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零七章 戲耍 文 / 夏尾花椒
見元鶴佔點了點頭,老白對下人吩咐道:「帶他上來。」
等下人走開,他關了可視通話門禁,對元鶴占說:「少爺,這海成淵才隔一天就上門,是為了探望你麼?你需要靜養,沒必要見他的。」
元鶴占卻盯著被面,「我和他還有事情要談,待會他上來了,白叔你先離開一會兒吧。」
老白一愣,「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一會兒,海成淵便被領到了門口,老白走出去,站定在他面前,看了看在內房一眼,低聲道:「我不知道少爺被你送回莊園之前,受了什麼刺激,但是海二公子,別怪我沒提醒你,少爺現在需要的是安靜,你可不要太過打擾他的好。」
說完,不等海成淵反應過來,便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海成淵鼻腔裡噴了口氣,走進元鶴占的房間。
來到內房,便看到元鶴佔半靠在床背上,臉色蒼白如紙,但是迎上他的目光,卻依然炯炯有光。
「你來,是為了看我?還是看我死了沒有?」他說,嘴角勾起,照例是個戲謔邪氣的笑。
似乎之前發生的失控乃至吐血暈闕事件,與他毫不相關一樣。
海成淵默默地在心中點了個贊,淡淡接道:「當然都不是,只是來當面來取你的答案的。」
「什麼答案?」元鶴占「無辜」地問。
「元大總裁不會睡了一覺,就把之前說的話給忘了吧,你說,『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讓你去找她』,你的問題,我已經老實、如實、照實回答了,現在,該你作交待了吧?」海成淵「提醒」道。
「哦,這個?」元鶴占像馬上記起來了一樣,「是,在我們打架之前,她確實在地窖裡,但是後來……」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還是不由低了下去:
「她放倒了我的看守,並且紮了我一針,就跑了,」說到這裡,他嘲諷地笑笑,「所以我也在找她,你自然也可以去找她。」
「你……」海成淵馬上明白過來,立馬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他朝床前走幾步,狠狠吸了口氣,才壓抑住想要衝那床榻上之人揮拳的衝動,他盯著元鶴占:「這麼說,她又失蹤了?!」
「嗯。」
「她……她在哪裡?」海成淵喃喃地說,感覺自己這幾天的追逐,一下子就像在捕捉空氣一樣,剛剛觸到氣流,便跌入了更大的空無。
「我也不知道,她是……終於跑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裡,我開始還以為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元鶴占說。
「這麼說,你囚禁著她,還把弄丟了?!」
兩人同時意識到,這次喬妙果跑出去,肯定不會呆在他們能找到的地方。
如果她就此要藏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那麼,他們可能就真的再也找不到她了。
「至少,她終於得到自由了。」元鶴占明白海成淵的潛台詞,苦笑一下說。
海成淵卻覺得心中氣血奔湧,他的胸膛上下起伏著。
元鶴占看到了,愣了下,嘴角掛起冷諷地笑意:「至少,你找到她的機會也跟我一樣了不是麼?」
「你——」海成淵漲紅了臉,差點一拳打在元鶴占的床頭。
元鶴占不以為意,照例嗤笑了下,說,「你的問題問完了,也該讓我休息了吧?」
海成淵卻沒走,有些遲疑道:「你接的那個電話……是怎麼回事?」
總覺得,元鶴占那出人意料地暈闕和之前要他回答的問題,都和那個電話有關。
元鶴占馬上扳起了臉,「你問得太多了。」
海成淵轉身便走,元鶴占臉上卻一陣神色變換,突然喊道:「你倒是可以問問你那個好哥哥,你和妙果單獨在酒店的時候,他做過什麼。」
海成淵霍然轉過身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己去查吧,順便幫我帶話給他,如果讓我發現那激情視頻真的是他幹的,不管誰想阻攔庇佑——」他狠狠地盯著他,目色帶著血紅一般的威脅,「我元鶴占,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海成淵怔了怔,轉身便出去了。
從昨天他們發生衝突時的情況來看,海成淵相信元鶴占的話絕不是空穴來風。
他隱約理清了事件的關係,那就是——在喬妙果從自己身邊返回到莊園的那個夜晚,元鶴占看到了一份激情視頻,那激情視頻的內容應該是有關於他和喬妙果在酒店裡的事,它刺激到了元鶴占,於是對妙果做了……做了不好的事情,然後,後來來了個電話,告訴了元鶴占激情視頻是人為設計的圈套,所以當時元鶴占才會願意聽他親口說清他和妙果的關係吧。
但是,除了關在地窖裡,元鶴占究竟還對了妙果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行,才使得他氣血攻心,竟在他面前猝然吐血昏倒?
這點,海成淵不敢想。
現在除了要繼續找妙果以外,他還必須解開發生這些事的幕後謎團。
想到此,他便覺得胸口如石頭一樣壓沉重。
也許,唯一的慰藉,可能真如元鶴占所說的:她至少,不用再呆在元鶴占身邊,為他所獨佔,她自由了,而他的機會也自由了!
想著,他深吸一口氣,捏了捏拳,做好全力以赴的準備。
海成淵前腳一出莊園,元鶴占便看了看打得差不多的點滴,掀了被子便從床上起來,動作換好衣服,他便下了樓。
正好碰到迎面走上樓梯來的老白,看到元鶴占穿戴整齊,要出門的樣子,老白急道:「少爺,你還要休息,怎麼跑起來了。」
「我好了,要出去辦事。」元鶴占理了下袖口,目視前方,往下的腳步不停。
「什麼事情那麼急,讓公司那邊的人先擔待一天不行麼?」老白關切地勸慰道。
「我的私事。」
「可是私事,莊園裡的人可以……」
「——好了!白叔!」元鶴占打斷道,回過頭來,「這件事情必須我親自去辦,你幫我催阿寇回來就好,其他的——」他聲音平和下去,「不用擔心。」
蹙了蹙眉,裹緊身上的薄風衣,元鶴占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