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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5章 壓著殿下的胖女娃 文 / 南宮千黎

    這愚鈍的吸血鬼,直到現在才發現他會讀心術嗎?阿斯蘭唇角漾出三分邪笑,他實在不想嚇他,「不必讀心術,你的行為和眼神已經出賣你自己。」

    行為和眼神?花暝司可是確定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太大的舉動,至於眼神……「你真的會讀心術?」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阿斯蘭不答反而說道,「伊浵也會。」

    「該死的,我竟碰上了兩個怪物?!」難怪他一和伊浵面對面時,那女人不是耍他,就是躲他!原來,她一直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也因此視他如洪水猛獸。「在她變為靈人之後,她有的這種特殊的能力?」

    「是。」

    「難怪她比以前安靜了,也總是神經兮兮,若有所思。」

    阿斯蘭挑眉,「你也發現了她的變化?」

    莫嬌躺在地上,忍受著被藥粉散去內功和力量的痛苦,怒瞪著兩個美若天神的男人,儼然是看一對兒嗜血魔鬼。

    他們要對她下手就來個痛快的,這是要做什麼?故意折磨她嗎?

    情敵成摯友,還詭異地交流著關於那賤~人的變化,殺千刀的,他們乾脆坐下來,奉上一壺茶,互相梳辮子談天好了。

    偏偏兩個男人正聊到興頭上,壓根兒就沒人理會她。

    花暝司若有所思地回應阿斯蘭的問題,「她一眼便能洞悉人心,對於別人的喜怒哀樂都預先有所察覺,她的情緒自然不會有太大的波動,她的笑少了,她的淚也少了。除非,像剛才那種狀況,她徹底被莫嬌心裡的某些想法或者關於你們的回憶刺激到了,所以……才會那樣崩潰。」

    阿斯蘭挑眉失笑,好整以暇地瞅著花暝司,不禁對他刮目相看。想不到遇上伊浵的事,他竟然也會公正地看待問題。

    不知不覺,花暝司竟發現自己已講了許多話,這一定是他生平與這個死對頭交談最多的一次。他卻還是停不下來,忍不住好奇地問,「祺爾欽,你和她做夫妻,平時是怎麼相處的?你們都會讀心術,明白彼此所想所思,朝夕相對還有意思嗎?」

    他問這些做什麼?阿斯蘭隨口道,「平時我們獨處很少說話,因為心意相通,也不必過多交流。」

    這話可讓花暝司心裡越是不痛快了。

    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出,阿斯蘭和伊浵獨處時,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時的曖昧情景……該死的,他不能想這些,這只可惡的惡狼可是會讀心術呢!

    阿斯蘭瞅了他一眼,冷邪一笑,不客氣地揶揄道,「你不必清空腦海,還是趕緊忙正事吧,至於你想什麼,朕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以後你再敢大不敬地在心底罵朕是該死的惡狼,朕絕對不會和你客氣!」

    花暝司越聽越怒,強忍著對他破口大罵的衝動,冷哼一聲,蹲下來,打算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洩於「惡狼」舊情人。

    他冰冷的手捏住莫嬌的下頜,在莫嬌咒罵著、躲閃地閉上眼睛之前,他迅疾捕捉到她的視線。

    「莫嬌,看著本王,別怕,本王不會傷害你。」他口氣陰柔緩慢,夜風般輕盈,絲絲滲透到莫嬌的腦海深處,「告訴本王,三個皇子在何處?」

    「在東百里處的青楓城,城中有一處拐了兩道彎的死胡同,死胡同盡頭那處普通民宅便是。」

    「乖,你可以放鬆下來了,本王命你用一百句不重複的話,罵你真心愛著的那個男人。他背叛了你,還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待你罵完之後,自己數一二三就可以恢復清醒。」

    阿斯蘭氣結失笑,「暝司親王,你不會用這麼幼稚的方式來報復朕吧?!」

    讓莫嬌罵他一百句不重複的話?實在可笑,就連最擅長罵人的老姑婆,恐怕也想不出這種折磨人的法子。

    花暝司鬆開莫嬌,優雅起身,挑釁對阿斯蘭一笑,「答案我問到了,你若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這女人,就聽完這一百句。你若敢離開,就說明你心裡有鬼,不敢面對她。」

    「朕聽得罵詞可多了,還差這一百句?」

    莫嬌怒聲開罵,「銀影是個低賤的人渣,他負心薄倖,絕情絕義,死了下十八層地獄,活著也不得好死……」

    阿斯蘭挑眉不禁懷疑莫嬌罵錯了人,她愛的人不是他嗎?還是他聽錯了?

