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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3章 牡丹花下死 文 / 南宮千黎

    他不自然地動了下宛若刀裁地腮骨,幽深地瞳仁波瀾難辨。

    氣氛明顯有些尷尬,卻又因他擁著她沒有鬆開,而靜謐地有些曖昧,如水的藍色紗簾無風而動,美人榻上光影搖曳,彷彿剛才那蜻蜓點水的一吻在心底激起的漣漪,一圈一圈,蕩漾蔓延。

    伊浵鳳眸蒙了水霧似地,無辜又委屈,戒備盯著他。病體高熱,加之羞憤,俏顏緋紅,髮髻也因為過激的動作有些鬆散,看上去慵懶如雲。

    美人如此,病態嬌憨,美艷欲滴,讓他稍冷靜的心智再次亂成一團。

    他的唇以詭異地速度再次逼近,她忙後仰頭躲開,他又捉迷藏似地停在離她一寸之外,陰險如蛇地玩味欣賞她的不安。

    他……他到底要做什麼?故意逗她嗎?

    伊浵心慌意亂地急促喘息,卻沒注意到,兩人因為太過貼近,傲人的胸部因為起伏不休,正頂撞著他壯碩的胸膛,因為剛才一番舉動有些凌亂的淺橙色衣襟,欲遮半掩,越襯得肌膚白膩,春光旖旎。

    他感受著她誘人的氣息,婀娜的曲線,心猿意馬,氣血翻騰,蠢蠢欲動。

    感覺到小腹上有個滾燙的異物廝磨,她頓時毛骨悚然,「花暝司,你……你先放開我……」在事情還沒有不可收拾之前,伊浵決定盡快逃離這張罪惡的美人榻。

    但他眸光倏然艷紅,一聲細微地卡——他冷魅的唇角獠牙變長。

    「你說過不再咬我的!」她驚呼,忙摀住自己的脖子。

    他快如閃電,一個翻身,壓住她,無視她驚恐地尖叫,俯首下去——他當然沒有咬她,而是越挫越勇地狂肆吻住她的唇。這誘人香軟甜蜜,讓他瘋狂,他恨不能一口吞噬她,卻又不喜歡太急切,美妙的東西,要一點一點品嚐才更有味道。

    被他凌厲地侵襲唇舌,她又踢又踹,慌亂掙扎,「花暝司,我……想……吐……」她含混提醒,一想起他曾經吸血的樣子,她就反胃。

    花暝司聞言,想起她上次嘔吐的情形,只得放開她的唇,順便把她護在脖子上的手移開,唇印在她馨香濃郁的肌膚上,手不停歇的扯開她腰間刺繡了朵朵幽蘭的腰帶,衣襟鬆散開,大掌探入她的衣內,觸到暖熱粉膩的肌膚,他瘋狂地再也克制不住……

    「不,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正在花暝司欲罷不能之時,在淵突然出現,端著托盤立在門口提醒。

    「殿下,飯菜準備好了,夫人現在方便用膳嗎?」剛才在膳房,他就聽到了伊浵的尖叫,擔心地過來查看,卻沒想到會撞見這不該撞見的一幕,進退維谷,他還是忍不住開口,「湯藥也備好了。」

    花暝司惱怒抬眸,就見在淵已經立在門檻之內,沉穩地臉上冷靜自持——這老傢伙分明就是故意闖進來壞他的好事。

    他忙拉好被子,擋住伊浵幾近半裸的身體,不經意地注意到她眼角的淚花,強硬轉開頭,只當沒看到。

    該死的,他又傷了她嗎?他只是在愛她而已,別的女人苦求都不見得能得到他的垂愛,對她來說,他的親暱卻反而成了酷刑?!

    「出去!」他煩躁地怒斥在淵。

    「夫人重病,身體又一向虛弱,聽聞她在皇宮裡已經餓了兩天,再這樣下去,夫人怕是……」在淵適可而止地解釋之後,兀自進來,把飯菜和湯藥擺上桌案,「屬下告退。」

    在淵退下,但是,並沒有關上房門,反而指揮著護衛將一個個的箱子抬進來,並打開,裡面都是衣物,首飾,胭脂水粉,以及女人喜歡的物件擺設。這些都是依照花暝司原先的吩咐準備的,此時,正是抬進來的最佳時機。

