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5章 我忍不住了 文 / 孟婆
「師父……師娘……」
小香在覺醒之後，也是眼含熱淚。
太好了。
像現在這樣活著，雖然沒有爸媽和奶奶的守護，但她相信，他們一定都在天上望著自己。
只要自己幸福，他們也一定會為自己祝福的。
而對於師父那種隱秘的念頭……小香知道，這面渴望之鏡，恐怕就是用來警示自己的。
若再貪圖更多，恐怕下場會更慘。
從此以後，她都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能夠被師父所救，能擁有青春不老永生不死的壽命，自己應該知足了，不是麼？
葉漓也很是高興，不止是為五個人都安然無恙通過了考驗，更是因為大家都沒受傷。
就差和小香相擁抱頭痛哭，熱烈慶祝了。
青年法師此時睜開眼睛，也略略驚訝了一下。
自從他掌管渴望之鏡以來，這五個人，是在最短時間內通過幻境考驗的。
既然他們的念力都這麼強大，這些人又如此心誠，自己若再橫加阻攔，倒顯得狹隘了。
微微一笑，青年法師便對眾人道：「你們當中有誰的願望最強，念力最深，可對著鏡子，默默祈禱心中所願。若是我師父能夠感知得到，他自然會回來。」
眾人一愣，葉天渡有些急眼了，這位法師是不是在拿他們開玩笑？
他剛想發怒，龍少華就制止了他，示意他看鏡子。
只見渴望之鏡原本漆黑如玉的鏡面上，出現了一道柔和的白光，這才略有點像個鏡子的模樣了。
一旁的周晉解釋道：「對著這面鏡子，默默祈禱心中的願望，但只能由一個人來完成。」
龍少華拿起那面鏡子，但此時葉漓卻阻止他。
「讓我來。」
葉漓堅毅的神色，讓龍少華心頭一動，鬆開了手。
這樣的葉漓，才是他最初認識的她。
為了心中的信念，可以不顧艱難險阻。
這一路走來，葉漓一直想要放棄，而到了此時，她明白眾人為了自己都經歷過一次危難，自己實在沒理由再說放棄。
再放棄就顯得犯賤了。
但在幻境裡的經歷，也讓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凡事依賴龍少華。
葉天渡剛想阻止，這種法器都有反噬的能力，他怕傷害到葉漓，龍少華卻制止了他。
他一愣，望著已經抱起鏡子的葉漓和她旁邊的龍少華，有些不解，這兩個人搞什麼鬼？
葉漓抱著鏡子，已經進了出神狀態。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就連籐原由美也靜靜地等待著。
她似乎也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那份力量？
她的自信來源於何處？
跟著這些人，籐原由美漸漸感覺到，哥哥復活之後的行動，之所以會失敗，簡直是板上釘釘的。
因為，這些人有一個哥哥沒有的特質——那就是同生共死，他們對彼此都豁得出性命。
那種發自內心的真摯友愛，是王兄沒有的。
難道，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才會特別強大嗎？
就在眾人都提著一顆心的時候，周晉已經輕鬆地坐了下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知道山本法師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想當初，自己就是在渴望之鏡裡差點出不來，一命嗚呼，是山本法師大慈大悲才會救了他。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葉漓睜開了眼睛，放下鏡子。
她蒼白的臉色特別虛弱，那雙漆黑的瞳仁裡，在失明之後，第一次有了光華。
「法師說，三天之後，他就會回來，我們再耐心等待三天。」
她原本不知該如何找到法師，而且自己不懂日語，但沒想到自己只是靜下心來，發出強烈的願望，就接受到了法師的信號。
依然不需要交談，她猜測那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腦電波吧。
法師現在正在印度，他讓葉漓三日之後的正午準時來到禪房，他會為葉漓治療眼睛。
聽到這個消息，龍少華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才算是徹底放鬆下來。
一行人向青年法師告別，周晉不願隨他們回旅館，便留了下來。
對他來說，留在寺廟裡，比跟著龍少華他們反而舒服得多。
離開寺廟，眾人的心情好多了，氣氛也輕鬆了許多。
畢竟來的時候，並不知道此行結果會如何。
應該說，幻境裡有驚無險的經歷，對眾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而且，危險度也低於龍少華原本的估算。
下了山之後，天渡興致盎然地提議去酒吧坐一會兒。日本的泡吧文化源遠流長，那些各有特色的酒吧，可不同於國內那些只有欲、望的酒吧。
但顯然其他人沒這個興致。
龍少華恨不能直接帶著葉漓飛回旅館，他現在只想把景晴嵐的事情告訴她。
