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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5章 狼王鼻子被氣歪 文 / 南宮千黎

    「老女人,你以為我穆伊浵怕你嗎?打就打!」伊浵誓死要搶過那枚扳指,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利用阿斯蘭的貼身之物,做出不利於雪狼王朝的事。

    「死丫頭,你敢叫我老女人?我非撕爛你這張嘴不可!」皇甫樂荻像是一頭抓狂的母獅子,強大的真氣爆發,抓住她的追風和賀百被震得橫飛出去,幸虧二人反應快,騰空旋身,總算沒有砸到花廳裡什麼貴重的擺設,平穩落地。

    「阿斯蘭,你放開她,讓她和我打!看我這個老女人,怎麼收拾這大不孝的死丫頭!」

    皇甫樂荻氣勢如此凶悍,阿斯蘭豈會放開伊浵?

    別人不瞭解伊浵,他卻掂得清她到底有多少斤兩。除了天生的神秘力量還算強大,她武功不過才練了五六年,如何抵擋得了皇甫樂荻這位絕頂高手?!

    「臭丫頭,你倒是和老娘打呀!躲在男人懷裡對老娘叫囂,就是縮頭烏龜!」

    伊浵被這話激怒,又跳又叫又踹又揮手,卻被阿斯蘭越抱越遠,根本打不到皇甫樂荻。「阿斯蘭,你放開我,我就不信打不過她!」

    阿斯蘭見皇甫樂荻逼近,乾脆打橫抱起伊浵,疾步逃離賀百的王府,直接將伊浵抱上停在大門外的華車上。

    「起駕,回宮!」

    「阿斯蘭你這個大傻瓜!你抱著我做什麼?」伊浵被他鋼鐵似地雙臂牢牢捆於懷中,越是掙扎,反而讓他越是雙臂收緊,「放開我,你的扳指不搶回來,會被她拿去做些壞事!她會篡權奪位,害了你!」

    她只顧想著奪回黑曜石狼首扳指,卻沒有發現,兩人的姿態親密地有些曖昧,她正橫坐在他腿上,廝磨之間,正擠壓著他已經亢奮的灼熱欲~望。

    剛才在花廳內,狀況混亂,倒是並沒有什麼反應,這會兒兩人獨處,阿斯蘭反而難以克制,她越是扭動身體,便害他越是燥熱難耐。

    「你若是再這樣動下去,不等皇甫樂荻做什麼壞事,我就要先『做些壞事』了。」

    伊浵聽得一頭霧水,「你要做什麼?」難不成他皇帝做膩了,想去做強盜?「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趁著夜黑風高,潛入她寢宮裡,把扳指偷回來?」

    阿斯蘭只覺自己俊雅的鼻子上落了一層灰,無奈的挫敗感湧上心頭,他崩潰地歎了口氣,「穆伊浵,我真想一掌拍死你!」

    「呃?為什麼呀?」她做錯什麼了?

    他埋首她頸窩,貪戀呼吸著這一天一夜沒有親近的嬌軟馨香,溫柔深沉的吻順勢印在她敏感的耳畔,直接提醒她,他想做的壞事,到底是什麼。

    伊浵因熱癢的吻縮了下脖子,雙頰頓時嫣紅如雲,腦子總算是繞了一個彎,從那枚寶貴的狼首扳指,繞到了臀部突兀堅硬的觸感。

    她恍然大悟地一怔,可是,她想不通,「阿斯蘭,你怎麼會有……有這種反應?」

    「你的意思是,我不該對自己的愛妻有最正常的反應?」

    「不是……可是……這……」她黛眉輕斂,眸光異樣地瞅著他,彷彿是看什麼匪夷所思的怪物。

    「可是?這?」她這是什麼表情?彷彿他對她如此,觸犯了什麼天條。

    見她閃爍著鳳眸,疑惑又沉默,阿斯蘭不悅催促,「到底可是什麼?穆伊浵,把話說清楚。可是這怎樣?」她該不會是因為孩子們議論的關於「那個」的話題,心理上有什麼障礙了吧?「難道,你不想嗎?」

    她臉色又紅又燙,低頭咬著唇,糾結擺弄著腰間的蘭花吊墜,聲如蚊蚋地咕噥,「你……你昨晚沒有碰我。」

    「嗯。」他似笑非笑地點頭,鼻尖有意無意地廝磨著她白嫩地近乎透明的耳廓,溫潤瑩白的珍珠耳墜,越襯得耳垂小巧可愛,讓他恨不能咬一口。

    「你早上沒有給我早安吻。」

    「嗯。」昨晚,他一直等她主動,結果等了一場空,他心情不好,故意不理會她。

    「你上朝離開時,也沒有吻我。」

    「嗯。」他承認,那是故意吊她胃口。而且,他一廂情願的以為,他不吻她,她就會主動奉送一個送別吻給他,倒是沒想到,她傻子一樣躺在那邊瞅著他,直到他走出門檻,也沒有挪動。這習慣了被寵愛的女人,已經心生懶惰,只懂享受他的給予,不懂如何取悅他了。

