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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 人間蒸發 文 / 愛上沐咖啡

    「逸塵,別這樣和伯母說話,別為了我傷了你們母子的和氣。」夏雪柔柔弱弱的出聲,那一下打的,她到現在頭還在蒙著。

    李茹鳳目一凌,怒瞪著她:「我們慕家的事還輪不到你插嘴!夏雪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會再逸塵面前演戲,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就可以順利進慕家的門。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慕太太的位置,你想都別想。我和他爸不可能接受你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

    夏雪心裡咯登一跳,只覺得頭疼的更厲害了。

    慕逸塵蹙起了眉頭,李茹居高臨下的望著,心頭一刺:「逸塵,現在媽媽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你做什麼事都精明,就是感情的事糊塗。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那些在明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背後動手腳的人。」

    李茹話已說到,對於慕逸塵的叛逆,她心痛卻也莫可奈何。狠狠的剜了一眼夏雪,便頭也不回了出了病房。

    門口,夏玲的身影剛剛擦過,李茹瞧著有些生氣,想著不能被氣昏了頭失了高貴,便沒有在意,離開了仁愛醫院。

    慕逸塵頭疼的撫了撫額,展顏已經在他們心裡根深蒂固了,他們總是對夏雪頗多意見,很有敵意。

    「逸塵,我沒事的,伯母也是愛子心切,她雖然現在不喜歡我,但是我會做到最好,努力讓她對我改觀。」夏雪想伸手撫平慕逸塵眉心的褶皺,卻牽痛了後腦的傷疤,痛的眼淚直打轉。

    慕逸塵見狀趕忙握住夏雪伸出來的手:「雪兒,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他陰狠的時候最是無情,可他寵你的時候,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慕逸塵也能為她摘下來。

    這一棍挨的真值,夏雪覺得後腦也沒那麼痛了:「逸塵,我為什麼會在醫院裡?我的頭好痛啊。」

    「雪兒,你怎麼了?」慕逸塵背脊僵直了起來,微微前傾。

    「我的腦子裡好像空了一塊,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嘶……」夏雪閉上眼睛,努力要想,腦袋卻痛得她直吸冷氣。

    輕微的腦震盪。慕逸塵腦子裡突然閃過陳琛昨晚的話。黑眸閃了閃,慕逸塵柔了聲線:「那你能記得最後發生了什麼嗎?」

    「我記得你說要把我從公寓裡接到帝豪領秀去住,東西都收拾好了,可為什麼我會在醫院裡?我說話好像也不方便,逸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夏雪晶亮的眼眸裡閃著淚花,一派無辜。

    慕逸塵心頭微動,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沒什麼,你就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有點嚴重。等你出院了,我就接你去帝豪領秀住。」

    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夏雪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竟覺得仁愛醫院的裝飾美到了極致。

    夏雪住院一個星期,牙齒早已補的精美,腦後的線也全部拆除了。慕逸塵依言接到了帝豪領秀裡去住。

    對於夏雪的去而復返,伊雲覺得慕逸塵的心思越來越讓人猜不透了。

    十天之期將近,慕逸塵回到了景晟國貿去主持大局。

    所有的項目通通整頓了一遍,該正規的地方,慕逸塵做的比標準還標準;該合格的地方,他盡量做到優秀。政府的一應政策,他統統積極擁護,帶頭實行,國土局似乎抓不出一絲漏洞來。

    追加保證金的提案也撤了,展鵬飛最近似乎沒了動靜。

    一切都步入正軌,可慕逸塵知道,這一整頓、一規範化,他損失了有多少銀子。利潤預算後消失的那些零,著實讓他肉痛。

    慕逸塵將報表扔在了秦坤的懷裡:「拿出去吧。」看著心煩。

    「等等,」秦坤頷首要走,卻被慕逸塵叫住:「大溪地那邊,納斯水泥和宏強鋼構給我盯緊了,別讓他們鑽了空子。」

    「明白。」

    展鵬飛是什麼心思,他還完全猜不透,姜,果然還是老的辣。畢竟他愧對展顏,他不想把展鵬飛怎樣,可也不能仍人宰割。

    「還有,」慕逸塵出口時有些猶豫,秦坤垂首站著,背後的襯衫都汗濕了,「展顏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秦坤繃緊了神經:「回總裁,陸軍醫院裡打聽不到任何消息。這幾天也看不見展家的人出入,彷彿是少夫人已經出院了。」