籐原由美與小香都情緒低落，兩人都還沉浸在幻境裡的悲傷情緒裡。
見無人響應，葉天渡也只好訕訕作罷。
回到旅館，已是晚飯時分，老闆娘照例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龍少華牽著葉漓的手不去飯廳，只吩咐老闆娘等會把飯菜送到他們的房間裡。
若是平日，小香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可以打擊葉天渡的機會，但現在她沒那份心情。
飯廳裡，小香、籐原由美與葉天渡三人呈三角形坐著，天渡講笑話想緩和氣氛，但兩個女人都沒搭理他。
「真是無趣的女人吶！」天渡咬了一口天婦羅說。
葉漓和龍少華的房間裡。
經過這次幻境裡的事情，葉漓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自己這麼愛他，她不能沒有他。
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會失去他，也從未想過他會離開自己。
大概是因為，他是殭屍，是不老不死的，而且她也篤信，他肯定不會離開自己。
正是這樣，自己才會有恃無恐吧。
「少華……」她微微地歎息一聲，想說些什麼。
「讓我先說吧。」
龍少華給她倒了一杯熱牛奶，遞到她手裡。
葉漓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從語氣聽來，是少有的嚴肅。
「你保證，無論你接下來聽到什麼，不准離開我！你可以生氣，但……就是不要不理我。」
從景晴嵐出現之後，葉漓和他之間就出現了淡淡的疏離。
她不曾追問過，他也沒有主動提及。
但兩個人彼此心裡都知道，那個人橫亙在他們其中。以至於他們沒了往日那親暱無比的氣氛。
這讓龍少華心理堵得慌，但卻又無可奈何。如今他下定決心坦誠相待，只希望葉漓能理解自己的苦心才好。
仔細想來，其實他跟景晴嵐之間的故事乏善可陳。
多年來，如果說他有什麼心結，那就是把景晴嵐變成殭屍這件事，始終讓他心懷愧疚。
而講述起來，也不過是三言兩語。
相識的地點，相愛的過程，最終的結局……原來他和景晴嵐的故事，總結起來只有這麼一句話：
「我曾經愛過她，娶了她，但在結婚當晚，情.欲一動，我控制不住自己，她身受重傷差點死了，只好把她變成殭屍，她因此恨我，幾十年來消失無蹤影。」
平靜無波地陳述著這些時，龍少華腦海中閃過的片段，是和葉漓在一起經歷的種種。
如果有人讓他講他和葉漓的故事，他想，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吧。
說完之後，葉漓的反映出乎他的意料，沒有激動，沒有生氣，甚至也沒有哀傷。
看著葉漓平靜的表情，少華有些不確定的問：「漓兒，你怪我嗎？」
「嗯……？」
葉漓反映過來，摸索著拉住他的手：「沒有，我只是在想，你還愛她嗎？」
「愛？當然沒有了！你要相信，我現在心理只有你！」
「那你對她，只有歉疚是嗎？所以那天，你不捨得下手對付她？」
「嗯，就是這樣。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怕你會胡思亂想。」
葉漓笑了。
這個傢伙，害她胡思亂想胡亂猜疑了這麼久，一顆心忐忑不安的，竟然是這樣！
她嗔怒：「好了，你還有什麼隱瞞欺騙我的事情，一次說玩吧，饒你不死。」
看見她這樣，知道她沒放在心上，少華也跟著笑了：「這次真沒有了。不過……你不生氣嗎？我和她……」
「這有什麼可生氣的？」
葉漓打斷他的話，微笑：「在我出現之前的幾千年，你的生命裡肯定有過很多女人，這一點我早就想過，也不會在意。畢竟，那是在我之前。但是！既然現在你有我了，那麼，我希望以後你不會跟別的女人再有什麼故事。」
他笑了，沒想過這平日小心眼容易吃醋的女人，居然會這麼豁達。
笑著捏了捏她的鼻端，他憐愛道：「放心，我肯定不會。倒是你，這麼豁達大方，我看根本就是不在意我，心都要痛了呢！」
他很少這樣跟她開玩笑，葉漓心下一蕩，反捉住他的手，在自己臉上來回摩挲著：「笨蛋，你之前死活不敢跟我發生關係，就是怕一個失控，也會忍不住把我變成殭屍，是不是？」
「嗯。」
晴朗溫潤的聲音如同玉碎，他在回答之後，又立即補充：「不過，我已經想過了，等你眼睛好了，就把你轉化成殭屍。」
葉漓微微一笑，心中的感慨難以言表。
要他克服心中的那道坎，再主動把自己心愛的人變成殭屍肯定不容易。她除了感激，除了往後的日子，永不相棄，沒有更好的報答方式了。
摸索著蹭到他身邊，葉漓禁不住捧起他的臉，主動吻上了他。
這樣一來，龍少華堅持許久的欲、望快要爆發了。
葉漓雖然看不見，卻還是能感覺得到他，她主動將他推倒，爬在他身上，笨拙而青澀地吻著他。
少華望著她清麗絕世的容顏，強壓下心頭的那團火，嗓音低沉暗啞地拒絕道：「還不行……再等等，再過三天就好了……」
「唔……我不想等，一刻鐘都不想等了……」心底的欲、望，濃厚盛大的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