    「你……你還讓花穗姬坐在屬於我們的龍椅上。」

    「嗯。」他更是故意為讓她吃醋。「所以,就憑這些,你認為我不該對你有反應?」

    「我以為……你……你已經厭倦我了。」

    她自現代穿越而來,在丞相府那一汪水中,被他救起,約莫算起來,已經有十年之久,而她真正嫁給他,也有七八年之久。

    現代夫妻尚有「七年之癢」,小打小鬧,爭吵不斷。

    而她與阿斯蘭,和普通情侶相比,並無異樣。柴米油鹽,孩子,家事,還有他的政務,他若為這樣的生活心生厭煩,她並不怪他。

    更何況,他是這樣一個獨一無二的男人,權勢,財富,美貌於一身,坐擁天下,想要什麼美人兒,一張口便有一車一車的女人為他前赴後繼。

    若他依照其他皇帝那樣納妃的話,恐怕這五年時間,已經充盈後宮佳麗三千人,子嗣也成群,恐怕都能組成一個軍隊。

    那些文武百官議論什麼,她一直裝作沒聽到,可她並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

    御書房的桌案的折子上,時不時有人會畫了美人兒的紙片夾在裡面,只等他一開口,美人兒便會送上龍榻。

    而她穆伊浵,四個孩子的母親,不管從那個角度比,都不及那些剛過及笄之年的花樣少女來的誘惑。

    「阿斯蘭,如果……如果你真的厭倦我,真的不想再和我在一起,我們可以暫時分開一段時間。我不會強求你和我在一起,我不會讓你不開心的,但是,我不想離開孩子們……你就隨意在皇宮裡找一處宮殿給我,讓我暫時住著便好,我真的,真的不會打擾你的。」

    他越聽越是詫異,不明白她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卻也因她這番莫名其妙的話而哭笑不得。

    這個傻女人,前一刻還為了索回他那枚微不足道的狼首扳指,和自己的生母爭吵得不可開交,這會兒又一副知趣的小媳婦模樣,盡說一些看似賢惠合宜的蠢話。

    不過,她平日端雅溫婉,倒是難得如此有趣,全然沒有在賀百王府裡母夜叉似地張狂乖張,這又羞,又囧,又緊張,又癡情的模樣,讓他情不自禁,愛到骨子裡,整顆心都酥了。

    宛若墨畫的劍眉似皺而含笑,深邃的眼窩裡,墨綠的眼眸也因車廂內光芒幽暗而愈加神秘,叫人難辨他的喜怒。

    「隨意找一處宮殿給你住著?」他話語輕而玩味,彷彿猛獸品賞獵物前耐心的逗弄。

    伊浵猶豫再猶豫,「……是呀。」她虛弱的口氣,終於還是暴露了心底的擔憂和傷感。

    「也罷,既然皇后你如此識大體,朕便給你單獨設一處宮殿,讓你舒舒服服地住著,孩子們仍與往常一樣,我們分開的事,就暫時瞞著他們。」

    「你這樣安排很好。」她手心裡的握緊腰間的吊墜,精心繪了花瓣圖案的纖長的指甲,在掌心裡刺出深深的紅印。

    他大掌及時握過來,把她細長白膩的手指一根一根攤平,解救出那枚吊墜,又與她十指相扣,話卻還是說的清冷,「待到皇后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朕再開始納妃,如何?」

