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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零九章 吃飯 文 / 夏尾花椒

    一會是遊樂園的歡樂甜蜜,一個是地窖中的暴掠侵奪,和元鶴佔在一起時的甜和痛交替著在夢中出現。

    「喬喬!」那人捂著胸口,一臉痛悔、癡纏,倒了下去。

    血濺了喬妙果一臉,喬妙果放下手上的注射器,呆呆地抹了抹臉,然後驚叫出聲:

    「元鶴占!不要!啊……」

    「——醒一醒!嗨!別怕!醒一醒!」有人在她耳邊喊道,同時搖晃了她幾下。

    喬妙果哆嗦著醒了過來,向旁邊看過去,驚得頓時從夢中回神過來了。

    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戴著半幅黃金面具的男子,蝶形的面具遮擋了他鼻子以上的容顏,但是那筆直挺翹的鼻峰,如刀刻般的雙唇,還有那面具底下一雙遠山碧湖般的眼睛,無一不吐露著男子長相的不俗。

    這樣一個男人,怎麼會坐在自己的床頭。

    不對,這不是她的床,這是——哪裡?

    「你……你是誰?」喬妙果慌忙問,同時身體向被窩裡縮了縮。

    地窖裡穿的那套衣服已經不在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新的女式睡衣,又是誰幫她把衣服換上的?

    男人似乎看出來她的驚訝和不安,面具底下浮起一個輕柔的笑容:「我叫風斬,你現在是在風龍會的我的居處。」

    「風……風斬……?」喬妙果迷惑了,而風龍會,更是讓她不知道是什麼。

    「嗯,是我把你從元氏莊園救出來的。」說著,他突然想起了她拿著注射器扎暈元鶴占的情景,又笑道:「不,應該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我只不過是順帶把你帶出來了。」

    「你……你在說什麼?」喬妙果看著風斬,眼神迷茫地問。

    「你不記得昏迷之前的事了?」風斬問。

    「我……」喬妙果突然低下頭。

    元鶴占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倒下去的那一幕,她當然記得。

    但是,她根本不想記起這件事,當時的情形太混亂,當時的自己也更混亂,腦袋裡現在本能地排斥去思考這些事情。

    她摀住了腦袋。

    風斬睫毛扇動兩下,聲音如潺潺春水:「想不起來就先不想了。來,你先準備起床洗漱,吃點東西,有什麼疑問,我再慢慢告訴你,好嗎?」

    喬妙果抬起頭來,看著風斬。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自己不認識他,但是卻感覺他身上有種安定人心的氣質,讓人覺得信賴。再加上她現在確實餓了,所以,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風斬便轉過頭去,沖外面喊道:「阿璽,進來,幫喬小姐準備洗漱飲食。」

    馬上,推門進來一個年齡與她相仿的女子,穿著藍布印花的夾絨盤扣上衣,黑色的闊腿褲,腳上蹬一雙紅色的絨布鞋,黑髮全盤了起來,鵝蛋形的臉上不著一縷亂髮,眉眼輕泠,帶著點英氣。

    「給喬小姐安排下洗漱和吃的。」阿璽走進來,風斬站起身來又交代了一句道。

    「是。」阿璽恭敬地點了點頭,作了個禮。

    風斬又回頭看向喬妙果,「有什麼需要都跟阿璽說,飯後,我再找你。」

    喬妙果看著他,不作聲,風斬便出去了。

    阿璽走到一個衣櫃前,打開衣櫃,說:「這裡是幾套新衣服,應該會合你的身,還有新毛巾。」

    然後她又指了指屋子裡另一件帶門的小間:「那裡是洗手間,裡面備有新的牙刷杯子,你要洗澡的話,向左擰紅色的,是熱水,向右擰是冷水。其他東西,該有的也都有。」

    她語氣公式化地說著,似乎對這個外來的客人,沒有什麼歡迎的意思。

    見喬妙果還呆在床上不動,她說,「我去給你端飯菜來了,你有什麼需要再和我說吧。」

    說著,也不指望喬妙果回答什麼似的,便出去了。

    屋子裡一下子,便只剩喬妙果一個人了。

    這裡到底是哪裡啊?喬妙果掀開被子,下了床,左右看著。

    這間房子和修在大宅院裡的客棧房間很像,但是這裡的人,好像都有種和外界的人不一樣的氣質。

    究竟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呢?記得昏迷之前,自己並沒有看到過那個戴著黃金面具的人,也不曾見到這個侍女一樣的女子啊。

    還有,她是怎麼昏迷的呢?自己感覺當時把元鶴占扎暈了,後來又是被他打暈的呢……腦子裡再次痛起來,喬妙果搖了搖頭。

    先吃飯,吃飯,反正那個風斬說,吃完飯後有什麼疑問,他會慢慢解釋。

    喬妙果深吸一口氣,看看四周,這個陌生的環境,並沒有讓她因為不熟悉而產生不適感。

    現在她想的是,至少,自己是真的逃離元氏莊園了,逃離那個人的禁錮了……

    但願,這些都不是夢。

    蓬蓬頭裡的熱水流灑出來,從頭澆到腳底,一股暢快的暖意很快便流過全身,洗啊洗,就且洗去夢中的一切吧。

    換了衣服出來,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

    那些飯菜看起來不過是些家常小菜,菜色看起來很樸實,但是菜香卻非常醇厚誘人。

    阿璽站在桌邊,正在擺碗筷,見她擦著頭出來,說道:「吹風機在洗手池下面櫃子左手第一格的抽屜裡,你看你是吹完頭髮再吃,還是吃完再吹。」

    「吃完再吹吧。」喬妙果拿吸水毛巾裹好頭,坐到飯桌旁邊。

    「那好,省得你吹完頭發出來,飯涼了我還得再熱一遍。」阿璽說。

    喬妙果一愣,聽出來一點不太歡迎她的意思。

    儘管如此,阿璽還是很盡責地,將飯盛好,遞給喬妙果。

    喬妙果雙手接過,忙說謝謝。

    阿璽在旁邊坐下,卻不吃飯,卻拿出一塊布,在它上面穿針走線起來。

    「你不吃嗎?」喬妙果端起飯碗,卻不動筷子,問阿璽。

    「我早在廚房吃過了。」阿璽說。

    「這飯菜是你做的?」

    「算是吧。」阿璽淡淡地說道,低著頭沒看喬妙果,繼續手中的動作。

    喬妙果便施施然地吃起飯來。

    飯吃到中途,那阿璽手上的布料,已經被繡出一個雛形來。

    喬妙果依稀看出那是個長長的像是蛇一樣的玩意。

    她不禁有些暗暗吃驚,這年頭,女子會針線刺繡者,本來就稀少,但是就算繡,也是繡些花鳥之類的美物或萌物,哪裡會去繡蛇這樣瘆人的東西。

    她看了看阿璽,阿璽垂著頭,神情專注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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