    「什麼叫彷彿?出沒出院,你的人看不到嗎?還有省直家園裡呢?」慕逸塵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勾住秦坤,陰翳的臉色讓窗外的陽光都失了光彩。

    秦坤摸了把汗:「可能軍區醫院裡有暗門,我們的人二十四小時盯著,都沒看到她們是何時出院的。所有少夫人能去的地方,我們全找過了,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她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弱,像幾不可聞的蚊蠅。

    人間蒸發?慕逸塵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起,手裡的文件被捏皺了一角。

    「接著去查。」

    只是展顏真的失蹤了,這一查竟是一年都沒有任何消息。

    慕逸塵忍不住去找過楚肖河,可卻問不出什麼結果來。他去找冷一凡,卻發現她也早已不在國內。

    有傳言說展顏去了國外治病,有傳言說她去了西方周遊列國進修繪畫,也有傳言說她早在那個早晨——死了!

    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慕逸塵蓄起了鬍鬚,尖尖的一撮綴在下巴上,更顯邪佞。

    他望著落地窗外緩緩流動的車流,一樣的高度,卻沒了初站在這時的心情。

    時間是一種解藥,它能讓你漸漸忘了疼痛;也是一種毒藥,讓人漸漸的失去了一顆鬥志昂揚的心。

    「陪我去魅影。」慕逸塵話一出,身後立在門口的秦坤就拿起了車鑰匙。

    慕逸塵去魅影的次數越來越多了,貴賓一號房成了他的專屬。

    展顏成了慕逸塵的禁忌,他不問,秦坤便再也沒敢提過。不是已經遺忘,只是回憶變成了一顆毒瘤,長在他的心裡,時不時隱隱作痛一番,卻也不願讓人看出他的難受。

    魅影不久前才裝修過,比較之前更顯豪華。彩色的霓虹燈佈滿了高高的吊頂,像是瑰麗的夜空閃爍著五彩斑斕的星星。

    兩束聚光燈打在舞台上,照出兩個領舞妖冶的面容。

    黑色大理石為主材的桌椅,給魅影的神秘又增添了一抹沉靜的奢華,透亮的彷彿能照出人們迷醉的眼來。

    慕逸塵一身純手工淺灰色西裝,有型的身段、俊美而邪肆的臉,讓一路過來的人驚艷唏噓。

    秦坤走在外側,擋住了蠢蠢欲動的女人們。慕逸塵才一走進包廂,領班就讓服務生端了滿滿一托盤芝華士來。

    凡是慕逸塵獨自前來,從沒有叫過小姐,這點,領班早已摸透。至於為何會這樣,慕逸塵這樣的人物,必不是她一個夜場的領班能琢磨心思的。

    包廂裡的音樂聲調到最小,輕柔的聲音像是背景音樂般舒緩。

    秦坤給慕逸塵斟著酒,一杯又一杯,不疾不徐,恰好適合他的速度。

    慕逸塵斜倚進沙發裡,筆挺的西裝上折出一道褶皺。

    外面的一陣喧鬧從門縫裡擠了進來,這裡的隔音一向很好,能聽見吵鬧,說明外面的動靜必不小。

    「秦坤,出去看看。」

    「好。」

    秦坤打開門出去,慕逸塵才聽見外面的吵鬧似乎是興奮的尖叫。嘴角斜斜的牽起,是請了明星嗎?魅影這段時間經常這樣大手筆。年輕人風靡,這些有錢人竟也這麼無聊。

    人潮湧動著往舞池走去,本來半人高的舞台逐漸升到了一人高。人們費力的昂頭仰望著,二樓貴賓室裡的客人倒是愜意的一覽無餘。

    秦坤退了回來,包廂的門重新合實,卻阻不斷外面一陣接一陣狂熱的尖叫。

    「外面什麼事?」薄唇抿了口酒,辛辣甘醇的味覺在舌尖與喉頭處滾動著。

    「聽領班說,是新請了個鋼管舞孃,神秘的很。」

    慕逸塵似乎提不起多大的興趣,就是一舞孃而已,值得他們這樣興奮嗎。

    「有多神秘?」眉梢一挑,兩隻修長的腿鬆鬆垮垮的疊在了一起。

    「聽說這名舞孃身份神秘,只憑心情登台,她的表演可遇不可求。許多達官貴人想一睹容顏都難。這是第二次登台,第一次是在裝修後新開業的那天,我們沒來。」

    「哦?她倒是挺大牌的。」慕逸塵似乎來了點興趣,「我倒要看看她有多神秘。」信步一抬,卡座上早已為他準備好了觀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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