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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溫柔攻勢 文 / 夏尾花椒

    四十八、溫柔攻勢

    伴隨著一句「你騙我」,駕駛員大叔的手狠狠地掐上了喬妙果的脖子,他的眼中全是恐懼導致的狂暴的絕望,完全看不到被掐之人臉上的痛苦。

    喬妙果毫無招架之力,像被獵人捏住喉管的小鳥,除了撲騰著嗆著氣,什麼也做不了,她被迫揚起了頭,眼簾閉合間,佈滿星星的天空旋轉了起來。

    突然,天空好像被撕開了一條口子,炫目的光躥了進來,緊接著,她聽到一聲喝令:「快放開她!!」

    然後,是一些物體擊中另一些物體的聲音,伴隨著某個物體的轟然倒地,她脖子上的鉗制被鬆開了,被鬆開的時候,巨大的反作用力,讓她猝不及防,身子一下子往下跌了下去。

    「喂!」有人把她接入了他的懷抱,聲音焦急地喊道。

    真實的體溫隔著柔軟而挺括的西服面料向喬妙果傳來,與剛才酷烈的寒意相比,這點溫度彷彿雪中之炭,將冰雪之中垂死之人捂回了點活氣。

    喬妙果抬了抬眼皮,從眼縫裡向元鶴占看去,努力地扯了扯唇角,以向他證明,自己沒有死。

    可是他還是在低聲咒罵著:「該死的,還是來晚了,早知道就不留程飛他了。」

    程飛,指的就是那位駕駛員大叔。

    到了碼頭,元鶴占立即登上了那條之前送蒹葭回來的粉藍色遊艇,迅速地啟動,乘風破浪,一路到了島上,剛剛登上島,便見到不遠處,程飛正掐著喬妙果的脖子,臉色蒼白,雙眼血紅。

    於是,元鶴占便知道,程飛一定已經犯病了,他真想立刻衝過去,將他一拳打倒在地,但是尚有一絲理智告訴他,人和蠻物的區別在於會使用工具。

    左右看看,他從附近撿起一截斷木,抄在手上,迅疾地衝到程飛身後,朝他脖子處狠狠地抽去。程飛全神貫注地將喬妙果當假想敵對付著,根本不會注意外界的其他東西,所以這一下偷襲,一步到位,成功地將程飛打暈在地。

    接著,那個女人便軟軟地滾在了他的懷裡,確切地說,是他元大總裁「好心」地接住了她。

    觸手便是濕漉漉的冰涼涼的身體,嫩綠色的長裙完全貼身,露出窈窕曲線,更襯得肌膚雪白,水珠也如滾落在綠芽雪萼上的露珠,元鶴占的視線只是在上面做了短暫停留,便向喬妙果的臉看過去,她的妝早就花成了一大片,臉色蒼白,氣息微弱,一副眼皮都抬不起來的樣子。

    他想,這女人真是跟水有仇。

    「能說話嗎?」他壓抑著想把程飛再從地上弄起來揍一頓的衝動,問向喬妙果。

    「咳……咳!好冷……」

    冷?元鶴占愣了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裝,皺了皺眉,這才把它脫下來,裹在了喬妙果的身上。

    「有沒有好一點?」他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他,被裹在寬大男裝裡,顯得更為玲瓏的身體仍在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殘餘的恐懼,那身體還朝他懷裡擠了擠。

    靜謐的夜空之下,風吹著海浪,拂過樹枝,在他們頭頂上嘩嘩作響。

    除了風月情形下的不算,這是元鶴占成年以後第一次被別人主動拉近身體距離,元鶴占本能地往後避讓了一下,然後,一把抱起喬妙果,長身站起,「先回船上吧。」他說著。

    她真是輕得可以,抱在懷裡,一點沉甸甸的感覺都沒有。

    三步並作兩步地到了船上,元鶴占撐開一張沙灘椅在艙內,給喬妙果躺下,然後又去儲物室,想找下看有沒有毯子披肩什麼的,就在他翻箱倒櫃尋找間,突然聽到外面一陣踉蹌的腳步聲。

    那女人,還沒恢復好,便爬起來幹嘛?

