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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2章 皇妃娘娘,救命 文 / 南宮千黎

    無雷剛出營帳沒一會兒,就通報,「小姐,城內官府趙大人的夫人命丫鬟來給您送糕點。」

    那些官夫人總是來送東西,因為她不收銀兩,不收珠寶,也不收那些名貴瓷器,她們總是變著法兒的來送禮。

    夏州城雖然恢復了以前的繁華,糕點鋪子卻少之又少,那些官夫人也摸清了她喜歡的糕點種類,便三天兩頭兒地差人來。

    反正她閒得無聊,正好可以吃點零食,「進來吧。」

    帳簾卻又被掀開,一個身著粗布花衣的女子,挽著一個小竹籃闖進來,就在簾外跪下。

    伊浵說道,「不必下跪,天冷地涼,快起來吧。」

    「皇妃娘娘,一別多日,連奴婢都認不出了嗎?」

    聽到這聲音,伊浵大驚,她忙從床上起身,踏上鞋子走出珠簾。

    雖然她穿著粗布花衣,臉上也點了黑痣,清秀的面容卻還是分辨得出,可不就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掌宮宮女喜翠嗎?

    「喜翠姑姑?」

    「皇妃娘娘……」

    「你怎麼來了軍營?快起來說話。」

    喜翠不肯起身,她把小竹籃放在地上,雙手撐地,誠懇磕頭點地,「皇妃娘娘,奴婢是偷偷溜出皇宮的,特來請求娘娘救命!」

    「救命?救誰的命?」

    「救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命。」喜翠頓時淚如雨下,忙對伊浵訴說詳情。

    七日前的晚上,三個月未踏足椒房宮的九五至尊鳳敖霆,莫名其妙突然出現在椒房宮,還說要皇后娘娘侍寢。

    當時,皇后剛剛沐浴完,還未來得及梳頭更衣迎駕,就見鳳床上惶恐萬狀地滾下一個年輕的男人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龍顏大怒,厲聲質問皇后,為何鳳床上有年輕男人。

    那男人一口咬定,自己伺候皇后娘娘有段日子,是皇后娘娘的男寵。

    皇后還未爭辯,就當即被皇上降罪,淫~亂後宮罪無可恕,奪其鳳冠鳳印,打入冷宮,聽候發落。

    此事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朝堂之上,有人直指太子鳳羽穹不是龍嗣。

    皇上裡子面子都掛不住,不但要廢後,廢太子,還要殺皇后九族……

    喜翠說完,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皇妃娘娘,奴婢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也在株連之內。情急之下,太子殿下讓奴婢趁亂逃出皇宮,前來求助皇妃娘娘。太子殿下說,皇妃娘娘念在昔日舊情,定會相助。」

    伊浵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她如此急迫地趕來軍營也猜測得出,皇宮裡定然已經大亂。

    鳳倫早就密謀奪權,朝堂中收買了心腹眾多,她一個小小的穆伊浵,如何扭轉乾坤。救皇后和太子,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皇上又不是傻子,皇后與他夫妻多年,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他能不清楚嗎?

    這分明是陷害,而且,是賢妃和鳳倫的陷害,還有可能是她英俊老爹的主意,皇上怕是早已經看鳳羽穹建樹平平,想更換太子,才如此順應朝臣的附議。

    不過,平心而論,就算是要廢後廢太子,如此這般絕情殺皇后九族,也實在慘無人道。

    「喜翠姑姑,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一非朝堂官員,二非權高位重的妃嬪,三我人遠在北疆,四我是鳳倫的妻子,你要我如何相助皇后和太子殿下?」

    喜翠握住她的手,「皇上賞識娘娘的才華和善心,任誰都看得出,若非娘娘有個姐姐穆靜怡擋在前面,皇上早在選妃大典就封娘娘做妃嬪。只要娘娘寫一封信呈遞皇上,為皇后和太子求情,哪怕娘娘說一句話,皇上就算不消氣,也會酌情處理這件事。」

    伊浵頓時臉色煞白,她手上的暖爐也摔在地上,「喜翠,我敬重你是宮裡的老人,沒想到你竟敢如此胡言亂語?!我如今的身份可是皇上的兒媳!」

    「娘娘是個明白人,奴婢是否胡言亂語,娘娘心知肚明。太子當初對娘娘不薄,娘娘當真以為,被封一個女學士就能住在青竹閣內悠閒度日了嗎?若非皇后娘娘和太子庇護,皇妃娘娘早就被那些眼紅妒忌之人亂棍打死了。」

    伊浵當然明白,她當初在皇宮裡的尷尬境況。皇上先是封了她才人,後來又把她封為女學士,再後來……坤樂和穆靜怡都對她妒忌暗害,這些事,她早已無心去理清。

    「你應該去找坤樂郡主,她才是最應該相助太子的人。」

    「坤樂郡主因與太子有婚約,也被牽連在內,如何相助?娘娘若是坐視不理,喜翠就此跪死。」

    「喜翠,我身邊如今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你暫且先離開,讓我想一想辦法,就算是寫信,也該斟酌言辭。兩個時辰後,你再回來,我給你答覆。」

