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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3章 囧愛 小彆扭 文 / 南宮千黎

    昊老氣橫秋地歎著氣穿過宮廊,這一晚怕是要睡不安穩了。那肥妞應該不會真的不理他吧?如果明兒大家發現他們不講話,一定會疑心的。

    吱呀——厚重的殿門被他推開,昊警覺一抬眼,就見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正趴在桌子上對他的晚膳流口水。那身貴雅的紫紅小袍子,讓本就煩躁的昊更覺得刺眼。

    「景宸,別碰,那都是我的晚膳。」

    母后對他們異於常人的食量瞭如指掌,桌上飯菜種類多樣,菜量卻適中,就算昊吃掉滿桌子的菜,也只是八分飽的量,少一點,他都會覺得餓。

    他衝到桌旁,把所有的盤子拉到自己的勢力範圍內,也來不及洗手,便先扯了一支雞腿咬了一口,宣告自己對滿桌子美食的所有權。

    「嘿嘿,我知道這是你的,我……早就吃飽了。」景宸抹了下嘴角,悻悻收起口水,俊美的小臉上堆上笑,討好地說道,「哥,我等了你好久,還以為你要去蒂娜姐姐的房裡睡呢。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

    「聽你這口氣,似乎很不歡迎我回來!」昊目光敏銳地環看所有的盤子,「說,有沒有趁我不在時偷吃?」

    景宸忙搖頭,「沒有。」

    這臭小子,還否認?「為什麼雞腿就剩一個了?」

    景宸臉不紅氣不喘的笑道,「……端進來就是一個。」

    「你還不如乾脆說雞就長了一條腿。」

    「……哥,三歲的孩子都知道雞有兩條腿呢!」他可是四歲了耶。

    「既然如此,下次就不要偷吃我的雞腿。」

    「我沒有偷吃你的,我吃的是雞的雞腿。」

    「你……還狡辯?」昊氣結怒斥,「不要坐在我的桌子上,影響我胃口。」

    景宸只得從桌子上跳下來,在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坐好,見昊吃到三分飽,氣消了一半,忙給他倒上一杯水。

    「哥,我和你商量一件……不算很重要的事。」

    不算很重要的事?從這小子口中出來的不算很重要的事,往往都能在天上捅個大窟窿。

    這就是他昊皇子身為兄長的難處,弟弟有什麼事兒都找他商量,大的,小的,雞毛蒜皮,還好,他心臟足夠強大。

    「什麼事?」

    「父皇剛才做了安排,明天你和蒂娜姐姐要一起找皇外公學棋,我和懿要去師公那邊學武……」話說到這裡,景宸聰明地略一停頓。

    「嗯。」昊拿起自己最愛的牛肉麻香小酥餅,貪婪地咬了一大口,含混地說,「然後呢?」看這小子一臉假笑,後話是要求他什麼事吧?

    「我想……和你調換一下。」景宸說出自己的目的。

    「調換?為什麼要調換?你和懿不是一直在一起學的嗎?為什麼又要和肥妞一起?」這小子該不會也想打肥妞的主意吧?「景宸,你可看看清楚,我要和肥妞成婚了,不准你打肥妞的主意!」

    「不是,不是,哥,你誤會了。懿和我吵架了,不理我了呀!她為了紙鳶的事,好生氣呢,連我以前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她都托蘭棠姑姑送還給我了。」

    「這麼嚴重?」不就是壞掉一個蝴蝶紙鳶麼?懿兒也太記仇了吧。

    「所以,哥……你就和我調換一下吧。」景宸小臉兒上滿是慘淡地哀愁,任誰看了都不忍拒絕。

    昊卻鐵石心腸,很乾脆的搖頭,「不換。」拒絕弟弟之後,他不忘繼續享受自己的美食。

    「為什麼呀?」景宸頓時皺起小眉頭,沮喪地說道,「以前我和懿吵架之後,你總是可以和我調換的呀。」

    「但是,這次不可以。」

    「我要理由!」

    「你嚷嚷什麼?大家都該聽到了!」昊忙關上所有的窗子,折回來之後,壓低聲音說道,「我和蒂娜吵架了,明天我要藉著學棋,讓她原諒我,否則,她會到父皇那裡去告我的御狀,後果可嚴重呢!你是知道的,我和蒂娜就要成婚了,在成婚之前吵架鬧僵,大家都會議論的。」

