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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再傳噩耗 文 / 愛上沐咖啡

    帝豪領秀

    慕逸塵醒了過來,饒是安眠藥也沒讓他睡幾個小時。一睜開眼睛,就是展顏那張絕望的臉。

    「琛子,琛子!」慕逸塵狂獅般的怒吼在別墅裡響了起來,半天沒有得到回應,慕逸塵氣惱的一拳砸在了門上,「媽的,膽子混大了,敢給老子下藥。」

    伊媽穿著圍裙,急急的從廚房裡出來,卻見慕逸塵神色陰翳的從樓上下來,氣勢陰冷的駭人。

    夏雪從沙發上驚坐了起來,雖然早想好了應對之策,可此時看到他的臉色,她仍舊慌亂的厲害,所有解釋的話,一時間通通堵在嗓子裡,不知道該先說哪一句好。

    「少爺,肚子餓了吧?一會就可以吃午飯了。」伊媽忐忑的用手擦著圍裙,少爺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喜怒無常,越來越容易暴怒了。

    慕逸塵沒有回答,將視線牢牢的鎖定在夏雪的臉上。

    不需要做什麼,僅僅一個眼神,便讓夏雪渾身癱軟了下來。他的氣場總是那麼強大,讓人難以招架。

    夏雪強自鎮定著,僵直了脊背,坐在沙發裡,沒有起身迎他。

    慕逸塵緩步下樓,往沙發處靠近。每走一步,夏雪的心就揪緊一分。直到他在她面前站定,夏雪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凌遲處死的犯人,每一秒都是灼心的煎熬。

    慕逸塵雙手環抱,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紅腫的臉頰漸漸的沒了血色,緊抿的紅唇微微顫抖著。

    伊媽看著,有些不忍。少爺和夏雪的感情一向很好,為什麼少爺現在會這麼看著她?她想說話,卻被慕逸塵駭人的臉色給嚇了回去。廚房裡還熬著湯,她轉身進了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慕逸塵就是這麼一直看著她,沒有責備,沒有質問,甚至連一個冷哼都沒有。

    夏雪陷入他深邃的黑眸裡,那裡是一潭深不可測的湖水,表面上越是平靜無波,湖底下越是激流湧動,快的可以將她瞬間衝出他的世界。

    不知是不是站的累了,還是在夏雪慌亂的眼睛裡察覺到了什麼。慕逸塵一言不發的轉身,準備離開。

    打心裡戰,夏雪顯然不是他的對手,心像萬蟻啃噬一般痛苦。慕逸塵才邁出一步,夏雪就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從背後緊緊的將慕逸塵抱住。

    「逸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展顏懷孕了,我只是想出去找你。可當我看見你載著展顏往帝豪領秀裡來,我就亂了。我害怕,我害怕。」夏雪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雙手牢牢的扣在慕逸塵的小腹上,彷彿這樣緊緊的抓住了,他便是她的了。

    慕逸塵深吸了一口氣,夏雪能感受到他浮起的胸膛。

    「逸塵,我很後悔,如果我知道展顏懷孕,我是絕對不會去攔你的車子的。如果展顏有事的話,我挨得這一拳,怕是也不夠償還的。嗚嗚嗚……」

    慕逸塵挺直了背,他能感覺的到背後濡濕了一片。心裡有一絲鬆動,他拍了拍夏雪的手,而後用力掰開。

    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慕逸塵駕著瑪莎拉蒂離開了。

    車子在解放軍陸軍醫院前停下,沒有經過核實,慕逸塵的車子進不去。

    「琛子,我現在在陸軍醫院門口,我要進去找展顏,你立刻給我想辦法弄進去。」方法有很多,只是不需要他親自去辦。

    電話那頭,陳琛也不敢再推脫:「給我十五分鐘。」

    病房裡,展顏幽幽轉醒,望著守在床沿的楚肖河,濕潤的眼眶裡竟是再也流不出淚來。

    這個場景如此熟悉,才兩個月,便歷史重演。

    「顏顏,你醒啦?」熟悉的對白,一樣青須滿佈的笑臉。楚肖河是懊悔的,如果知道孩子終究會失去,還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兩個月前,他便不會聽她的,硬要把孩子保住。

    「肖河,我的孩子沒了。」展顏陳述著,眼神空洞。

    她的世界裡只剩下黑白色了,亦如她現在的心情。

    「顏顏,別難過,也許這個孩子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它是上帝派來的天使,把你從不幸福的婚姻裡拯救出來。現在它的任務完成了,所以它回到天堂去了。」

    楚肖河將展顏的手包裹住,放在唇邊親吻。他輕柔的語氣像一陣暖風,說的展顏也沒那麼痛了。

    「肖河,是不是我奢望的太多了?我覺得好累,我想離開這,去遠方走走。」她側頭看向楚肖河。

    是不是她的恨害死了她的孩子?有所要求,就要有所付出,只是她還未來得及報復,便犧牲了她的孩子。

    果然,老天是公平的。她強要了慕逸塵的婚姻,卻沒有得到幸福;老天才為她的不幸補償了一個孩子給她,她卻不滿足,讓恨成了主導,時刻計劃著報復。

    看,天給她懲罰了不是?她沒有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孩子身上,沒有一個淡然超脫的心,所以天收回了她的孩子,給了她一個重重的教訓!

