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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六章 不是夢 文 / 夏尾花椒

    醒來,觸目只有一片黑暗,視線再往前上方,黑暗上有著星星點點,那是從小窗口望出去的天上的星星。

    我現在在哪裡?喬妙果想。

    身體整個酸痛得不行,像在車上顛簸了幾天一樣,連骨頭都散了架,動都動不了。

    最明顯的是身下中間位置裡,從花蕊到花瓣,都帶著一種風吹雨打後的凋零。

    喬妙果稍稍動了下腿,便感覺拉扯到什麼似的,一陣吃痛。

    她不再敢動下半身,伸出手臂在身下摸索著。

    手指下方是一片柔軟而溫暖的觸感,似乎是一床厚厚的羊絨毯,再往前,便是毛毯的邊緣,連接著冰涼的地面。

    原來,她是躺在地上的。

    這讓她一驚,繼而其他感官也復甦了。

    鼻子裡清晰地聞到地下室特有的冰冷和霉味,眼前雖然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但模糊之間,卻明白,那是因為確實什麼都沒有……

    莫非自己,還是在地窖裡?

    之前的逃跑,乃至後面慘烈的經過,都是一場夢?

    喬妙果急得想站起來探查下周圍環境,雙腿間卻帶得一痛,立馬疼得咿呀一聲,又倒回毯子上。

    這痛立馬提醒了她,一切都不是夢。

    馬背上的激烈,懸崖邊的衝撞,在死亡的恐懼中被元鶴佔奪走貞潔,都是真的。

    再遭受那樣的身心衝擊和蹂躪後,他還是像扔破布娃娃一樣,把她扔回了地窖嗎?

    「不……」她驚惶地自語,茫然地四顧。

    「咚嗆」一聲,一道銀白色的光照了進來。

    銀輝中,影影綽綽地,高大挺拔的身影走進地窖內,隨手關上了重重的門。

    燈被打開了,果然是地窖,只是經過了收拾,變得乾淨整潔。

    元鶴占站在地窖內,與仰頭看向他的喬妙果,目光猝然對上。兩人都沒有開口講話,幽閉的地窖裡,靜得出奇,只有目光和目光的短兵相接。

    喬妙果邊看著元鶴占,邊咬著嘴唇,經過之前的身體改造後,她的唇色變得越發亮麗,在這有些冷的地窖裡,絲毫不失顏色,像要被咬出血來。

    「你後悔麼?」還是元鶴佔先開了口,盯著她朝前走著。

    喬妙果沒有料到,他開口竟是這句話。

    她從毯子上撐起身子,在毯子上斜撐坐著,咬牙道:「是的,我後悔,後悔跑了回來,後悔竟然相信了你!」

    一字一句,似乎卯足了那柔弱身軀裡的力氣。

    「相信我?」元鶴占卻諷刺地笑著,「你莫非是相信我愛上了你?」

    喬妙果差點面上一紅,繼而羞怒道:「沒有的事!」

    元鶴占不以為意,「如果不是這樣,你怎會如此大膽,在我這裡明修棧道,和那海成淵暗度陳倉?」

    「你說什麼,什麼暗度陳倉?」喬妙果說。

    她模糊地記得,在身體遭受侵犯之時,元鶴占似乎說過什麼「看著你在海成淵身下……」

    現在他又說著這樣的話,好似她和海成淵做了什麼苟且之事似的。

    但是元鶴占卻沒有回答他,只從身上抽出什麼東西,一把扔下。

    一個皺巴巴的白色輕質物飄落在喬妙果手邊。

    她拾起,展開,這是一塊白色手帕,手帕下方手繡著一個「占」字。

    這手帕看著熟悉,她應該是見過的,只是這塊手帕……

    「這血……」她低頭喃喃道,看著手帕上將近三分之二的大塊紅色污跡說。

    「自然是你珍貴的處子印記。」聲音謔笑著回答說。

    「啊嗚!」喬妙果羞憤地叫了一聲,別開頭,扔下手帕。

    元鶴占看著她的肩膀在微微發抖,目光閃爍一下,繼續以漫不經心地語調說道:「這手帕,你說我要是把它還給海成淵,你覺得他會有什麼反應?」

    「還?這手帕不是元鶴占的麼?為什麼他要說還?」喬妙果心裡哆嗦著。

    元鶴占說的話,如重重迷霧,讓她迷惑極了。

    雖然他的這些話充滿著羞辱,但是喬妙果還是努力讓自己保持一份鎮定,思索回想著,究竟是哪裡不對呢?癥結到底在哪裡呢?

    「這塊手帕……」她想著,「好像元鶴占給過自己一塊?」

    從記憶的夾縫裡,終於閃現出在「富春山居」喫茶點時,元鶴占因為她嗆到而丟給她手帕的場景,那塊手帕自己拿過擦了,後來跑哪去了呢?

    循著脈絡往前推進,便是後來自己誤闖男廁的場景,手帕掉了,然後被海成淵強吻,拿著手帕質問她是否是元家的人,再後來,元鶴占出現解圍,他們就走了,而手帕呢?

    難道,莫非海成淵沒有扔掉它,自此將它收起來了,後來不小心又到了元鶴占手上,所以他才說「還」給海成淵?

    「還給他?元鶴占,這手帕本來不就是你的麼?你想繼續羞辱我,何必……何必用這等手段。」終是忍不住,問道,語氣卻是淒絕的。

    「你是真的不記得了麼,想是你那時和海成淵在男廁交吻得太陶醉,便把私贈手帕的事給忘了?」元鶴占說,然後看到喬妙果震驚地回過頭來。

    她嘴唇蠕動幾下,說不出話來。

    他是怎麼知道,她和海成淵在男廁裡接吻的事的?而且,他似乎是誤會成,他們是主動親吻的。

    「我沒有,我沒有和他主動親吻,也沒有私贈手帕給他。」她否認道。

    「沒有?喬妙果,難道是他強吻你不成?呵呵,他那想一親芳澤,又怕唐突佳人的樣子,我印象可是深得狠,更何況,你赤身獻吻,他都能把持得住,這等定力,還真不負他平日裡正經端重的樣子。」元鶴占瞇眼笑著,眼中閃著冷光,「不過,就連他這樣的人,寧願犯前途之險,都要想辦法把你弄走——喬妙果,你究竟給我們下了什麼藥?!」

    最後一字,陡然拔高,恨恨地落下。

    「你又胡說什麼?什麼我赤身獻吻?!什麼犯前途之險?!」喬妙果既驚惶,又震驚。

    元鶴占那裡到底知道了什麼?他似乎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但事實又不像是真實發生的那樣……到底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活生生的視頻,你還想否認?」她激動地問起,讓他的情緒也變得波動起來,他惡狠狠地拿出手機,調開一段視頻,「你那天說什麼去朋友家玩,原來是去酒店裡跟海成淵幽會了,難怪回來得那麼晚!第一次見面就親吻;第二次奮不顧身地寧願摔傷自己,輸掉比賽,都要救你;第三次在森林酒會上扶持安慰你;喬妙果,你們很早就勾搭上了吧,在酒店裡這麼偷偷幽會,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視頻開始播放,裡面的畫面刺激著喬妙果,裡面的聲音,則刺激著元鶴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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