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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八二章 古怪男人 文 / 夏尾花椒

    一個長相古怪的男人,正用如刀一般鋒利,如冰一般寒冷的眼神,瞪著她。

    白喜本能地拔足要往台階上奔,但是那人就站在那裡,她根本就是被攔住了。

    「你……你想幹嘛?」她磕磕巴巴地問著,那人卻不說話,像不耐煩一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上拖。

    「啊啊啊,放開我!你想幹嘛?」白喜努力地想掙脫那人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但是他力氣大得狠,她根本無法動彈,直到她意識到,男人是想把她拖離這個地方,便又喊道:「我自己會走,你放開我!」

    男人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身上有種如山一般冷漠的沉峻氣質。

    一會兒,她便被拖上了地面,男人這才放開她。

    白喜揉捏著被抓痛的手腕,怨氣沖天地問:「你就是那個啞巴吧!你真是太無禮了!」

    原來這個啞巴,晚上還守在這裡。看來那地窖裡面確實是關了什麼很重要的人。

    啞巴男目光古怪地閃爍一下,指了指地窖口,然後作出一個禁止的動作,伴隨著這個動作,是他惡狠狠的威脅眼神,「似乎在說,那裡禁止過去,誰叫你過去的!」

    「我無意間逛到這裡,有些好奇嘛,再說,我又沒有進去!」白喜放下揉著的手腕,反駁道。

    這個啞巴,不僅不道歉,還這麼副威脅態度,實在是太可氣了!

    面對她的反駁,啞巴男卻不屑地冷笑了一下,然後走到前面,躺了下來。

    原來在這附近,還有個黑色的睡袋,啞巴男就是睡在這裡,守著這一塊的。

    見啞巴男根本不屑和自己多「說」什麼的樣子,白喜哼地一聲也走掉了,臨走前,也不忘威脅幾句:「看著吧!像你這種沒教養的人,在莊園裡呆不了多久的!」

    說完,她便一路跑回了自己房間。

    她沒有想到,「呆不了」的人會是自己。

    第二天下午,她還沒有想到如何繞過啞巴男,拿到鑰匙,去查探那個地窖時,便被元鶴占喊住了:「白喜,過來我書房一下。」

    她聽了,不由一驚,元鶴占從未這麼正兒八經單獨邀見她,難道是自己昨晚的事情,被啞巴男告訴給他了,然後他很生氣,準備單獨批評教育她了?

    帶著不安邁進元鶴占的書房,「關上門吧。」元鶴占說。

    「嗯。」白喜依言隨手關好門。

    「坐吧。」元鶴占指了指書桌前側的沙發。

    「嗯。」白喜依言坐好。

    「白喜,你來莊園有8個月了吧,感覺自己有什麼收穫沒?」元鶴占坐在椅子上,問。

    「啊?」白喜有點莫名其妙,這樣的問題,怎麼著都像是公司老闆要開掉員工之前會問的問題啊,自己雖然沒有正式上過班,可這點還是知道的。

    「問你來莊園這長時間,有什麼收穫沒?」元鶴占又重複一遍。

    「收穫,收穫當然是認識了喬姐姐這個以前無法觸及到的神話級前輩,將她變成了自己的好朋友,哦,還有海成淵也是……」白喜直言道。

    聽到海成淵的名字,元鶴占冷冷地打斷道:「我說的是學業和技術層面,不是問你的感情收穫。」

    「哦,這樣哦……」

    「學業和技術」,說實話,自己雖然平時也有看書,有不懂的地方,喬姐姐也會耐心回答,細心解釋,在理論知識上,她確實獲得了進一步的增長,可是臨床經驗,到目前為止,她除了一開始來這裡的時候,親手為喬妙果治過感冒,為莊園裡其他的人,包紮包紮繃帶,可以說,完全——沒有什麼臨床經驗上的進步!

    白喜沉吟著,說:「感覺自己在理論方面,因為喬姐姐的教導,有些進步,不過,臨床方面就……」

    「嗯,你如此缺乏臨床經驗,恐怕不利於將來的職業規劃和發展。」元鶴占說。

    「唔……」這句話有一定的道理,白喜覺得不好反駁。

    「所以,你也是時候離開莊園,去正規醫院裡鍛煉了,我在仁濟醫院幫你安排了一個職位。」元鶴占緊接著又說。

    「什麼?!」白喜猛地盯住元鶴占,「離開莊園?!不是說那個手術完成了再離開的嗎?!」

    為什麼要提前到這個時候?她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現在喬妙果不在,我也想將手術暫時擱置,你留在這裡,也什麼都做不了,還不如早點去醫院歷練一下。」元鶴占說。

    「喬姐姐只是暫時不在,她最終還是會回來的不是嗎?」白喜看著元鶴占,反問道。

    元鶴占的眼光居然移開了一下,隨即臉上堆上了煩躁的表情。

    「等她回來了,你再回來幫忙,技術不是更嫻熟,配合不是會更流暢嗎?總之,你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他用莊園之主的命令口吻道。

    「你……」雖然很急,但白喜還是將反駁的話吞了下去。

    關鍵時刻,她還是記得自己的身份的。

    雖然面前這個人,像是哥哥一樣的存在,但也更是主上那樣的存在,這是客觀事實,改變不了的。

    所以,雖然很難以接受這突然的決定,白喜還是將肚子裡的意見按壓了下去,問道:「什麼時候走?」

    「盡快吧,兩天以內,仁濟醫院那邊也在等著你報道。」元鶴占說。

    「仁濟醫院」,曾是他們班上,當然也是她的夢想中的入職地,現在夢想已經接近了,但是她一點興奮之情都沒有。

    是被要離開莊園的惆悵壓倒了嗎?

    「……這麼快?好吧。」白喜答應著。

    「嗯,你自己安排好。」元鶴占囑咐著。

    「我知道的。」白喜說。

    「那下去吧。」

    白喜向門口走去,卻突然止住腳步,想起什麼來似的,回過頭問向元鶴占,「元哥哥,是那個新來的啞巴告訴了你什麼,你才要讓我走的嗎?」

    「他是啞巴,能告訴我什麼?」元鶴占低著頭,正在整理桌面上的文件,頭也不抬地,「再說,你做了什麼事情,需要讓他跟我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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