    展顏的心漸漸的沉澱了下去,連跳動都顯得那麼費力沉重。

    「顏顏,你想去散心的話,我陪你。」

    「不要,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展顏張望了一圈:「我爸媽呢?他們急壞了吧?」

    「他們在隔壁休息,我去告訴他們你醒了。」楚肖河撐著椅子的扶手才能站起來。

    「讓他們回家休息吧,我現在誰也不想見。」展顏別過臉去,她怕,怕看見他們為她傷心難過的樣子,她的心已經承受不起這些了。

    「好。」楚肖河將病房的門關好,退了出去。

    一抬頭,看見慕逸塵和陳琛正從電梯裡出來,往展顏的病房這走來。

    楚肖河幾步便跨了過來,揪起慕逸塵的衣領,猛一用力把他拖進了安全通道裡。速度快的讓陳琛來不及反應。

    恨的力量果然是強大的,楚肖河兩天沒合眼,沒進食,竟可以有這麼強大的爆發力。他一拳砸在慕逸塵的臉上,而後是幾個重拳直指他的小腹。

    陳琛見狀,忙去拉住楚肖河,將他的雙手纏住。

    「你是誰啊?像個瘋狗一樣衝出來亂咬人。」痞氣邪佞的陳琛皺起眉頭來,也是挺有威懾力的。

    楚肖河紅的眼睛,瞪著慕逸塵:「你還敢來這裡?你還有臉來這裡?」他掙扎著還要上去伺候他幾拳,卻被陳琛纏得緊。

    「琛子,放開他。」慕逸塵自知理虧,他也有心挨一頓打,彷彿這樣才能紓解一些愧疚。

    陳琛不情願的鬆開了手,卻也是防備的擋在楚肖河的面前。

    「展顏現在怎麼樣了?我想去看看她。孩子的事情,我很難過,但我是無心的,當時情況緊急……」

    「別在這假慈悲了,你兩個月前就想害死展顏肚子裡的孩子,如今真的沒了,你心裡正開心著吧?你趕快給我滾出去,否則我要叫警察了。」楚肖河不耐的轉身要去叫警衛。

    這裡巡邏守門的都是武警,必要的時候,他挺願意讓慕逸塵挨一頓教訓的。

    「兩個月前我不並知道展顏懷孕,你的話是什麼意思?請你給我說清楚。」慕逸塵抹去嘴角的血漬,側身擋住了楚肖河的去路。

    楚肖河譏諷的勾起了嘴角:「兩個月前的那個暴雨夜,展顏身下大出血,躺在廚房的地上,命懸一線。要不是我及時把她送到醫院裡來,她的孩子早在那晚就沒了。那天發生了什麼,恐怕你比我更清楚。」

    慕逸塵瞳孔放大,映出楚肖河憤恨到極致的臉。他不知道廚房裡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夏雪昏了過去,他以為展顏趴在地上是裝的。

    他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愧疚兩個字來形容,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剜掉了一大塊,鮮血淋漓的,是在祭奠他的孩子。

    慕逸塵要往病房那走去,被楚肖河一把拽了回來。

    「你想幹什麼?」

    「我要去看展顏,她是我老婆,我把她接回家。」慕逸塵沉了臉色,語氣是不容置喙。

    楚肖河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不放:「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展顏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是不是要她死了,你才肯放手,你才開心?」

    「展顏她怎麼了?」

    「她引產時大出血,傷了子宮,以後恐怕都不可能再懷孕了。」說話的是陳琛,雖然殘忍,可他必須要讓慕逸塵知道。

    楚肖河對展顏的情況一直支支吾吾的避開不說,他就猜到他們一定還沒有把這個噩耗告訴展顏。那麼慕逸塵現在的糾纏和胡鬧,只怕會讓展顏的病情露餡。

    慕逸塵像是被雷擊中一般,怔忡的杵在原地,動彈不得。

    「展顏不能再受刺激了,如果你心裡還有展顏和孩子的一點位置,就請你遠遠的走開,放她一條生路吧。」楚肖河將木偶一般的慕逸塵向外推著。

    面對楚肖河的不善,和軍區醫院裡的警力,陳琛也不得不將慕逸塵強拉著拽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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