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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七零章 擔心 文 / 夏尾花椒

    喬妙果不知道,當她在地窖裡不見天日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已經烏雲密佈。

    早上,元鶴占從房間裡出來,昨晚一夜竟沒有睡好,導致一臉的疲倦之色,向樓梯下走去,卻正好碰到喬妙果迎面走上來,竟然大膽地拉住他:「元哥哥!你有喬姐姐的消息嗎?」

    她是在喬妙果出事後的第二天下午,從家裡回到莊園的。

    沒有看到喬妙果,她以為她是出去玩或者辦事去了,但是12點鐘到了,還沒有見到喬妙果,她倒為她捏了把汗。

    基本上大家都知道,她的自由度僅限於晚上12點之前,早上6點之後。

    可是,元鶴占貌似還關在書房裡不知道幹著什麼,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問她爹老白吧,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夜之後,喬妙果還沒有回來,白喜終於忍不住問元鶴佔了。

    元鶴占回答白喜說,喬妙果向他申請出去作手術方面的研究及準備去了,他批准了,一段時間內,他們都會見不到她。

    白喜「哦」、「哦」著,但馬上一堆疑問冒了出來。

    譬如,為什麼走得這麼突然,既不帶上她一起,甚至告都不告訴身為貼身密友的她一聲?為什麼她打她的手機過去詢問,怎麼都打不通?為什麼這麼幾天過去了,她也半點消息沒有返回來?這種感覺……就像喬妙果像水珠一樣突然蒸發了一樣。

    所以,不行,即使元鶴佔這幾天進進出出都是一張冰山臉,渾身充滿著「別來惹我」的凌霜氣息,她也必須拉著他問一問。

    「什麼消息?」元鶴占站住了,但是表情和語氣都是冷冷的。

    「就是她在哪裡準備呀?情況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幫忙?打她電話打不通,又不見她打電話回來……」

    「不知道。」元鶴占打斷說,然後準備往下走。

    白喜一個箭步,攔在前面。

    元鶴占皺了皺眉。

    「元哥哥,喬姐姐一聲不吭地走了,人家想她,擔心她嘛。」白喜連忙說,「不然你告訴我她在哪裡,我去看看?」

    「她沒說,我也不知道,時間到了她自然就會回來。」他闖過白喜的肩膀,堅決地向前走去。

    「元哥哥?元哥哥!」白喜在後面追著,不死心地叫道:「難道你就不會擔心嗎?」

    就像那個時候,她追問喬妙果,問她手術結束了是否害怕跟元鶴占分開一樣。

    元鶴占果然猛地住了腳步,五秒鐘之後,冷笑一聲,「擔心?她就算呆在月球,也出不了我眼皮底,我有什麼擔心的?」

    說完,便邁步向下,急速地離開了。

    看著元鶴占的背影,白喜怔怔出神,摸了摸頭,自言自語道:「月球?喬姐姐嫦娥奔月了?」然後撅了撅嘴,「那也不能忘記帶上我這隻兔子呀……嗯,這事真不對勁,必須找人好好商量下。」

    能夠商量的人,自然是海成淵了。

    因為想見海成淵,所以白喜並沒有在電話裡說這件事,只是約了他,說有些事情想跟海成淵見面聊聊。

    海成淵雖不知道白喜要跟他說什麼,但隱隱覺得有事發生,因此雖然很忙,還是安排了晚餐時間和白喜見面。

    晚餐地點選在一家西餐廳,兩人落座後,海成淵拿過單,說:「想吃點什麼?」

    「成淵哥哥你隨便點好了,我什麼都吃的。」白喜說。

    她知道,說是隨便,但海成淵實際上點的時候,是一定會注意到別人的口味傾向的。

    海成淵看了看,笑笑,然後低頭看起菜單來。

    白喜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他,從海成淵捏著菜單的修長的手,到他烏黑蓬鬆的發,再到他如明星一樣好看的五官,眼神裡充滿著愛戀地一一掃過。

    「好了。」海成淵抬起頭來,召喚侍者過來下單。

    等侍者離開,他才看向白喜,說:「最近怎麼樣?」

    他們上次見面還是海東重選代理董事長那天,她和喬妙果專程來為他加油,後來,他們還去「富春山居」吃了慶祝宴。

    「最近呀,最近……」白喜在桌上托起了下巴,「最近有些無聊。」

    「哦?」海成淵說:「沒出去玩嗎?」

    白喜搖了搖頭,「喬姐姐不在莊園了,沒人一起出去玩。」

    海成淵正端起手邊的杯子,準備喝水,聽到這句話,手一晃,水差點蕩漾出來。

    他重重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擱,驚惶地說:「什麼?!妙果不在莊園?怎麼回事?」

    看到海成淵一臉震驚,確切地說,一臉擔心的樣子,白喜不由一愣,迷茫地說,「成淵哥哥,你……」

    海成淵馬上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失態,但臉上焦急的紅色並沒有因此而褪去。

    那個夜晚,帶著私心,他請她幫忙,原本以為可以帶走她,沒有想到她卻要折返回元氏莊園,態度堅決,一任他的心聲隨著暴雨閃電之前的冷風散去。

    就此,他心內消沉,雖然仍有些擔心掛念她,但是那樣的心聲說出來卻遭到拒絕後,彷彿耗盡了此生有關愛情的最大勇氣,連去一個電話詢問的力氣都沒有了。

    現下,聽到她這樣的消息,他如何能不擔心震驚。

    她回去後,元鶴占肯定已經醒了。她是否解釋通了?還是觸怒了元鶴占?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事?這幾天壓抑在心中的擔心,便隨著白喜的這句話,一下子浮了起來。

    「哦,我只是很意外,以為……以為她又像上次那樣被綁架了……」他對白喜解釋道,然後說,「你說找我有事說,不會就是這件事吧?」

    白喜睫毛閃動一下,「當然不是,聽元哥哥說,喬姐姐是自己離開的。」

    「自己離開的?什麼時候的事?」海成淵朝桌面湊近了些,上身前傾。

    「嗯,應該是28號那天晚上,反正我第二天從家中回來,直到今天就再沒見到她了。」白喜回憶著說。

    「那元鶴佔有沒有說具體是怎麼回事呢?」海成淵一邊問,一邊幫白喜將盤裡的牛排切小塊。

    「他說是喬姐姐自己申請要去個安靜的地方,研究下醫學業務方面的問題。我問了他,喬姐姐去了哪裡,他說不知道。但是很奇怪啊,喬姐姐要走的話,不僅沒告訴我一聲,之前也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這個安排,這幾天也沒見她來個電話,給她打電話,也是關機狀態。」

    「她的行李呢?還在不在莊園?」海成淵緊張地問。

    「不知道,她的房門緊鎖,我沒有鑰匙。」白喜答。

    海成淵不覺緊鎖起了眉頭。

    就連白喜都覺得詭異的事,他當然更是覺得疑竇滿腹了。

    元鶴占關於喬妙果不在莊園的解釋,分明就像是搪塞之詞。但是,如果元鶴占的話是假的,那麼妙果到底現在在哪裡呢?

    「那你有沒有在莊園發現什麼……嗯……什麼奇怪的地方?」海成淵問向白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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