    「原來是這樣。」景宸小嘴兒掘到了天上,「哥哥就知道要蒂娜姐姐原諒你,都不管弟弟了嗎?」

    「管,當然管。不過,拿你當弟弟的可不只是我一個哩!」昊不想這小不點再纏著自己,「你去找嘉。」

    景宸哀聲歎氣,苦惱地趴在桌子上,「嘉姐姐說,如果她明天被調換,不去學醫理,皇外婆會罰她跪一整天呢!我可不想害她受罰。」

    皇外婆凶巴巴的,的確不太好惹。昊又奉上另一個候選人,「那就去找擎,擎一向都很好說話,而且,擎怕極了血族王,鐵定會和你換。」

    「擎哥哥身邊帶著一個雪莉兒呢,一不小心她就會大哭的。」景宸繞過桌子,撒嬌地搖著他的手臂,「哥……只有你能幫我了呀。」

    「不換!不換!不——換!」昊塞了滿嘴的食物,無辜又憐憫地拍了拍景宸的小肩膀,聲音含混地說,「弟弟,你就好自為之,自求多福吧。」

    「唉!懿一定不會原諒我的。」他知道,懿並不是因為紙鳶才生氣,而是因為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叫她愛哭鬼,還真的把她惹哭了。

    「找一個更好的紙鳶給懿不就得了嗎?」

    「她已經撂下狠話,永遠都不和我講話了。我去敲門,還在她門口站了一個時辰,她也不理我。還讓宮女傳話說,如果明天我和她去師公那邊學武,她也不會再理我。」

    昊見他眼底泛紅,忙道,「別哭,辦法多著呢,一點小事,哭什麼?」

    「什麼辦法?」

    「裝肚子疼。」

    「可是,不能每次都裝呀。」

    「先過了明天再說。」

    「也只能這樣了。」景宸不禁慶幸自己有昊這個聰明的好哥哥。

    但是,他卻忘了,他有個不服輸的吸血鬼父王——花暝司。而他這鐵面又冷血的父王,是絕不會允許他裝病逃避課業的。

    瑤華宮正殿書房外,追風經過通傳,入內稟奏,「陛下,銀影猶豫了這些時日,終於有了動靜。」

    阿斯蘭從折子上移開視線,看了眼正翻看賓客名單的伊浵,才問追風,「銀影去了大牢?」

    「是。」追風恭謹地詳細說道,「銀影提了一個食盒,還帶了乾淨的衣物,以及首飾,胭脂水粉。」

    「去便去吧,朕早就已經下旨,把莫嬌交給他處置。」

    追風驚訝,「陛下不擔心銀影劫獄?」

    「劫獄?呵呵呵……追風,你跟隨銀影這麼多年,還不瞭解他嗎?他光明磊落,是絕不會劫獄的。」

    「不劫獄,他又為何帶那些東西?」

    阿斯蘭但笑不語,擺手示意他退下。

    「末將告退。」追風退出書房,並帶上門。

    一室寧靜,被輕輕掩住。

    桌案旁的高几上,蘭花吐芳。殿頂的夜明珠將整個書房映照地亮如白晝,裝飾與擺設舒適典雅,華美的色彩與幻渺的光影交相輝映。

    隔著桌案,阿斯蘭一襲金黃繡龍睡袍,慵懶地斜倚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奏折。

    而伊浵則銀髮傾散,一襲淡雅的月白紗袍,內襯束胸白絲長裙,窈窕身姿,娉婷婀娜,她翻看著手上的名單,神情專注。

    桌案上折子凌亂,事務千頭萬緒,本是甜蜜忙碌的氣氛,莫名地有些許尷尬蔓延。

    伊浵擱下名單,端起茶盅,乾脆去貴妃塌上躺下來閉目養神。累了一天,她已有些疲憊。

    「怎麼了?那些名單讓你心煩了?」阿斯蘭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放回自己面前的折子上。