    「花暝司,是朕的耳朵出了問題嗎?為什麼她在罵銀影?」

    花暝司比他還要驚訝,他可沒想過要折磨銀影,他是打定主意讓這女人罵面前這個道貌岸然、會讀心術的可惡狼王!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他的催眠術失靈?他重又蹲下來,毫不情願地捏住莫嬌的下頜,看進她的眼底,「莫嬌,你確定你罵得是你最愛的男人嗎?」

    「是。」

    「你確定你愛的人是銀影?」

    「是。」

    「你不愛阿斯蘭?」

    「不愛。」

    不對,不對,這怎麼可能呢?莫嬌一定是在說謊!她可是為了奪取後位,留在這惡狼身邊,差點毀掉了雪狼王朝。

    「你真的確定你愛的人是銀影?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你怎麼可能愛那個滿頭銀髮的怪狼人?」

    銀影就像是一個虔誠的清修道士,他當初打探阿斯蘭背後的「客棧」時,派人跟盯了銀影許久,都不曾見他親近過女色。可想而知,愛上銀影這樣的男人,一定比受活寡還無趣。

    「我愛銀影,我從十二歲就愛上銀影,他疼愛我,關心我,如父,如兄,如知己,是我最夢寐以求的情人,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男人。可是,我想做皇后,他卻不肯為我奪取皇位。他明明有本事顛覆天下,卻不肯為了我背叛阿斯蘭,所以,我只能自己出馬……」

    花暝司凝眉譏諷看了眼阿斯蘭,意料之中的,他也是一臉恍悟,此時此刻才知曉真相。

    「所以,莫嬌,你用美人計,誘惑當初還是皇子的阿斯蘭,只是想做皇后?」

    「是,阿斯蘭是先帝最寵愛的皇妃的兒子,他一定是皇位最恰當的繼承人,他一定會奪取皇位,誰知……後來,阿斯蘭竟然沒有被封為儲君,我好失望,我故意讓他厭惡我,然後,我順利離開了他,可惜……銀影也不要我了,嗚嗚嗚……」被催眠的莫嬌,就像是一個全無自主意識的孩子,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嗚咽不止,「老天故意開我的玩笑!老天也故意作弄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後來,被你離棄的阿斯蘭,不但當上了狼王,還愛上了別的女人。所以,你想報復銀影的無情,也想報復後來者居上的阿斯蘭,就做出這些可怕的事?」

    花暝司聲音徐緩的話,讓莫嬌微怔,「你怎麼知道?」

    「莫嬌,你可以清醒了。」

    花暝司剛站起身,莫嬌就恢復清醒,驚聲尖叫,「吸血鬼,你對我做了什麼?你這個嗜血禽獸!吸血鬼,我要殺了你!」

    阿斯蘭不懷好意地清冷一笑,「莫嬌,花暝司剛才不但催眠你,還強*暴了你。因為他那方面不能持久,所以,我剛出去一會兒,事情就發生了。」

    莫嬌惶恐驚懼地瞪大眼睛,「你說什麼?」

    花暝司憎惡地怒盯著阿斯蘭,「你胡言亂語什麼?你瞎了狼眼嗎?我只是催眠她……」

    他話沒有說完,就被莫嬌打斷,「花暝司,你催眠我之後強*暴我的?不,這應該是迷~奸!」莫嬌刺耳地尖叫之餘,還尋到了一個恰當的詞彙,來形容花暝司的惡行。「你迷~奸我,吸血鬼……我和你不共戴天!」

