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一四章 生命危險 文 / 夏尾花椒
阿寇和啞巴趕到仁濟醫院時,元鶴占已經被送進了急診室。
既然確定了少爺被送來了醫院,他便讓啞巴先回去,轉頭便對焦急地望著急診室方向的喬妙果說:「喬小姐,很感謝你們把少爺送來醫院,這裡現在有我了,你們不用也等在這裡了。」
雖然阿寇面無表情,但是這句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那便是逐客。
想必是阿寇覺得元鶴占的倒下跟她離不開干係,喬妙果想。
「我聽到結果就走。」喬妙果說。
「你既然離開了,又當面拒絕了少爺,害他倒下,什麼結果都跟你沒關係了。」阿寇說。
聽到這句話,喬妙果有些啞口無言。
是啊,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什麼關係了——這不正也是自己想要的麼?怎麼腳步卻沉重得挪不動。
「元大總裁是在我那裡暈倒的,就當是我帶著喬小姐在這裡等候消息吧。」一旁的風斬注意到喬妙果的表情,忙對阿寇說。
阿寇似乎冷哼了聲,沒有接話,冷冷地走開了,在離他們隔了幾張長椅的地方坐下來。
他真不希望少爺醒來的時候見到那個女人在。
那個女人,把少爺弄得如此憔悴,混亂不堪,現在更是陷入生命危險,不管怎樣,不能再讓她和少爺糾纏上了……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
忽然想起在自己回到莊園之前,海成淵曾暗示過自己,他願意幫助自己和丁虹霓在一起,但是他也必須幫他從元鶴占那弄來關於丁虹霓的消息。
自己當時自然是拒絕了,回到莊園後,跟少爺說了自己和虹霓的事,他果然也是反對的……
少爺反對,再加上丁術瞧不上自己的身份……如果沒有海成淵的幫忙,恐怕自己和虹霓最終真的很難在一起吧?
和丁虹霓在一起的渴望和對少爺元鶴占的「保護」,讓阿寇在冷颼颼的長廊裡做出了一個他以為是一舉兩得的決定——向海成淵傳遞有關喬妙果的消息。
一想好,他便走到一邊向海成淵打去了電話。
接到他的電話,海成淵又些微的意外,大概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想通了吧。
不過真正讓他意外的是,他告訴他喬妙果出現了。
「什麼?妙果出現了?她……她在哪裡……」海大公子的聲音既驚奇又顫抖。
「她現在在仁濟醫院,少爺醒後她就要回風龍會了。」阿寇說。
「風龍會?!」
阿寇感到對方將要提起來似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對方問他。
於是,阿寇便簡要地將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
「這麼說,那個風龍會會長現在也在她身邊?」聽完後,海成淵沉默一下,問道。
「是的。」阿寇答道,「等醫生出來後,他們就要一起走了。」
阿寇提示著什麼。
「我知道了。」海成淵說:「我馬上過來。」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謝謝阿寇你告訴我這些,你和虹霓的事,也放心好了。」
阿寇「嗯」一聲,兩人便分別掛了電話。
阿寇幾步走回長廊,卻見到打電話之前還坐在前方長椅上的兩個人,卻不見了。
他一愣。
「離開了麼?」他想,「離開了也好。只是海成淵要撲了個空了。」
他不知道,那兩人只是坐到了旁邊的偏僻角落去了。
因為這條走廊時不時都會有人走過,戴著黃金面具的風斬自然會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
風斬知道自己顯得很奇怪,平時,他除了在會中及下屬幫派堂口活動以外,約幫外人士一般也是在私密場所,醫院這類大眾場所基本上不會來。
所以剛到醫院時,他便沒想著久待。
但是看到喬妙果一幅焦急等待著的樣子,他便決定留下來陪她了。
只是,另挑了個隱秘點的地方坐下。
等急診室的大門匡噹一聲打開時,他便和喬妙果一起走了出去。
「誰是元鶴占病人家屬?」醫生一出門就問。
風斬眼底流過一抹詭異神色。
「我是。」阿寇已經回答。
「病人暫時脫離了危險,醒了過來。但是情況很不容樂觀。」醫生說。
「到底怎麼樣了?」喬妙果緊張地捏著手心問。
「病人心衰狀況很嚴重,已經到達危險邊緣,如果不在一周內進行瓣膜置換術的話,生命將會面臨極大的死亡威脅……」說到後面四個字時,醫生的聲音有意放低,說明了很大的問題。
喬妙果往後退了一步。
那醫生是喬妙果同科室的同事,比喬妙果年齡上大一輪,是個為人耿直的學究型醫生。他早已認出她來,上前兩步,低聲對喬妙果道:「小喬,聽說你去元鶴占身邊當私人醫生了麼?現在怎麼……」
「湯公,他的情況是不是不馬上做手術就會死?」喬妙果很直接地再次向這位醫生確認道。
「不止是這個,」醫生說,「最危險的是,他血液功能很奇怪地也出現了一些問題,極有可能會在手術中遇到大失血的問題,你之前不是給他預備做搭橋術的麼,應該知道他是稀有血型,如果沒有相應的血型匹配,手術中一旦大失血,那麼極有可能……」
說到這裡,醫生露出奇怪的表情,問向喬妙果:「小喬,你既然在他身邊作私人醫生,怎麼不讓他早點採取治療措施,讓病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危險而緊急的地步?之前明明只是做個搭橋術就可以了的……」
話沒說完,他就看到喬妙果臉色變得煞白,身體搖晃了一下。
「你怎麼了?」醫生問。
同時看到喬妙果身邊的一個男人一把扶住了她,他帶著奇怪的黃金面具,面具底下的眼睛露出冷冷的光,帶著警示的意味掃射著自己。
醫生不由打了個寒噤。
「都是我!都是我……」喬妙果抓著風斬的手說,一臉自責和焦慮。
如果不是給他打下那管針,如果不是明知道他情況已經很危險了,還要刺激他……
「不是你的錯。」風斬抓緊她有些顫抖的手,安撫道。
醫生見情況有些複雜,便說:「你們考慮清楚,我先去忙了。」
醫生一走,阿寇便跳了過來,向來面部沒什麼表情的他,臉上積蓄著憤怒,沖喬妙果低吼道:「都是你這個女人,少爺現在這樣樣子,都是你害的!」
「如果不是你當初失手,又找上門來,少爺的手術早就做了!如果不是你故意刺激他,他的病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樣嚴重的地步!」
盛怒的氣息衝擊著喬妙果,讓她說不出話來。
「你閉嘴!」風斬聲音低沉地道。
「叫我閉嘴!不如讓我提醒你們這兩個不相干的人該走了!」阿寇真的很生氣,所以連帶風斬散發出的壓迫氣息也無視掉了。
聽到阿寇的話,風斬和喬妙果同時一愣。
「不相干的人……」有人低聲喃喃。
「難道不是嗎?」阿寇冷笑道,「你私自逃跑,等同於撕毀了和少爺之間的契約,少爺之前親自找你,請你回去,你不也嚴詞拒絕了嗎?你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關係嗎?!」
毫不留情的話甩在喬妙果耳中。
她竟然慢慢扯出了一個笑容,慘淡黯然而又悲傷的笑容。
風斬見到,覺得再留下去,實在是不知道還會出什麼狀況,便說:「妙果,既然元鶴占已經醒過來了,那我們就走吧。」
喬妙果點了點頭,轉身便跟著風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