    經過這一番摻和花暝司的**冷卻到冰點,「都給本王滾出去!」

    一聲暴吼,讓護衛們的動作片刻凝滯,隨即以更快地速度擺放好箱子,忙都退出去,並帶上門。

    花暝司強自壓下火氣,這才整理好自己凌亂地錦袍,轉頭看了眼早已背轉過去暗自抹淚的伊浵,搜腸刮肚的尋找話題。

    「真沒想到,在淵竟然有討好女主人的天份哈!」

    「出去!」伊浵頭也不轉地怒斥。

    就知道是這兩個字。「伊浵,我陪你用餐。」

    伊浵扯起枕頭砸向他,「滾,滾,滾……我不想在見到你!」

    他揮開枕頭,把她抱下床,她忙抓住衣袍裹住身體,「放開我,你這個下流的魔鬼!放開我……」她連打帶踹,卻還是沒能掙逃。

    他有信心,只要他不放棄,她一定會愛上他,至少,剛才他吻她時,她沒有再嘔吐。

    他抱著她在桌前坐下來,並順勢攔住她的腰,讓她舒服地坐在自己懷裡。

    伊浵卻反而厭惡這個姿勢,更抓狂。

    花暝司強制壓下她的掙扎,「噓——別動,別動!乖,我陪你用餐,吃飽了,我們再繼續剛才沒完的事。」

    繼續?伊浵端起熱騰騰地藥碗,就要往他臉上潑。

    他一把抓住不安分地纖細皓腕,巧妙一帶,碗又安然返回桌面,裡面的湯藥不安晃動,卻一滴都沒有浪費。

    伊浵氣急威脅,「花暝司,你再不滾,我就拿筷子戳瞎自己的眼!」

    「你戳!」他好心把筷子放在她手上,好整以暇地慫恿,「你戳給我看!我倒是要看看,花嫁兩次的穆伊浵,會不會因為拒絕委身本王,而有骨氣的自殘。」

    伊浵抓住筷子,做了個深呼吸,給自己打了打氣,這便拿筷子戳向自己的眼睛……

    他又適時開口,「本王最喜歡血淋淋的畫面,越是有傷的美人兒,越是讓本王看得興奮,玩起來,也會更過癮!那種似痛非痛,似歡愉卻又接近痛苦的嬌~喘呻~吟,本王也最喜歡!」

    噁心!下流!「花暝司,你是個變~態的魔鬼!」她拿筷子戳他,才不要弄自己一身的傷痛,還要被他折磨!

    金貴的象牙筷子嗖——一下,順利刺破錦袍,陷入肌膚,深入他右肩下方,直入肋骨,血淌出來,沾了她滿手。

    她觸電似地,慌忙鬆開握住筷子的手,才發現,筷子竟深入他身體一多半。「啊——花暝司,你……你流血了!」她不是故意的,她是氣急了,她以為他能躲開的。

    他唇角地邪魅地笑不曾有變,血浸透妖艷的紫紅錦袍。

    「你……你不痛嗎?」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被你刺傷,本王甘之如飴,得不到你的愛,得到你的恨也不錯。」

    老天,她是有多憎恨他?竟然兩次傷了他?伊浵俏顏頓時失了血色,惶恐抬眸探尋他的神色,正見他痛苦地閉上眼睛,俊雅的劍眉也皺成了罕見地「s」形。

    「花暝司,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多此一舉地粉飾自己的無辜,心裡卻明白,自己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恨他,恨不能讓他死。

    他痛得悶哼出聲,卻愣是攬住她的腰不鬆手,也不去管傷口,

    「你……你別這樣強忍著,趕快叫御醫吧。」

    他沒有點明這筷子根本不是純銀的,用不著御醫挖腐肉,就能痊癒。

    「伊浵,你吻我一下,我再叫御醫,要不然,我寧願這樣失血過多而死。」

    「什麼?」這種境況下,他竟然還想佔她便宜?「花暝司,你在流血!」吸血鬼失血過多,也是會死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沒有等到她的吻,他聲音又偽裝出沉溺痛苦的低啞顫抖,「一個吻而已,有這麼難嗎?」他額頭上擠出幾滴冷汗,「我知道你對我的吻沒感覺,你心裡還有你的阿斯蘭,不要緊,你就放任我死掉吧!筷子這樣直直斜刺下來,從肩下觸及了……這邊應該是肺吧?呵呵……沒關係,你總罵我是個沒心沒肺的魔鬼,就當我真的沒有肺好了……」

    話沒說完,他佯裝支撐不住地側歪下凳子,巧妙一帶,正讓她趴在他身上。

    「花暝司……」伊浵惶恐地哭出來,她又看了看筷子,的確,有可能會傷到他的肺呢!「我幫你去叫御醫,你等著……」

    「該死的,我……我要的是你的吻,不是御醫!」

    「好吧,那你……你閉上眼睛。」伊浵繃緊頭皮,阿彌陀佛,心無雜念,就當是做人工呼吸好了。

    知道她害羞,他閉上眼睛,她湊上唇,壓在他冰冷的唇上,輕吻了一下,迅速移開。

    「這也叫吻?」他都還沒來得急感覺呢!