    「阿斯蘭,其實,讓莫嬌在大牢中待一陣子也並非不可,宮裡即將辦喜事。」

    雖然讓銀影去處死莫嬌,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可她還是不想有人在這個時候喪命,縱然那人是十惡不赦的兇手,她也覺得不祥。

    「今早下旨大赦天下了。伊浵,我知道你不想在這個時候殺人,但莫嬌犯下的罪,每一條都夠斬她上百次!事情拖延下去,朝堂上又是一片非議。」

    她當然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那場人為的瘟疫,暴亂,還有三個孩子被綁架,歷歷在目,她比任何人都想殺了莫嬌,但是,她更擔心,莫嬌死後,她和阿斯蘭那些回憶,會在他腦海裡愈加清晰。

    悲慟的緬懷,永遠回不去的戀情,還有他們在月圓之夜變身成狼,暢快乘風奔跑的情景……這一切是她從莫嬌的腦子裡窺見的,雖然莫嬌真正愛的人是銀影,可她和阿斯蘭卻真正在一起過。

    阿斯蘭起身,繞過桌案,在她身邊躺坐下來,「伊浵,知道嗎?我最不喜歡你這樣心不在焉的沉默。」

    她依靠在他懷中,螓首枕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自打瘟疫過去,我們回宮,你將她關在大牢內,我還以為……你對她仍有不捨。」

    他漫不經心地撫弄著她的銀髮,享受著她髮絲順滑的觸感,「伊浵,原來你還在吃醋?!」

    「你想到哪去了?」她不是吃醋,而是清楚地知道,那些回憶永生永世都褪不去。「我並不知你早就授意銀影去做這件事,所以,才會誤會。」

    「我並沒有授意銀影做什麼,只是對他說,莫嬌的生與死,都由他來決定。他是朝中重臣,朕不得不顧念銀影的感受,他這些年跟著朕出生入死,雪狼王朝也不能沒有銀影。莫嬌的錯,不應該牽累他,可這錯也是他釀成的,他應該來收拾。」

    「阿斯蘭,我應該向你道歉。」

    在軍營時,她不該那樣因為莫嬌的那番話而生他的氣,孩子的失蹤,讓她亂了分寸。事後,她才發覺自己那天有多過分。而剛才,她也不該那樣想,她考慮的總是太狹隘。

    「愛妻何需如此客氣?」他深邃的綠眸略帶邪氣,鎖住她瀲灩水光的鳳眸,笑道,「一會兒,盡心取悅朕就夠了,不要總是讓朕一個人努力。」

    她拿帕子按住眼角,哭笑不得地嗔怒,「好好的說正事,你又不正經。」

    「你剛才說的是正事嗎?在朕眼裡,只有皇后的喜怒哀樂,才是正事!」

    「不要說這些肉麻的甜言蜜語。」她為此耿耿於懷,還不是因為擔心他會難過?「我誠心向你道歉,阿斯蘭,你會原諒我嗎?」

    見他要強吻過來,她忙伸手按住他的唇,「我要聽你親口說,你原諒我,我才放心。」

    「伊浵,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何需我的原諒?」

    「我……」

    她話沒說完,就被他捏住小巧圓潤的下巴,封緘所有的話語。

    夜色漸濃,幽深的牢房內,火光幽暗。

    銀影的銀絲對襟長袍與白髮,在這陰森的牢內,格格不入,清寒脫俗的他,彷彿臨世天神,在一處牢門前站定之時,就連獄卒也不由恍惚。

    「銀影將軍!」

    「本將奉旨前來,打開牢門。」

    「是。」

    牢房內的莫嬌一看到那抹白影,拖著手銬腳鐐如躲避洪水猛獸,忙從石床上滾下來,縮進一個角落裡,狼狽地抱頭轉過去,「不要,不要……我不要見他,讓他滾!」

    獄卒彷彿沒有聽到她焦躁痛苦的嘶叫,打開牢門上的鎖鏈。

    銀影從容邁進來,擺手示意獄卒給她打開手上的手銬,腳鐐。

    獄卒上前來,莫嬌卻不明所以,為什麼要打開手銬腳鐐?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重罪,阿斯蘭是不可能放她自由的。