    他最後檢查了下箱子,除了一兩條之前遮陽的紗巾以外,也沒有發現可以蔽寒的溫暖物事。

    本著聊勝於無的原則,元大總裁憋了憋嘴,還是把那兩條紗巾拿上了,然後走了出去,然而,眼前的一幕,讓他驚住了。

    程飛不知道什麼時候甦醒的,然後在他去儲物室的時候跟了上來——他原本是成心要讓他在這島上挨一會兒凍,等船開了,然後再叫人來把他拖走的。

    沒想到,他打得不夠猛,程飛的體能看來也特別的好,這麼快就甦醒過來了,而那女人,還閉目躺在外面的沙灘椅上,好像壓根沒有注意到程飛的進來,她真閉目養神去了嗎?!

    他的臉色依然蒼白,帶著一種被欺騙的委屈神情,站在控制室裡,對元鶴占說:「你們想拋下我先走,你們都騙我!」

    按照元鶴占的本性,他可能會說:「廢話,就你幹出的這些事,我沒立馬開除你並且將你永世流放到荒島上喂野獸,都是我的仁慈,還想要我帶你一起走,哼。」

    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這樣說的話,無疑是在給這個狂躁病人的情緒火上澆油,況且,他手上還提著自己剛才打暈他的那根粗壯的木棍。

    這根木棍在他儒雅斯文不論蠻力的元大總裁手上,可能還沒多大殺傷力,但是在程飛這樣大塊頭大力氣的人手上,那便是如虎添翼,此時此地,更是終極武器啊。

    所以,元鶴占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說道:「怎麼可能?我開船過來,就是專門來接你的呀程飛。」

    「專門來接我的?那為什麼不等我一起上船?」

    「我們也沒打算先走啊,我是看你睡熟了,想著你一定是游泳游累了,不忍心打擾,便先上來給你找點可以蓋的東西。」說著,元鶴占還朝程飛亮了亮手上紗巾……

    「我睡著了?」

    「嗯。」

    「她也睡著了,那你怎麼把她弄船上來了,不弄我?」

    「額……」元鶴占一愣,幾乎想暴起。

    看來,程飛的神智不清了,但邏輯似乎還在。

    他看了看外面的喬妙果,自己一個人對付程飛能不能全身而退,尚未可說,再拖個喬妙果這樣的殘兵弱卒,更是負累,就更不可能全心而戰了。

    提起一個笑容,將不耐用力地按下去,元鶴占拿出哄女人都沒有的耐心,說道:「她是上了船後才睡著了,還說要跟我一起為你找蓋的呢,卻在那偷懶睡覺,我待會兒說她。」

    見程飛一臉迷惑,半信半疑的樣子,他立刻補充道:「走,你看船已經到了,你們倆又都濕冷濕冷的,要不要先下去烤烤火,再休息一會兒。」

    是的,先把他哄下去,然後趁其不備,將船開走。讓他帶著這個定時炸彈上船一起走,他可沒那麼傻。

    見程飛還是一動不動,他又柔聲勸道:「我們都陪著你呢。」

    同時,不自覺地向喬妙果那邊看去,希望不要被人看到他堂堂元大總裁,在這裡低眉地對一個比自己大上快10歲的魁梧男人進行「溫柔攻勢」……

    「不!我還是要呆在床(船)上。」程飛似乎有些感冒的前兆,發音開始不准,說「船」字像在說「床」字。

    元鶴占洩了口氣,無奈地看著程飛幾秒。程飛的臉上有著孩童一樣的執著。

    「嗯,在船上也可以,那先把你手上的木柴給我?我來生個火,讓你們暖和暖和?」元鶴占循循善誘著。

    這樣的貼心,這樣的一心為他人著想,就算程飛是清醒的,估計很難會相信少爺這樣的轉變是出自良心的發現。但是不清醒的程飛,卻反而愣愣地,像是相信了一般,由著元鶴占掰向自己握著木棍的手。

    就在元鶴占即將木棍到手的時候,突然,風中送來外面柔弱的聲音,那聲音並不高,但是經過海風的傳送,卻顯得格外清晰:「船怎麼還沒開呀?」

    應該是喬妙果狀態和緩過來後的隨口詢問,但是這個時候這樣問,無疑是很要命的。

    該死,這女人竟然醒得這麼巧!不講話會死嗎?!元鶴占心中斥道。

    但是神智不清但又邏輯清晰,且情緒敏感不安的程飛已經變了臉色,同時,他手上一使勁,就手便奪回了已經被元鶴占抽出一半的木棍。

    「糟糕!」元鶴占心中大叫。

    程飛也咆哮了起來,「你們騙我!你們本來就打算開船的!我叫你們開——!」

    他手腕一個翻轉,高高地將木棍提起,重重地往下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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