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零零章 是她 文 / 夏尾花椒
「之前……給我換衣服的是你嗎?」忍不住,喬妙果又向阿璽攀談起來。
「是的。」阿璽面無表情地回答。
「那麼這裡究竟是哪裡呢?你……你們為什麼會幫我?」喬妙果終於問道。
阿璽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會長沒有說過麼?這裡是風龍會。至於你說的幫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做這些事,不過是執行任務罷了,可沒想著幫誰。」
她後面那話講得如此直接且直白,不帶半點修飾,也沒有半點要攀緣的意思。
喬妙果微微一赧,並不覺得惱怒,只是感覺這女子應該是生來性情如此,便越發覺得這裡奇怪起來。
「風龍會?」這個名詞剛才聽那個自稱為風斬的男子講過,現在又聽到,喬妙果不由語氣疑惑地問。
「嗯,南方有名的大黑幫,你沒聽說過?」阿璽暫時停下手中的針線,既驕傲又驚訝地問。
「黑幫?!」喬妙果驚得差點一口飯噴了出來。
黑幫她怎麼會聽說過?
「怎麼?」阿璽美目一蹙,似乎很疑惑又很鄙視喬妙果的反應。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外面一個男聲喊道:「阿璽!」
「什麼?」阿璽回道。
「咚咚咚!」門口卻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阿璽柳眉緊了下,走到門口,一下子拉開門,不客氣地說:「你咋咋呼呼的幹什麼?」
門口站著穿一身黑的小伙子,身高只比阿璽高出一點,但是身材還算健碩,濃眉大眼,看上去像個調皮的大男孩,眼睛裡閃著明亮的光。
「阿璽,你說給我做的子彈袋子,做好了沒?」
子彈袋子……喬妙果感覺自己的心臟又被小小地擊中一下。
「都說了今天會給你,做完了自然會給你,你催個什麼。」
「這不是都到下午了嗎?我想著你是不是有什麼耽誤了,所以才過來問下,看有沒有什麼代勞的。」見阿璽語氣不善,小伙慌忙賠笑道。
「有什麼耽誤,還不是會長吩咐的那些事,順帶做一做罷了。」阿璽說。
「會長吩咐?啊,是什麼新任務嗎?」看到阿璽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小伙子馬上領悟過來,低聲道:「哦,是他帶回來的那個女子……」
說到這裡,他墊高了腳尖,左右越過阿璽的肩膀,向房間內探望著。
喬妙果也正在看著門口,撞到那小伙子的目光,慌忙閃開,但那小伙卻上上下下地足足把她打量了一遍。
「原來就是她啊……」小伙子收回目光,對阿璽說。
阿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從來沒有見過會長帶外面的女人回家,誒,你跟她認識,知道她什麼來頭不?」
「我和她不熟,也沒興趣打聽什麼。會長怎麼吩咐,我就怎麼做了。」阿璽冷冷地說。
小伙子「嘶」地一聲,抱起臂來,「我說阿璽啊,你是不是在男人堆裡混久了,連女人基本的八卦之心沒有啦,還是說,你忘了女人都有顆吃醋的心啦?」
「你說誰吃醋?」阿璽眉頭倒豎,瞪著小伙子。
「當然是吃會長帶那個女人回這裡的醋啦。」
「你——」阿璽眼中凶光必露,揚起手中的那塊布料。
小伙子見阿璽被激怒了,慌忙閃開身,笑著賠禮道:「我的好阿璽,好姐姐,我是開玩笑的,你知道,這會裡都沒個女人,不開點這些玩笑多無聊。」
他這麼說,就是暗指阿璽不是女人了……當然,她若不是女人,那麼吃醋這種事,當然也就不成立了。
阿璽被弄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子彈袋你別想要了,我送給龍十了。」
說著,她啪地一聲把門關下了。
「誒誒,別,阿璽,你這樣我可就要吃醋了。」窗邊傳來小伙子的聲音。
「你不怕打擾到會長的客人的休息,惹他怪罪下來,你就在那吵吧。」阿璽合攏了窗戶,說。
果然,聲音馬上沒了。
阿璽坐下,繼續手上的活計。
他們剛才在門口的對話,儘管聲音不大,但還是全部落入了喬妙果耳中。
從他們的對話中,她確定了這裡是黑幫的所在。
這不禁令她倒抽一口氣:自己……自己怎麼會跟黑幫的人扯上關係的,聽他們的意思,那個風斬貌似是這個黑幫的老大?可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帶來這裡?而且,好像這裡女人很少,自己還是那黑幫老大的第一個外來女客人?
那個阿璽是因為對這件事吃醋,所以才對自己表現出不太歡迎的態度的嗎?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事情的變奏完全超乎了她的想像,完全是莫名其妙……
現在所處的地方,所看到的人,所正在經歷的,都是是在地窖裡呆久了,產生的幻覺嗎?
其實,其實元鶴占沒有進來告訴她要放她出去,她也沒有衝出去再次碰到他,沒有在驚嚇和爭執中激動地將他扎暈,沒有被人弄暈弄到這裡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在地窖臨死時產生的幻象……嗯……
想著,喬妙果掐了掐自己的臉,「嘶……」好疼。
阿璽奇怪地看著她,「你幹什麼?」
「沒什麼。」喬妙果埋頭吃完最後一口飯,擱下碗筷。
「你吃好了?」說著,阿璽便站起身來,也沒等喬妙果回答,便開始收拾碗筷。
「嗯。」喬妙果的眼睛被阿璽隨手放在桌上的那塊布吸引,應該說是被她所繡的東西所吸引。
剛才那個初成雛形的東西已經展露了全貌。
那是一條如龍似蛇的東西,蜿蜒的白色身軀上,卻長著一對羽毛樣的翅膀。
無論是蛇,還是龍,身上長著翅膀這種形象,喬妙果還是第一次看到。
那東西展翅欲飛的體態非常優美,曲線起伏的細長身體帶著萌感,讓人一點都覺不到蛇的恐怖,但是它的黑眼睛裡卻閃著威儀的光,傲然地舒展著身軀,帶著一種龍翔九天才有的狂霸氣勢,讓人絲毫不敢起褻玩之心。
「這……這是什麼?」喬妙果指著布上的繡品問阿璽。
「羽蛇。」阿璽簡短地說。
「羽蛇?」喬妙果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