    獄卒都退下,銀影把帶來的東西放在殘破的桌案上,優雅坐下來,彷彿仍是坐在他「客棧」首領的寶座上,貴雅凜然。

    「銀影,你到底來做什麼?羞辱我?還是罵我?審問我?」

    「我是來帶你走的。」

    「你會帶我走?」

    「我帶來你最喜歡的衣裳,首飾,胭脂,還有飯菜,我命獄卒去送溫水過來,你仔細梳洗,打扮地好看些,一會兒,我帶你離開這個骯髒的鬼地方,回我們曾經長居的家。」

    「真的嗎?阿斯蘭……他,怎麼會……他怎麼可能放我走?」

    銀影淡然說道,「儲君大婚,大赦天下。」

    「儲君大婚?儲君不是才五歲嗎?」

    「陛下與皇后急於解決這件事,也好讓文武百官安心國事。」銀影眸光慈愛,「嬌兒,你還記得你年幼時,我們居住的那處院子嗎?我又把它買回來了。」

    莫嬌小心地走出那片黑暗的角落,披散長髮的她,彷彿陰暗世界走出的女鬼,綠眸因為過度恐懼而驚悚煞亮。「我還是不相信你。」

    銀影把飯菜從食盒中端出來,擺上桌案,「我的功勳擺在前面,陛下又豈會拒絕我為你求情?更何況,他還愛過你。」

    「我害死了很多人,他不會放過我的,我不信他會放了我!」

    「你知道自己的錯,並銘記於心便好。」

    他無關痛癢的話,讓她怒極,「你對我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寬容,可你不知,正是你的寬容害了我。我不要你再拿我當孩子看,我愛你,我一直都愛著你,你這涼薄的淡然,是害我落得如此地步的劇毒!」

    銀影臉色一僵,無聲而沉重地歎了一口氣。

    彷彿過了一百年那麼久,他才抬手一個請的姿勢,「過來,坐這邊。」

    莫嬌坐下來,臉色也稍霽,無論如何,自己得以自由,總是好的。不管銀影是如何求來的,她都該珍惜這次機會。

    「銀影,我以為,你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我是你的養父,怎麼會不來?」

    「我時常想,若你這樣天下無雙的男人不收養我,我像一個普通的乞丐一樣死在路邊,豈不是很好嗎?」

    銀影沒有開口,他從不談論這種假設性且於事無補的話題。

    獄卒端著溫水進來,「銀影將軍,您要的溫水。」

    「擱在這邊,你可以退下了。」

    獄卒把水擱在一旁的凳子上,並把乾淨的毛巾放在盆沿上,轉身便離開。

    莫嬌仔細地梳洗好,擦拭乾淨身體,換上嶄新的錦衣,仔細裝扮好,「銀影,你看,我現在美嗎?」

    「是,很美。」珠光寶氣,奼紫嫣紅,她的裝扮,還是如此張揚跋扈。

    銀影見她喝空了面前的酒杯,眼底這才有了淺淡的笑意,「嬌兒,你知道當初我為何收養你嗎?你知道為何阿斯蘭當初會喜歡上你嗎?」

    「你收養我,是因為年幼的我伶俐可人,阿斯蘭喜歡我,是因為他那時年輕氣盛,而我美貌出眾。」

    「不,不是因為這個。」他為她夾菜。「我收養你,以及阿斯蘭愛上你,都是因為,你長得像極了他的生母。」

    「原來……」莫嬌心裡一陣刺痛,剛滾入咽喉的酒在腹內蔓延開,五臟六腑也灼燒地厲害,她視線落在面前的酒杯和菜餚上,「你騙我!他根本不想放我自由,你也沒想要帶我離開,你要毒死我!」

