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九章 想帶她逃走 文 / 夏尾花椒
「他沒有問起過。」喬妙果回答海成淵,同時猶豫著,要不要把元鶴占和她搶奪襯衫的這個細節告訴海成淵。
想了想,這樣不僅徒增海成淵的擔心,還會讓他誤會,影響他和白喜的發展,所以還是作罷了。
「但是他有找人在調查。成淵,難道你有什麼線索?」喬妙果說。
「我那天跟白喜在外面,才知道你被綁架了,後來回到家裡,便收到一個神秘的電話,指定了時間和地址,讓我前去,還威脅我不准報警,於是我便到了那裡,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到了的時候,那裡就只有你和元鶴佔了。」海成淵說。
「你……」喬妙果微微垂下頭,不看海成淵,「你也不怕是專門暗算你的?就冒著危險來了麼?」
「聽說你被綁架了,我……我很焦急,但是那時候,沒有半點你的消息,所以不管那個電話是真是假,真實的目的又是什麼,只要因此有半點找回你的機會,再大的冒險也是值得的。」海成淵說,眼睛也像不敢看喬妙果一樣,望著別處。
喬妙果卻抬起頭來,注視著海成淵,半開玩笑似地說:「要是有一天我自己藏了起來,你會那麼找我嗎?」
海成淵愣了下,回視著她,眼神深邃,「那就要看你是為什麼藏起來了。」
「嗯?」
「如果你是因為害怕藏起來,不想被別人打擾,那我會一直等到你休息好了,再去找你;如果你是不想再要我這個……這個朋友了,那我——」說到這裡,海成淵的黑眸亮了起來,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喬妙果,「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要把你找出來。」
喬妙果心中震動了一下。
「不過,妙果,你怎麼突然這麼問?」海成淵卻反問回來。
喬妙果眼神開始游移,「沒有啦,我隨便問問。」
海成淵卻盯緊她,「真的嗎?」
「當然了。」喬妙果眼神徹底游離開來。
海成淵笑了笑,表示不再追問。
「成淵你後來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呢?」喬妙果趁著海成淵的間隙,慌忙轉移話題道。
綁匪綁走自己,是為了對付元鶴占無疑了,但是既然海成淵也被引誘前去,那說明,綁匪的目標還包括海成淵了,綁匪同時利用了兩個人想救自己的心理……
想到這裡,喬妙果臉一紅,自己這樣想,還真是有些自作多情呢。
不過,到底是誰,會覺得綁住自己,那兩個人就一定會上鉤呢?為什麼剛好元鶴占對自己做非禮之事時,海成淵便出現了?除了想對付他們,還有沒有別的目的呢?喬妙果想著。
「我……懷疑是……」海成淵的語氣開始變得艱難起來,「是我大哥背後指使的。」
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這段話來,海成淵目光遙視遠方。
「什麼?!」喬妙果果然驚訝地大聲道。
「對不起。」海成淵卻面色黯淡,低頭道。
喬妙果一愣。
「不關你什麼事啊。」她說,「只是,他是你大哥,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她曾經聽海成淵講述過他和父兄之間的關係,知道海成泊為人蠻橫,仗著父親的寵愛經常欺負弟弟海成淵,後來在海家宴會廳外,遭遇海成泊調戲羞辱,她便對海成泊的印象更加差了。但畢竟,他和海成淵是親手足,一下子,她真的難以相信,就算再蠻橫猥瑣,身為親哥哥的會做出綁架弟弟朋友,然後來危害弟弟的行為。
「我也不想懷疑是他。但是就算帶了變聲器,那個語調也不是一般的熟悉。而且,那天他在宴會廳外對你無禮,後來……後來,我為此打過他,從小到大,只有他欺負我的份,那是我第一次打他,他肯定受不了,一定懷恨在心了。我最後悔的是……」海成淵看向喬妙果,滿臉歉意,「當時不該衝動地說是為了你……這樣或許他就不會想著去抓你做人質了……所以,妙果,很抱歉。」
