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九七章 前面黑,我怕 文 / 夏尾花椒
「你提著我的東西去了哪裡?」她問道。
他站起身來,朝她走過去,「我去一樓找你,看你上樓來,又上來找你。」
「笨蛋,你不會走電梯啊。」
他低了低頭,「電梯等待需要時間,我怕趕不上你。」
她嗤笑了下,似乎說了句:「何必當初。」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這次,她按住了電梯,「喏,你提這麼多東西,你先進啦。」等他進去後,她也進去了。
電梯裡就他們兩人,阿寇像想起什麼來,問道:「咦,你去了一樓,怎麼又上來了。」
丁虹霓本來看著電梯外,聽了這個問題,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回電梯外:「東西都被你拿走了,我總得再買吧。」
「……」
她又看了他一眼,嬌嬌地撇了下嘴:「好吧,我走掉後心情不好,因此想到這裡再血拼一場找補。」
……
向海成淵簡短地描述了下事情的經過,丁虹霓說:「雖然,他沒有說喜歡我,可是對他來說,那句話,所有的意思都在裡面,不是嗎?」
海成淵點了點頭。
自己雖然性格和阿寇不同,但是他知道,對於阿寇這類人來說,對女孩子說一聲喜歡,簡直是跟要他打架投降一樣難。
說一句「我想你」已經需要莫大的勇氣和力量,所以一旦說出,那便是真的發自內心。
所以,看來阿寇也是愛上虹霓了……那麼,事情就有了些眉目了。
「相愛真好……」他默默地說出了聲。
還好丁虹霓沒有聽見,她兀自說著:「既然他喜歡我,那麼我們有什麼好怕的。」
她眼中閃爍著人處於戀愛時,對於未來全無顧忌的自信光芒,教海成淵後面的話便不忍說出口。
而且,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那麼便可以去找阿寇談一談了,如果能夠間接幫助到丁虹霓,那當然最好了。這樣的話,或許她有一天知道他居然利用阿寇對她的愛,也不會那麼怪他。
他想著,沖丁虹霓點了點頭:「好,既然你們倆相愛,那剩下的就是衝破相愛的阻力了,除了跟你說加油,我也不知道有什麼能夠幫你的。」
丁虹霓聽他這麼說,欣喜地說:「這麼說,成淵哥哥你是支持我們的?」
「我支持每一個相愛且堅定的人。」海成淵睞睞眼,調侃道。
丁虹霓揚了揚頭,「哼,你最好支持我,要是跟我老爸一樣想法,小心我……小心我去查探你和那個喬妙果的關係,然後昭告天下!」
海成淵臉色一變,「虹霓……你……」然後露出「敗了」一樣的笑容,「好,好,只要你不八卦我,我一定幫你。」
丁虹霓得意地笑笑。
繞園中走完兩圈,兩人便回到廳內。
丁術和丁太太還在廳中,見他們進來,忙請海成淵過去坐,海成淵卻擺擺手,說:「不了,丁叔叔,丁阿姨,今天的晚飯吃得很開心,不過我還有事,就不久留了。」
丁氏夫婦都是知道他的繁忙的,因此就也沒有多加挽留。
丁虹霓也說:「那下次再來玩哦。」說完,擠個眼一笑,「說,我先上去上洗手間了。」然後就蹬蹬瞪地上樓去了。
丁術目送丁虹霓上樓去,便把海成淵拉到旁邊,問:「怎樣?你和虹霓聊得怎樣?」
海成淵知道丁術這是在打探消息,只說:「虹霓對別人打探她的感情狀態比較敏感禁戒,我只知道她對阿寇確實有好感,至於到哪種程度,他們兩人有沒有發展,我——我就不知道了。」
他表情頗不自然。
因為,意識到自己正在向這關係親近要好的叔叔撒謊。
「這樣啊,」丁術說,然後搖了搖頭,「好吧,但願她只是一時頭腦發熱。」
「嗯,我下次再找阿寇聊聊。」
「好。」沒有聽到什麼消息,丁術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
海成淵又和丁太太別過,然後便出了丁家。
那邊,丁虹霓上了樓,便拐去了夾層樓梯間的一個小小房間前。
「咚咚咚」地敲了門,門打開,阿寇站在門口,已經換上了家居服,「小姐。」他喊道。
「哇,你這麼早就換衣服了嗎?」丁虹霓說。
「這麼晚了,小姐應該不會再出去了吧,所以我就換上了。」
「阿寇。」丁虹霓看著他,突然喊。
他高大壯實,她穿著高跟鞋,眼睛正好及至他的鼻子處,男人洗過不久還半干的頭髮,散發著濕漉漉的香波氣味,他醇厚安寧至無味的氣息,隱藏在其中,她一下子就能聞到。
「嗯?」阿寇有些疑惑丁虹霓為什麼突然這樣喊他,帶著有些嚴肅的語氣。
「說過了,私下了不要叫我小姐。」
阿寇一愣,「可是……」
「沒有可是喲。」她的臉色也佯作嚴肅起來。
「小霓。」阿寇忙喊道。
嬌若春花般的笑容馬上從丁虹霓臉上綻放開來,花瓣同時掉落阿寇的心湖,蕩起陣陣漣漪。
兩人微笑著對視著,好幾秒鐘都沒有講話。
「剛才……你和海成淵去散步,散得怎麼樣?」還是阿寇先開口說道。
「挺好的呀,我和成淵哥哥那麼熟了,隨便走走唄。」丁虹霓說。
「哦。」阿寇臉上出現吃味的表情。
不小心落入丁虹霓眼中,她湊近他,故意拖長聲音,「哦……」
「什麼?」阿寇不明所以。
「原來你問的是另一方面呀。」丁虹霓說,笑瞇瞇的,「當然沒有和阿寇一起散步開心啦,所以我就趕緊回來了。」
阿寇馬上明白過來,臉上紅過一陣。
「不過呢,成淵哥哥問到我和你了……」
阿寇注意到這個,馬上問:「問我和你的什麼?」
「問我們是不是……」說到這裡,丁虹霓瞅著他,臉上居然也飛紅了下,「問我們是不是相愛了。」
阿寇一愣,然後看到丁虹霓卻是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的。
這個眼神,一下子使飛揚恣肆的大小姐瞬時變得如溫順柔然的小小少女一般。
阿寇心中一蕩,不禁伸出手去,摸了摸丁虹霓的頭,問:「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丁虹霓抽了口氣,「肯定是我爸跟他說的。」
有些一驚,繼而了然道:「這麼說,老爺是知道……知道了些什麼了?」
「嗯。」
「他……他有沒有說老爺……老爺是什麼態度?」阿寇有些緊張地問。
他當然記得丁術那時候對他的警告,也沒有忘掉來之前少爺的特意提醒。所以,縱使他覺得他如驕陽一般可愛,亦如驕陽一般炫目,還是有意和她保持距離,可是,這女子,同時散發著如驕陽一樣的熱烈:
「阿寇,跟緊我,前面黑,我怕」;
「她家的晚宴風格我很不喜歡,但是他們家廚子做的小蛋糕卻很好吃,尤其是,有風味很特別的榴蓮酥!阿寇,我記得你喜歡吃榴蓮酥的吧?所以,你說我們要不要賞臉去一下?」
「你這個死面癱,聽到這麼好笑的事情你都不笑?快,給本小姐笑一個,准你今天一天都不用跟著我。」
……
縱然用冰封起了心,也不知不覺被那熱烈所融化。
當他醒悟過來時,心,早已化成了一池春水,晃動著的全部都是她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