    「賤~人,住口!」

    阿斯蘭愉快地大笑起來,「哈哈哈……朕的暝司親王,你應該好好調養一下身體,正好,朕的皇后精通醫理,下次,免得你這麼快就洩了!」

    「閉嘴!」

    花暝司氣急,一掌打暈了尖叫不止的莫嬌,轉身便走出營帳,卻驚悚地發現,他嬌美的愛妻正站在營帳外。

    那身薔薇紅裳,襯托地她如暗夜薔薇,只是那一臉怒容,在傾城脫俗的俏顏上,格外的清冷。她鳳眸瞅著這邊,白膩如脂的肌膚被帳外的照明的火炬輝映,也彷彿能迸射出駭人的火焰來。

    「影兒……你聽我說……」

    「花暝司,你這個色鬼!你不是說,你要去救三個孩子嗎?」

    「我是救了呀。」

    「如果迷*奸女囚也能救出孩子,我是不是應該多給你找幾個,讓你一次玩個痛快?」

    「影兒,你在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能背叛你?」

    阿斯蘭將莫嬌鎖於囚籠之後,自花暝司背後掀開帳簾出來,客客氣氣清清涼涼地一笑,「呵呵,這次誤會可大了,暝司親王,慢慢解釋,不要越描越黑,朕要去救三位皇子了!保重!記住,下次不要再暗咒朕是可惡的惡狼。」他點燃了導火線,一陣狼風閃過,咻——不見人影。

    花暝司朝著阿斯蘭消失的方向狠狠地咬住獠牙,「該死的狼人,就知道落井下石!」

    「你罵他做什麼?馬上給我說清楚!」影兒上前來,「你一天都忍不了是不是?姑奶奶現在挺著大肚子給你生兒育女,你竟然飢不擇食地躲起來和別的女人……」她話沒說完,腹中便一個蠕動,讓她頓時慌了神,「哎呀,哎呀……」

    花暝司忙衝過來,打橫抱起她,「愛妻,怎麼了?別嚇我!」

    「哎呀,寶寶在動……」

    他忙朝著皇甫樂荻的寢帳走去,皇甫樂荻醫術精湛,一定能醫好她。「我告訴過你孕婦不能生氣的,為什麼就是不小心呢?」

    「還不都是因為你?哎呀——」影兒叫得更大聲。

    緊張過度的花暝司慌忙解釋,「你別氣,剛才那是一場誤會,祺爾欽也說了,是誤會!他故意陷害我,他會讀心術,一定是他聽到你在帳外的腳步聲,才說我和莫嬌有什麼……你是知道的,我最厭惡狼人身上的腥臭味兒,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

    「所以,剛才……」

    「剛才我只是幫忙催眠莫嬌,套問出孩子們的下落。」他安撫道,「別怕,你撐著點,皇甫樂荻的寢帳就到了!」

    影兒小心地護著腹部,揮著粉拳氣惱地打他,「撐個屁,只是胎動!」

    「胎動?」花暝司抱著她停下來,緊張地臉色蒼白,「所以,不是動了胎氣?也不是要生了?」

    「當然不是!」

    「所以,你剛才只是故意讓我緊張?」

    「是真的有胎動!」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嚇死我?」如果不是她有孕在身,這會兒他鐵定會把她丟在地上。

    「我就喜歡你生氣又緊張我的樣子。」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輕吻了一下,「抱我回營,我們早點休息好不好?」

    「你不緊張三個孩子了嗎?」

    「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平安回來,已經有那麼多人去救了,你就不用去湊熱鬧了。」她可是一直都擔心,她這性情古怪的吸血鬼夫君,會和阿斯蘭會再起爭執呢。