聽到這些,喬妙果才明白,為什麼海成淵說有些話要和自己當面說了。
自己雖然受到了傷害,還差點被……但是,海成淵心中的苦痛,才是最重的吧。畢竟,那個人是他的親哥哥啊。
「不關你的事,也許,你哥哥是想對付元鶴占呢,那天元鶴占弄折了他一根手指,他懷恨在心,同時誤會了我和元鶴占的關係,所以就有了抓住我對付元鶴占的想法……不管你後來有沒有那麼做,都不會改變什麼的。」喬妙果連忙安慰說。
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牽強。
如果主使者真是海成泊的話,喊海成淵來,絕不是為了讓他幫忙救自己和元鶴占的,當時要不是荒摟前面出了什麼事,警報聲陰差陽錯地嚇跑了綁匪們,他們不知道會用怎樣的手段對付海成淵呢。
想到之前他們對自己和元鶴占的齷齪行徑,喬妙果便覺得這事不敢深想。
海成淵聽到了喬妙果的安慰語氣,立馬牽扯出一縷溫和的笑意:「你反倒安慰起我來了。」
「不是安慰啦。也許那個人不是你哥哥呢。畢竟,我們現在只是猜測。」喬妙果說。
「嗯,現在的確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哥,不過,元鶴占也許也猜到了什麼,正在搜尋證據呢。」
「很有可能,被你這麼一說,就覺得仔細推測得話,是很容易推到你哥哥身上去的,現在元鶴占應該還在尋找證據。」說著,喬妙果忽然發現海成淵的表情充滿著迷茫。
「你不希望元鶴占追查到你哥哥身上去?」她不由問道。
海成淵卻沉默了。幾秒鐘後,才語調低沉地說:「他這次做得太過了,如果的確是他做的,那他應該受到懲罰。但是元鶴占,如果觸怒到他的底線,他是會以一報十的,再加上之前大哥故意弄沉他的遊艇那次,我擔心,他所要遭受的懲罰,沒有半點商榷打折的餘地,會巨大得讓人難以想像。他畢竟與我是手足,一想到這點,我便有些矛盾。」
「成淵,你真是一個好人。」喬妙果誠摯地望著海成淵說。
海成淵卻苦笑一下,「你會不會覺得我有這種想法,對你,對元鶴占很不公平?」
「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手足之情,血濃如水,不會因為有這些非常不愉快的經歷,就可以一下子抹煞掉的。而且元鶴占,個性那麼狂妄狠辣,的確是會讓人遭受比實際應遭受的更重懲罰,以成淵你寬厚的性格,會矛盾是再自然不過了。」喬妙果說,「成淵,對於我來說,一個罪犯受到他對應的懲罰,按量取刑,不偏不倚,就是最大的公平了。」
「而某些人,利用權勢,弄私刑,這才是社會最大的不公平呢!就算是以聲張正義之名,也不行!」說到後面,喬妙果語氣激憤起來,握緊了拳。
海成淵當然不知道,她是潛意識裡想起了當初被元鶴占強行留下,關在地窖的事情,所以才突然憤慨起來。
他只覺得她氣呼呼講著道理,臉都紅了的樣子,特別可愛。
「狂妄狠辣——元鶴占為了你,連香檳汽水都要幫你擋,這樣無微不至,英雄救美,你還這樣說他?」海成淵故意調侃起喬妙果來。
「他哪裡是為了我?他是為了他這件禮服!」喬妙果抖了抖裙子,辯解道。
「哦?這件禮服是——」海成淵有些驚奇。
既然不小心說了出來,喬妙果只好繼續說下去,「這件禮服是元鶴占母親元青竹的遺物,你知道,因為綁架那件事,元鶴占既加強了戒嚴,又不讓我出門……所以,所以我沒法出去買禮服,他便臨時把這套借給我穿,同時警告我不要弄壞。他對這套衣服很寶貝的。」
海成淵聽完,目光閃爍一下,他無法判斷,元鶴占幫喬妙果擋水,是出於對衣服的愛惜,還是對喬妙果的愛護,他只聽到了喬妙果語氣中的怨艾,這讓他心中像被什麼扯了一下。
「妙果。」他注視著漲紅著臉低頭扯著裙子的樣子,輕輕地喊道。
「嗯?」喬妙果依然低著頭,有點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你想從元氏莊園逃走嗎?」
聽到這句話,喬妙果猛地抬起頭來,黑夜中,黑眸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