    「喜翠謝皇妃娘娘大恩。」

    喜翠離開寢帳之後,伊浵撿起地上的暖爐,又按在墜痛的小腹上。

    鳳羽穹,這位離龍椅一步之遙的太子殿下,終於還是敗了。

    她穆伊浵不過是異世來的孤魂,沒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也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他如此孤注一擲,指望她救命,看樣子是已經走投無路。

    那樣風姿翩然,尊傲無雙,溫雅如玉的男子,猶記得在肅廉王府初見時的一幕,他與一群人玩捉迷藏,舉止也那般優雅從容。

    她第一次入椒房宮時,她與坤樂郡主一左一右在他身側,那時的他志得意滿,春風滿面,彷彿已經大權在握……

    幾個月前,他還一擲千金,借她只手舉辦化妝會,只為收買天下民心。

    這一切,竟如做了一場夢,夢中富麗榮華,歡聲笑語,夢外淒落悲痛,慘不忍睹。

    伊浵沉思著,走到桌案前,拿出帶來的鉛筆和畫紙,沒有寫信給鳳敖霆,而是畫了兩幅畫。

    一副是「父子」,一副是「夫妻」,背景取材於她記憶中的新婚後的家宴,日期不必寫明,也一目瞭然。

    如此一來,看圖之人定以為她是隨手一畫,呈遞皇上過目留念,也就不會有人懷疑她求情了。

    畫好之後,她用防水的牛皮袋裝好,在喜翠返回時,便放在她的小竹籃內,叮囑她放在鳳敖霆的觸手可及之處。

    喜翠離開之後,她仍是坐在桌案旁,心中卻仍是覺得無力。

    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言語求情,鳳敖霆怕是根本聽不進去,簡單的一幅畫,雖然能叫人看得明白通透,只怕國法在前,也無力回天。這兩幅畫能不能看懂,還要看鳳敖霆對鳳羽穹母子有幾分感情。

    午膳時,鳳倫親手提著食盒進來,就見她趴在桌案上,枕著右手發呆,而左手抱著暖爐按在小腹上,那個姿勢似乎已經保持了很久,眼睛盯著梳妝台上那盆蘭花,像是正在欣賞,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擺放好飯菜和碗筷,上前來,拿起她的一支鉛筆看了看,又給她放回雕花小木盒中。

    「伊浵,吃飯了。」

    「鳳倫……」她這才坐正,卻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麻木。

    「怎麼了?」

    「抱抱我,我好冷。」

    「不怕我越抱你越冷麼?」

    「兩個不相愛的人才會越抱越冷。」她張開雙臂,等著他過來。

    他上前裡,把她擁在懷中,「伊浵,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愛我嗎?」

    「你說呢?」

    他半是戲謔,半是認真地道,「我不知道。」

    「我愛你這麼多,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一定是你的心生病了。」

    或許吧,生在皇族的人,都沒有心。「那你愛我什麼?」

    「我愛你的外貌,俊美無儔,讓男人羨慕,讓女人傾慕,這樣的你是我的,讓我驕傲!」

    她口氣像個得了寶的孩子,讓他忍不住笑,卻也忍不住又愛,又恨,又疑惑。

    「你不愛我的心嗎?」

    「心剜出來之後是血淋淋的,怎麼愛?」

    「你愛無垠嗎?」這個問題出口,他才發現在這馨香甜蜜的環境裡有多突兀。

    「無垠?他是過去,你是現在,而且,我到底屬於誰,你心裡也清清楚楚,不是麼?」

    「是。」他這才擁緊她,說道,「一會兒我讓軍醫給你開幾副藥調養身子,兩天後啟程回京。」

    「嗯,我好想念京城的溫暖,也想念我爹了。不過,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你送我的狐皮披風,我才穿了這幾日,到了京城,怕是要用不到呢。」可惜,將來腥風血雨,再也沒有這份寧靜。

    兩日後。

    雪狼族大軍剛剛跨越西平城邊境,風雪呼嘯,不曾停止,大軍剛剛進入雪狼族境內。

    一個護衛到儲君華車前,跪在厚厚地積雪上,「急報!」

    華車停下,車內傳來一聲威嚴的命令,「進來。」

    護衛入車,不敢看狼首寶座上的男子,恭敬呈報。

    「啟奏殿下,五鳳王朝五皇子鳳倫,已經攜五皇妃穆伊浵,率軍啟程回京。西平,龍化,夏州三座城內駐軍總計十萬,率軍統領都是鳳倫親信,經密探,鳳倫此次回京要篡權奪位。五鳳王朝皇宮傳來消息,太子鳳羽穹被禁足東宮,皇后被打入冷宮,朝堂內百官都懇請鳳敖霆廢後廢太子。」

    「哼哼,鳳羽穹輸得還真是乾淨利落,不過,鳳倫贏得也不會這麼痛快。」阿斯蘭坐在案前狂冷一笑,提筆在一張字條上寫了一句命令,遞給護衛,「密令,急發五鳳皇宮內線,就讓鳳敖霆父子自相殘殺吧,這場戲,真是越來越好看了!」說話間,他墨綠的眼眸透出森冷刺骨的仇恨。

    「遵命!」

    護衛離開之後,他又召集了眾將,「在此地安營紮寨,入夜之後,用千里攝魂香直取西平、龍化和夏州,奪城之後,即刻封鎖城門,嚴禁攻城消息外洩。」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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