    「……納妃?」

    「是呀。」

    原來他真的有這樣的決定!她本就傷透的心,一落千丈,只木訥應了一聲,眼淚就如決堤的洪水,啪嗒啪嗒簌簌滾落,止也止不住。

    一想到將來有一天,他也會這樣抱著別的女人,甚至還有些更親密的舉動,她便如鯁在喉,錐心刺骨。

    「阿斯蘭……」

    「皇后不必謝我順遂你的心願。」

    「我是想對你說,如果你真的納妃,我恐怕……恐怕會再難活下去。」

    她不想做一個沒有男人就不能活的女人,她也鄙視那樣的女人,而且,她向來自立自強。

    可,若是真的沒有了阿斯蘭,她怕……「我會死的。」

    她哭得越是傷心,依靠在他懷中,就這樣抽抽噎噎,一塌糊塗。

    馬車搖搖晃晃,已過了京城的主幹道,車外人來人往,聲音嘈雜。

    伊浵已經顧不得那麼多,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委屈,越哭越難過。

    一個狼人的壽命是永生永世,為何一段愛情的壽命,卻只有十年?她好恨自己沒有早一點認識阿斯蘭。

    阿斯蘭一直似笑非笑地瞅著她,見她哭了個痛快,卻忍不住,忽然在她腦門上彈了一記,「穆伊浵,你真是豬腦子!」

    「什麼呀?你……你……」她捂著被彈疼的額角,不禁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在緊張,在傷心耶,他竟然罵她豬腦子?她哭得眼睛鼻子泛紅,驚艷的臉兒越是我見猶憐。「阿斯蘭,你為什麼這樣罵我吶?」隨手從他懷中取出他隨身攜帶的手帕,把眼淚鼻涕全擦在上面。

    「你既然已經決定和我分開,為何還坐在我懷裡?」

    「我……」她想否認,卻才發現,她不但坐在他懷裡,還被他溫暖的大掌一直扣著一隻手,而她另一隻手,還從他懷中取了手帕。這分明是親密情人才有的舉動,而且,她也習慣了這樣的親暱。「我被你氣糊塗了。」

    她這便要從他懷中離開,剛一挪動,卻發現,被她忽略的某一處正以比之前更震撼的姿態頂著她。

    他口氣比剛才更惡劣,「你大可以動一下試試。」

    她如坐針氈,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窘迫地低垂著眼簾,不敢直視他那雙魔魅的綠眸。

    「穆伊浵,既然想分開了,你不想最後吻我一次嗎?」

    他這個提議倒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裡,她鼓足勇氣,抬眸正視他,「我……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深入寒潭的眸底暗藏了貪婪的渴望。

    她嬌軟的手捧住他俊美不凡的臉,嫣紅如花瓣的唇湊近他性感的唇,因這親密的動作,胸前傲人的柔軟親密貼在他的胸膛上,曖昧的氣氛,瞬間升騰到一個頂點,讓阿斯蘭欲~望隱忍的疼痛欲裂,恨不能當即撲倒她扯碎她的衣袍……

    但是,輕淺的一吻,在他唇上掃過,他尚未感覺到什麼,她便突然放開他,並從他懷中離開,坐去了車廂裡離他最遠的一角上。

    「該死的……這就算吻過了?」宛若雕刻的臉,越是冷厲如冰,雖然並無波瀾,他心底卻怒氣積壓,瀕臨爆發。

    「這就夠了,我怕……我吻太多,會忍不住……」

    「你可以忍不住。」為什麼這個笨女人就是不懂什麼叫做「主動」呢?

    老天,他多麼懷念幾年前,桀驁不馴、狡黠嬌蠻的她。

    那時的她,偶爾會調皮地主動勾~引他,讓他瘋狂地欲罷不能。

    為何她做了母親之後,反而就只顧孩子,對他不溫不火了呢?如果她是故意在折磨他的話,她可是做得徹底。

    「我真的不想忍不住,我怕自己再也離不開你了。」

    「如果你不想離開我,沒有人會強迫你。」他聲音已低啞的不自然。

    「可是,你會不開心呀,強扭的瓜不甜,你都打定主意要納妃了。」

    終於,他冰冷的神情龜裂,積壓的怒火再也無法隱忍,「穆伊浵,你這該死的笨女人,給我滾過來!」

    伊浵被他吼得一愣,「你發什麼火兒?我都應了你的要求。」

    「我昨晚沒有碰你,是等你主動,早上沒有吻你,是等你吻我!你是只顧了照顧孩子,和那些該死的皇宮瑣事,卻忘了怎麼取悅自己的夫君嗎?」

    「我……」罪過呀,她怎麼沒有取悅他?「我每天都給你弄好吃的送去御書房呀。」

    「你不覺得我們親熱的時間太少嗎?」

    「呃……還好啊。」每天都有一點,也足夠了。

    「穆伊浵……」他可憐的鼻子都快被她氣歪了。

    被他這一吼,她腦子總算清透了不少,「你……你真的沒有想要納妃?」

    「我快被你氣昏過去,才故意那樣說。」

    「你真的只是等我主動,才沒有碰我?」

    「你說呢?昨晚沐浴的前一刻,我做了什麼?你忘記了?」

    「呃……」她當然沒有忘記,他那樣煽情地吻她,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不過,現在想起來,徹底明白了他的意圖,她反而更是窘迫難安。

    這會兒,他一定在心底裡笑她笨,笑她蠢,竟自找苦吃的說出剛才那番話,也難怪他會氣惱地罵她豬腦子。

    她摀住臉,懊惱地貓兒似地嗚嗚不止。哦!老天吶!她還是自殺好了,不知最近的懸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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