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初見的精彩 文 / 釋清
人生是一場無從開始的精彩,更是一場無法預測的波瀾,卻是一場有著固定結局的遊戲。
也許你的精彩是從會叫「爸爸、媽媽」那一刻開始,或許他的精彩是從第一次考試考了第一名開始,亦或她的精彩是從第一次逃課開始……
和很多人一樣,嚴若冰的精彩在她還不知道的時候,正悄悄地拉開帷幕。
「嚴若冰,女,19歲,父親:嚴超波,轉業軍人,**公司銷售經理;母親:白麗,服裝設計師,自由職業者;特長:……」
某大學助教,大三學生方哲將今年部分新生的基本信息輸入電腦後,看看表已經是深夜10點多了,「該回家了」他自語道,披上外套,拎起文件袋,關閉了辦公室唯一亮著的燈,走出辦公樓。
八、九月份的天氣,白天的悶熱讓人感到極度的煩躁,晚上八、九點的涼爽,才讓人們的心情平靜下來,多數人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或約上幾個朋友或牽著自己戀人的手亦或全家出動,到外面的街道上、公園裡散步外加乘涼。
方哲在這個最舒服的時刻,出現在最令人感到愜意的中心公園,中心公園的藝術路燈柔和地照在他年輕帥氣的臉上。
就讀音樂專業的方哲,算是班裡的一個怪人,學音樂的男孩子大多都會在自己身上留有關於「藝術氣息」的印記,比如長髮,再比如個性服裝,而眼前這個經常被人誤認為是混血兒的方哲,則是一頭乾淨的短髮,加上一件合身的米黃色名牌t恤,乾淨的休閒外套搭在肩上.
其實這樣的天氣本來不用帶外套出門的,可他似乎習慣了;說他怪,並不只是外表的怪,他這個年齡的人,大多還在父母的保護下,可所有的人都沒有聽他提起過有關他父母及家庭的任何信息。
「很晚了。」方哲看看手錶,又笑笑自己,反正所謂的「家」裡,就自己一個人,什麼時候回家都無所謂,他遠離父母,一個人在外,是有任務的。
清晨的陽光總會讓人感覺清爽,飄香的廚房裡,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一個體魄健碩的男人放下手裡的雜誌,邁步來到廚房,從妻子的身後伸出雙臂,將這個嬌小可人的人牢牢抱在自己懷裡。
「小麗,辛苦了」說完,輕吻了一下那粉紅的臉頰。
「討厭,別讓冰冰看見。」白麗笑笑,嗔怪著丈夫。
「怕什麼,親自己的老婆,還能被女兒判刑啊?」話雖這樣說,嚴超波還是心虛地向客廳裡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什麼動靜後回過頭對白麗說「冰冰都上大學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以後她也會談戀愛的,你難道忘了我們就是在學校的時候……」
白麗輕輕擰了一下嚴超波的胳膊「不許瞎說,冰冰本來就不大,還有,她不是上大學了,而是剛剛上大學。」白麗把「剛剛」兩個字拖長了音,抬頭看著嚴超波,兩個人對視的眼神,彷彿又回到了曾經熱戀的季節,或許是從來沒有停止過吧。
其實,嚴若冰這個時候早就安靜地坐在餐廳的桌子旁了,至於父母的親密動作,她早就習以為常了,她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的。
記得自己在讀中學的時候,父母為了「正確」地引導自己的青春期健康,連平時最簡單的擁抱也要謹慎再謹慎,確認他們沒有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才可以,真是苦了這對甜蜜夫妻。
其實,嚴若冰一直都不認為父母的親密舉動會給自己帶來什麼不良影響,相反,她很羨慕母親,「有幾個女人可以找到像爸爸這樣真心真意對自己好一輩子的男人啊」
據說每個女孩都在心裡勾畫過,自己未來白馬王子的形象,嚴若冰卻不敢確定,自己是否曾勾勒過這樣的一個人,在自己的記憶力,如果一定非要找出這樣的一個輪廓不可的話,那就應該是中學的時候.
那是一個五官很清秀的男孩子,他在若冰生日的那一天很羞澀地遞了一張生日賀卡給她,若冰是一個性格偏於內向、感情細膩的女孩子,平時不愛說話,在她自己的印象裡,班裡幾乎沒有人注意過她是否存在,更不要說有人會知道她的生日了。
嚴若冰長得並不張揚,是屬於清秀的小家碧玉的型的女孩,她兼有嚴超波的直爽和白麗的秀氣伶俐,只是眼睛要比父母都「帶電」一點,白白的皮膚顯得她更加的水靈。
在若冰的記憶當中,那個被別人叫作「石頭」的男孩子是第一個知道她生日並送她禮物的男生,雖然之後也曾有人幫她過生日,而且隨著若冰性格越來越開朗,給她過生日的人也越來越多,可讓若冰最難忘的應該就是那張羞澀、清秀的稚嫩的臉。
嚴超波夫婦端著香噴噴的早餐來到餐廳,看著女兒坐在餐桌前,「爸、媽,早!」小丫頭甜甜地笑著,跟父母打了招呼,白麗柔聲問道「冰冰,睡得怎麼樣?怎麼不多睡會啊?」
「媽,今天開學啊,我怕遲到嘛。」
「我的女兒怎麼會遲到呢?冰冰和老爸一樣,從來都沒有睡過頭過,對不對啊?哪像某位大藝術家啊,最愛賴床了。」嚴超波朝嚴若冰使了個顏色,兩人齊刷刷向白麗看去。
「好啊,你們兩個合起來欺負我!」白麗笑著,小小的拳頭已經落在嚴超波身上。
這個三口之家的餐廳裡瀰漫著一種甜甜的香氣……
某大學的校門口,嚴若冰提著自己的行李箱朝那個未知的世界走了過去,一切都那麼自然,又充滿著神秘,若冰讓她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盡可能多的採集著這裡的信息。
新生入學的第一天,人很多,更多的應該是家長,因為大學就在自己生長的城市裡,所以,若冰堅持自己來學校報道,不要父母送,她的理由是「既然都上大學了,那我就長大了,大人是不需要人照顧的」。
今天的天氣真好,太陽先生太忠於職守了,整個校園裡都灑滿了陽光,原來,陽光是可以用別的方式看到的啊,比如女孩子頭上的太陽傘,比如長了皺紋的鮮花,再比如一些人頭上的水滴.
「還好出門之前擦了一些防曬油。」若冰心裡慶幸著,
「天啊,我看到了什麼啊?」若冰被自己看到的情形嚇了一跳,原來,在不遠處的小公園裡,有一對男女正在擁吻。
「大學裡可以這樣啊,要是在中學早就被開除了!」若冰小聲嘟囔著。
「一看就是大一新生啊,這麼鮮!」若冰抬起頭尋找聲音的發源地,是一個穿著花襯衫、染著七綵頭、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令人討厭的流里流氣的男生,若冰下了一跳,心想「不至於這麼倒霉吧?開學第一天就碰到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