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乖,求我 文 / 夏尾花椒
十八、乖,求我
看到元鶴占走了進來,安娜的神色出現了一絲慌亂,但馬上恢復了鎮定,笑迎道:「占,怎麼不多睡會兒。」
「一個大活人突然從我身邊消失,還帶走了我的鑰匙,安娜,你覺得我還睡得著嗎?」元鶴占面無表情地走近。
似乎早有應對的準備,安娜上前一步挽住了元鶴占的手臂,嬌嗔道:「哎呀,人家想到今天就要離開了,捨不得你嘛,所以想來挑瓶酒,臨走之前再和佔你喝酒助興一下……因為捨不得吵醒你,這才……」
是的,她才不怕他過來呢,就怕他不來。
出門的時候,她特意設置了手機鬧鐘,讓它在一刻鐘之後響起,並故意把它「忘」在了枕頭旁邊。
想來,他應該對這個細節不會有所疑惑的。反正他也知道自己有早起做瑜伽的習慣。
安娜眼中媚光流轉,元鶴占卻皺了皺眉頭。
地面上,一地酒瓶的碎屑,而那女人就那麼躺在地面上,面色烏青,眼皮低垂,像死了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元鶴占指向地上。
「還說呢,占,你怎麼藏了個瘋女人在這裡,我剛挑好一支小瓶的意大利之花,這個人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然後奪過酒,狠狠地摔在牆上,我去搶救的時候,她來推我,反而因為腳下酒水打滑,把自己摔在了地上,然後,就成這個樣子了。」安娜眼中滿是委屈和憤怒。
「沒……我……沒……」喬妙果氣息微弱,聲音若不可聞。
「哦,是麼?」元鶴占反問道,也不知道是在對安娜還是喬妙果。
他脫離了安娜的臂彎,繞著喬妙果低頭查看了一圈,然後說:「看到這情形,我還以為安娜不是對我的酒有興趣,而是對我的人有興趣呢。」
「你的人?」安娜驚然問道。
「是的,我的人。她是我專門找來的負責我健康護理的人,而把她安置在酒窖,則是出於飲食營養調配上的需要。雖然她現在這個樣子,難看狼狽了些,不過,安娜,你不會不記得那天你見過她吧。」元鶴占灼灼地望向安娜。
這樣的目光之下,安娜不自然地移開了眼睛。
然後她突然像想起什麼來似的,大聲叫道:「啊,是的,我想起來了,她是那天上門找你,並且去酒窖裡幫我們挑酒的那個——喬什麼醫生!」
「嗯,你想起來了就好,那記住了,她是我的人。」似是為了強調一些什麼,元鶴佔在「我的」上面加重了語氣。
「你的……」安娜喃喃,隨之提高了聲音,「占,不是說她那天偷喝掉了你最愛的酒,還發酒瘋把穢物嘔吐在你身上麼,你怎麼還放心把這樣的人放在莊園。」
「我當然不放心。」元鶴占蹲了下去,盯著喬妙果,「你看,你又把這些剩下的酒裡我最愛的一瓶摔碎了。我該怎麼辦呢。」
他深深地吸了口空氣中瀰漫的醇美酒香,聲音低沉,不像是在問她,倒像是在問自己。
「占,那天晚宴,你說要讓我好好出出她的氣……」安娜慌忙補充道。
「——我的人,自然是我來處理。」元鶴占回頭淡淡地看了安娜一眼,然後回過身,一把半揪半托地扣起了喬妙果的後腦勺!
好燙!雖然看她那情形,似乎正在感冒發燒,卻沒有想到居然高燒到了這樣的溫度。
青中透著不正常的紅,嘴唇乾枯發白,眼皮半睜半閉,身體癱軟到自己只要稍微一鬆力便要重新砸回地面似的……
元鶴占心中一怔。
繼而,他將嘴唇靠近了她的耳邊,輕聲細語:「乖,求我,我赦免你。」
喬妙果緩緩地舉起小臂,將手放進了元鶴占的手心裡。
指甲深深地嵌進他的手心肉裡,帶著被嵌進自己手心裡玻璃渣劃出的血。
「不……」她氣若游絲地說。
其實這個時候,她已經陷入半昏迷的蒙昧狀態,自己也不知道是想朝他解釋「不是我」,還是出於倔強的本能想說「不求。」
總之,聽到這個「不」字時,元大總裁的臉色立馬變了,眼中升騰起一小簇火苗,他一把放下了她,冷冷地對安娜說道:「交給你代為處置。」
說完,他抱起手臂,步行到酒架前,背對著酒桶區。
安娜翹起嘴角,笑了一下,閃身到了喬妙果面前。
「瘋女人!」安娜斥道,「占心愛的酒是你這樣的下等公民可以隨便毀壞的嗎?!」
她一腳又踩在了喬妙果手上,並在一大堆玻璃碎渣上使勁地按揉著。
喬妙果抽了一聲冷氣,吃痛出聲。
左右開弓,安娜又連續地甩了喬妙果兩耳刮子。掌聲有力而脆亮。
元鶴佔絲毫沒有回過頭來,安娜得意地笑了,看來佔對她果然是一時的玩弄之心。
看著地上的一塊酒瓶碎片閃著冷光,安娜的眼中也劃過冷酷的眼神。
是的,就算現在沒有,但占的性情原本就捉摸不定,如果過後還要把她留在這裡,就難保她不會近水樓台,頻耍詭計,讓占對她的心轉變。
哪怕只是一絲的真心,她也決不能容許別的女人比自己先獲得!
一把撈起前端尖銳的酒瓶碎片,安娜高高舉起,準備向喬妙果的臉上劃去。
是的,占的心思再捉摸不定,但生來愛美的他,絕對絕對,不會喜歡上一個容顏殘破的醜女!
所以,只有毀了她的臉,才能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