼多的傷害……

    他的心猛地一陣刺痛!

    但看著沁兒那張美麗淒楚的臉龐,又想到許元衡那個老東西的獸行就恨不得將他挖出來戳骨揚灰。

    要不是他,沁兒也不會受這麼多的罪,更不會有如此磨難。每每想到這裡,他就怒不可遏的想要把許羽薰都給撕碎,許家的人,都得死!

    許雨薰,不要怪我心狠,誰讓你姓許,是許元衡那個老東西的女兒呢?

    許元衡的告別儀式,第二日舉行。

    肅穆沉重的靈堂上,令人揪心的哀樂在空蕩蕩的大廳裡淒婉的播放。

    喪事是在許羽薰被趕出的第二天舉行。

    許元衡他的身份地位在,即使傅池修他再一手遮天,手段毒辣,他也難抵悠悠眾口。

    許元衡的遺相被放大了數倍,端正的擺放在正廳的靈桌上,一道白幡將他的遺像給團團圍住,照片上的人笑的慈愛祥和,讓每一個進來的人不由得心頭都是一緊。

    喪事是由傅池修吩咐人操辦的,此時只見許羽薰一個人在。眼睛紅腫,神色木訥,正披麻戴孝的跪著燒紙。

    來的人都是許元衡生前的朋友,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也好,每個人都來給他上了香,許羽薰作為他唯一的女兒,一直跪在棺材旁邊的位置,不斷的給來看望的人鞠躬。

    傅池修也來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著樂沁歌一起。

    「池修,你看這個噁心的老男人的報應終於到了,他對我們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現在他死了,連骨灰都被雨水沖走的呢!」

    樂沁歌說話聲音很大聲的進了靈堂,許羽薰想無視也難。

    「是呀!沁兒,這種人其實是不配受香火的,就該把他放到豬欄裡舉行儀式,下輩子就做個畜生最好不過……」傅池修很配合。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聲音越來越大,根本就把這裡當做了他們暢聊的地方。

    那些長輩看著就算心裡有不滿,礙著傅池修現在的勢力也是敢怒不敢言的,只能看著這兩人為所欲為的在許元衡照片面前指指點點。

    許羽薰始終默不作聲的在燒著元寶紙錢,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哀傷的神色任人看了都覺得心疼。

    「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我們來呀!賀喜賀喜的。」傅池修摟著樂沁歌站到許羽薰面前,像是有意讓她看看他旁邊現在的女人。

    許羽薰未抬頭,像是木然一般,視若無睹這二人的存在,只是她內心已經在一滴一滴的開始淌血,這是她深愛的男人,帶著他心愛的女人來她爸爸的葬禮上,說著賀喜。

    到底要有多心痛,這份噬心的折磨才能痊癒?

    「不是說,狗不能進來的嗎?怎麼現在的保安連人和狗都分辨不清了!」說話的是剛進來的溫以安,他溫潤如玉的帶著嘲諷的微笑,作為溫家未來財團接班人,他真的很少說話這麼刻薄。

    「你!」樂沁歌不滿的瞪眼看著溫以安,她和這個男人幾年沒見了,沒想到他還是那麼維護許羽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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