    伊浵拒絕再和他有任何接觸,「我是有夫之婦耶,你這根本就是在逼我紅杏出牆!我吻也吻了,你到底要死要活,自己決定!」

    她從他身上跳開,強忍著頭暈目眩地不適感,支支吾吾地說,「我幫你叫御醫……我要洗手吃飯啦,餓死啦!」

    「穆伊浵……」關於紅杏出牆這件事,他要想個法子才可以,他可不想她的「前夫」一直阻隔在兩人之間。

    她當然還不知道,他巧計布下的局已經讓她的阿斯蘭上當,這會兒她的阿斯蘭已經忙著為她的死報復雪狼太后。

    伊浵洗手出來,花暝司已經不見了蹤影,桌沿上擱了一根染了血的筷子。

    「這只變態吸血鬼,他非要把筷子放在這裡嗎?真叫人倒胃口!」她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他就不能讓她吃得舒服點?!

    不過,筷子?這是象牙筷子!不是純銀的!所以,拔下這跟筷子之後,他的傷口會瞬間癒合。

    「該死的花暝司,敢騙老娘?!」驚覺自己上當,伊浵怒不可遏地踹了一腳地上歪著的凳子,「啊——」好痛,她的腳!

    伊浵躺了兩天,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詭異地加重。

    她的嗓子啞了,咽喉痛地連喝水都痛,呼吸之間她能聽到自己的肺裡咕嚕咕嚕作響,身體高熱持續不退,整個人糊里糊塗。

    不過,她倒是清楚地知道,花暝司忙於血族政務,又忙著部署對雪狼族發兵的事,卻也沒有疏忽了陪她。

    不知病了幾天,她再次睜開眼睛時,身體仍是倦怠,提不起半分精神,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她聽到花暝司和血族王爭吵的聲音從前廊上傳來。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把她拿去換雪狼族的盟約?哼!老妖怪,你休想!」

    「司兒,難道你要看著我們血族亡國嗎?為了一個女人……」

    「你當初為了你的血族棄母妃於不顧,今日報應來了!」花暝司口氣陰狠鄙夷,「我也不在乎你的血族會如何,我要的只有她!我要她活著!」

    「她不是花弄影,她是穆伊浵!把她送去天凌國,換來天凌女王與血族的交好,也比與天凌國僵持不休的好。把她留在這裡,只會給我們血族帶來災難。現在和你結盟的黑豹也因為她在你手上,和你撕破了臉,鳳倫洞悉你弄了個女人易容成她的樣子,也在考慮盟約是否有必要繼續。兒子,情勢逼人,迫在眉睫,就算你佈局再好,也不可能勝了祺爾欽.勒金的雪狼族大軍!」血族王苦口婆心,「只要你答應父皇把她送走,父皇給你選一百個絕世美人兒。女人,說到底,還不就是那麼回事?」

    花暝司置若罔聞,倔強地咆哮,「老妖怪,我給你兩條路,要麼拿解藥來,要麼就給我滾!」

    伊浵這才明白花暝司怒氣的根源,原來,她不是生病,是中了毒。

    但是,是什麼毒能讓人類如小感冒似地,身體日漸衰竭?血族皇宮裡的人又是通過什麼途徑給她下毒的?水?沒有吃的生牛肉?還是她用的那條單薄的被褥?

    血族王仍是不肯讓步,「你把她送走,朕就給她解藥!」

    在淵口氣中肯地開口,「陛下有所不知,夫人不喜歡和皇甫樂荻同處一個屋簷下,而雪狼族……已經沒有她的立足之地,瑤華宮有了新的主人,是剛剛被冊封了昭儀的靈鑄雅兒。聽聞祺爾欽與五鳳王朝對戰,也將她帶在身邊,密探剛剛傳來消息,靈鑄雅兒和雪狼皇后古麗婭都已經有了身孕……」

    伊浵盯著新更換的碧水綠的紗帳,腦子裡空空的,心卻彷彿被人硬生生剜走,可是……好奇怪,為什麼她竟還能落淚?是外面的陽光太刺眼了嗎?不,現在是晚上,刺眼的是紗帳頂上那枚碩大的夜明珠。

    血族王仍是堅持不肯讓她留下,「朕不管她有沒有去處,總之,她不能留在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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