    「所以,你現在不絕食了?」

    「你這樣說,我還真有點餓了呢。」

    「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只要你陪我,什麼美食都是絕頂美味。」

    「哼哼,吃過醋的嘴都這麼甜麼?」

    她細長的手指點著他高挺的鼻尖,一字一頓地警告,「花暝司,不准再提這個!」

    分隔成四個小空間的大營帳內,伊浵見懿兒恬靜地閉上眼睛,在她紅潤的小臉上輕吻了一下,幫她掖好毛毯,才無聲掀開帳簾離開。

    躺在床上的小人兒卻又睜開眼睛,超脫年齡地憂鬱歎了口氣。

    母后又是難過,又是疲憊,她不得不裝睡,讓母后可以早點去歇著。

    不過,這會兒她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大營帳裡,好孤單呢。

    平時總與她拌嘴吵架的景宸不在了,總是忍讓她的兩個哥哥也不在,她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快樂。

    聽到營帳後方的一角有細微的動靜,她警覺地猛然坐起身來,披上小錦袍赤著白嫩如玉的腳丫溜下床。

    「是誰?護衛嗎?」嬌小的身軀小心翼翼地循聲靠近,心裡卻又不太確定。

    她獨處時,最討厭自己太過敏銳的聽力,卻總也無法控制這種超凡神奇的能力,害得自己一驚一乍,心裡好害怕。

    「是誰……是誰在外面?」

    隔著厚厚的防雨帳布,她沒有聽到回應,卻從入口那邊傳來低低的交談聲,似乎是護衛在輪值更替。

    是她聽錯了嗎?正在她放鬆下來時,一個身著護衛金甲的人突然闖進來……

    她戒備地忙轉頭看過去,卻見那金甲男人正從臉上撕下一張柔軟的易容面具,俊美沉穩的面容宛若驚現的曇花,叫人頓時眼前一亮。

    「咦?鳳倫,原來你真的會易容?!」所以,母后之前的推斷,竟真的應驗了。

    鳳倫淡然一笑,「現在,公主殿下應該不會再懷疑在下的誠信了吧?」

    「既然你真的去救過我姐姐,我會感謝你的。」

    「不必,舉手之勞的小事罷了,公主不必記掛在心上。」他在地毯上隨意地坐下來,大手伸向軟墊旁被她狠狠打過的布娃娃,「倒是可憐了這布娃娃,瞧瞧,它的鼻子都被你打歪了呢。」

    懿頓時笑臉嫣紅,彷彿熟透的蘋果,「嘿嘿,這個……是我錯了。」

    「既然這個娃娃被你打得這麼醜,那就只能換一個漂亮的了。」說話間,他變戲法似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穿著精緻錦袍的笑臉娃娃。

    懿驚喜地笑著衝過來,「好可愛的娃娃呢!」

    最難得的是,這娃娃的橙色小錦袍,與她從嘉那裡得來的小禮袍極是相仿,還有黑色絲線做成的頭髮竟梳著她平時梳理的蝴蝶髮髻,耳畔還垂著幾個可愛纖細的小辮子哩。

    「喜歡嗎?」

    懿對娃娃愛不釋手,「喜歡,喜歡,太喜歡了!鳳倫謝謝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心無城府的小丫頭,幫她救一次人,送她一個娃娃,就是她最好的朋友了?他不無感慨地失笑,「能做公主殿下最要好的朋友,可真是不容易呢!」

    她抱著娃娃板起小臉兒,「聽你這口氣,是不願意麼?」

    「在下豈敢?!」他可是怕極了她生氣,哭鼻子,威脅人。

    「剛才我好怕獨自呆在這裡呢,你來了,我就一點都不怕了。」她在他身邊的軟墊上坐下來,「你來軍營做什麼?該不會是特意來看我的吧?你對我的一舉一動都瞭若指掌,定然已藏匿很久了。」

    這小丫頭倒是心細如髮,竟能看出這一點?!