    「我說了,要帶你走,可我沒說,要帶走的,是你的屍體。」

    「你……」

    滿桌飯菜被她掀翻在地,杯盤爆碎,轟然巨響。

    銀影仍是優雅端坐,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嬌兒,若你當初善良對待阿斯蘭的話,他是不可能愛上穆伊浵的,是你給了穆伊浵住進他心裡的機會。」

    「那麼你呢?」莫嬌自嘲苦笑,「我才不在乎阿斯蘭會喜歡誰,我心裡好痛,好苦,跟在你身邊長大,竟現在才明白,原來,你心裡有深愛的女人,還是個死人!你拒絕我,竟是因為一個死去的女人!你效忠阿斯蘭,竟然也是因為那個死去的女人?!哈哈哈哈……多麼可笑,我風華正茂,卻連一個死人都比不上。」

    黑濁的血沿著她唇角溢出,她無力抵抗毒藥的侵蝕,頹然癱坐在他腿邊,卻仍是放不下心裡那股強烈的恨。

    「銀影,你放心,下輩子,我再也不會愛你了。」

    「謝謝你這樣說。」

    「你收養一個像心愛女子的女孩,含辛茹苦地將她扶養長大,最終發現,女孩不是你心裡那個善良完美的女子,方才發覺自己做了一件傻事吧?呵呵呵……」

    「她死前,曾經對我說,若她當初沒有嫁給先帝,而是嫁給了我,我們一定會有一個美麗的女兒,有著像她一樣的容貌,還有像我一樣的性情。」

    他難得如此發自肺腑的笑,微揚的唇角,有著迷人的孩子氣,視線落在久遠的一隅,眼底卻溢滿了悲慟。

    「當看到在街邊的你,我便覺得,你是上天對我的補償。我傾盡一切地疼愛你,可最後發現,我養得不是女兒,而是魔鬼。」

    莫嬌依靠在他的腿邊,早已沒有了動靜。

    她唇角紫黑的血,浸透了他一塵不染的銀絲錦袍。

    他低頭,眼中依然是慈愛與疼惜,修長的手落在她高綰的發上,「這是我教你梳的髮髻,是她生前最喜歡的,可惜,不管你怎麼梳,都沒有她那般出塵脫俗的清雅氣韻。」

    兩行淚從眼角滑落,他長疏一口氣,「嬌兒,為父並沒有怪你沒有她那樣的善良,因為……她的善良害死了她。」

    「我帶你離開這裡,如你所說,下輩子,不要再愛上我,我真的只是把你當女兒。」

    早膳時分,瑤華宮裡,一眾宮女如仙娥般,手托紫檀木食盒,步履徐徐,衣帶飄逸,從容有序地穿過宮廊。

    蘇嬤嬤張羅著,命司職伺候皇子公主的宮女們,通傳小主子們前來用膳。

    整座宮殿的氣氛,從這一刻起,便有些古怪。昨日鬧彆扭的,可不只是一對兒,皇宮裡怕是又要雞飛狗跳了。

    破天荒的,第一個走出房間的人,竟然是平日最喜歡賴床的懿公主。

    她為防備某個礙眼的傢伙擋住自己的路,或者在宮廊上撞見,便早早地洗漱好,坐在了餐桌前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手上還拿著武功秘籍,溫習著上一次師公講得內功心法。

    伊浵與阿斯蘭攜手進來,見她小嘴兒默念著心法口訣,夫妻倆欣慰卻又無奈。

    「懿兒,這是要化悲憤為力量嗎?」昨兒又哭又鬧,今兒便用功努力,可真是難得呢!

    聽到母后的打趣,懿忙闔上秘籍,「兒臣給父皇和母后請安。」

    「懿兒免禮。」阿斯蘭坐下來,「景宸呢?你倆的寢室挨著,為何今兒沒有叫他一起過來?」

    懿頓時繃起小臉,清脆絕然地說道,「我和他絕交了!父皇不要在兒臣面前提這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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