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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熟悉的夢境 文 / 釋清

    白,一望無際的白,冷,快要窒息的冷,這是哪裡?怎麼會這麼冷?冷的似乎要將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凍僵、要將自己做成冰雕永遠的留在這裡.

    這片雪地白的讓人不舒服,白的讓人感覺眩暈、讓人感覺從心底升起的那種……絕望,對,就是絕望,這個詞猛然間跳出字典、跳到了嚴若冰的頭腦裡,為什麼會是絕望?嚴若冰想不明白,更猜不透。

    這到底是哪裡?為什麼能讓人這麼絕望?仿若看到死神出現在自己面前,已經告訴你:「你要跟我們走,你別無選擇」,那種比不甘更多、比無奈更勝的感覺,是不是就是絕望?亦或者這些也遠遠不夠詮釋此地帶給若冰的那種絕望。

    潔白的雪地裡,很是扎眼的一抹紅色刺痛了嚴若冰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嚴若冰居然可以肯定,那個醒目的紅色襁褓裡,是一個看上去似乎尚未滿月的嬰兒.

    雖然她還沒有靠近,但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在看到那個小生命的時候心臟的跳動會漏掉一拍,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心也在滴血的感覺。嚴若冰思考著自己的感覺,凝眉探望,難道這個小小的嬰孩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嗎?為什麼自己有為她掉眼淚的衝動呢?

    小小的嬰孩似乎已經禁不住這冰天雪地的溫度,臉已經變得青紫,哭聲已經弱的快要讓人聽不到了.

    若冰疾步上前,想要抱起小嬰孩給她取取暖,莫名的熟悉感讓她怔住了一瞬,然而馬上壓下心裡的疑惑,抬眼看向那一抹刺眼的紅色。

    在這麼一個白的眼暈的世界裡,那一抹紅色確實扎眼,它讓這個充滿絕望的世界裡,生出一線希望,是啊,血一般的色彩,生命力頑強的注定,嚴若冰心裡輕顫,不可否認,她希望在這樣絕望的情緒裡出來,因為這樣的絕望、這樣的冷,幾乎讓她無法正常呼吸。

    有人?!

    嚴若冰及其敏銳的感覺到了有腳步聲,隨後,看到一個懷裡抱著大約兩歲大孩子的女子,孩子粉嫩的臉蛋微紅.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給凍著了的原因,她很安靜的趴在女子懷裡,乖巧的惹人憐愛.

    女子一邊用手護著懷裡的孩子一邊焦急地跑向那一抹耀眼的紅色,後面跟著一個相貌俊朗、身形健碩的男子,男子想要扶住女子,但她似乎想要自己快些、再快一些才好,看兩人的臉上均是令人心焦的急切.

    嚴若冰可以肯定他們是一對非常相愛夫妻,至於為什麼會知道,可能是他們緊緊相隨的身影,也可能是相互間的眼神,應該說還是直覺吧,而且那感覺很熟悉,就像自己的……親人,應該是吧,親人之間的那種熟悉。

    當兩人到達紅色襁褓時,均是一臉的凝重,女子將手上的孩子極快的交到男子懷裡,彎腰抱起雪地裡的孩子,眼淚在女子臉上滑落.

    見她將自己的臉靠近小嬰孩,似是感覺到孩子的情況不太好,慌慌忙忙地解開自己的衣衫,將小小的嬰孩放進自己的懷裡,回頭對男子看了一眼,後者很默契地從抱著孩子的雙手裡抽出一隻手摟了她的肩,似在安慰又似在肯定什麼,兩人四下張望了一陣,見沒有人,便快步離開了。

    望著離開的兩人,應該說是四人,還有男子懷裡那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以及剛剛被他們抱起的那個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的小生命,想到那個孩子似乎已經聽不到的哭聲,嚴若冰心驚了,那個孩子是否還活著?

    真的希望那抹紅色可以帶給她幸運。然,令她更為心驚的是,男子懷中那個好看的女孩,一直在看著她笑,嚴若冰不知道為什麼,那明明很可愛的笑容,在她看來卻是讓她無法平靜的發源地.

    似乎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個表情,那可能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純真的笑臉,可她理解的那個表情卻不是,不是不在意的笑,也不是小孩子的天真無邪,更不是一個小孩子毫無防備的示好,對於那個笑容,她的理解竟然是「你欠了我的」,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這樣的理解?。

    「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這樣的……」嚴若冰喊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已經一身的冷汗,她未轉身只伸手便捉過身邊的玩具狗抱在懷裡,蜷縮在床上。

    又是同樣的夢,說不清也道不明,那種感覺很真實,似曾相識卻沒有印象,她短短十幾年的生活經歷中,並沒有這樣的經歷,怎麼會重複同樣的夢?難道真的有前世今生?真的有摻了水的孟婆湯?

    嚴若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管他是不是孟婆湯摻了水,一個夢而已,但她自己也覺得,這個夢真實的未免有些過了,那感覺就像自己深陷其中一般,自己的印象裡,從沒去過那般冰冷,又那般讓人心生絕望的地方.

    下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個夢,然後習慣性地深呼吸,慢慢閉上眼睛,緩和一下自己的心情,當眼睛慢慢睜開的時候,眼神裡恢復了往日的俏皮與靈氣,看了下時間,凌晨三點半.

    她放下手裡的水杯,退回到自己的床上,幫自己蓋好被子,實現自己此刻的「夢想」:趕緊去補上一覺吧……

    嚴若冰希望之後等待她的是自己期盼已久的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喜歡自己的時間來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喜歡那種有自己獨立空間也不乏好友的生活.

    想到好友,嚴若冰淺笑了一下,回想自己過去的十幾年還真是……可以推心置腹的閨中密友只得伊娜一個.

    其實她渴望朋友,但自己不夠主動,別人卻覺得她不需要,這樣一來,十幾年的生活中,女孩家的貼心話除了伊娜和媽媽,再沒有人聽了,但她很慶幸,身邊還有伊娜陪著自己,不然自己真的是要過十幾年的友情空窗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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