    他的確是擔心這場瘟疫會無法控制,更擔心伊浵心力交瘁,還擔心她和孩子中會有人中了那種劇毒,所以,在阿斯蘭抵達之時,他也忍不住暗中尾隨而來。

    他疲憊地長舒一口氣,取下身上沉重的護衛鎧甲,「我可是很忙呢。」

    「你忙什麼了?」

    「我幫你父皇清理了軍營裡的內奸,那傢伙可是差點就救走了莫嬌,還好我發現及時。」

    「原來真的有內奸嗎?」

    「嗯。」鳳倫優雅不羈地在地毯上躺下來,隨手拉著一個抱枕當枕頭,「這幾日在下可都是沒有好好睡過覺,公主殿下就恩賜這片地毯,讓我好好睡一覺吧。」

    「如果你除掉了內奸,就一定知道我兩個哥哥和景宸的下落。」

    「不知道。」

    「母后說,我父皇已經去救他們了,我也想去。」

    「不去。」他現在需要很充足的休息。

    「我長這麼大,還從沒有見過賊窩是什麼樣子的呢,你帶我去看嘛。」

    小孩子的好奇心還真是古怪,「賊窩有什麼好看的?」

    「我姐從嬤嬤們那裡聽來的故事裡說,賊大王都會搶了美人兒來做新娘,是真的吧?賊大王還會有寶藏,並畫出一張藏寶圖,對不對?」

    「公主殿下晚安,在下喬裝成士兵渾水摸魚了多時,又是巡邏,又是抓內奸的,實在累了。」

    「你真的不帶我去瞧嗎?我要大叫嘍。」

    「你不會的。」

    「我會。」

    「你一定不會。」

    「我真的會。」

    「你一定一定不會。」

    「那你就瞪大眼睛,看我會不會。」小丫頭口氣堅決,一派認真。

    鳳倫翻了個身,面對著她,見她張大嘴巴這就要尖叫,他忙坐起身來摀住她的嘴,頹然歎了口氣。他一定是吃錯了藥,才來招惹這小丫頭。

    「在下投降,公主饒命,不就是賊大王的寶藏麼?在下帶公主殿下起駕前往可好?」

    「嘿嘿,這還差不多。」懿興沖沖地穿好小靴子和衣裳,「如果我救了景宸那小子,景宸會感激我一輩子,以後再也不會和我吵架了。」

    「你姐姐和哥哥都讓著你,景宸若是也不和你爭吵,你的生活會很無趣。」

    「總之,我要他感激我一輩子!就算真的和我吵,也要算我贏。」

    鳳倫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乾笑兩聲,原來,這小丫頭,也有無理取鬧蠻不講理的時候呢!

    夜漸深,卻波瀾暗湧,注定了一夜不平。

    軍營東百里,青楓鎮,拐了兩道彎的死胡同內,是一座看似普通,卻庭院廣深,裝點奢華的民宅。

    幾十個狼人殺手正在忙著搬運劫掠來的金銀財寶裝上車,首領一襲繡著虎紋的黑袍罩身,只露一雙黑冷凌厲的眼睛示人,氣勢粗獷凶冷。

    「動作快些。」他沉聲催促著,「今晚來交易的幾個人牙子何時到?」

    「主子,是亥時。」

    「夜長夢多,派人快馬接應,讓他們半個時辰內,務必趕來把那些累贅的小鬼接走。」

    「是。」

    後院的西廂房內,燭光明滅。

    聽到外面箱子沉重的磕碰聲,胸腔憋悶的昊,雙睫眨動了一下,猛地睜開星輝斑斕的綠眸,卻聽到面前一聲細微地倒抽冷氣的聲音。

    一個胖臉圓圓,眼睛圓圓,嘴兒圓圓,甚至鼻頭也胖圓圓的小丫頭,正壓在他身上,沉甸甸軟綿綿的嬌小身體,讓他不悅豎起漂亮的小眉頭。

    小丫頭唇紅齒白,肌膚白膩,一臉率真稚氣,還穿著一身比他的儲君錦袍還華美的毛邊紅裳,髮辮上綴著兩個小可愛的毛球,越襯得小臉白白嫩嫩,圓潤可人。

    不過,看習慣了兩個妹妹的仙童之貌,這肥美的小丫頭在他眼裡,也不過姿色平平。

    他真搞不懂,這胖丫頭壓在他身上做什麼,他瞪了又瞪,用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竟然敢欺負他這舉世無雙的儲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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