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七五章 難以置信 文 / 夏尾花椒
金泰來看看左炎松,又看看那面具男:「傳說中一年前新任會長,4個月內便將風龍會在南方的勢力扶植壯大,一舉壓倒本土幫派,使風龍會一躍成為南方第一幫派的風斬?」
左炎松點了點頭。
「竟然是這樣一個男人……」金泰來難以置信地說。
他原本以為,這樣的幫派風雲人物,就算不是孔武有力的虎霸之人,也該是心有千壑,勢有萬鈞的梟雄面貌,不想,卻是這樣……氣質散淡的年輕人。
左炎松似乎對金泰來的奇怪不以為意,繼續說:「還不給會長行見面禮。」
金泰來斜睨一眼左炎松,「我在風龍會時,這傢伙還不在吧;現在他就算是會長,我也不是風龍會的人了,為什麼要行會中禮制,」說到這裡,他又嗤笑一下:「我說左炎松,你這幫主當得也太忘形了吧。」
這句話,終於讓一旁的阿甲確認了自家老大的身份,前風龍會成員,睚眥幫中僅在幫主之下的天字輩長老。
他不由捏了把冷汗。
「泰來,我們七年不見,你今天專門來找我,是為了吵架的麼?」左炎松無奈地說,「你若是對七年前的事情還有氣,那也先坐下,我們好好談談行麼?」
「如果不是聽說我的小弟跑你這來了,你以為我會來?」金泰來哼一聲,重重地坐上身旁的石凳,他態度依然不佳,但氣焰明顯沉了下去。
風斬笑笑,提起茶壺,為金泰來面前的杯子倒入碧綠清澄的茶湯,動作舒緩優雅,似乎對他剛才的冒犯毫不在意。
「阿甲,你也到亭子裡來。」金泰來端起杯子,大喇喇地灌上一口,呼道。
「他眼神浮動,心思不定,似乎很不想呆在這裡,向外走了。」風斬低著頭,把玩著茶杯,說道。
金泰來一愣,他背對著後方小路及草地而坐,聽風斬突然開口這麼說,不由回過頭,果然看到阿甲在向外面走。
「阿甲!你幹什麼?去哪裡?」金泰來沖阿甲喊道。
阿甲的身體明顯一頓,回過身來,「我……我看你們要談什麼重要的事的樣子,所以抽空去上個廁所。」
「什麼重要的事?我先解決阿乙的事情,和左炎松的賬還得慢慢算呢,你回來,聽完阿乙的事再走。」金泰來招手道,「憋一會兒不要緊的!」
阿甲不情不願地調轉方向,走回來。
一落座,風斬便要為阿甲杯中倒水,弄得阿甲非常惶恐,幸虧左炎松一把攔住了,接了過去。
「不合規矩,不合規矩,你給他倒茶就算了,哪能還給他的小弟倒茶。」
風斬笑笑,也不搶回,由著左炎松將壺塞給了阿甲自己,只說:「泰來哥是會中老前輩,今天過來,他和他的兄弟,都是貴客,我作為會長,也算是主隨客便,盡一下地主情誼罷了。」
金泰來又悶哼一聲。
左炎松看向他,「你剛才說你的小弟,是怎麼回事?」
「我前段時間遇到了點麻煩,跟他們倆分開了,後來回來,就聽說我那小弟阿乙被你們的人看中並挖走了,人往高處走,我也並不奇怪,可是他卻把他從來不會脫下的隨身物品藏在了屋子的枕頭裡,沒有帶走,這就有些蹊蹺了,我怕其中有些曲折,所以想當面問一問他,他要是落定在你這裡了,我也算是安心了。」金泰來說。
「還是這麼關心兄弟啊……」左炎松自言自語道,在金泰來聽清楚之前,轉話道:「阿乙……我倒沒聽過,睚眥幫和風龍會下面的其他八個幫一樣,又分天、地、仁、義、萬、古、長、青八個堂口,加入幫派後,會根據劃分的堂派,級別的排行不同,另外取個名字,不知道你那小弟阿乙分屬於什麼堂?」
「你說的我都記得,我又不是老糊塗了。」金泰來似乎覺得左炎松講那麼多很囉嗦,「堂口,阿甲,你那時候說什麼來著,阿乙直接分到了萬堂的?」
「好像是的。」
「萬四,你是萬堂的,知道這個人嗎?」左炎松對過來送茶點的萬四說。
「啊,我想想。」萬四說,然後抬了抬頭,「這個人啊,好像之前是聽說要收一個叫阿乙的手又快又狠的人,那人剛開始有些動心,還說要考慮一下,後來,就拒絕了。」
「什麼?」金泰來驚奇地道,「你確定那個人叫阿乙麼?」
萬四想了想,點了點頭,「是啊,現在很少有弟兄叫這麼阿甲阿乙這類老土氾濫的名字了,所以我對這個名字印象還是挺深刻的。」
金泰來從鼻子裡噴了口氣,似乎在說:嫌棄我取的名字土……你以為你的名字就不老土了嗎……
「你不是說阿乙來了睚眥幫麼?現在是怎麼回事?」金泰來問向阿甲。
「我也不知道啊,阿乙離開屋子的時候,是這樣的告訴我的啊,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既然阿乙沒有來這裡,那他到底去了哪裡?」金泰來疑惑地看向前方。
然後瞇起眼分別掃了左炎松和風斬一眼,「你們風龍會現在不會是,看中的人員拒不入會的話,就暗殺掉吧?」
「說什麼呢?怎麼可能?我們從來不濫殺,你還說自己沒老糊塗,卻連這個都忘了。」
風斬正在喝水,這句話差點讓他嗆住,放下杯子,問向金泰來:「那阿乙可是個左撇子?」
「是啊,你怎麼知道?!」金泰來驚奇道,「難道你知道他的下落?」
難道阿乙跟這位會長有過照面?
「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知道,這位阿甲應該是知道他的下落的。」說著,風斬看向阿甲。
阿甲只覺得面具下面,兩道精光射過來,拷問一般,似乎他才帶著面具,而風斬的目光帶著無形的氣勢直接斬開了他的面具,壓迫著他心神,讓他虛慌得再也坐不下去。
尤其是,綁匪頭子也看向他,「阿甲,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
「沒……沒有啊。」阿甲慌忙說。
「奇怪,你為什麼說阿甲會知道?」綁匪頭子問風斬。
「能否把阿乙的隨身物品借我一看?」風斬卻對綁匪頭子說。
「喏,就是這個,」綁匪頭子取出那掛玉,遞給風斬,「他洗澡都捨不得脫下來的玩意兒,被我昨晚從枕頭裡面發現的。」
風斬拿過玉,湊到眼前,細細打量一下,說:「那就是了。」
然後他看向阿甲,肅然道:「因為嫉妒,所以奪走了自己兄弟的生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